當大羅韓立成爲仙界衆生敬仰的領頭人時，在無盡虛空之上，一道似虛似實的身影，漠然地看着這一切。
若是有人能看清其面孔，便能赫然發現，這人與如今的仙界，那位韓道祖的面容一般無二。
隻是，其身上的氣息，更加恐怖，似乎……他就是天道，他就是源頭。
當這個時空環成型時，韓立将目光看向了那個系統面闆，隻見其上的内容發生了改變。
其他法則，依舊隻是99.9%
但是，最後一樣，名爲因果的法則，已然到了百分之百。
“果然！我猜的沒錯！”
韓立面容淡漠，此時的他，已然有了失去人性，化作天道的趨勢。
并非是道祖的化道，而是真正地成爲天道，成爲世界的核心。
但他并不着急，隻是看着仙界之中的韓立默然無語。
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有未來的我存在，不！在我嘗試倒果爲因，嘗試重新塑造那個循環，卻讓我的因果法則真正圓滿以後，就已然證明了未來之我的存在了！”
“那麽，這也早已說明，我與未來之我完全不同！三千大道，并非我修！我隻有一道！”
“三千大道的歸宿，也不應該在我這裏！”
說着這樣的話，因果韓立的身影愈加虛幻，其面闆中的法則也開始變化。
時間法則：99.9%，90%，，75%，50%……
時間法則的力量一點點消退，直到成爲0%。
不！
不止是時間法則！
應該說，是除了因果法則以外，其他的所有法則，盡皆自因果韓立身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在還在仙界，那個已然被萬人敬仰的韓道祖，其身上的力量猛地一漲，無數法則之力加身，似乎要踏足更高的境界。
與此同時，因果韓立的身影已然隻剩下一道幻影，整個人的存在，就好似要消亡一樣。
……
仙界，南宮婉捂着胸口，猛地一疼，就好像要失去什麽一樣。
道祖韓立漠然擡頭，在那與他同源的力量加身以後，他的腦海中似乎要蘇醒什麽記憶一般，對另一個人的存在有所察覺。
……
“玩弄因果，也是玩弄自我，群主……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我們都隻是你或有或無的犧牲品吧？”
因果韓立的身影似乎要徹底淡去，卻又依舊有着一絲力量留存。
“你有一個更好地選擇！”
洪軍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回應了他的呼喚。
韓立如今的選擇并不在洪軍的計劃中，對洪軍而言，本來應該是因果韓立完成因果之道的孕育以後，承接那屬于韓天尊的三千大道，與韓天尊合爲一體，而後帶着整個世界歸虛。
在世界歸虛的刹那，跳脫出來，成就天仙，然後再以化作幻影的凡人世界中的痕迹，救回自己的道侶。
這本來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洪軍有成果，韓天尊完成最後一步，而韓立……他本來就與韓天尊是一體的，不是嗎？
到時候，群内的韓立，也就是那位韓天尊，本來就是一個人，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不是我！”因果韓立搖頭，“我知道，掌握三千大道的那一個自己，必然無比強大，隻要我願意，就能接受那股力量。”
“但是，那不是我！”
“從因果大道的圓滿，就可以知道，那個人，是出生在小山村，憑借着掌天瓶，一點點在修真界立下足迹的。”
“但我不同！我或許與他有着同樣的名字，相似的過去，但是，我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經曆，被我嫌棄忌憚的系統和聊天群，也是我獨一無二的經曆的一部分。”
“我知道，隻要我願意，兩者就會成爲一個人，兩段過去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我不願意！我隻有一個過去！我無法接受！就如同，他修了三千大道，卻獨獨沒有因果法則一樣。”
“……”
洪軍深深地看了韓立一眼，對于事情不按照他預想地發展，洪軍早就習慣了。
“群主？你明明可以像先前升級系統一樣，讓我做出另一個選擇，爲什麽不誘惑呢？”
聽到這話，洪軍笑着搖了搖頭，面帶深意地看了因果韓立一眼，問道：“那個時候，你真的不想升級系統嗎？”
“……”
就如洪軍曾經說過的那樣，他以其他人爲試驗品，以世界爲試驗場，但他真的不會去對小白鼠的人生選擇多加幹涉。
可能，對于小白鼠而言，那個選擇至關重要，但對洪軍而言，不管做出怎樣的選擇，也改變不了洪軍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一結果。
區别不過是，有些時候結果可能會出得快一點。
就如同這一次一樣，因果韓立的決定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因果法則，還是世界化虛爲實，到了這一步，都無法改變了。
真正受到影響的，隻有韓立自己而已。
“你可知道，你的選擇，并沒有影響到我的收獲？我想要得到的，已經得到了！”洪軍看着韓立。
“我知道！”韓立開口道，“即使有一個冥冥中的存在操縱一切，但是，我的抉擇也并非一無是處，即使……不能改變結果，但也能影響過程！自己的人生！無人能夠做主！”
并非是至高者做不到，而是沒必要，人類會去強迫一隻螞蟻按照既定的路線行走嗎？
即使無聊地時候會去這麽做，但是，當螞蟻走出那條路線的時候呢？
一次走出，會去重置，無數次走出呢？
一個已經知曉的結果，反而是最無聊的。
“所以，你的選擇，就是自殺？”洪軍挑了挑眉，“這不是我認知中的你。”
聽到洪軍的話，此時，由于失去過去，改變自身存在依憑的因果韓立，微微一笑，道：“群主你的判斷是正确的，想要長生的我，怎麽可能自殺？”
“雖然把握不夠，但是，在不想成爲另一個人的情況下，也隻有這樣一個選擇了。”
“群主，你可記得，秦種與蕭傲天曾經聊過的做減求空？”
“你做不到！”洪軍微微皺眉，下了定論，如今的因果韓立，根本做不到！
“是的！我做不到！而且，即使做得到，我也不會這麽做！”韓立點頭道，他不願意變成另一個人，但也不願意讓自己失去韓立的名号，失去過去。
他提到做減求空，隻是因爲，他接下來要做的，與之有幾分相似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