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宮車站北側的商店街旁側,在那裏有一個販賣各種小型飾品的區域。
和時崎狂三一起來到這裏,站在攤位面前尋找着看得上的東西。
實際上兩人不是故意來到這裏的,而是在前往狂三所說的'約會最佳地點';途中所經過的地方。
站在旁邊,夏目随手拿起了一個裝飾有許多花邊的鑰匙扣,由于太過女性化而立馬放下。
另外一邊,狂三穿着露出雙肩的黑色吊帶連衣裙,長長的過膝襪和裙擺之間形成的絕對領域放佛在閃耀着光芒一般。
将自己奇怪的視線收了回來,夏目聽到了狂三的疑問。
"夏目認爲那個要好看一點呢?"
"什麽?"
"明明是在約會,卻一直心不在焉,這可是對女方十分失禮的行爲哦。"
"抱歉。"
"聽到道歉也開心不起了,算了,我想要問這個如何?"
看着狂三手上的東西,夏目裝作思考的樣子将頭歪了起來,眼神中盡是不解的神色。
當然夏目并未如實說出來,而是看着這個東西,這個由玻璃和鐵棒外加鈴铛組成的夏季風鈴,說出了自己的評價。
"很好看。"
雖說無法當做挂在身上的裝飾,但是若是放在房屋的屋檐下的話,一旦有微風吹過,鐵棒便會和玻璃相互碰撞,發出如同來自于過去的旋律一般的響聲。
清涼的夏季,或許指的就是聽着風鈴聲,在走廊的過道下躺下來,享受着蟬鳴和輕風吧。
"這算是什麽評價?有一種敷衍的感覺哦,給我說出哪裏漂亮,哪裏不錯之類的。"
狂三沒有輕易接受夏目說法,在她眼裏,這是很明顯的敷衍。
被發現了嗎?
夏目走過去拿起了另外一個風鈴。
兩個風鈴因爲是同一個手藝人做成的,所以相差不大,隻有挂在鐵棒下的扇葉顔色不同。
将其拿在手中,夏目輕輕搖了搖,叮鈴鈴的響聲出現在耳邊。
"真的很好看,所以想要買一樣的東西,不是很好嗎?"
"夏目同學真是喜歡強詞奪理呢。"
看着風鈴,狂三将自己手中的風鈴放下,一把将夏目手中的風鈴搶了過去。
"我要這個,就當做是你送給我的吧。"
"倒也可以。"
付了錢,夏目追上提着風鈴離開的狂三的腳步。
他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當然是因爲狂三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就是那句話,讓夏目無法輕易忘記,也可不可能忘記。
【夏目同學,真正的,死過嗎?】
這個問題在當時就像是給夏目的晴天霹靂一樣,突然的提問以及内容頓時讓夏目陷入了漩渦當中。
從被默示錄之架帶到這裏以來,夏目都是看着别人死亡,自己卻是處于一種危險,但卻不足以緻命的情況當中。
這一切,真的是靠着自己活下來的嗎?
踩着别人的屍體,踐踏别人的不幸,一直走到現在。
過去的夏目總是認爲自己将在不久死去。
被朋友背叛,被家人背叛,世界放佛都失去了色彩,瞳孔無法辨别現實與虛拟。
沉浸在遊戲的世界,就連奮鬥都是在遊戲之中,與整個世界失去了聯系。
這是自己所期望的嗎?
當然不是,夏目希望的東西是日常,是曾經一度擁有過,又失去的東西。
所以,死亡必然不可能是算作日常。
然而狂三的問題其實指的不是夏目對死亡的看法,而是詢問夏目死過沒有。
被殺害,心髒停止跳動,沒有呼吸,血液不在循環,這些都是死亡。
夏目沒有死過,可是這時的夏目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錄說過不被需要之人會被帶到這裏,那麽即便是已經在那個世界死去,帶到這裏也是可以的吧。
簡單來說,留在這個無限世界就是不斷戰鬥;回去那個現實世界就是接受死亡。
世界上恐怕會不斷出現穿越者,那麽他們失蹤之後爲什麽沒有引起恐慌和報道呢?
神明的力量改變了世界線?造成了人們意識的變動?
這個可能性未嘗沒有,可是神明真的會花費力氣去改變世界嗎?
比起那個,不如直接将被選中的人殺掉,從社會上磨滅,最後将其召喚到這個世界。
因此,之前看到的墓地不是在這裏失敗後死亡的人,而是死亡後,在這裏失敗的人。
"怎麽不走了?馬上就快到咯。"
狂三手中風鈴聲顯得有些搖晃,被拉過神來的夏目快步追上了狂三。
夏目不知道自己到底死沒有,不過他卻堅硬一件事情——
至少自己,此刻還算是人類。
"就在前面,那個靠近河岸的公園,之前我們去過一次吧,現在想要看看那個河岸呢。"
"是嗎?那裏的确很美。"
"和我約會很無聊?"
"怎麽可能,隻是覺得有些疑惑而已,狂三你,到底想做什麽?"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露出可愛的表情,狂三提起風鈴,被風吹動的風鈴的清脆聲響讓人十分懷念。
"我啊,想要吃掉夏目同學,所以才會來到這裏哦。"
"理由呢?"
"猜一猜啦,這樣不是更加有趣嗎?"
也對。
夏目無奈的回應,他重整精神,幾步就超過了此刻和普通少女無異的狂三。
走到河岸邊的他和上一次一樣對着狂三伸出了右手。
後面是炙熱陽光下,布滿了大樹樹蔭的河岸。
青草被風壓倒,河邊泛起金黃色的波瀾。
"那麽,在一起邀請你好了,狂三,跟我一起來吧。"
"僅限于今天的約會哦。"
伸出沒有拿着東西的左手,狂三将其放在了夏目的右手上,握在一起,朝着河岸走去。
陽光吞沒兩人身影,時至中午現在,時輪繼續轉動着。
夏目握住身後少女的手,想着如此才能夠不在放開之時,戰鬥再一次來臨。
AST的對精靈部隊出現在了頭頂。
這将是,上一次重演的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