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雙眼的上帝開始傾聽從現世傳來的悲哀,将要落幕的舞台劇,最後的結果又會如何?
教堂外的黑夜之中,原本蹲在那裏的人影站了起來。
從背後抽出那把巨大的武器,雨滴随着鋒利的刀刃低落而下,激起細小的水花。
步伐有些搖晃,動作有些僵硬,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并非緊張和慌亂,反而是露出了十分有趣的笑容。
人總是最追求什麽,人總是會渴求什麽,所以,人才會去破壞什麽。
小時候,對周圍的一切都會提起興趣,因此可能會将家人的收音機拆開,來看看裏面的結構。
電線、電路闆、電池、擴音器,等等都顯得十分新奇。
然而破壞之後,當時的自己卻無法修複。
就算将其按照原本的樣子組裝起來,裏面的零件還是散落的一無是處。
就好比大多數人不會長大一樣,一旦破壞了什麽東西,就無法再次将其修複起來。
幸福隻要一丢失,就難以尋找。
它不是燈塔,會指明你的方向,反而是潛藏在黑夜中的陰影,努力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嗤笑着,嘲笑着。
那麽,想要解決這一切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死亡。
隻要失去了神明,就不會感到痛苦和悲傷,就算是不幸,也會以這種方式迎來終結。
那樣的話,會有人覺得幸福嗎?
或許會有。
或許沒有。
然而那與自己無關,夏目不過是想要嘗試着'拯救';而已。
呐。
"你們,覺得不幸嗎?"
頭發被雨水打濕,身上的傷口也被淋到,全身就像是從河裏出來一樣。
夏目每走一步都會激起水花,站在教堂外的他,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沉重的呼吸聲宣告身體的負擔,有些抖動的手指正在抗議遲緩的自己。
是要自己行動嗎?
夏目在外面,聽着裏面的悲鳴和嘶吼。
間桐雁夜擡起頭,睜大雙眼,嘴巴也快速一開一合。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誰沒有愛過人啊!我也有啊!我一直都有啊!爲了那個人!我才努力到了現在啊啊!
不要!不要那麽說!求你了!不要!我喜歡着那個人,一直!一直以來!
啊!?爲什麽?!爲什麽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雙手緊緊掐住對方的脖子,倒在下面的葵緊緊掙紮。
沒有松手,加大力道,雁夜陷入瘋狂。
再度邁開步伐,夏目舉起了手中的刀刃。
"既然這樣的話,就一起死去好了。"
反轉刀刃,從上往下對着間桐雁夜的背部插了下去,打算貫穿兩個人的胸口,那樣的死亡,才是最終的幸福...
不過!
混蛋!大叫着的雁夜抱起了地上的葵往旁側滾動,在他懷中的葵發出大聲咳嗽,就算被雁夜救了一次,也使勁的撕扯他的衣服,扳開他的手指,企圖從他那邊逃離。
夏目歪着頭,不太理解間桐雁夜的行動。
明明都打算殺死對方了,卻又拯救了遠坂葵,這還真是令人驚訝的行動。
所謂的愛恨可以相互轉換,難道是真的嗎?
夏目攤開手,盯着對方的兩人。
"反正都會死,讓我幫你們介錯難道不好嗎?"
"去死吧!"
粗暴的将葵推到自己身後,間桐雁夜跟夏目對峙起來,擡起右手的他對準了夏目,臉上再度冒出青筋,如同在臉上爬行的蟲子。
夏目并未做出任何防禦動作,隻是站在原地說了一句話而已。
"那個孩子,還在我的手中。"
這句話讓間桐雁夜停了下來,他驚恐的往回看去,再驚恐的看向夏目。
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混亂,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已經要結束了,差不多要崩壞了。
他大聲咳嗽着往後退去,将葵推到遠離夏目的地方,接着,整個人跪在地上,紅色的鮮血從咳嗽的他的眼睛和嘴巴、鼻子裏面流了出來。
移動視線,目光落在夏目身上。
"你,咳咳,你想要什麽?"
"想要的東西嗎?"
夏目回想起過去想要的禮物,可結果卻是什麽都沒有得到,現在變得已經無所謂了。
想要的東西和能夠得到的東西是存在着巨大差别的。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想要的東西的話。
"我想要聽聽你的實話,爲什麽參加這場戰鬥,那樣的話或許放你們走呢。"
"我的,實話嗎?"
間桐雁夜不想要在這裏戰鬥,他用手擦掉血迹,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實話?既然你想要聽就告訴你好了!反正都是一群混蛋魔術師!什麽聖杯!什麽英靈!全部都給我去死好了!"
嘶吼着,間桐雁夜垂下了肩膀。
"我爲什麽參加聖杯?還不是爲了将櫻從你們這群令人厭惡的魔術師手中拯救出來!隻要可以得到聖杯的話,葵姐就可以和櫻重逢,間桐家也不會找她們的麻煩,那個時候,一定可以回歸到原來的時刻,大家能夠一起野餐,一起享受陽光,就可以遠離這些不幸了!"
"雁夜?"
"閉嘴!咳咳咳。"
讓遠坂葵停止說話,他咳出大量的蟲子和黑色的液體。
"所以我要取得勝利!我要戰勝你們!全部殺死!全部殺死!所有!所有!現在知道了吧,知道的話就把櫻還過來,她不該和魔術師在一起!咳咳咳。"
繼續咳嗽着,遠坂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失神地滑落到地上。
她的面前,間桐雁夜對着夏目走了過去。
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放佛想要抓住什麽似的伸了過來。
"把...咳?!"
三把鮮明的利刃穿過了間桐雁夜的胸膛,噴出的鮮血濺到夏目臉上,他不由得退後一步。
葵在原地發出慘叫,雙手抱住了肩膀顫抖起來。
"求知、求欲之人,在面對應當做到的事情卻十分猶豫啊,就是因此人才會止步不前,無法前進,你說是吧。"
抽出刀刃,一口吐出黑色鮮血跟蟲子的間桐雁夜倒了下去,身子不斷抽搐,擴散出去的血液流向夏目腳邊。
在夏目對面,甩着刀上血滴的男人,言峰绮禮望向了這邊。
"我們又見面了啊,無心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