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造于森林的别墅般的城堡中,靠近左側道路有一個房間。
幹燥的空氣吸收了人所呼出的霧氣,燃燒的壁爐爲這個房間帶來溫暖的氣息。
面對着門扉所安置的大型窗戶旁邊,在米黃色的蚊帳下方,有一名躺在茶色床單上的白發少女。
她臉上的表情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般歡喜,伸出手緊緊握住坐在床邊的夏目。
從多久開始呢?是不是一見面,就被這個不幸之人所吸引了,即便被不熟悉的她緊緊抓住也沒有感到絲毫厭惡。
人造人。
即便已經得知自己的身份,這個人也沒有絲毫的痛苦和不滿,反而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覺得世界其實是美好的。
這種想法是愚蠢的。
夏目想要告訴對方,可是在看到這個人的笑容之後就閉上了嘴巴,果然還是不該說嗎?
看了一眼外面一望無際的林海,在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那雪白的發絲在燈光下閃耀着雪一般的光輝。
這和夏目印象中的那個叫做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人不一樣。
有些差别。
柔弱的身子,略有些蒼白的表情,年齡大約隻有十六歲左右。
這樣太小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并沒有叫做伊利亞的人。
改變了什麽嗎?還是說,有些東西崩壞了呢?
思考着,過去冷冰冰的右手在此刻好對方十指交握,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暖。
"該出發了。"
這名和少女沒有任何不同的愛麗絲菲爾如此說着,慢慢地從床上做起來。
生病了就該躺着,夏目将這句話卡在喉嚨之中,順着她的意思将她拉起。
"是啊,該出發了,老爺那裏有什麽東西要交給我吧。"
"恩,聽說是用于召喚Servant的道具。"
"走吧。"
率先走出去,想在門外等待着對方換好衣服。
"等一下,這麽久沒見了,不可以多呆一會兒嗎?"
停下腳步,夏目回過頭去和對方對視一眼,最後搖了搖頭。
基于這個世界的曆史,自己側腹的左右第十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将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爲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所以浪費時間的同時也是在浪費生命,而且愛麗絲菲爾,也會在最後死去吧。
自己并非她所了解的他,所以這種行動也談不上無情。
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
在聖杯戰争之中,殺光所有的參賽的魔術師,成爲最終的勝者。
既然是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的話,那麽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重置之前的生活是否可以呢?
渴望不同的未來的自己,還有門後面那個渴望相同未來的她。
是平行線嗎?
苦笑着,夏目将背後的大刀取下來放在才身側,在房間之間背着總覺得十分不方便。
等了不到半刻鍾的時間,打開門的少女從裏面走了出來,脫下睡衣的她穿上了帶有純白色絨毛的長袍般的羽衣。
梳理整齊的頭發披在肩膀上,纖細的手指正拉着門把将門關上。
随後,等到愛麗絲菲爾想要靠近這邊時,夏目往旁側移動了一段距離,與其保持了一步之遙。
恩?歪着頭的愛麗絲菲爾收回支在空中的手,最後還是靠了過來,繞過夏目右臂的左手緊緊将其抱住。
"阿哈德爺爺就在祭壇那邊。"
"走吧,記得是穿過回廊就到了。"
和愛麗絲菲爾往前走去,在經過回廊的同時,看到了彩繪窗戶上一幅比較新的畫。
那兒畫的是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冬之聖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薩,以及侍奉在她左右的兩個魔術師,将手伸向聖杯的他們看上去有些可笑。
不再去理會這個,加快速度的二人來到的門口。
"阿哈德爺爺在裏面等我們呢。"
"你準備好了嗎?"
"從很久依舊準備好了哦。"
又一次露出那種太過幸福和正常的微笑,這樣根本活不長久。
推開門,站在祭壇旁側,冬之城主的老魔術師正在祭壇前等待切嗣和愛麗絲菲爾。
擁有如同瀑布般白胡子的人就是艾因茲貝倫現在的當家,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艾因茲貝倫。
自從繼承了第八代族長的位子以來被通稱爲阿哈德。通過不斷延續生命,幾乎已經活了兩個世紀了。率領着從聖杯探求轉到聖杯戰争以後的艾因茲貝倫家族。
見到兩人,阿哈德盯着走在前方的夏目。
"從前讓人在康沃爾尋找的聖遺物,今天早上終于寄到了,這也是艾因茲貝倫對你最大的援助呐,而關于召喚Servant,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将一個箱子遞給夏目,裝着聖遺物的箱子大約半人高,并不沉重。
放在桌子上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劍鞘。
黃金質地,裝飾着耀眼的藍色琺琅,這樣豪華的裝備,與其說是武器還不如說是像王冠和笏杖這樣顯示貴人威嚴的寶物。雕刻在中間的刻印是失傳已久的妖精文字,證明了這把劍鞘是非人類之手打造的工藝品。
傳說這把劍鞘光是把它配在身上就可以爲持有者療傷;可以使老化停滞當然,前提是它本來的主人給提供魔力。
也就是說隻要被召喚出來的英靈運用的話,這個東西本身也可以作爲Master的寶具加以活用吧。
而且,這毫無疑問是從遠古的中世以來一直流傳的傳說中的騎士王亞瑟王的遺物。
正大光明的戰鬥不是目前的風格,背後偷襲和遠距離的槍械攻擊才是最重要的手段。
在騎士面前,這種東西想必會被當做'失敗';和'卑劣';來看待。
畢竟作爲魔術師殺手,在不被察覺的情況進行狙殺才是王道。尤其在殊死搏鬥的時候。
如果攻擊的話就應該從背後或趁敵人熟睡之時,不必選擇時間和場所而爲了更加有效率的消滅敵人。
那個高貴的騎士大人會陪我進行這樣的戰鬥嗎?
和諷刺一樣,帶有一些嘲笑的意味在這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