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喜歡妄想的存在,就算你認爲沒有,你還是無意識的會做這種事情。就和遇到危險會避開一樣,屬于在正常不過的情況。
有時候會想要成爲受到矚目的人;會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會認爲一下子變得傑出;好聽點來說就是夢想,難聽點來說就是妄想了。
夢想和妄想的卻别在于一個有可能實現,一個絕對不可能實現。
世界就是這麽殘酷,對所有人都毫不憐憫的給予重擊,哪怕是一直遭受着痛苦的人。
那麽妄想有什麽好處呢?
看樣子應該許多人都覺得妄想是錯誤的,就和做白日夢一樣不切實際,的确如此,夏目也不想否定,不過對于現在的夏目來說,妄想一下也許不錯。
和逃避現實不同,不過稍稍的,稍稍的,希望事情能夠往好的地方發展罷了。
在黑暗中奔跑,自己身邊一同前進的人還有兩個。
把沖鋒槍放在身側,時不時往後看去的天野雪輝、将匕首和斧頭握在手中的我妻由乃,還有抱着左臂傷口的夏目。
三個人往更加高層的樓道跑去,企圖拉開距離之後确認周圍地形,以此來當做反擊地點。
視線從後方收回,天野雪輝拿着手電筒将不斷搖晃的燈光照向前方。
夏目通過他的照明看到了不遠處的情況。
雜亂的放在地上的各種工具,歪歪扭扭的椅凳,還有破碎的玻璃殘渣已經黑色的被爆破後的痕迹。
就在自己失去的左手方向,夏目看到了被子彈擊中後,出現了幾十個彈坑的牆壁。
視野很廣,而且再往正對面走一段距離就可以看到窗外的陽光。
因爲是三樓,比起旁邊的小型商店要高上一段距離,因此受到的陽光照射也要多一些,爲此就不用麻煩的拿着手電筒進行照明了。
明明外面十分溫暖,可夏目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冰冷。
在左手被秋濑或砍掉的時候明明一點都不疼,可隻過了幾秒鍾,劇烈的痛苦如同絞肉機般翻弄着腸胃。
夠了,已經夠了。
習慣了疼痛的夏目咬破嘴唇,牙齒相互碰撞震動牙床,硬生生地将眼淚逼了回去。
終止回憶的夏目接過我妻由乃遞過來的斧頭。
右手掂量了一下,重量剛好合适,不過用它來'弑神';的話有些不太可能,但總比沒有的強。
"暫且借給你,之後..."
"我明白。"
不需要她說下去夏目也知道。
對于我妻由乃來說所有'秋濑或';都是敵人。
走到第三層中央,未等夏目找好地點,椅子和鐵桌就朝着這邊砸了過來。
飛起來的物體變成了炮彈,夏目急速往取号碼牌的地方跑去。
在跑動的同時他注意到了,我妻由乃面對無法反應過來的天野雪輝,在将他推開之後自己才開始規避。
這個動作拖延了時間,想要避開的她的速度不夠,背脊被從後方飛來的椅子命中,皺起眉頭的我妻由乃應聲飛了出去。
"由乃!"
天野雪輝擡起機槍對着黑暗中一陣掃射,子彈所碰撞出來的點點星光爲夏目提供了視野。
然而站在那裏的,不是秋濑或,而是一個廣告牌子。
回過神來,夏目往我妻由乃的方向沖了過去。
'秋濑或';想要保護天野雪輝,所以必須殺掉我妻由乃,而夏目的任務剛好與之背道而馳,他必須讓我妻由乃成爲神明。
時間正在流轉,夏目将手中的斧頭一把丢了出去。
在空中旋轉着的斧頭所畫出的路線早已被看穿,出現在那裏的秋濑或輕易避開。
"你也是要來送死嗎?!你所期望的未來!也是如此嗎?!根本不是持有者的你沒有必要參與進來!"
"的确現在不是持有者,不過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啊。"
在對方避開斧頭的同時夏目經過了天野雪輝身邊,他搶過天野雪輝挂在腰側的手槍。
單手打開保險栓,食指緊咬扳機。
扣下了去!
超越音速的子彈從槍管中出發,結果被對方用手夾住,丢在一邊。
等級相差太大了。
繼續開槍,不以爲意的秋濑或一腳踩在我妻由乃背上。
"這一次,你不會取得勝利。"
加重力道,夏目瞪大眼睛,丢開手槍的他撲了過去。
"滾開!"
腹部被一腳命中,如同折斷的風筝般夏目的身子撞擊在地面後滑行了一段距離。
腳下的力道變大,在他想要一腳踩碎我妻由乃的背脊的同時,左臉被從黑暗中冒出來的雨流美彌音擊中。
頭部發生偏轉,骨頭傳來脆響,身體如同保齡球般狠狠地撞擊在了牆壁上。
"笨蛋!逞強幹什麽!還有這家夥是敵人!"
"那個我明白。"
夏目咳嗽起來,溢出的鮮血化爲溫熱的細流在脖子上流動。
他的目的是不能夠告訴她們的,事件的最後所有人都将成爲敵人。
從地上爬起來,夏目擦掉嘴角的鮮血,動作有些僵硬。
左手不在了雖然有些不太正常,可牽扯住敵人這件事情還是做得到的。
然而夏目卻忽視了一個問題,現在秋濑或不把自己當做目标是因爲沒有那個必要,脫離了雨流美彌音和春日野椿的自己無法造成任何影響,簡單來說就是一無是處。
但如果他們兩個人跟上來的話,站在統一戰線的她們将造成巨大的威脅。
就算不是這樣,秋濑或殺掉自己的理由也有。
"比如說,一直想要殺掉天野雪輝的想法。"
夏目的視野最右方,慢慢放大的拳頭朝自己沖了過來。
躲不開!
雨流美彌音也在十米開外。
夏目想要閃躲,可由于身體反應無法跟上所想要進行的動作,所以全部慢了一拍。
"秋濑先生!"
叫的不是秋濑或,而是夏目所取代的秋濑。
紅色的和服袖子閃過眼前,夏目看着沾滿鮮血的穿過了春日野椿腹部的,最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拳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