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遇到了阻礙,也不是因爲發現了敵人,而是騎士團長揮手讓隊伍在這分叉口停下。
夏目就在他的身邊,收回了看着遠處的視線,夏目搖了搖有些沉悶的腦袋。
"就是這裏了,你們也要在這裏休息嗎?"
"恩,已經到這裏,你不妨也與我們一同休息,既然擔心亂入邊境,不如等待那位大人靠近這裏"
夏目點了點頭,他拉近了與騎士團長的距離之後小聲說道
"說起來,你讓背後那群家夥帶了什麽?"
往後看去,有五個騎士組成一隊的小隊伍中間運輸着的是漏鬥狀的道具,其邊緣被鐵皮包裹起來,中心部分寫着一些類似于咒文的東西。
從行徑的速度來看重量不重,但是外觀上來判斷的話,看不出有什麽作用。
若是外在的法陣填補裝置有些說不通,畢竟騎士團長的靈裝在整個英國都有着力量,當然,得到了卡提納·正統提供的天使之力就更加強大。
外在的法陣填補裝置靠着事先書寫好的法陣術式通過人爲的鏈接讓其與現有法陣互通,把裏面的力量傳導至上面,不僅有着加強術式的作用,還有這臨場輸出的功效。
可是騎士們都靠着術式加護采取體術戰鬥,不會使用魔法攻擊才對,那麽作用是...
"遠距離用的探查和打擊類小型法裝。"
"那是?"
"人爲制造的魔法道具吧,說是拿來實驗一下,還真是一群亂來的人。"
"的确很辛苦呢。"
在戰場上使用新的武器想必十分危險。
且不提其重量或者是攜帶方式,就連其性能的優良都存在着不穩定性,根本就是用來影響發揮的玩意。
夏目看着頭頂,之前和騎士團長在咖啡廳喝酒醒來後,跟着隊伍來到這裏一共花了三個小時,背後的多佛爾城早已消失了身影,隻有無盡的林海以及草地和大陸。
隊伍在這個路口停下,不隻是便于布置隊形,同時還因爲附近有巨大的岩塊,可以當做掩體來使用,不過,這些都是針對'戰争';而言。
騎士團長見到隊伍都整理好之後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在此處紮營,一隊去偵查周圍,二隊展開防護網,剩下的開始工作。"
"是!"
整個騎士團頓時活躍起來,而夏目由于沒有工作,所以朝着海岸走去,在一塊算是隐蔽的地方坐下,看着海峽對岸。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騎士團長拿着望遠鏡正觀察着什麽,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并未有任何收獲。
兩個人沉默着,随着篝火彈起的火星以及滾燙的燒酒端到自己面前,夏目才回過神來。
時至黃昏,天空也開始暗了下來,響起的昆蟲鳴叫聲在此刻格外熱烈。
騎士們恪盡職守,都在努力的完成與自己相關的工作。
這時,馬蹄聲在遠處響起,看着黃昏下的火把有規律的晃動着,那是騎士團特有的信号。
一名身穿輕便的騎士從喘着粗氣的高大駿馬下跳了下來,在對着騎士團長敬禮之後立刻做出了報告。
"王都發了一個急報,讓我快馬傳送;這是,要給交團長親子打開的信。"
"信嗎?"
一般情況通過術式的語言傳輸或者是其他魔法手段要更加快速,然而這個時候确實親筆來信,讓騎士團長不由得疑惑了一下。
可是他動作卻并未遲疑,接過信封,走到營帳之中拆開,看到了信中的内容。
【在下一道行動指示沒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讓騎士團在原地紮營。】
署名——英國議會。
"怎麽了嗎?"
夏目撩開帳幕,隻見騎士團長将信封丢給了夏目,打開一看,對于裏面的内容,他早已猜到了。
還真是...
"奇怪的指令啊。"
和夏目話語一起出現的,是來自于空中爆響。
兩個人急速走出營帳,那将天空中厚厚的雲層驅散的東西是由魔法生成的爆炸術式。
爆散的火花形成了一個皇室紋章,幾名見到這個信号的騎士立馬大聲喊道
"這是!第三王女薇莉安大人求救信号!"
"不可能!如此一來,不就表明了'移動鐵壁';被攻擊收到威脅了嗎?!那個最強的防禦術式加護的王室馬車?!"
"安靜下來!"
威嚴的聲音頓時響起,騎士團長掃視一邊正準備整裝待發的騎士們,臉色嚴峻的說道
"全部給我停下!在女王以及議會的出戰命令未來之前!都不可以輕舉妄動!"
"可是!"
"閉嘴!想要違抗女王的命令嗎?!"
"不敢。"
夏目靠在營帳的支柱上,他知道發生了什麽。
現在正在進行某種政治【交易】
搭乘馬車的英國第三皇女,被當成了棄子。
襲擊英國第三皇女的人是西班牙星教派。
這是羅馬正教中極大的派系,自伊麗莎白一世時代無敵艦隊被打敗以來,西班牙與英國的魔法勢力間,就存在着曆史之争。
英國王室之所以會對這場襲擊視而不見完全是希望能以此爲契機發動對西班牙星教派的戰鬥。
因爲大航海時代十字教的傳播關系,到現在爲止南美大陸的舊教文化勢力還是基本上都被西班牙星教所掌握着。
英國方面想從羅馬正教以及西班牙星教派手中把這個對南美的影響力奪過來,想要擴張勢力圈的範圍。而英國第三公主,在王室内并沒有什麽特别巨大的權限,與一個大陸放在天平上比較一下的話,顯然立刻就成了棄子。
騎士們聽着來自多佛海峽的國境對岸的悲痛求救信号。
每個人都無言地咬緊牙關,緊握的拳頭幾乎要滲出血來。
他們的職責便是防止擁有三派系四文化這種複雜關系的英國分裂,如果對方擁有足以統領國家的皇家血脈,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要守護。
可是現在卻無法展開行動,那是議會的命令,是,女王的命令。
騎士們忠于自己'王';,因此這番舉動也并無不對,正因爲如此,他們才會顯得這麽的無力。
守護皇女,是「騎士派」的任務。
可在上面的束縛在如同被困住的猛獸,面對第三王女的求救不能夠做到任何事情。
夏目活動着手腕,發現了一個與之前稍有不同的地方。
那充盈的力量已經回來了。
從此刻開始,就是加入了【拯救作戰】當中嗎?
笑了笑,夏目将信封放在營帳中的桌子上後,往戰場方向走去。
"你是要,現在前往那邊嗎?"
"不然呢?我可是爲了錢會做出任何事情的傭兵呢,所以事後你必須支付一點酬勞才行。"
"開什麽玩笑,像你這樣的浪蕩傭兵,即使擁有那番力量,即使靠着運氣存活下來,可将那一國皇女交給你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可是一件愚蠢事情。"
"什麽來曆不明,我可是某位團長的好友,同時..."
夏目指着背後這片土地,不,應該是這個國家才對。
"還是守護這個國家的一個人呢。"
是嗎?兩個人對望一眼,騎士團長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決意,夏目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堅定。
對于夏目來說這個大叔不過是喝了幾天酒的酒友而已,可現在卻對他變得有些感興趣了。
将職責貫徹到底,爲此不惜犧牲那份榮耀的決意,的确值得肯定。
不過和記憶中所發生的故事一樣。
身爲傭兵的他可以自由踏遍世界各地的戰場。但是,就算是這樣也無法進入英國王城,那是隻有你騎士團長才辦得到的事情。
爲了滿足這個世界的條件,夏目遵循着發生的故事努力着,不隻是爲了自己,還是因爲這樣很有趣。
一個從外部守護英國的傭兵,一個從内部保衛英國的騎士,兩個人之間的故事,或許格外有趣。
你是一名騎士。
夏目看着騎士團長說道。
"既然是騎士的話,那麽..."
騎士團長有點落寞地看着識别章好一會兒,然後伸手打算一把扯下胸口的純金紋章,準備扯下那是個刻有足以證明他血統的家徽。
不過這舉動被阻止了,往前走了一步,夏目抓住了騎士團長的右手。
"你是一名騎士。"
重複了一遍。
"我什麽都不懂,和你是個陌生人呢。"
"恩?"
"不必在意,從現在起,我們成爲'敵人';如何??"
"什麽?"
在對方回過神來之前,夏目攻擊就落在了騎士團長的側腹。
"哦哦,揍一頓騎士團長渾身舒坦呢..."
"威廉..."
"将術式通過拳頭灌注到體内的近接法陣不錯吧,不過騎士團長,不..."
夏目望着騎士團長,在看了看空中的求就信号。
在一聲巨響出現的同時,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後方之水中記憶中的名字。
"過去也好,現在也好,都将會改變的,如同你的名字一樣。"
"————!!!"
不理會倒在地上的騎士團長,隻身前往戰場。
騎士團長聽到了一個魔法名。
那是某傭兵的魔法名。
"報上名号的時機來了。吾名爲Flere10,正是'改變眼淚理由的人';!"
英國與法國之間,隔着多佛海峽。
擁有異名的傭兵施行水中移動術式,以炮彈般的速度一口氣穿越國境。
夏目在影子中取出金屬棍棒,在高高揚起的同時,再度宣揚到
"下面,就将是我的主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