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街道一路奔跑的身影不隻是夏目一個,跟在其後面的人至少有二十多名。
手裏拿着各種武器,最前方的人将火把猛地扔向前方,将逃奔與黑暗之中的夏目的身影顯現出來。
守備兵的叫喊聲從後方傳了過來,聲音在這個彎曲的街道各處回響着。
視野之中出現了一個由石闆道路突變而成的小路,石子鋪成的道路一直通向山頂。
小路嗎?
因爲這個村子有不少人在巡視,就算大路便于逃跑和尋找離開村莊的道路,但是卻容易被敵人發現,因此夏目選擇了這條通往深山的小路。
身上的高爾夫球裝被樹枝刮破,不過因爲在影子裏面儲存了幾套備用,所以沒有問題。
說起來影子還真是方便。
可是不對。
夏目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普通人,那麽身爲普通人的自己肯定無法通過影子拿出金屬棍棒和備用衣服,這樣一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嘛!
暫且将這個瑣事抛開,夏目越過了一條小溪之後往更加黝黑的地方跑去,不過...
咻!
箭矢劃破空中帶來的呼嘯聲響起,夏目并未遲疑,直接一躍而起跳到了樹幹後面。
火光搖曳,許多人的腳步聲因爲踩踏草叢和枯樹枝而響了起來,從火把數量來判斷大約有二十個左右。
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夏目随手從旁邊撿起了一塊輕便且略微鋒利的石頭,爲什麽選擇戰鬥呢?
很簡單,因爲火把不是從後方慢慢出現,而是從四面八方逐漸冒出來的,也就是說,被包圍了!
似乎聽到了談論的聲音,隻見一個捂着鼻子的肥胖中年人大聲喊道
"出來吧!早就知道你了!從你的裝束來看,似乎那位大人正在尋找的家夥!敢與英國爲敵嗎?!真是可笑!等捉住你了,讓你嘗嘗所謂的業火吧!"
那是近乎咆哮的聲音,但夏目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多裏克爾口中的'那位大人';。
有人,在找我嗎?
那麽是誰?又有什麽事情呢?
思考在這裏中斷,眼前的景物被火光照亮,一名手持單向刀刃的士兵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找到了!"
切!
跑動起來了!
不,準确了來說應該是借着跑動帶來的效果和影響從而發出的攻擊。
手中的石頭并非用來當做武器,而是用來當做誘餌的。
夏目在起跑的一瞬間将右手的石頭扔了出去,它在草叢中翻滾着發出聲音,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這裏是深山,所以就算有二十多個火把也無法照亮所有地方,因此就算夏目被發現了,也可以靠着這個舉動引起敵人注意。
那些人會以爲這個士兵眼花了,看錯了,即使有人趕過來,也比原來少了不少。
和夏目猜想的一樣,一些人也喊着發現了敵人,并和旁邊的夥伴朝着夏目扔出的石頭的方向趕去,聲東擊西算是成功吧。
眼前的士兵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還有人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因此有些惱怒的将手中的刀刃砍了過來。
面對從左往右的劈斬,夏目一個後躍躲過了攻擊,在他收回武器之前雙腳往前一踏,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握住他的刀柄,反轉刀刃之後來了一個逆時針旋轉。
看着刀光在自己喉嚨處閃爍,士兵吞了一口唾沫之後不敢移動半分,這讓夏目松了一口氣。
當然,如果可以将其當做人質逃走就好了,不過估計沒有那麽簡單。
因爲他的喊叫而過來的人已經聚集在這裏,通過火把的亮光發現了黑夜之中挾持了士兵的夏目。
"别動!"
象征性的喊了一句,可是随着夏目話語射出來的是即使在這個嘈雜的環境中也聽得到的破風聲。
該死。
夏目一腳踢開了挾持的士兵後往旁側一跳,可是速度慢了一拍,箭刃撕裂了夏目右臂的皮膚,伴随着疼痛而來的東西是敵人手中的武器。
長矛從側前方突刺而出,蹲坐在地上的夏目企圖往左邊閃躲,可是這一次卻是兩個人的攻擊。
雙側夾擊讓夏目無法躲避,就算向着前方或者是後方移動也會被對方攻擊追上,所以夏目跳了起來。
即使沒有'聖人';體質,即使還不是'神之右席';,在那些名号和力量之前,自己可是一名...
"真正的傭兵啊!"
巨大的力量帶來跳躍雖然趕不上之前的高度,可是足夠夏目做出反擊。
這是一個頭朝下,憑借着臂力的躍動。
看着長矛割掉了一點頭發,夏目的雙手往下一伸,抓住了從眼前飛過的長矛槍柄,同時,爲了躲過第二個大刀攻擊,夏目雙臂一起使力,雙腳揮動,在敵人攻擊來臨之前鞋底一腳踹在了對方臉上。
是的,雙腳的攻擊距離比起大刀的攻擊距離要長一些,因此在到達之前就被夏目踹飛。靠着這個慣性和動力,夏目完美落在地面之後快速一扯,在依舊處于攻擊失衡的敵人反應過來之前連同長矛一起扔了出去。
兩聲慘叫響起,夏目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這種簡單的戰鬥擊耗費了如此多的能量,真不知道一直下去,以這副身軀參加作戰的話,肯定會被秒殺才對。
剛想要休息一下的夏目被迫跑動起來,之前引開的士兵已經趕了上來。
"糟了。"
夏目爲自己的大意懊悔,因爲目前所處地方是森林中少有空地,也就是說沒有躲避的地方。
看來剛才的移動是一個錯誤的判斷。
可是現實沒有給夏目反悔的機會,隻聽一聲命令響起。
"射擊!"
數十根箭矢快速飛了過來,呈扇形的攻擊範圍讓夏目無法躲避。
壓低身子,夏目像在第一根箭矢射中自己的同時将其當做武器使用,不過這種方法伴随着巨大的危險,那就是不知道箭矢的落地點是哪裏,如果是心髒的話,一切就到此結束了。
而錄當然不可能出來,她是不能夠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
因此...隻有那麽做了。
然而這個時候卻響起了馬兒嘶鳴的聲音,隻見身穿白銀色盔甲的騎士從林中沖了出來,他的長槍揮動,将箭矢全部擋了下來,最後将視線放在夏目身上。
"你就是,那個傭兵吧。"
閃耀着銀色光明的盔甲與月光交相呼應,爲了讓坐騎安靜下來的騎士發出呦呵,凜冽的眼神放在夏目身上,最後大手一揮,行動嚴密的騎兵們将夏目包圍了起來。
回過神來,夏目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牢房當中。
背後頭頂有一個天窗,爲了不讓犯人逃出去而特地加上了鐵質的栅欄以當做防護。接着就是鐵木打造而成的牢門,外面隻有在空中晃動的火把充當照亮,一切都十分安靜。
沒有人嗎?夏目對此感到疑惑。
雖說自己不是什麽大人物,可是這種松懈的防禦隻要找到一點突破點的話,逃出去還是沒有什麽難度的。
這種牢房最大的缺點就是其多漏洞的結構,木質栅欄可能因爲潮濕而入水膨脹,撐破岩石,栅欄也可能腐朽變得不堪一擊,可在夏目尋找到漏洞之前,腳步聲就率先響了起來。
聽到了鐵器碰撞的聲音,沉重的腳步顯示着來人步伐的穩健,有來人帶來的火把燈光見見變得明亮,一個取下了頭盔卻依舊全副武裝的騎士走了進來。
見到這名騎士,夏目往後退了退,保持距離之後蹲坐在了地上。
這個牢房沒有床,隻有雜草鋪成的地鋪,在外面,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各種刑拘。
與其用牢房來形容,不如說成是刑房各位恰當。
目前的時間從外面的顔色來看依舊是深夜,并非造成亦或者是晚上,也就說名夏目沒有失去意識太久。
确定了這點之後夏目打量起來者,可這個動作讓坐在椅子上的騎士笑了笑。
"之前頗爲失禮,将你帶來這裏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騎士不僅是苦笑,反而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然這件事情隻有我知道,可是依舊十分驚訝啊,團長大人還有您這樣的朋友。"
"團長?騎士團長嗎?"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這位騎士要是清楚自己與騎士團長的關系,那麽對自己這麽禮貌也就說得通了。
可是,爲什麽?
爲什麽那個人回來尋找自己,按理來說應當是自己主動接近才對。
多佛爾海峽的戰鬥雖然即将開始,可日期卻沒有那麽塊,還有一定的時間才對,若是如此急躁的話,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不不不,就算是發生了什麽也不會來找自己。
一個是身爲英國皇家的騎士團長,一個是浪蕩在各處的傭兵,身份差距本就很是懸殊,即使求援也不是想到自己才對。
身爲朋友的兩個人還沒有真正熟絡到這種地步吧。
"不用多想,我們也是因爲路過這裏,同時接到多裏克爾那家夥的報告才來看看的。奇怪的服裝、消瘦的男性、異國的來者,最主要的還是他提供的畫像,與您想的一樣,我是奉團長之命前來調查的。"
"那麽,到底是爲了什麽?"
"在下也隻能提供一點信息罷了。"
坐在位置上的騎士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是有些簡略的示意圖。
"英國三大教派想必很多人都十分清楚,他們的關系也極爲明顯。「皇室派」以皇室命令來控制「騎士派」;「騎士派」以國政道具來利用「清教派」;「清教派」以教會建言來操縱「皇室派」;有點像是蛇青蛙和蛞蝓呢,然而..."
騎士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中的騎士派,也就是直接統治我們的凱莉莎有些奇怪的舉動,當然,還有法國那邊和英國皇廷的決意。不過身爲士兵的在下完全沒有任何幹涉的意思,一切都會聽從凱莉莎大人的安排,身體中的鮮血也将爲她而揮灑,讓在下說出這番言論的,是團長大人。英國和世界正在發生質變,我們身爲英國的矛,将刺穿敵人,擊敗侵犯者,護衛國土,不過現在,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女王也好,三位皇女大人也好,騎士如此說着,将視線放在了夏目身上
"最後還有一句話。"
騎士露出了有些好笑的表情,這引起了夏目的疑問。
"怎麽了?"
"團長大人還說了,如果這次你不跟着我們走的話,下一次全國通緝的名單上将會出現'威廉·奧威爾';的名字。"
"真是亂來啊。"
卻是如此。
騎士雖然點頭同意,但是動作卻不一樣,他也做出了極爲亂來的舉動。
用挂在牆壁上的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鎖。
即使沒有得到多裏克爾的同意,他還是将夏目這個'罪人';給放了出來。
"在下不會對團長亦或者是凱莉莎大人的行動抱有疑問,正如守護這片土地一樣理所當然,因此在下爲閣下所做的事情還請不要驚訝。"
這算是騎士對自己榮耀的肯定和維護嗎?
夏目點點頭,接着活動了一下手腕說
"這是自然,多久離開呢?"
騎士想了想,看着再過不久即将天亮的月空開口說道
"天一亮便請閣下與在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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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到了拯救公主的情節,果然英國的皇女不能夠放過呢~多佛爾海峽的戰鬥,努力寫好,感謝各位大大的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