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過去,就算是這份力量原本的主人,威廉·奧維爾,也有着非凡的過去。
他在故事開始的十幾年前,在俄羅斯西部支援了被俄羅斯成教部隊追殺的魔法結社"占星施術旅團",并一人擊潰了俄羅斯成教的精銳部隊。
爲阻止奧爾良騎士團的暴行來到法國,幫助某位少年殲滅了奧爾良騎士團的一部、拯救出被他們當成"貞德神谕"的"素體"的少女。
十年前,在多佛爾海峽法國側解救了被西班牙星教派襲擊的英國第三公主薇莉安。此後,拒絕了成爲"騎士"的邀請離開了英國,爲了從外部保護英國而加入了"神之右席"。
而夏目過去,則是可以稱之爲'不幸';的東西。
殺人者,這就是在原本世界所背負的沉重'名号';。
那是談不上記憶,談不上過去的,上帝的玩笑。
在一場持槍搶劫事故當中,當時年僅十歲的他在騷動中撿到了犯人的手槍,爲了保護身後的人,即使手臂在顫抖,雙腿在打顫,他還是扣下了扳機。
那麽小的年齡是承受不住反作用力的,所以他後退了幾步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第一槍擊穿了搶劫犯的腿部,他的悲鳴聲放佛可以撕裂耳膜一般。他的雙臂傳來劇烈的疼痛,面對可以活動的犯罪者,夏目第二次扣下了扳機。
這一次還是失敗了,子彈穿過敵人腹部,直接打在後方的鋼化玻璃上面,鮮紅色的血液綻放出紅色的花朵。
人們慘叫聲傳了過來,不是對搶劫者抱有憐憫,而是對人類遭受槍擊是露出的痛苦神色感到恐慌,同時,還有對年幼的男孩毫不猶豫射擊而無法理解以及顫抖。
犯罪者開始倒在地上開始呻吟,口中的血沫不斷湧出,表情越發猙獰,然而那一雙滿是血絲的雙眼卻直直地盯着對自己開槍的男孩。
下一刻,對方站了起來。
搖晃着身軀,擺動着胳膊,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憑借着怒火和狂躁,身中兩槍的犯罪者撲向夏目,所以下一刻,導緻夏目雙手脫臼甚至快要骨折的第三槍随着火舌噴射而出,穿過那個男人的頭部,在前端留了一個彈孔,可是後腦勺卻如同爆炸一般出現了一個空洞。
他就被這麽殺死,失去生命的搶劫者倒在地上,渾濁的眼神盯着自己。
轉過身去,垂下手臂的他看着保護下來的人,然而得到的卻是恐慌以及害怕,是因爲臉上滿是鮮血的關系嗎?還是因爲自己開槍的緣故呢?無法理解,不能夠理解。
手槍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然而人們的讨論聲卻如同遠處的海潮。
争論着,讨論着,然後指責着。
這個戲劇且不成體統的故事,就是'殺人者';的由來。
而這一次,輪到自己了嗎?
戰場上,囚籠邊緣左側,在靠近'聖女';旁邊有兩個引人矚目的身影。
其中是一名魔法師,他打算用刺刀刺入'聖女';的腹部,想要通過不緻死的傷口利用對方的鮮血,然而那樣依舊十分危險。
所以讓他武器停下來的人,是夏目。
右手握着金屬棍棒,左手向前伸出,由于極限趕上這次攻擊,所以無法揮出棍棒,隻好用肉體來抵擋。
敵人的刀刃直接穿過了左手手臂,切割着骨骼,撕裂肌肉,順着刀刃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魔法師握着武器的手掌。
刀刃上加持了'放血';和'切割';的輔助術式,通過空氣中大量移動形成微電鋸般的效果,也就是說隻要沒有拔出武器,就一直在受傷。
刺啦!
魔法師率先行動了,他将武器往上一提,直接割破夏目左手手臂的上方皮膚,伴随着他的悶哼和飛濺的鮮血,第二次攻擊開始!
"怎可以讓你們成功啊!"
夏目瞪了騎士團的成員一眼,同時示意特裏安開始行動。
如同甩動鞭子一般,金屬棍棒以夏目爲中心旋轉起來,勁風吹走幾個法師,可代替他們的人再次湧了上來。
砰!
不是碰撞,而是牙齒咬合在一起所發出的聲音。
轉頭一看,滿口鮮血的刻耳柏洛斯正以三個頭的下颚緊緊咬住夏目的武器。
"該死的。"
先是躲過了其他魔法師的攻擊,夏目右手握着棍棒一扯,反而将刻耳柏洛斯拉扯過來。
第一擊!
發出怒吼的夏目迎向短暫失去平衡的三頭犬,他的左腳站穩,右腳以此爲軸發出了一記猛踢。
咔嚓!
像是爲了體現出'聖人';之力的強大一般,那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刻耳柏洛斯左邊的頭顱踢飛,腥臭的液體一下子噴湧出來。
剩下兩個頭顱,它們一個繼續咬住夏目的棍棒,一個轉而咬向夏目的身體。
可是。
"隻有一個的話,可不夠啊。"
強制揮動,金屬棍棒通過外力挪動起來。
然後又在一瞬間加大力道,棍棒敲斷了右邊頭顱的牙齒,趁機夏目一個轉身将棍棒投向身後。
察覺到飛速接近自己的攻擊,靠近囚籠的魔法師們都退了開去,與他們的'聖女';拉開距離。
視野之中出現特裏安的身影,他正全力跑向少女所在之地,不過速度不夠,實力也不夠,根本無法到達目的地。
在另一邊,夜莎恐怕也隻能夠牽制住騎士不到十秒吧。
這是,隻有十秒的戰鬥。
想着這個,夏目動了起來。
左手手臂依舊流着鮮血,不過在術式的加護下慢慢制住,看了一眼前方的刻耳柏洛斯,夏目與之進行了第二次交戰。
剩下兩個頭顱,其中右邊的威脅不大,因此夏目朝着右方開始突襲。
吼!!!!
發現敵人的刻耳柏洛斯張開嘴巴發出怒吼,巨大的身軀沖向夏目。
起跳了!
擡起頭,刻耳柏洛斯想要将夏目鎖定在視野之中,不過這個舉動反而成爲了它們的敗筆。
在空中形成水膜,借此來當做踏闆,在刻耳柏洛斯擡起頭的一瞬間,夏目朝着地面快速下降。
唔?!!?
刻耳柏洛斯想要低下頭,可比起它的動作,先一步到來的是那如同岩石一般的拳頭。
轟!
拳頭直接打在兩個頭的中央,隻聽一聲刺耳的悲鳴,刻耳柏洛斯飛了起來。
再一次躍起,輕松躲過了想要在空中咬碎自己的刻耳柏洛斯,夏目的下踢結結實實的打在他們的背部。
身體陷入地面,兩個頭顱沒有生氣的倒在地上,夏目這次戰鬥花費了大約五秒鍾。
這時,身後傳來激突的聲音。
血色十字槍擦肩而過,大騎士視死如歸的表情夏目看得清清楚楚。
爲了不切實際的夢想而努力,怎麽想都是愚蠢。
既然你以覺悟來戰鬥的話,那麽我就以覺悟來相對好了。
側向移動,夏目的拳頭擊向敵人腹部,是一秒。
大騎士強制規避,骨骼發出脆響,接着揮動十字槍,是兩秒。
爲了追上移動的大騎士而雙腳踩踏着地面,躲過攻擊之後近身,是三秒。
察覺到夏目意圖的敵人将十字槍收了回來,同時握住靠近槍刃的地方當做匕首朝着夏目後脊插了下去,是四秒。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面對背後的攻擊,夏目沒有閃躲,因爲...
"假的?"
槍刃穿過了夏目的身體,然而擴散開來的是藍色的水。
将所有力量灌注在右拳猛地擊穿了敵人的盔甲和撞斷了他的肋骨,是五秒。
接着往特裏安的方向前進。
"成功了!"
爲了宣告,一名魔法師高舉手中的誓約書,背後的囚籠之中被黑色的物質填滿。
聽到了嗡嗡聲和來自心底的悲鳴,黑色煙霧開始朝着空中飄散。
視野極度下降的現在,籠中的少女的金發卻十分顯眼,指的不是她的金發,而是将半邊金發染紅的鮮血。
右手手腕被割破,腹部也出現了較大的傷口,噴湧的血液讓特裏安發出了嘶啞的吼叫。
還有機會。
少女并未死亡。
他的雙手依舊緊緊抓在栅欄上,活動着,努力将視線放向這邊。
"特裏安?!"
"已經..."
"接着!"
夏目一腳踹飛了手持誓約書的魔法師,将'查士丁尼的誓約書';扔給了特裏安。
"愣着幹嘛?以她當做獻祭的儀式隻要強制中斷的話,所釋放的魔力會當做給她的補給!簡單來說隻要阻止了'查士丁尼的瘟疫';的出現,就可以拯救她!"
"真的嗎?"
"所以說,用它打開鎖,你頭頂那沉積了近千年的毒素,就交給我吧。"
"什麽!"
沒有回答,夏目對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夜莎發出了命令。
"清空周圍!給我一點時間!"
"明,明白了。"
周圍,發現已經完成任務的騎士們都沉默起來,頭頂的瘟疫正按照他們的想法往北方移動。
那裏是法國的中心,一路上也将遇到各種各種城市,那是在過去逃亡時背叛他們,出賣的他們的人的所在之地。
成功了!
這是騎士們的歡呼。
實現了!
那是騎士們的誓言。
還真是愚蠢呢。
夏目從地上跳了起來。
感受到了什麽,眼前的黑色霧氣正通過術式傳達着什麽東西。
近千年以前,瘟疫爆發了。
同時出現了許多詭異恐怖的情景:當人們正在相互交談時,便不能自主地開始搖晃,然後就倒在地上;人們買東西時,站在那兒談話或者數零錢時,死亡也會不期而至。
而最早感染鼠疫的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貧苦人,鼠疫最嚴重的時候,一天就有5000到7000人,甚至上萬人不幸死去。
在恐懼之中,他們下令修建很多巨大的能夠埋葬上萬具屍體的大墓,并以重金招募工人來挖坑掩埋死者,以阻斷瘟疫的進一步擴散。于是,大量的屍體不論男女、貴賤和長幼,覆壓了近百層埋葬在了一起。
屍體不斷堆積,透過土地發出惡臭。
地面上的人們在呻吟着,痛苦着,乞求着上帝的憐憫。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無形的死神帶給了他們絕望。
悲傷、驚恐、擔心、害怕、失望、恐懼,無數的負面情感正在不斷往外擴散。
夏目張開雙手,由魔法構成的術式将這片天空遮蔽了起來。
緊接着是收縮。
如同壓縮物體一樣,那粘稠的黑暗被壓縮了,變得更加渾濁,以至于變成了手掌大小的黑水。
黑水之中那混沌的物質纏繞着,胸口放佛在被不斷碾壓,不隻是痛苦,還有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恐慌。
"威廉?"
"不是威廉啦。"
夏目對着下方望着自己的夜莎和特裏安擺了擺手。
"而是笨蛋呢,你們這群讨厭的家夥。"
所以說,拯救世界什麽的最麻煩了,隻是爲了開後*宮有必要這樣嗎?
抱怨結束,歎了一口氣的夏目将眼前的黑水,近千年來的怨恨以及恐懼一口吃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