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沿着大道前行的路邊密林。
爲了不讓敵人發現而采取這個移動方式,通過樹影和樹桠當做遮蔽物,以防被看到身形之後被攻擊,隻是樹與樹之間的高速跳躍移動會耗費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力。
畢竟爲了踩在那不算大的樹幹上,必須觀察周圍的地形、風速、高度和位置,調整好後在一躍而起,落在自己确認的地方。
跳躍時在空中視野寬闊,這爲夏目提供了首要條件。
隻是可以說幾乎不休不眠的追趕,拉近了與騎士團的距離,最近發現的火堆溫度還沒有散光。
騎士團肯定加快了速度,而夏目他們卻由于特裏安的傷口不得不停下來休整一段時間。
本來夏目打着歪心眼想讓夜莎繼續撕掉自己的衣服來爲特裏安包紮,最後一絲不挂,可那種愚蠢的想法早就被看透了,因此現在是特裏安自己的衣服來處理他的傷口。
傷口爲十字形,這讓夏目用了許多魔力進行加快修複,才讓特裏安在最近好了不少,到了可以揮舞兵器的程度。
不過,感覺很疲倦。
雖說自己目前擁有'聖人';這個體質,可實際上精神還是普通人。
就好比突然有個人獲得了永生,結果過了幾百年之後厭倦了一樣,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處于一個非凡的階段。
夏目就是這種情況,就算身體不酸痛,精神也會酸痛。
或許和醫學上的幻肢痛有些相似吧。
在一棵大樹上停頓了一下,夏目聽着樹林中風聲鶴水流聲,确認完地形之後才開始移動。
他将特裏安抗在左肩,把夜莎抱在右側,以較快的速度前進。
不能夠馬力全開,因爲他們兩個是普通人,若是一直處于音速的狀态,身體和精神都會遭受不住。
從後方那顆大樹跳到這個距離那裏大約五十米的地方,夏目喘了一口氣。
"怎麽了?累了嗎?"
耳邊傳來夜莎的聲音,夏目苦笑着點點頭,将兩個人放了下來。
三個人坐在樹上,靠着主要樹幹的特裏安拿出了地圖。
他也沒有來過這裏,所以在臨行之前就地圖放在了懷中,這才沒有跟着背包一起丢失。
鋪開地圖,這裏是法國南部的中間地域,附近城市不多,隻有西北方向有一個依山而建的小城市,可夏目他們并不會去那裏尋求補給,那會浪費時間,因此會通過森林中的動物和某地河流中的魚類來充饑。
理論上夏目可以很久不吃飯,但是基于習慣,他還是和他們共同進食。
在夏目和特裏安商量着路線看着地圖的同一時刻,夜莎不滿的拍了拍樹幹,使得幹枯的樹葉灑了下來。
"嗚哇,嗚哇,真是的,我想要喝酒啦,喝酒,喝酒,什麽酒都可以啊!威廉、特裏安!給我酒!"
"就算你這麽說也沒有辦法。"
夏目摸了摸發着牢騷的夜莎的頭,途中被對方用手拍掉。
"别把我當小孩子,喝酒可是人家的一個重要步驟。"
"是嗎?我看看地圖,啊有了,在前面有個叫做【意純】的城市,說不定那裏有酒賣。"
"真的嗎?"
"假的。"
"去死吧!"
可是啊,夏目躲開了夜莎的攻擊。
"一個女孩子喝什麽酒,就算喝,也給我少一點吧,别像個大叔似的。"
"大叔!?酒可不是大叔的特權,酒可以增強一定的免疫力,一定的量也可以讓人保持清醒。"
"也可以讓喝醉酒的人那個那個?"
"那個那個?"
"你還是不知道爲好。"
夏目無奈的攤開手,這個少女似乎完全不知道那方面的事情,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和她單獨談談呢?
首先是說說男女之間的關系吧。
對對對,比如那個和這個,這個和那個,以及一起走向絕頂的事情!
那就不跟變态一樣了嗎?
"你不是嗎?"
"别回答我心裏的話!"
面對突然插嘴的特裏安,夏目大聲說道,這讓他路出疑惑的表情。
"我說的是威廉先生是英國人吧。"
"恩,是的。"
"那麽聽說過有關奧爾良騎士團的事情嗎?"
"不太清楚呢,隻是明白他們是爲了所謂的'神谕';和'聖女';而行動的,到處尋找能夠成爲'聖女';的'素體';,從原本護衛'聖女';保護人民的騎士變成了複仇的魔法結社,在法國有着數項暴行。"
"也知道不少,他們現在的行動路線,是正北方吧。"
恩。
夏目根據路上的痕迹探查出來的。
就算有魔法師特意制造假象,也被夏目輕易識破和破壞,繼續追蹤他們。
"這麽說來,我們也快了,追上他們。"
"的确差不多了呢。"
夏目未等他們說話,就擅自将兩個抱了起來
"給我,喂!給我等等,你在摸哪裏啊!"
"又不是什麽奇怪的地方,是肚子吧。"
"那個,是,是人家的胸部啦!"
噗哦!
被揍了一拳。
果然脫衣服才顯現出來的東西,直接看是無法判定的呢。
再度開始前進,雙腳彎折,接着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在快要震碎樹幹的一瞬間,夏目三人飛了起來。
越過了樹頂,飛出了森林,映入眼簾的是高低起伏的草地和遠方的行進隊伍。
看到了。
朝着城市走去的騎士團,帶來暴行與毀滅的騎士團。
不用問也知道,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雖說沒有指定什麽詳細的計劃,可是真正的目的和手段三個人都已經十分清楚。
在面對人數的差距和優勢上,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靠着夏目的力量強行突破。
騎士團現在剩有的兵力大約有七百人,重騎兵和輕騎兵占大多數,而其餘的就是近衛騎士以及魔法師了。
當然,他們不是最棘手的人,最讓夏目感到頭疼的,是魔法師周圍的兩個人。
一個用生命當做獻祭驅動十字槍,一個靠着血液的流失來提供力量,爲了實現'願望';的他們,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取得勝利。
這是渴求,是期望,然而目的卻和原來背道而馳。
因此,夏目加快了速度,嘴角揚起他人無法察覺的微笑,是的,現在的他,正是爲了摧毀他人'希望';而戰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