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祝大家元旦快樂,今天白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快樂。下午有事沒能碼字,所以更新晚了,抱歉。ps2:求保底月票!第六百三十三章雍州城外殺與被殺看着坐在書桌後面安靜看書的方解,沐小腰一邊爲他收拾衣服一邊問:“爲什麽要在大孤城多停留這幾日?那些世家大戶的錢糧不是四天前就已經湊齊了嗎,我本以爲你會馬上帶兵離開的。”“總得給雍北道的人幾天時間。”方解将視線從書冊上收回來,對沐小腰笑了笑道:“我在北徽道殺人,南徽道的人要想得到消息最少也得七八天。我在南徽道殺了人,自然也要給雍北道那些人一些反應的時間。他們也好議一議,是該用什麽态度來面對我。”沐小腰想到這些事就覺得頭疼,索性搖了搖頭:“這些事我還是不過問了吧……你們男人之間總是有太多的算計,太麻煩了。”方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這是難以避免的事,越是往後就越是需要想的多一些。要是咱們以前的時候,遇到什麽麻煩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天大地大,咱們拎着行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現在不一樣,帶着隊伍就好像養着一大群孩子,得爲他們操心。要想養活這樣一大群孩子,就得好好謀劃不然就會被拖垮。”沐小腰将方解的衣服收拾好之後直起來身子,轉身看着方解,卻發現他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的腰部,方解這樣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所以立刻就紅了臉。雖然已經跟了方解這麽久,但她依然對那種纏綿悱恻的事難免羞澀。“我先回去了……”她懦懦的說了一句随即轉身要走,卻被方解從後面攔腰抱住。方解抱着沐小腰的纖細腰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聞着沐小腰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方解把臉貼在她的後背上。“小腰姐……”“嗯?”沐小腰握着方解的手,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因爲南下的事耽擱了咱們定親的事,你心裏會不會怪我?”方解問。沐小腰搖了搖頭,聲音很輕的回答:“你知道,我和傾扇對名分看的都不重。我們兩個自始至終都在你身邊,即便沒有什麽夫妻的名分可依然還是在一起。又或許,我們兩個都更喜歡這樣的日子……”方解懂她的意思。“你不用因爲我們兩個感到爲難。”沐小腰轉過身子,用一種很暧昧的姿勢跨坐在方解腿上:“這些事我很少會想到,還是那天傾扇提起來我才明白你的爲難。傾扇說,散金候之所以急着提到這件事,多半還是要你一個态度……他将整個家業都壓在你身上,他怎麽會沒有憂慮?隻要你和隐玉的事定下來,他心裏也會踏實些。”方解将臉埋在沐小腰的胸口,使勁的嗅了嗅:“我何嘗不能想到他的心思,隻是……”沐小腰笑道:“哪裏有那麽多的隻是,我和你,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了。”這句話讓方解的心裏好像燒着一團火似的,那麽溫暖。“桑飒飒怎麽辦?”沐小腰忽然想起那個蒙元的大國師。“她……”方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還小,而且隻是爲了延續桑家的血脈,這種事她會有很大壓力。還是給她時間多想想吧,也許再過一段日子,她會後悔。”沐小腰笑着問:“她後悔了,你不會後悔?”方解把手探進沐小腰衣服裏握住一個溫軟:“居然學會調笑我了,都是完顔雲殊把你帶壞了!”沐小腰嘤咛的輕哼了一聲,伏在方解肩膀上不敢再說話。方解手指一彈将燭火熄滅,然後把沐小腰抱起來放在床上,黑暗中,喘息聲和呻吟聲交織在一起那麽動聽。…………平商道雍州城外守城将軍徐慶之帶着兩千精銳殺出城外,将至少一萬纥人的隊伍殺了個七零八落。這是一支突然出現在雍州城外的纥人隊伍,顯然是因爲突進的太快和大隊人馬失去了聯絡。纥人本以爲漢人不敢出城來戰,大大咧咧的在城外五裏處安營等待後續的大隊人馬,結果被徐慶之帶人趁夜突入營地,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徐慶之一刀将一個纥人的頭顱劈開,回頭看了一眼,火光中他手下的精銳郡兵已經将纥人營地犁地一樣來回犁了兩遍,缺少戰争經驗的纥人不懂得如何應付夜襲,甚至連安排的警戒哨卡都極少,被雍州兵殺進來之後就徹底亂了。黑暗中,纥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漢人殺進來,從一開始就沒有來得及組織抵抗。一萬多人的隊伍,反而被兩千雍州兵切割成了無數的碎塊,然後一塊一塊的吞掉。徐慶之大聲對手下喊着,讓他們不要停下來給纥人聚集的機會,以一個團爲單位,來回交叉着殺人。這些郡兵雖然比不得羅耀帶走的戍守雍州的左前衛戰兵,可戰鬥裏遠比纥人要強。在勝利已成定局的時候,他們更是發揮出來比以往要高一倍的兇狠殘酷。“速戰速決!”徐慶之大聲喊道:“纥人的大隊人馬或許就在後面,不要給他們重新集結的機會,保持陣型,不要亂!”他一邊大聲呼喊,一邊帶着人往前沖。這應該是一個纥族小土司帶着的隊伍,看身上的裝束這支纥人應該是生活在叢林深處的,很少外出和漢人接觸。自從大隋滅了商國之後,羅耀對纥人的态度一向很嚴酷,所以纥人不斷的向叢林深處退縮。近三十年後,他們之中很多人連漢人什麽模樣都沒有見過,更不了解漢人殺敵的方式。這次出了叢林之後,纥人的進攻速度快的離譜,因爲邊軍被南燕軍隊糾纏住,他們反而沒有遇到什麽抵抗。雍州之南的漢人百姓們失去了邊軍的保護,根本擋不住那些野蠻的纥人,所以在經曆過無數次燒殺之後纥人已經變得驕傲大意起來,以爲漢人的膽子都被吓破了。可是今夜,他們品嘗到了什麽叫恐懼。他們的父輩在幾十年前體會過,這一代的壯年纥人大部分都沒有經曆過被漢人壓着打的那種無力感。從厮殺開始到結束,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徐慶之帶着的兩千精銳郡兵以三百多人死傷的代價,竟是一口氣殺了超過四千人,有大約三千人成了俘虜,剩下的人全都趁夜逃了。因爲不知道纥人後續的大隊人馬距離多遠,所以徐慶之也沒敢貿然率軍追擊。“這些纥人俘虜怎麽辦?”一個雍州兵校尉抹着額頭上的汗水和血水跑過來問。“殺”徐慶之嘴裏擠出來一個字後說道:“自從大将軍羅耀帶兵走了之後,這些纥人已經忘了咱們手裏的刀子是怎麽殺人的了。就當是給他們提個醒,告訴他們想打雍州的主意就先做好被砍了腦袋的準備!”“喏!”那校尉答應了一聲,轉身跑出去呼喊着讓士兵們把俘虜都殺了。聽着遠處傳來的哀嚎聲,徐慶之心裏卻沒有一點快意。快三十年了,纥人什麽時候敢這樣嚣張過?可現在世道變了,連被打的不敢出叢林的纥人都敢跑來雍州放肆。現在城内的守軍數量并不多,而纥人那邊據說已經集結起來近百萬人的隊伍,令人擔憂。天沒亮的時候戰鬥徹底結束,士兵們拖着疲憊的身子開始集結,郡兵們的心裏卻滿是激動。這是他們第一次殺敵,如此幹脆利落的取勝讓他們都有些驕傲。徐慶之需要這些士兵們驕傲起來,所以他才會帶着人出城突襲。他擔心的正是這些郡兵的心理素質,萬一被纥人圍了雍州,時間長了之後郡兵們的士氣可能會有所下降,在這之前,他必須讓士兵們知道纥人其實很弱。溫和的太陽光從東方灑過來,徐慶之讓人清點了一下戰場上有用的東西随即下令撤軍。纥人營地裏有許多搶奪來的物資,每個纥族男人身上都挂滿了金銀甚至銅錢,其中不少東西守城用得上,比如兵器和羽箭,不能随便丢棄。眼看着天色越來越亮,徐慶之下令不要再去管剩下多少東西沒拿了,立刻回城。可是,有些時候往往事與願違。這些郡兵們心裏都是勝利的喜悅,而纥人身上的财富更是刺激着他們,所以清點的事沒能及時結束,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邊傳來一陣陣悶雷般的聲音。“纥人的大隊人馬!”站在高處的瞭望手放下千裏眼回頭急切的大喊,從他的語氣中的恐懼就能猜出來敵人的隊伍有多龐大。“回城!”徐慶之帶着親兵不停的驅趕着落在後面還在貪婪的搜集錢物的郡兵,而身後的悶雷聲已經越來越近。“是野獸!”瞭望手這次的呼喊已經明顯帶着驚恐,連聲音都在發顫。徐慶之回頭往遠處看,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條黑色的浪潮。“快!”他大聲的嘶吼着,眼神裏都是焦急。郡兵們這會也害怕了,他們發了瘋似的往雍州城那邊跑,可他們的速度哪裏比得上野獸?…………騎着大象的纥族男人不斷的嗚嗚吹響手裏的号角,被驅趕着往前沖的各種猛獸潮水一樣朝着雍州兵蔓延了過去,速度奇快。其中有野狼,有山豹,有猛虎,還有土狗,甚至還有犀牛和野豬。這些東西被象群驅趕,一個勁的往前跑。雍州兵已經讓自己奔跑的速度到了極緻,可他們剛剛繳獲的東西阻礙了他們的步伐。就正如昨夜裏,這些東西降低了那些纥族男人逃跑或是拼殺的速度。“丢掉你們身上的東西!”徐慶之一邊大喊一邊跑,他和親兵隊有戰馬,可大部分士兵都沒有。随着那些野獸越來越近,他們的戰馬也變得躁動起來。“啊!”聲音從後面傳來,跑在最後面的一個雍州兵被一隻野狼從後面撲倒,他才翻過身來想站起來就被野狼一口咬住了脖子,血瞬間噴了出來。而被血刺激了的野獸,更加的狂暴起來。徐慶之等人的戰馬不受控制的向前急沖,很快就把步兵落在後面。當徐慶之帶着親兵好不容易控制住戰馬的時候,後面的一千多名雍州兵已經被獸群吞噬了進去,連人影都看不到了。“将軍快走吧!”他的親兵拉了他的缰繩催促:“救不回來了!”徐慶之看着那浪潮一樣洶湧的獸群,心裏好像堵上了一塊大石頭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