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無邊的夜色籠罩在莊園所在的低緩山谷,除了莊園主樓依舊燈火通明之外,其他角落裏也隻零零星星的燈火忽閃忽閃地亮着,依稀的黃亮光芒之間,一個個身穿單兵護甲的高大身影散步在莊園的各處角落。
“将軍,華隊長急電。”莊園主樓地下,一間碩大的控制中心内,林斌正站在一名手下身後,皺着眉頭看着牆上一組監控攝像頭傳回的影像,身後忽地響起另一名手下的高聲彙報,林斌聞言轉身,見那名手下手裏正拿着一台微型通訊器,便順勢接了過來。
“将軍,一切準備就緒,各支狩獵小組已經就位,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家夥,這次就算插翅也别想飛出我們的包圍圈。”通訊器裏,一身特戰裝束的華五恭敬地對林斌彙報道。
“嗯,這些人藏在莊園外的哪個地方。”林斌淡淡地點點頭說道。
“在東面的一道小山谷裏,我們已經準确鎖定了他們的位置,一切隻等将軍您的命令。”華五繼續彙報一句,而後面帶疑惑地問道:“隻是,屬下有些不明白,既然我們已經鎖定了這些人的位置,将軍您爲什麽不讓我們在莊園外就直接動手,而是……”
“很簡單,本将軍想親自會會這些人。”林斌很是淡定地笑了笑。
“可是,将軍這幾個人太過危險了,而且還有兩個會隐身的女幽靈,就這樣任由他們進莊園,對将軍您……”華五眉頭微皺地遲疑道。
“放心吧,本将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華隊長。”林斌顯然是胸有成竹:“而且,把他們放進來,還有一點好處,你沒想到嗎,華隊長。”
“好處。”華五愕然一愣。
“試想,他們要想确保刺殺我的成功率,必定會盡可能地全部出動,而且肯定不會帶着隻能當他們包袱的本将軍夫人,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把本将軍夫人,留在暫時營地,華隊長,這樣一個營救本将軍夫人的大功勞擺在你面前,難道你不心動嗎。”林斌含笑地提醒華五一句。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啊,還是将軍您高明,屬下佩服的五體投地啊。”華五頓時露出恍然之色,一面還不忘趁機拍一拍林斌的馬屁。
“行啦,别廢話了,随時準備行動,我估計那幾個家夥,快耐不住寂寞了,一旦接到我這邊的信号,你立即組織人馬,營救本将軍夫人,同時切斷這幫人所有後路,明白嗎華隊長。”林斌臉色一換,忽地闆着臉正色吩咐道。
“明白,将軍。”華五急忙恭敬地敬了個禮,便匆匆切斷了通訊。
“雪爾啊雪爾,你居然爲了一個大頭兵背叛你的丈夫,還帶着他的幫手來刺殺我,哼,真想快點看到,當你見到他們一個個倒在你跟前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把手裏的通訊器交還給手下,林斌回過身來,望着牆壁上那一組組全息影像,嘴角竟是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冷笑來。
當時針跳到淩晨兩點的時候,那座莊園内的燈火依舊燦爛通明,隻不過,一道道黃亮光芒之下,那些身穿着單兵輕型護甲的身影卻少了許多。
便在這時,莊園背後那道低緩的山坡忽地閃過幾道黑影。
“西娅,我們已經到達莊園背後山坡,你們趕到指定位置了沒有,目标主樓情況怎麽樣。”出現在山坡一道山岩背後的,赫然正是已經全副武裝的達蓮娜與胡二胖陳昌浩三人,一身綠幽幽貼身軟铠甲的達蓮娜,探頭遠遠觀察了一番莊園内的動靜,沉聲對耳麥呼叫道。
“大姐,我們也剛剛到達指定位置,目測莊園主樓一切正常,并沒有什麽異常現象。”一陣雜音響過,耳麥裏響起西娅低沉的回應聲。
“好,繼續監控,一有情況立即向我彙報。”達蓮娜沉聲叮囑一句,随即對身旁的胡二胖陳昌浩兩人,打了個行動的手勢,随即便啓動幽靈铠甲的隐身功能,一道綠色光芒倏忽閃過,達蓮娜的身形便慢慢融入黑沉沉的夜幕之中。
“老規矩,我先去清點,你們倆個随後跟進。”胡二胖的耳麥裏響起達蓮娜的聲音,面前卻依舊是空蕩蕩的一片黑沉夜幕。
“放心吧,都是老手了,30秒跟進。”胡二胖朝面前的夜幕咧嘴一笑,打了個oK的手勢,随即擡起手臂,校準着固定在左臂手腕處那一台微型終端上的時間,一旁的陳昌浩則舉着電子望遠鏡,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籠罩在黑夜之中的莊園。
傍晚時分,在朱雪爾的幫助下,胡二胖等人确認了林斌就在莊園裏的信息,當時,通過電子望遠鏡,朱雪爾确認那個出現在露天泳池裏的人,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林斌,雖然,老成的陳昌浩當時很想叫來達蓮娜兩個女幽靈,利用她們手中的遠距離特種狙擊步槍,直接狙殺林斌,可胡二胖卻說,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近距離直接擊殺林斌,那樣來得保險一些,而且能确保一擊必殺、一次性完成任務,以免一旦達蓮娜她們的狙殺出現失誤,而造成打草驚蛇的後果。
就在他們兩個因意見不統一而低聲争吵之時,剛剛在泳池裏逛了一圈的林斌,卻突然離開了那座露天泳池,而在臨消失之前,不知爲何,林斌竟是莫名其妙地朝胡二胖三人藏身的山坡冷冷地掃了一眼,就那看起來不經意的一掃,讓心頭本來疑慮重重的陳昌浩,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随後,直到夜幕降臨,林斌再也沒出現在莊園任何一處開闊地帶,這讓陳昌浩很是沮喪,不得不同意了胡二胖等人的意見,決定在淩晨時分,冒險潛入莊園,完成近距離的刺殺任務。
按照往常執行任務的習慣,他們六個人依舊分成兩個小組,達蓮娜與胡二胖陳昌浩三人一組,西娅與皮特查利三人一組,達蓮娜一組爲主力進攻小組,西娅一組爲掩護小組,因了不能帶朱雪爾一起執行刺殺任務,所以,負責掩護的西娅小組隻得分出一人,留在臨時營地照看朱雪爾,并爲兩個小組盡可能提供一些額外的幫助。
“三、二、一,行動。”看着微型終端上的時間數字一點點跳到零,胡二胖伸手輕拍了下陳昌浩的肩膀,便抱着手中突擊步槍躬身悄無聲息地閃出山岩,當先順着山坡慢慢摸了下去。
越過山坡底下那一條隻有數米寬的小溪,胡二胖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朝數十米開外的莊園圍牆摸去,圍牆内,大約四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座不大的崗哨亭,三名穿着單兵輕型護甲的衛兵,正在亭内叼着香煙玩着紙牌。
據胡二胖他們通過大半天的觀察判斷,這座莊園裏頭的守備力量是那數百名隻裝備輕型單兵護甲和突擊步槍的普通衛兵,沒有機甲戰車之類的重武器,甚至連一挺重機槍也沒有,很顯然,林斌對于他的這座“金屋”所在地點的隐蔽性很是放心,守備力量薄弱的恐怕連随便一支特戰部隊都能輕易潛入進去,這也是胡二胖堅持認爲,要直接潛入莊園,近距離刺殺林斌,确保任務成功率的最根本原因。
“吱啦……”正當那三名衛兵玩得起勁之時,哨亭那道古董式的木門卻突兀地自行彈開,登時把這三個衛兵吓了一跳。
“尼克萊,你丫剛剛上廁所是不是沒把門關好啊,大爺的,老子還以爲隊長來查崗了,吓老子一跳。”其中一名衛兵,氣呼呼地沖另外一名衛兵抱怨道。
“我X,我明明關好的啊,狗日的,哪兒來的這麽大的鬼風,把這破門給吹開的啊。”回頭看了看兀自空蕩蕩的木門,那名衛兵罵罵咧咧地起身,朝門口走去。
然而,堪堪走到一半,一聲極其輕微的噗響傳來,那名衛兵的身形竟是一頓,一動不動地停在了原地。
“我說尼克萊你個蠢驢,是不是見鬼了啊,愣在哪兒幹嘛,還不趕緊關好門,繼續來打牌,丫的,老子今晚的手氣真是背到家了。”先前那名衛兵擡頭看了一眼,快走到門口的那個衛兵,揚着手裏的紙牌高聲叫嚷一通。
但是,饒是他如此叫罵,那個衛兵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僵在原地,連吭都不吭一聲,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剩下的那兩名衛兵,這才心下一跳、面面相觑地扔下手中的紙牌,伸手摸向擺在身後桌子上的步槍。
便在這時,門口那名衛兵忽地直挺挺地倒了下來,脖子處一道赫然可怖的傷口,竟是像噴泉一樣狂噴出一股猩紅的鮮血。
“噗嗤。”異變突起,那兩名衛兵頓時被吓得差點直接魂飛魄散掉,下意識地擡起手中步槍,便向哨亭門口瞄去,然而,他們還是判斷錯了方向,一道綠幽幽光芒竟是詭異地在他們兩人鼻子跟前憑空閃現出來,幾乎不給他們一丁點的反應時間,驟然劃過他們兩人的脖子,因了隻穿着單兵輕型護甲,這些衛兵的脖頸根本沒有任何防護,兩聲輕響過後,這兩個可憐的衛兵咣當地扔下手中的步槍,各自捂着狂噴着鮮血的脖子,瞪着死不瞑目的雙眼,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下一刻,兀自亮着燈火的哨亭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三名哨兵的屍體,像是被虛空中的幽靈拖着一樣,被緩緩挪到哨亭内陰暗的角落裏頭,藏住了身形。
“1号崗哨已經解決,完畢。”看似空蕩蕩的崗哨亭内,突兀響起一陣極其低沉的女性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