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對周家來說,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次次出現大人物造訪,好在周家大院占了整個秦海城五分之一的面積,哪怕場面再火熱,來再多的人,也能足夠容納。
次日,周家大比的舉行如期而至,比武場地選定在城外,搭建起的擂台有一米高,擂台由泛着柔和白光的玉石鋪墊而成,從那柔和光芒中不難看出,這必然是經過陣法高手長時間耗費精力布置下來的防禦陣法,讓繼承者候選人在比武時,免于動作太大而摧毀了擂台。
一大清早,擂台外圍數十米處,便已經圍了不計其數的人,大多都是秦海城、或是相鄰城鎮中看熱鬧的低修爲者和凡人,距離擂台最近處的一圈,擺放着奢華的玉質桌椅,每個桌椅旁有俊俏的女仆服侍,很顯然,這些座位,都是給那些來頭不凡的大人物準備的,此時周文慶站在一張桌旁,親自給這張玉桌旁坐落的三個人斟茶,至于另一個落座的中年美婦,到最後從周文慶手中接過茶盞,放置在一旁,這個中年美婦,正是關笙,至于那落座的另外三個人,也自然是關家的三大巨頭,分别是家主、太上長老、以及客卿長老。
不僅是周文慶,這次參與大比的周家子弟,都與支持者站在一起,例如被公認的周家二十到五十歲間的第一高手周文杉,就是得到了碎亂星海中部海域十大家族中蕭家的支持,關家隻能在十大家族中排行在末尾,而蕭家,卻是排行在前三之列!
這周文杉同樣站在落座的蕭家兩個人身側,起初蕭家隻是派來一個嫡系長老,以及一個客卿長老前來助陣,即便是關家的三巨頭來了,也隻是讓蕭家家主略感疑惑,卻也沒打算親自前來。
可後來陳家、駱家、司馬家的家主全部啓程趕往周家時,這蕭遠東終于坐不住了,也風風火火趕來,這倒是讓周文杉這已經近五十歲的七重天‘老漢子’激動雀躍的像個孩童。
周文杉、周文慶、與另外一個周文錦三人,是下任家主最有力的競争者,而支持周文錦的家族,實力也十分強大,同樣列在十大家族之列。
此時三人面上雖然都是表現出風輕雲淡的神色,但實際上,他們三人内心中卻都并不平靜。
周文杉的不平靜之處,在于自己的年齡。
他已經是天命之年,雖然是這次家主繼承人選舉中實力最強者,但同樣,也是年齡最大的一個,若是僅靠比武就能最終敲定下任家主繼承人的話,那麽他完全不必擔心,可這次的比武,比的不僅僅是實力,資質和背後支持的力量,也同樣重要。
他很清楚,周文慶才剛剛邁入不惑之年,對于凡人來講,已經是被土埋了半輩子,可對于他們這些修爲高深者來說,卻也僅僅是修行路上的開始,而眼下的周文慶,比自己笑了十餘歲,修爲上與自己的差距也不是很大,以他的資質,或許到了自己這個年齡,恐怕修爲已經突破到了八重天!
雖然他是父親和外面的野女人所生,但家族向來隻看重實力和天資,隻要是周家的種,就都有資格繼承下任家主之位。
還有那周文錦,天資别說在周家,哪怕在整個碎亂星海,都極其稀少的,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七重天修爲,加以時日,成就不可估量!
此時周文杉已經在考慮,是否在稍後的比試中下重手,将周文慶和周文錦二人重傷……
至于周文錦心中所擔憂的,無外乎一個人,也就是昨日裏被那神秘人物不着痕迹的打壓,讓自己最終爬着回到家的那個人。周文錦不得不駭然,八重天修爲者,在對方手上輕描淡寫的便化成漫天血雨,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出手的,更不知道隐藏在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此時周文錦也很糾結,不知道那個實力通天的強者來到秦海城這個小地方,是不是要幫助别的家族子弟上位,若是那樣的話,後果才真是極其麻煩!
至于最後的周文慶,他糾結的東西與周文錦相似,都是将心放在了邢峰身上。
眼看比武就要開始,可邢峰卻仍是沒露頭,而且先前偷眼觑視關家家主,也曾發現對方眼中偶爾閃過一抹陰郁,有時還冷眼掃向自己和關笙,顯然是覺得被騙了,
周文慶此時焦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可若是邢峰不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周文慶想得沒錯,關家的家主、太上長老以客卿長老三人表面上雖然并沒多說什麽,可暗地裏卻是經過了短暫的傳音入密的過程,最初表态的是太上長老,是個看起來足有百歲高齡的須發皆白的老者,他通過傳音入密的方式說:“關笙這丫頭如今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捏造出莫須有的神域前輩引誘我等前來,實際上卻是單方面的讓我們支持周文慶,難不成,關笙這丫頭不懂欺瞞我等,将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嗎?”
關家家主關雲飛面色同樣不喜,但還是安撫道:“楚老,不管事實如何,這裏也不是動怒的地方,那樣隻會讓人别人看笑話,倘若關笙這丫頭真是欺騙我等,那也等回去後再解決。”
陳楚紅這關家的客卿長老在一旁也不由暗自點頭,關雲飛身爲家主,心境果然遠非常人可比,即便是太上長老活了一百多歲,在心境造詣上,也是遠遠不及。
終于,在比武開始前夕,從人群中輕描淡寫的擠出一個人,黑色短發,一身粗布衣衫,眼神清冷中透着近乎麻木的淡然,周文慶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邢峰,頓時面現狂喜之色,激動的道:“關家主、楚長老、陳長老,前輩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