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路有兩條,首先,能夠肯定,先前進入霧霾島的那個人,一定是神域前輩,如果我們不将消息傳出去,而等候在這裏,或許有那麽一點點可能得到前輩的指點,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機會!可若是這樣做了,日後前輩事迹洩露,若是你我二人能得到前輩的指點,家族隻會對我們另眼相看,從此飛黃騰達;但反之若是前輩并不理睬你我二人,恐怕你我兩個家族,都會定我們個知情不報之罪,我猜想,你我的性命必然不保!”
周文慶考慮問題方面還算周全,的确,這兩個可能正中人情世故,若是能得到指點,說明他們依附上了一座大靠山,日後将沒誰敢動他們二人,神域強者,别說是在碎亂星海這彈丸之地,哪怕是海外南林,也是頂天的存在!
可反過來一想,人家爲什麽會平白無故的指點自己二人?哪怕是性格脾性再怎麽好的前輩,也需要一個由頭,一份契機,等日後傳出他們二人見過神域強者,卻故意隐瞞下來,别說是所屬家族,恐怕整個碎亂星海的所有強者都會無比眼紅,二人家族更是會覺得若是他們當初能将這一消息彙報給家族,到時候家族挑選資質最上等的天才弟子前去,再帶上族内最爲珍貴的衆多寶物,說不定神域前輩就會親自對家族子弟指點一番。
哪怕是不去指點,隻要能收下家族的重禮,甚至什麽都不用做,這也足夠了,日後家族在整個碎亂星海就可以很隐晦的以神域強者爲靠山,事後如何經營,如何通過這一契機讓整個家族變成無人敢惹,無人可敵的大勢力,這一點并不難經營。
關笙面色複雜的道:“慶哥,我想若是将這一消息告訴給你我家族,你我二人也一定能得到獎勵,如果沒有把握前輩會指點你我二人,我看不如就……”
周文慶歎了口氣,惋惜道:“機會!機會啊!擺放在眼前的機會,難道就這樣錯失掉?若是能請動前輩前去你我家族的話……”
說完,周文慶再次陷入沉思中,而關笙知道周文慶在思考問題,乖巧的靜候在一旁,并沒出言打擾。
周文慶雙目一片迷茫之色,思想也沉浸到兒時的回憶之中。
三十六年前,周家府邸門外,一個滿面憔悴,眼神中透着幾分絕望之色的貌美女人,一手抱着三四歲大小的男孩兒,另将一個小包袱背在肩上,三步一回頭,離開了周家。
她是周文慶的母親,也不知是與周文慶父親第多少個發生過關系的女人,由于身家貧賤,隻憑着一副姣好容貌,得到過周文慶父親的幾次寵幸,從而生下了他。
可在周家,表面上彼此相敬如賓,暗地裏内院中卻充斥着皇城後宮中般的勾心鬥角,由于身價貧賤,沒有靠山,周文慶的母親受盡排擠,最終被幾個女人聯手趕出家門,連帶着資質低劣,不到四歲的周文慶,也被一同趕出家門。
周母帶着他回到老家,富麗堂皇的内院廂房,變成了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或許周文慶終此一生,也隻會是個碌碌無爲的窮小子,到成婚年齡尋一個婆娘,生幾個娃娃,就此一生終了。
不過周文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七重天的修爲,都是因爲一個看風水的怪人。
當時,一個衣着褴褛的老人,路過周文慶家時讨了碗水喝,與周文慶的母親娓娓而談。
“這房内居室面北朝南,本無不可,可東西兩方那兩座山,卻都是龍脈,且是‘真龍脈’,這房子就像雙龍拱衛一珠。房子南北兩面乃天地大煞,四方風水定乾坤,不可妄動土石,實乃大兇之風水!”
年幼的周文慶對這些自然不了解,但卻明白,自己家的房子不吉利,卻還不能搬走,也不能重興土石。
周母詢問破解之法,那風水先生說是念在贈水之恩,給了周母一面三角形的破碎鏡片,民間有屋檐下頂照妖鏡的習俗,意思是将自家晦氣轉托到對面鄰居家中,而對面鄰居家看到自家被鏡子照着,也自然會反照回去,這樣一來,亮亮相沖,便是沖走了晦氣,讓不幹淨的東西退避,不吉利的東西不敢接近。
周母依言照辦,将三角形的破碎鏡片懸挂在家中屋檐下。
風水先生走了,等周文慶大了一些,懂事了,對這些起初還不以爲意,可随後發生的一件件事情,卻是颠覆了他的認知。
外出遊玩,可遇到百年分的靈草誤服;碰到修爲高深的前輩也能讨得對方歡喜對他指點一番……
一系列奇遇下來,不知不覺,蓦然回首,年紀輕輕,修爲已經達到五重天!周文慶父親一次路過附近,便過來看看這對母女,畢竟一個曾經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種,時間長了,難免也會心生念想。
可當周文慶的父親再次見到這對母子時,卻是驚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周母越發美豔動人,盡管已經三十多歲,可那份魅力,卻難以遮掩。
而周文慶更是讓人吃驚,年紀輕輕,修爲已經達到了五重天,照這樣下去,那還了得?絕對有希望在四十歲左右的年齡,晉級八重天!
此後,這對母子重回周家,由于周文慶的關系,其母親在家族中也沒人再敢排擠,這一晃,就是好多年,到了現在,周文慶父親在一次争鬥中身受重傷,恐怕壽元不會超過十年,周家家主,也要易主了!
此時正逢多事之秋,正是考驗下一任家主人選的時候,周文慶想當家主,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麽,如果能将神域前輩引薦到自己家族,那麽下任家主之位,也非自己莫屬,任何人都沒有一丁點的機會與自己争搶!
可同樣是這個多事之秋,更是容不得半點差池,能争取到神域前輩固然好,可若是争取不到,而且也不将他的消息禀報給家族,那樣的話,就不是放棄争奪家主之位就能解決的了!
良久過後,周文慶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終于有了決定,喃喃道:“人生在世,圖一個強、圖一個權,爲了這兩樣東西,不付出以性命做爲賭注的代價,又怎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