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峰開啓了血脈力量真實之眼,目前可以說是進入到了不死狀态。血脈力量的強大毋庸置疑,在一分鍾内,精力值恢複速度達到一個極爲恐怖的速度,哪怕是連續支持全額精力值消耗的精神沖擊,強大的精力值恢複速度都無法讓刑峰的精力值消耗一空。加上此時刑峰開啓了黑炎護體技能,身上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被黑炎護體轉移到精力值上去,用精力值來替代體力值,就像曾經玩過的一款遊《傳奇》中的護身戒指,隻要精力值不消耗一空,那麽就無法将刑峰殺死。如此迅速的精力值恢複速度,也讓刑峰在這一分鍾内,變成了不死之身,不管敵人的攻擊有多麽猛烈,多麽兇狠,刑峰根本就不會去在意。同時,刑峰操縱精神沖擊将範圍内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殺死,當散人會發現這一點後,讓靠近的成員急速退回來,可這卻并不能遏制刑峰的殺戮,既然精神沖擊的範圍無法達成對目标的攻擊,那就用精神馭物,通過魔紋犬頭上的三根細長尖角,以及剩餘的一把毒屬性蝙蝠镖,操控着殺入散人會陣營之中。值得一提的是,魔紋犬的頭頂尖角穿透力極強,盡管沒賦予任何屬性,但速度卻比刑峰先前的風屬性蝙蝠镖還要快。經過刑峰的大概估測,這三根尖角的威力,比尋常附加風屬性元珠的飛镖還要快,比附加金屬性元珠的非标穿透力還要強,比附加火屬性元珠的爆發力還要猛烈許多。刑峰心中驚喜,這東西真是當做飛镖的最佳選擇,況且現在還沒附加任何屬性,這一點絕不能馬虎,如此珍貴的材料,若不選擇最合适的飛镖的話,簡直是暴殄天物,因此在日後選擇附加屬性元珠的方面上,一定要仔細再仔細的斟酌,慎重再慎重的考慮。刑峰的突然爆發,對于散人會造成的傷害是難以想象的,尖錐穿梭在散人會玩家群中,帶走一條條生命,無法防禦,隻能眼看着一道烏光從體内透出,接下來就是等待死亡的到來。開啓血脈力量過後的刑峰強大到難以想象,之所以刑峰沒通過這種狀态下的不死之身從散人會人群中逃離,是因爲刑峰根本沒能力從中逃脫,畢竟血脈力量的開啓時間隻有一分鍾,一分鍾的時間,他又能跑多遠?一分鍾過後呢?到那時候失去了血脈力量的持續狀态,可以說,刑峰可就半分底牌都沒有了!沒有“炎”這樣的變态坐騎,強行突破這一念頭,是怎麽也行不通的,因此隻能麻煩一些,等待身後通往地穴第四層的門再度開啓,才是唯一的活路。刑峰此時狀态如此被動,但卻被動的如此的高調,如此的猖狂,本身自身命懸一線,卻偏偏讓他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最強殺神,僅僅極短時間的接觸,便讓他又殺了二十多人。陳思額頭已經溢出冷汗,沉聲喝道:“楚瑤,撤銷封印空間,所有散人會兄弟們一起攻上去,情況對我們來說越來越被動,我們要化被動爲主動,大家——殺!”楚瑤無奈暗自搖頭,将封印空間關閉,同時散人會所有近戰職業瘋狂咆哮着沖殺上前,将刑峰圍得水洩不通。陳思的聲音再次響徹整片戰場:“在對刑峰進行強烈打擊的情況下,隻要他移動位置分毫,散人會兄弟們立刻頂上去,用身體堵住他身後的門,今天絕不能讓他逃掉!”陳思的戰略沒有任何問題,但問題卻是處在他們與之爲敵的敵人身上,刑峰身體絲毫不動,始終守在大門前,可以保證在這道門開啓的一瞬間,他便能躲入其中。所爲的雙拳難敵四手,可此時刑峰要面對的何止四手?四十手,四百手都有了。遠程的弓箭手與魔法師在不間歇的攻擊,近戰職業裏三層外三層,靠近刑峰的使用近戰攻擊,距離刑峰稍遠一些的外層戰士,則是動用遠程攻擊,例如劍氣,例如刀芒,總之從這一刻開始,刑峰遭到的攻擊簡直恐怖到了極點,若沒有血脈力量的強大精力值恢複速度,恐怕此時刑峰早已經被踐踏成爲肉泥。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即便是開啓血脈力量的刑峰,也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如此猛烈的攻擊,讓刑峰的精力值恢複速度都有些面前抵住消耗,若是在此時刑峰施展精神沖擊,或是精神馭物的話,那麽精力值必然會供不應求,因此從先前開始,刑峰便已經放棄了攻擊,手中的璃火杖也被換成了兩把匕首,開始被動抵擋其進展攻擊來。這樣能讓刑峰的精力值稍稍保持住不會消耗那麽猛烈,對生命也有了一個保障。終于,血脈力量的持續時間眼看就要到頭,此時刑峰必須要做些什麽了,這也是刑峰在先前便已經打算好的計劃,對散人會冒犯自己,攻擊自己,而自己則要對其進行除名之前,收取的一些利息。刑峰在混亂中用血刃連續攻擊了十次,此時已經可以動用血祭技能,刑峰當即也不再猶豫,持着血刃劈砍出去,在他身前的一個敏戰被血色殘月正面沖擊,頓時被劈砍成爲兩半。同時肉球出現在身旁,對着已經被刑峰的血祭劈砍成爲兩半的屍體再一次進行加工,将其徹底切碎,漫天血霧飄舞,肉球再一次消失不見,可刑峰卻是趁着漫天血霧對周圍人實現的遮掩,身形變得一虛,接着重新凝視,隻不過此時的刑峰,雙目變得有些無神,氣質略顯不同,但若不是與刑峰接觸時間比較長的人,或心思缜密,觀察能力很強的人,就如此時的陳川,是半分端倪也看不出來的。不過在刑峰身後的陳川,卻是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基本可以确定,此時的刑峰,絕不是先前的他,或許是如同西遊記中上演的元神出竅吧。可陳川卻并沒傻到此刻去詢問,或是表現出任何異樣,還是躲藏在刑峰掩護下的身後死角中,一時間倒也不會受到什麽傷害,而且可以做到在通往地穴第四層的門開啓之後,會比刑峰還早一步閃身進入地穴之中。在散人會所有人看來,刑峰身上的黑色神秘煙霧瞬間消失了,同時一道道攻擊終于可以傷害到他了,箭矢可以穿透他的身體,魔法可以将他體表燒出焦糊味道,一切攻擊,都瞬間出現了效果,很多人甚至此時都有非常想哭的沖動,包括陳思和左強,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或許所有人中隻有楚瑤,此時面色複雜。陳思查看了一下時間,道:“距離那地方開啓還有後十餘秒鍾,但以現在的攻擊進展來開,應該足夠殺死刑峰的,即便無法将他殺死,也必然會讓他身受重傷,這場戰鬥,勝利的一頭已經朝着我們一方傾斜。左強連連點頭,心中激動不已,看得出來,刑峰此時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别說是十餘秒鍾,哪怕是他下一刻便身死在眼前,左強都相信。”如此強度的攻擊,若還是無法真正拿下刑峰,那麽自己這散人會也的确沒有繼續存留下去的必要了。随着時間推移,這最後的幾秒鍾,對于刑峰來說如何暫且不提,單單是散人會的人們,就已經是度日如年了。任誰都可以看得出,刑峰此時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身上沒一處完好的地方,有形的箭矢将他身上刺得仿佛變成了刺猬,那些能量形成的無形箭矢也給他造成了許多貫穿傷害。大口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終于,身後的門開啓了,隔絕的能量罩消失不見,陳川一把推開了這道石門,即爲狼狽的滾了進去。刑峰看似重傷即将死亡的身體也跟着狼狽而入。“沖,戰士團中所有敏戰,遠程團全體弓箭手,沖進去殺死刑峰,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要殺此時的他易如反掌!”左強咆哮出聲,情緒即爲激動,不僅僅是左強,所有散人會中的成員無不露出激動之色,刑峰最後的樣子仿佛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别說是兇猛的攻擊,恐怕就是疲于奔命的趕路,都完全可能要了他的命。散人會的一百二十餘人争相進入地穴之中追趕,左強陳思等人此時也在等待進入的兄弟們能傳遞回闆上釘釘的消息,刑峰的死,在他們看來已經變成了遲早的事。過了四分鍾了,還是沒有消息傳遞出來,通往第四層的石門開啓時間隻有五分鍾,五分鍾過後,自然就會關閉,到時候再想打開,還要等待半個小時。此時左強等人心中也有些焦急了,甚至胡思亂想起來,心想莫不是進入追殺刑峰的這些人,在殺死刑峰之後,奪下他身上所有寶物,想冒險從另一出口離開?就早左強想着親自進入查看時,在一處極爲不顯眼的山體陰影處,緩緩走出來一個人。“刑峰?你,你你你,你不是剛才就……就逃進去了嗎?”陳思大驚失色,仿佛見了鬼一般,指着此時以完好狀态出現的刑峰,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左強此時已經完全傻了,直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有些不夠用,有些不聽使喚,甚至失去了短暫的思考能力,隻在心中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刑峰冷笑一聲:“沒算錯的話,先前追殺我進入的人,也有一百餘人吧。這些,我就當是除你散人會名前,先行收下的利息。剩餘的賬,咱們過幾日再一起算!”說完,刑峰一閃身重新進入地穴之中,隻留下左強陳思等一衆散人會成員面色複雜的站在原地。“完,完了!”左強滿面苦澀,心中清楚的很,先前進入地穴追殺刑峰的那些人,肯定是回不來了,即便是能回來,可這次被刑峰逃掉,結果也是難以想象,或許真會如他所說,散人會,将會從此除名吧!“左強,我孟良從此退出散人會,以後散人會與我再無瓜葛!”一名盾戰士從人群中走出來,扯下胸前佩戴着的象征散人會的工會勳章,說完掉頭就走。“這……你,你敢!兄弟們,攔下他,他這是背叛我們散人會,這樣的人,将得到嚴懲!快攔下他!”左強滿面焦急之色,匆忙下令,他很清楚,這有第一個人退出工會,接下來或許就會像瘟疫一樣傳遞開來,或許散人會,現在就要不保了!可左強屢試不爽的命令這次卻沒得到任何反應,沒有任何人上前攔下孟良,反而有更多的散人會成員摘下胸前的徽章,一些似乎還念在曾身爲散人會成員人們,将摘下的勳章埋入地下,或許還會心生一些感觸,懷念一些曾經大家在一起的過往。當然,很多不顧念這份情誼的人,或許直接便将勳章扔在地上,甚至還有一些人會做出唾棄勳章的舉動,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一個公會,此時已經是衆叛親離,短短幾分鍾時間,此地竟然隻剩下左強一個人,包括陳思也離開了。左強凄然一笑,摘下胸前象征散人會的勳章,捧在手心看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毅然仔細佩戴在胸前,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鍾,通往地穴的大門,在此開啓。左強一步步踏向大門處,可就在他将要進入地穴中時,卻是被幾個人攔了下來。“左強老大,也别廢話了,我們兄弟幾個過來的原因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交出血紅項鏈,看在你曾經也對我們不薄的份上,我們幾個也不爲難你。”來者正是散人會的成員,八個人中唯獨有一個女性,正是陳思。然而說這些話的人,卻并不是陳思,而是最初便離開的孟良,陳思始終站在一旁,巧笑嫣然,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看向左強的目光中,還是帶着幾分身爲手下應有的恭敬之色。“這……就是我左強的下場嗎?爲什麽?僅僅是因爲刑峰的一句話?”孟良冷笑一聲,道:“沒錯,左強老大,這并不怪你,怪就怪刑峰的那句話!如果我們不離開,不與散人會斷絕關系,恐怕幾天後,将會無一幸免,畢竟刑峰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在沒有任何傀儡的情況下,都能做到這一步,那麽讓他帶着大量傀儡來襲擊我們散人會,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我想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現在應該如何站隊了。”陳思帶着招牌性的巧笑道:“左強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所爲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記住一句話,來日方長啊!”左強猛一瞪眼,咆哮道:“來你#媽個日,長你#媽個比啊!”左強一手捂住血紅項鏈,咆哮道:“想要這東西?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們有命來拿,怕是沒命來用!”說完,左強猛地用力将血紅項鏈抛了出去,他則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血紅項鏈的珍貴之處毋庸置疑,左強能做到如此果決的放棄這件首飾,并不是說他心灰意冷,對任何東西沒了興趣,而是此時他看破了許多東西,這件血紅首飾,在自己手中必然無法保存,既然散人會已經人去樓空,他這個所謂的老大,也沒了任何實權,反而落得懷璧其罪,自然會遭到懷有異心者的惦記。孟良他們或許僅僅是第一批人,隻是充當螳螂的角色,在其後,還有黃雀,還有毒蛇,最終的血紅項鏈會落入誰手,這還是很難說的,總之,誰想保住這條項鏈,其上必然會沾染太多太多的血,當然了,除非是刑峰。左強卸下了這份重擔,他肩負不起,與其因爲眼前的利益而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還不如隐忍蟄伏,找機會東山再起,至于他們要如何去争搶血紅項鏈,這些就不關他左強什麽事了。孟良等一衆人撲向血紅項鏈落地之處,但誰都沒敢于孟良争搶,他的實力比左強弱不了多少,而且身邊有兩個絕對的死黨,實力也是不弱,争搶的話,是沒有半分機會的,之所以參與進來奪取血紅項鏈,是因爲孟良先前許下事後會将這東西賣出去,得了好處大家分的承諾。血紅項鏈其上血色光華外溢而出,外表泛着血色的氤氲,僅僅是表象來看,根本做不了假。孟良身邊的一個人看着血紅項鏈,眼中泛着迷離之色,悠然道:“想不到左強還真是識趣,這麽一件比無數條人命還值錢的東西,說扔就給扔了。”“哼,那是左強沒膽!”另一人冷哼一聲,頓了頓,說道:“不過孟良,我想咱們還是盡快離開,到一個遠一些的城市再将這條項鏈出手,防範于未然啊!”孟良手中握着血紅項鏈,同樣冷笑道:“這個我自然懂。不過說起左強,他還真是沒膽,如果是我的話,不可能這麽輕易便将這條項鏈丢掉。哼哼,貪心不足蛇吞象?有命拿,沒命用?左強,現在我孟良有命拿這條項鏈,你倒是看看,我有沒有命來用!”“呵呵,是啊,你有沒有命來用呢?”一道清冷的話語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頓時冰涼,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會是誰。他先前不是進去反追殺散人會的人了嗎?難道說這麽短的時間内,他将一百多人全都殺了?可他怎麽還有膽敢出來?這個問題響徹在孟良等人心中,同時,深深的絕望,已然侵襲着他們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