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才是小醜!”張恒歇斯底裏吼道:“我保護沐子的周全,理應得到報酬,況且我們彼此坦誠相對,日後也必然會走到一起,她的也就是我的,我的一切,也全都是沐子的!你這個外人,憑什麽說我是小醜?你給我滾,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張恒的歇斯底裏,或許正是将他的虛心之處盡數表現出來,薛燕和薛陵都在一旁安撫,薛陵這沉默寡言的刺客,都看出此時情況不妙,今天張恒太反常了,生怕被激怒的邢峰會瞬間殺死他,薛陵可是相信,對方舉手投足間,便能将自己二人殺死!薛陵立即給妹妹薛燕使了個眼色,薛燕會意,當即悄悄溜走,看來是跑去找沐子了。可讓薛陵沒想到的是,邢峰面色并沒露出任何的不愉,但眼神中卻是帶着掩飾不住的輕蔑之色。“那好,你說你保護沐子周全,她所給出的積分,都是你應得的,那麽我問你,你有什麽資格保護她的周全?如果我現在要去殺她,你又能怎樣?你氣量狹窄,身爲戰士職業,僅僅是爲了想對付我,便将難得的積分兌換成精神強度,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在我面前挺直腰闆?尊嚴,并不是我給你的,也不是别人給你的,而是需要你自己争取的!你的尊嚴,已經被你自己狠狠的踐踏粉碎,并不是我帶給你的屈辱!”“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可以扪心自問,論實力,當場你随便挑,一對一,能輕松擊敗幾個人?我卻敢說,任由在場所有人一起來,我也會将你們屠個幹淨!”“看在沐子的份上,我救你命,又一次次容忍于你,但你似乎是把我的态度當成是應該的?我要與沐子朋友相稱,可她卻一意堅持要與我成爲主仆關系,論到外人,你覺得誰更像是外人?”邢峰的這些話,讓張恒無言以對。其實細想想也的确是這麽回事,張恒也明白,自己是被仇恨蒙蔽了一切,一心想要将收下自己心儀女孩兒爲的仆人的邢峰踩在腳下,狠狠碾壓。可剛才邢峰的一席話,卻是讓他幾欲吐血,的确,以這種心态,這種實力,憑什麽去保護她?而且看周圍圍觀者露出的一道道滿是鄙夷的目光,張恒的一顆心,就更加不能平靜了。這時恰到好處的飄來一句話:如果讓我守候在沐子小姐身邊,我願意拼了性命,每月隻拿一些金币,或是2點積分,就心滿意足了!這就想一條導火索,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我修爲一重天,與四階初級野怪對戰過,并且将其獵殺,如果沐子小姐願意收留,我每月願意抽出十五天的時間,不分日夜,保護沐子小姐,報酬隻需要每月10點積分!”“我願意每個月日夜守護在沐子小姐身旁,分文不收!”……一道道聲音,讓張恒的面色更加難看,今天這個人,真是丢到家了!這時,薛燕帶着沐子從房内走出,沐子人沒到,聲音卻是率先穿了過來。“請大家不要誤會,我每月給張恒的報酬隻有 點積分,至于他别的方面的積分來源,這都是憑着他的本事獲取的!”沐子爲張恒辯論的聲音,頓時讓周圍肅靜下來,可見沐子在門外圍觀者們的心中,還是占足了一定分量的。張恒臉上閃過驚喜之色,朝着沐子投過去一道感謝的眼神。可這時卻是有人大聲道:“沐子小姐你還是不要幫這個人貼金了,你每月給他 點積分,這已經很多了,但你可能無法想象,他從你身上獲得的積分,遠不止你想象的這個數字!”“是啊,沐子小姐,單單是我,就見到這個人私自出售你制造的藥劑很多次了,能不能問一句,沐子小姐制造出一瓶藥劑交給他,他給你多少錢?”沐子眼中帶着疑惑之色,下意識的道:“每給張恒一瓶藥劑,他就給我3個金币。”此時張恒面如死灰,眼神躲閃,不敢再看沐子。下方剛剛說話的男聲繼續道:“這就對了,真是無恥啊!沐子小姐,就是這個人,私自販賣你的藥劑,每瓶售價1點積分,而且還要外加5個金币,也就是說,他每賣出一瓶藥劑,都會從中賺1點積分和2個金币,沐子小姐,這就是你的好護衛,你的守護者!”沐子面色一變,神色複雜,看了張恒一眼。張恒從沐子的這一眼中,看到了許多難以言明的東西,他試圖解釋,搶着道:“沐子,我這也是不得已,求你相信我,我這完全是爲了提升實力,能更好的保護你啊!”邢峰恰到好處的上前道:“戰士職業,爲了提升實力而降屬性都加到精神強度上?沐子,我并沒約束過你什麽,也沒要求過你什麽,不過現在我要對你說,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忍他幾次,這次同樣,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與他計較,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主、主人……”沐子複雜的眼神看了邢峰一眼,正要上前,卻見張恒猛地咆哮一聲,揮舞大劍,劈向邢峰。還沒等邢峰有所動作,沐子便是一個跨步,攔在張恒身前,用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冷聲道:“張恒,你變了,你不再是我所認識的張恒。我再對你說一遍,他,是我的主人,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淩駕于任何人,任何事之上,我不允許你傷害到他,哪怕是動這份心思都不行!”張恒仿佛清醒了很多,但神色仍舊猙獰,低沉道:“沐子,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就問你一句,在我和他之間,你到底選擇誰?”沐子沒有半分猶豫,張口便道:“我選擇……主人!”“哈哈哈哈,選擇……主人?你這女人,真是無可救藥,好,好!我今天便拼死與他一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會阻止他殺了我!”張恒不理會沐子,又要朝着邢峰奔走,可這時,沐子手中的匕首卻是狠狠割入張恒的咽喉,鮮血噴灑而出,張恒眼中帶着不可置信之色,薛燕和薛陵也同樣面露駭然,出手阻止也不是,保持現狀也不是,陷入到極爲糾結的境地。張恒想說什麽,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喉嚨已經被割斷,讓他的生命都遊離在一個岌岌可危的地步。沐子的攻擊能力自然沒那麽強,完全是因爲邢峰先前的精神沖擊,便已經讓張恒身受重傷,最終才能被沐子一刀讓其生命受到威脅。沐子輕聲道:“張恒,對不起,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我面前對我的主人不敬,包括你!我早就對你說過,他是我的恩人,哪怕是讓我付出生命,也無法報答他的恩情。你今天太過分了,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你不能對他不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張恒的手顫顫巍巍從背包中取出一瓶體力值恢複藥劑,便要喝下去保命,可這瓶藥劑卻是被沐子伸手奪走。“張恒,這瓶藥劑是我給你的,我也有權利收回,你必須要爲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很抱歉,我能說的,隻有對不起了!”張恒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無焦距,這一幕,邢峰始終都在冷眼旁觀,他沒有同情,沒有感動,但自從沐子叫他第一聲主人開始,他心中就已經有了她的位置,并非是男女之情的位置,說起來,更像是一種責任!也是因此,邢峰才如此縱容張恒的冷言冷語,換了常人,恐怕早就被他殺了數次!“薛陵,薛燕,拜托你們了!”沐子對一旁的兄妹宛然一笑,意思再明顯不過,請他們幫已經死亡的張恒善後。而後,沐子帶着邢峰進入房内,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并且當場宣布今天的售藥就此結束,盡管這一變遷遭來許多人心中不爽,但卻沒人敢在這裏就出言報不平,‘邢峰’這個名字,在浪天城可以說是風頭正盛,對于他實力的傳說也很離譜。傳言的威力無疑是巨大的,很可能明明是擊殺一條小小的蛇,被傳來傳去,就變成屠龍了……來到房内,邢峰四下觀察一番,這裏還算雅緻,木桌木椅,茶盞擺設,透着一股書香味道。沐子請邢峰坐下,親手倒了一杯水,而後恭敬站在邢峰身側。“沐子,别忙了,你也座,我有事情要你幫忙。”邢峰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不想在這耽誤太長時間,而且也絕口不提張恒的事情。對于沐子來說,邢峰所說的任何話,都算是命令,因此也立即在邢峰對面坐了下來。“主人,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就是了,不要那麽客氣。”邢峰苦笑一聲,總覺得‘主人’這樣的稱呼有些别扭,好像一句‘主人’,就将彼此間的距離拉遠了!就像當時傳授蔡寶刺客技巧時,對方硬要拜師,可邢峰還是拒絕了,或許以朋友相稱,彼此之間還能輕松自在一些,可若是有一層師徒關系壓着,彼此間難免就要生分許多。現在與沐子之間的關系,就是這種尴尬的境地,若是将彼此之間的主仆關系去除,或許雙方都能自在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