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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不管光牧暗牧能遮住就是好牧

在伊麗絲看來,整個藏寶庫都是她準備送給楚扉月的,天使之杖自然也包含在内。但是她無法完成自己做出的承諾,而是需要将其中一根很重要的法杖收回,這在她看來,是失信的一種表現,她需要向楚扉月詳細解釋,以求他的原諒。

楚扉月聽聞了伊麗絲想要這根法杖的理由之後,感覺有點……很有一種既視感,好像他自己曾經也有一段時間爲這個問題苦惱過?

因爲對位元素相互沖突的原因,楚扉月沒有辦法同時釋放光系和暗系魔法,但卻可以左手冰箭術右手火球術,究其原因是因爲水、火擴散的速度遠遠低于光與暗,光與暗沒有質量,也就沒有慣性可言,在釋放出去之後,兩顆魔法光球就會像是兩塊磁鐵一樣,很快就會碰撞到一起,而發生湮滅的情況。而冰箭術和火球術呢,它們都是擁有實體質感的魔法,就算會發生對位元素相互吸引的因素影響,這種影響也不大,至少不影響這兩個魔法準确的分别命中自己的目标。

但是楚扉月當時的情況和伊麗絲現在的問題并不一樣,楚扉月那個時候已經可以同時使用光系、暗系的魔法了,他煩惱的是兩種魔法同時釋放的時候相互影響的問題。而伊麗絲呢,她是聖光元素親和體質,聖光元素的親和力實在太高了,自發的排斥了暗影元素,讓伊麗絲根本就無法看到暗影元素的存在。結果就是伊麗絲就連一個暗元素都感覺不到,就更别說釋放出暗系的魔法了。

也就是說,以伊麗絲的魔法造詣,隻需要讓她能夠感應到暗影元素,她想要釋放暗系魔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真正困難的地方,是該怎麽讓一個聖光體質的擁有者,感覺到和她八輩子犯沖的暗元素……

“嗯……那個,伊麗絲,你是一點暗元素都感覺不到麽?你的元素視界裏,真的全都是光元素?”楚扉月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伊麗絲點了點頭,擁有聖光元素親和體質,她的世界裏就從來沒有暗系元素的存在。就算黑暗教廷的人當着她的面去釋放暗影系魔法,她也隻能感覺自己身體中的聖光元素産生“啊,好讨厭,讓我們去把它們趕走吧!”的欲望,而無法直觀的感受到暗影元素的存在。

伊麗絲的回答并沒有超出楚扉月的預料,甚至可以說,這個回答正好印證了楚扉月心中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麽楚扉月心中的某些想法,就可以付諸實踐了。

“伊麗絲,你看好了,這是聖光元素。”楚扉月攤開手,一顆乒乓球大小的聖光球出現在他的手掌心中,就像一盞小燈泡,發出了明亮的光。緊接着,就在伊麗絲開始疑惑楚扉月到底要幹什麽的時候,楚扉月手中的聖光球突然“唰”的一下,完全變成了黑色。

從極度的明亮,轉變成了無限的黑,這完全颠倒的轉折讓伊麗絲驚呆了。看到安靜的漂浮在楚扉月手心中的暗影球,伊麗絲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颠覆了。她呆呆地伸出手,用指甲修建得很整齊的手指觸摸了楚扉月手心上的黑色光球。熟悉的刺痛感從手指尖上傳來,伊麗絲身體中豐沛的聖光元素英勇的站了起來,絞殺了和她的身體發生接觸的暗影元素,暗影球應聲而破。

伊麗絲收回手指,看了看手指尖上的一點點紅痕。沒錯了,那是聖光元素和暗影元素觸碰後發生相互湮滅并釋放出能量的現象。在伊麗絲的面前,楚扉月表演了将聖光元素轉化爲暗影元素的技巧。

“守護者大人,您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隻是需要對元素有着深刻的認識。其實如果我們的視角足夠微觀,就能夠發現每一種元素都有着共同的地方,它們其實是由更細小的粒子組成的,之所以表現出不同元素的樣子,是因爲那種更細小的粒子在元素粒子的核心中排列、卷曲的方式不同。”

一邊說着,楚扉月又一次凝聚出了一個小光球。隻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再去表演由光轉暗,而是讓魔法光球開始在六種下位魔法元素中随機變化,一會兒變成土元素,一會兒變成火元素,一會兒由變成暗元素,簡直就像是變戲法一樣。

伊麗絲就像是被貨郎手中的小玩意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小孩子一樣,呆呆的看着楚扉月手掌心間不斷變換着顔色的元素光球,眼神中透露出了無比深刻的渴求。她所需要的,可不就是這種能力麽。

楚扉月用手指蘸着元素,在空氣中畫了一個玄妙的圖案。圖案停留在半空中,閃閃發光。

緊接着,楚扉月将手裏的白色光球丢向了半空中的圖案。白球在穿過圖案之後,瞬間變成了黑色,被楚扉月另一隻手接住,重新丢了回去。

它又一次變成了白色。

“喏,我想你需要的正是這個。隻需要讓光系魔力通過這個銘文組,它們就是自動變成暗系,而且因爲這種改變是直接修改了元素粒子的内核,完全不影響元素粒子的排列,所以你可以用聖光元素排列好暗影魔法所需要的元素粒子排列,然後再通過這一組銘文轉化成完整的暗影魔法。這樣,你身上的光系魔力就可以轉化爲暗系,你就能釋放暗影魔法了。”

說着,楚扉月将空中的銘文組往伊麗絲那邊一推,一圈圓形的線條将銘文組包圍起來,就像芯片的封裝一樣,把原先的那一組銘文變成了一個完整的魔法陣。

“選擇一個你認爲方便的地方接收它吧,我比較推薦你的手掌心,那個地方和你的法杖接觸,被轉化的魔力直接流入法杖,可以立刻享受法杖的增幅。”

被封裝完成的魔法陣飄到了伊麗絲的面前,已經縮小到了正好可以被印在手心上的大小。面對這種可能徹底改變自己以後人生的轉折,伊麗絲難免猶豫了一下。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用自己施法慣用的手掌接納了這一枚魔法陣。

魔法陣的嵌入無聲無息,甚至伊麗絲隻是感覺自己的手掌心熱了起來,就像是握住了一個暖水袋,除此之外便再無别的感覺。但是魔法陣卻是的确生長在了伊麗絲的手心上,随着魔法陣的光芒逐漸黯淡,伊麗絲攤開手掌,新奇的觀看着手掌心中的圖案。

沒錯,隻是之前的那一枚圖案,而不是一整個魔法陣。魔法陣的圓圈封裝在融入伊麗絲的手掌之後見就隐沒了,隻剩下那一枚圖案,在手掌心間留下了淺淺的印記。

伊麗絲将自己的魔力灌注進了這枚圖案,一顆黑色的小小法球立刻出現了。但出現後立馬就消失了,還發生了一場小小的爆炸,把伊麗絲的頭發都炸亂了。

“爲什麽……”伊麗絲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有些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明明都已經按照楚扉月說的去做了,也确實召喚出了暗系魔力,但還沒等暗影魔法成型,它首先就遭遇到了大量對位元素的沖擊,然後湮滅反應發生,這個由暗系魔力構成的法球還沒等打出去,就在伊麗絲的手掌心間爆裂了。

楚扉月把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看在眼中,伊麗絲在困擾,他又何嘗不想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的源頭在于伊麗絲本身,她身上的光系魔力實在太強大了,甚至已經達到了自發排斥靠近的暗系魔力的程度。雖說這也意味着伊麗絲對自身魔力的管控還存在着瑕疵,但這個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事實上也沒有人可以像楚扉月那樣,精細化的管理身體中每一顆活化元素粒子的運動軌迹,把它們限制在規劃好的空間裏,并且确保它們不越雷池一步。

伊麗絲競争教廷教皇之位是最近就會發生的事情,她不可能再去花個十來年來讓自己對魔力的控制更進一步。現在恰好是黑暗教廷最虛弱的時候,而光明教廷也是隻有伊麗絲這一根獨苗苗,所以哪怕伊麗絲的缺陷如此明顯,她依然是教廷教皇的第一與唯一的候選人。可是十年……十年的時間太久了,有太多的事可以發生,會不會這兩邊的教廷出現新的天才呢?成爲教皇是伊麗絲的老師爲她指定的目标,既然她的老師已經去世,她才更加不想讓老師的在天之靈失望。

明明希望已經近在眼前,卻因爲自己的原因而功虧一篑麽。這種從極喜到極悲的轉變讓伊麗絲的神情都已經有些恍惚。

爲什麽會這樣呢……

伊麗絲看上去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楚扉月卻還沒有徹底放棄。如何讓一個滿身光系魔力的人釋放暗影魔法,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議題,就算之前的嘗試出了差錯,楚扉月覺得說不定也還有其他的辦法來實現這件事。

光系魔力太多了是吧,那就……把這多餘的光系魔力抽出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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