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櫃櫥所處的位置其實還蠻高的,但楚扉月會飛,直接飛到了合适的高度之後,楚扉月看到了這個空貨櫃上面的明白。
“能夠指點迷津的珍珠項鏈:制作人不詳。入庫時間不詳。”
很簡單,隻有短短一行字,但是字裏行間卻處處透露着詭異。
楚扉月皺着眉頭看着這一行字,總感覺有些在意,但他反思了一下,似乎并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那就奇怪了,這種下意識的想要探究一下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抱着這樣的疑惑,楚扉月将自己的手掌探向了這個空櫃櫥。既然櫃櫥内的藏品已經被拿走了,每個櫃櫥标配的透明能量膜自然也就沒有了維持的必要,楚扉月的手掌直接探進了櫃櫥當中,虛抓住了這個櫃櫥當中的空氣。
當然,抓住的肯定不是空氣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而是曆史。楚扉月使用了曆史旁觀,想要看看這個櫃櫥當中到底放的是什麽。
反正楚扉月是很早就發現了,曆史旁觀真是一個很方便的技能。隻要這個技能出馬,楚扉月隻需要話費很少的魔力就可以的看到很長一段時間的曆史。雖說播放速度不能快放這一點有些蛋疼,但楚扉月卻可以調戲播放器的進度條……總之就是這個意思吧。楚扉月付出的魔力顯然有點多了,他看到的是這個櫃櫥一百多年前的曆史,那個時候的項鏈還好好的擺放在櫃櫥中,不曾有人去觸動。
站在曆史旁觀者的角度,楚扉月終于看到了這條項鏈的樣子。很普通,真的很普通,隻是一條普普通通的珍珠項鏈罷了。看着曆史長河當中的這條“能夠指點迷津的珍珠項鏈”,楚扉月皺了皺眉頭。他看着這條項鏈,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這條項鏈的樣子太普通了,就好像它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一樣。
“曆史旁觀”隻能用來看,但“時光回溯”卻是可以從時間長河中把東西拿出來的。楚扉月想要弄清楚這條珍珠項鏈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他決定繼續順着時間線往後捋,一直捋到它最後一刻被人從這個櫃櫥中取出的時候,然後付出魔力,将這條項鏈從過去的時間線中帶出來。
“時光回溯”所需要的魔力可比“曆史旁觀”要多多了,别看楚扉月現在輕輕松松就能看到一百年之前的事,要是他想從那個時間段把東西拿出來,那需要撥動太多的因果線,付出的魔力也要比單純的曆史旁觀高出幾十甚至上百倍。雖說也不是支付不起吧,但果然還是很麻煩,明明這個東西在這裏地方存放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最近才不見的,爲什麽楚扉月要從一百年前以前把東西拿過來呢?把幾個月前的拿走,和這效果不是完全一樣麽。明明有更省力的方法,楚扉月可不願意白費那個力氣。
才用黃金分割的截取方法,楚扉月很快就跨越了上百年的時光,鎖定了這一串珍珠項鏈從櫃櫥中消失的時間。将曆史旁觀現實的時間倒退回珍珠項鏈還在櫃櫥當中的時刻,楚扉月将時間線一小時一小時、一分鍾一分鍾的快進,終于看到了将這一串珍珠項鏈從櫃櫥中拿走的人的面孔。
但是看到的結果讓楚扉月十分吃驚,因爲拿出這一串項鏈的人,竟然是一個無名小卒……
好叭,也不算無名小卒了,因爲當楚扉月在聖彼得大教堂的大門口徘徊的時候,正是這個長相帥氣的神父先生把楚扉月引進去的。從他可以直接把楚扉月領到伊麗絲的面前,并且沿途不斷有人向他行禮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他在教廷當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問題是,這裏是教廷的藏寶庫啊,理論上,這裏應該隻有教廷的掌權者們,也就是教皇和教首才有資格進入。伊麗絲也說了,在教皇沒有明确的現在,黑暗教廷的代教皇又已經死在了宗教審判司的手裏,這座寶庫應該隻有她一個人擁有進入的權限才對。
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小奶狗一般氣質的帥氣神父先生,到底是怎麽進來的呢?
嘛,算了,無所謂了。就算這裏面又能牽扯出一大段教廷過往的愛恨情仇,那和楚扉月也沒有什麽關系,他感興趣的不是教廷的八卦,而是這一條看似普普通通但楚扉月莫名其妙想要見一見的珍珠項鏈。既然确定了珍珠項鏈最後出現的時間點,那麽楚扉月就可以着手使用“時光回溯”将這一條珍珠項鏈從過去的時間線中拿出來了。
确定好時間坐标、空間坐标之後,楚扉月身上時間交錯的感覺瞬間變得強烈起來,他的存在快速的降低着,很快就從主位面消失了。
片刻之後,楚扉月手中攥着一條款式十分簡單的珍珠項鏈,從一條樣式很明顯和平時不一樣的隙間中跳了出來。剛一回到主位面,楚扉月就癱瘓了一樣,倒在了地上,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邊忍受着身體強烈的麻痹感。
在楚扉月的身邊,一條空間裂縫打開,宮下來妃從裏面沖了出來,想要把楚扉月扶起來。但是楚扉月現在渾身上下都處于麻痹狀态,而且又極度敏感,宮下來妃擔心自己貿然去觸碰楚扉月,會産生更加不好的後果,所以她隻能跪坐在楚扉月的身邊,緊繃着小臉,滿心憂慮的看着他痛苦的樣子,樣子難過極了。
“怎麽了,爲什麽。”
楚扉月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着,他現在大概隻有眼睛還處于可控制狀态,所以他隻能用眼睛不管的往手裏的普通珍珠項鏈上面瞅,試圖用眼神向宮下來妃傳達自己的情緒。
有些無奈,有些懊惱,有些……算了,情感太複雜了,單純用眼神,根本就無法把這些情感傳達到位。
楚扉月并沒有表現的很痛苦,應該不是受傷,而是因爲對魔力消耗量判斷失誤而導緻的魔力過載。
魔力過載這種東西,确實很糟糕,但經曆的次數多了,其實也就是那樣,反正又不會死人,等一段時間就好了,在所有魔法反噬的後果裏面,楚扉月這個已經算是很輕的了。
就在宮下來妃守着楚扉月,等待他的麻痹狀态過去的時候,腳步聲從後面傳來。伊麗絲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守護者大人,我發現一些情況,您……是誰!”
其實也不能怪伊麗絲的出手速度比喊話速度要快,畢竟不管是誰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會以爲是楚扉月遭到了宮下來妃的攻擊,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宮下來妃現在正在打算補刀。
不過區區一個伊麗絲,根本就對宮下來妃構不成半點威脅。她甚至都沒有回頭,彩色的魔力便構成了無數條繃帶,超級幹脆利落的把伊麗絲纏成了露出腦袋的木乃伊,然後将她大頭朝下倒吊了起來。
伊麗絲驚恐地看着這個小女孩,完全無法想象自己神眷級以上的實力在她的手中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而且被這些繃帶緊緊纏繞之後,她不光已經完全無法溝通空氣中的元素,甚至就連自己身體中的元素都感覺不到了。這些繃帶,全都帶着十分強大的禁魔效果。
别看伊麗絲是教廷的聖女,其實她也有自己的劍術老師,本身近戰的能力也不弱,絕對不是(像楚扉月這樣的)近戰弱雞。但是在被這些繃帶捆綁之後,她嘗試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沒有辦法掙開緊緊纏繞着她的這些繃帶。正因如此,她的頭腦逐漸混亂起來。
“保持安靜,一邊等着。”
宮下來妃淡淡的瞥了被她随手制服的伊麗絲,就不去管她了,轉過頭去繼續關切楚扉月的情況。
伊麗絲在等待了一陣子之後,發現宮下來妃似乎并不是暗害楚扉月的人。恰恰相反,她似乎正在照顧受傷的楚扉月,而且從她看楚扉月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她和楚扉月之間的關系應該很親密。
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麽,虧她剛才還想幫楚扉月把敵人趕走,原來是自己人啊。
既然明确了立場,伊麗絲不禁爲自己此時的處境不滿起來,她和楚扉月雖然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但兩人的立場相同,應該算是友軍吧?這樣的話,自己被捆着倒吊在半空中,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不想讓外人打擾楚扉月的宮下來妃就操縱着繃帶又纏了幾圈,把伊麗絲的嘴巴也堵住了。
伊麗絲:“唔唔唔唔唔唔!”(╯‵□′)╯︵┻━┻
她像是一隻把自己吊在半空的尺蠖(俗稱吊死鬼)一樣晃動起了自己的身體,試圖吸引到宮下來妃的注意力,爲自己重新争取到說話的權利。可是在宮下來妃那裏,伊麗絲完全沒有人權,她隻等來幾根把她的身體徹底固定住的彩色繃帶,情況更加糟糕了。
伊麗絲終于老實了,她也認命了,這個小女孩似乎根本就無法交流,有什麽話還是等楚扉月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