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當薇薇安将楚扉月的意志傳達給了聯軍的高層之後,聯軍根本就沒有怎麽商議,十分幹脆利落的選擇站立在了光明教廷這一邊,向黑暗教廷宣戰。
就在聯軍的領袖們把這件事定下來的那一瞬間,所有歐洲大區的玩家也全都接到了系統提示。在“光暗之戰”這個資料片中,所有人被默認選擇爲光明教廷一方,黑暗教廷系列的npc一律變更爲紅名,會主動攻擊靠近的玩家。當然,玩家們加入黑暗教廷的渠道也不是被徹底堵死了,隻要把自己也變成紅名,黑暗教廷的npc就會變成可以交流的對象,在完成一些危險的任務之後,玩家就可以改弦易轍,加入黑暗教廷的陣營。
随着聯軍确定了自己的立場,原本應該是等到聯軍到達戰場附近之後才會觸發的劇情全部進入激活狀态。但又因爲原本應該已經出現在附近的人類聯軍實際上還并沒有入場,原本是和光明教廷與人類聯軍形成均勢的黑暗教廷一下子就在正面戰場上占據了上風,把光明教廷打得哭爹喊娘,戰線急速萎縮。
劇情推進的速度是很快的,因爲有很多事其實是在同時進行的。楚扉月隻是陪着薇薇安坐着牛車晃蕩了幾個小時,薇薇安的個人聯絡器就開始發了瘋一樣的鳴叫起來。薇薇安原本正靠在楚扉月的身上,沉浸在楚扉月身體周邊元素親和的氣息當中,聽到響聲,她皺了皺眉頭,懶洋洋的掏出了個人聯絡器,打開了其上不斷刷新着的信息。
下一刻,她的腰闆猛地直了起來,将終端湊到自己的臉前,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的英文。
“不是吧,怎麽會這樣!”
“出什麽事了?”楚扉月被薇薇安的大呼小叫驚動,扭過頭來好奇地問道。
薇薇安把手裏的終端舉到了楚扉月的眼皮子底下,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剛剛傳過來的消息,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在剛才爆發了一場規模很大的沖突,黑暗教廷出動了秘密武器,将光明教廷殺得大敗。現在黑暗聖殿已經攻占了光明教廷的本部的前半部分,并且正在朝着後殿攻打,光明教廷雖然在拼死的抵抗,但是雙方在個體素質上的差距太大了,光明教廷的防線一直在後撤,眼瞅着就快要陷入到無險可守的境地了。”
聯軍距離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爆發沖突的地方還有很長的距離,遠水已經無法解救近火,爲了不讓自己剛剛選擇的陣營就這麽猝死當場,楚扉月必須現在就趕過去。
薇薇安這一次可沒有說也要跟着去之類的想法,她已經吃夠了好處,感覺自己最好在這一次版本資料片中最好還是低調一點比較。畢竟俗話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薇薇安又沒有楚扉月那種不需要和任何人講道理的實力,所以她不能再去蹭楚扉月的經驗了,要是再升級了,那她就要和自己公會的人徹底的脫鈎了。
原本的劇情當中,應該是光明教廷在于黑暗教廷的交鋒中敗北,人類聯軍趕到戰場,馳援光明教廷,然後雙方合力,将黑暗教廷的攻勢打退。然而現在人類聯軍距離戰場還有那麽老遠,遠水治不了近渴,要是讓黑暗教廷趁着這個機會把光明教廷給滅了,那這一次版本資料片的劇情發展就會朝着一個完全不可測的方向一路狂奔。爲了避免劇情失控的情況發生,楚扉月必須趕到現在光明教廷與黑暗教廷戰鬥的地方,幫助光明教廷挺過這一次危機。
既然薇薇安不去,那楚扉月也就不用再等什麽了。他從牛車上站起身來,向薇薇安揮了揮手,和她道别後,便打開了隙間,邁向光明教廷與黑暗教廷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看到楚扉月再一次離開,薇薇安吸了吸鼻子,把楚扉月留在這裏的最後一絲氣息吸收掉,然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自己還是不夠強啊,甚至就連和姐姐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如果隙間不會拖姐姐的後腿,這種史詩一般的大戰,自己也好想參與進去啊。
不行,還要努力!就算趕不上姐姐的步伐,至少也不能讓距離再被拉大了!
楚扉月并不知道,他的短暫離開再一次激起了小公主的鬥志,讓她下定決心啓用一種比較危險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實力。這個時候,楚扉月已經來到了光明教廷與黑暗教廷正在交戰的戰場的外圍。畢竟是沒有使用顯像符卡來精确定位,隻是用隙間穿梭把自己送到了大概正确的位置,出現在戰場的邊緣的概率顯然比正中心要的多。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楚扉月出現的位置有着良好的視野,站在他此時所在的位置,可以将戰場上的局勢盡收眼底。
黑暗教廷和光明教廷原本其實是一體的,他們兩家的大本營距離相當的近,全都在一個叫聖城的宗教城市裏面。聖城是歐羅巴大陸上的教廷的聖地,誰占據着聖城,誰就代表着宗教上的正統性,所以這兩家教廷全都很想把對方從聖城中趕出去,獨自一人霸占下這座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的城市。
哪怕是雙方的戰鬥已經激化到了一定程度,出于對信仰的虔誠,這些信徒也沒有誰敢對聖城的建築造成多大的破壞。别看聖城内部的街道上經常會發生光暗兩邊教廷的信徒的火并,雙方的傷亡都十分慘重,但他們哪怕是在戰鬥的時候也會很小心的保護着聖城的磚瓦不受到傷害,甚至如果那一刀不砍在自己的身上就會毀壞聖城的建築時,他們會站在原地硬挨上一刀,然後站在原地大聲地訓斥對方不尊重聖城。
更神奇的是,挨了一刀的人捂着傷口叫罵的時候反而會比拿着刀的人更有氣勢,那些不小心差點毀壞聖城的信徒往往會愧疚萬分,甚至還有人會直接拿刀抹自己的脖子,以此來贖清自己對聖城的不敬之罪。
總而言之,雖然打仗的兩邊對對方都是真的狠,但他們對信仰的狂熱都是差不多相同的。他們明明是同一種人,爲什麽會相互厮殺,誰也搞不明白。
或許,把好人逼瘋,讓善良的人變成殺人魔,這就是戰争的罪惡吧。
當然了,楚扉月并不是來悲春傷秋的,他隻是在對戰場上偶發的幾個場景做出一番感慨。在大多數情況下,光明教廷黑暗教廷這兩邊的人打的還是挺正常的。他們很自覺的遠離了聖城街道兩邊的建築,隻聚集在街道的正中央,所以兩撥人都排成了長長的兩大列,用和添油戰術沒什麽兩樣的方式相互膠着着,就算黑暗教廷一方有人數上的優勢也無法發揮出來,狹窄的街道變成了戰争雙方最血腥的絞肉機,不斷地吞噬着雙方信徒的生命。
反正從這些發生在街頭的戰鬥中,楚扉月并沒有看到黑暗教廷有什麽能夠輕易将光明教廷一方擊潰的秘密武器,戰鬥雙方人員的素質是差不多的,頂多是黑暗教廷這邊信徒裏面亞人族的數量要比光明教廷那邊多,畢竟和光明教廷的教義比起來,黑暗教廷更加務實一點,對亞人族的吸引力也更大。
亞人族有虎族也有鼠族,有擅長戰鬥的也有隻能偷雞摸狗的,并不是亞人族的身體素質就一定比人類好,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光明教廷的戰法有強化身體的作用,那些聖騎士大錘子掄起來之後,也未必就不如虎族獅族的大力士。
站在戰場邊緣的高處看了一會兒,楚扉月覺得有些無聊。這種完全沒有大規模殺傷性手段參與的低等級的戰鬥,他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還是去能量反應比較強的地方再看看吧。要是黑暗教廷和光明教廷全都是這幅德行,那這個版本資料片的内容恐怕是還沒有正式開始呢。
楚扉月将目光放遠,聖城的最中心有一座巨大的潔白的高塔,高塔的頂端是一個半圓弧形的支撐架,一顆閃閃發亮的巨型白色寶珠懸浮在圓弧的凹陷當中,上面帶着十分強烈的能量反應。
顯然,那個寶珠是一個等級頗高的魔法道具。至于是用來攻擊的眼棱激光炮,還是用來照明的人造月亮,那還得看它啓動之後的效果。
楚扉月之所以看向那裏,并非是因爲這個寶珠,而是因爲那裏的視野是最好的,他想要縱覽聖城的全貌,就隻能去那個塔的上面。
塔上有人,說不定還可以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