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哥哥如果沒有人提醒的話,不管什麽事都會忘記呢……這樣的哥哥,真讓人頭疼。”沁月一邊幫楚扉月整理着衣領,一邊在楚扉月的耳邊碎碎念着。
也已經一年多沒見了,這一次高中同學聚會大家的熱情都挺足的,就算是那些出國留學的同學都趁着隻有短短一個月的暑假回了國,專門就爲了參加這一次的同學聚會。
在楚扉月的生活中,這樣子的聚會已經可以算是相當隆重的社會活動了,在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面前,楚扉月不想把自己不近人情的那一面展現出來,所以他拜托沁月盡量将自己的特殊之處遮掩起來,讓展現在同學們面前的自己顯得和上高中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别。
現在的楚扉月和曾經那個時候比起來,别看回頭率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但其實不過是頭發變得特别長罷了,隻要把頭發遮蓋起來,然後再刻意的去改變一下穿衣風格,和以前其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區别。當然,如果把頭發露出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楚扉月的那一頭長發給他帶來的外貌加分實在太高,就算是沁月也對此沒有辦法。
爲了遮蓋楚扉月的那一頭長發,沁月特意找來了一個帽衫,而且爲了防止帽衫脫落,還把帽衫的松緊扣紮死了,除非硬拽,否則帽衫的帽子是絕對不會掉下來的。
其實沁月是想用假發的,但是楚扉月的頭發實在太長了,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塞進假發的發套當中,沁月努力了很久,最後發現如果非要把那些頭發都塞進發套,就隻能讓楚扉月去cos滑頭鬼之孫裏面的滑頭鬼,那是一種後腦勺特别長的妖怪……
但是如果在聚會的時候,帽衫的帽子一直不摘下來,會顯得很奇怪吧?楚扉月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沁月隻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沒辦法喽,想要遮住哥哥的頭發,就隻能用這個辦法了。要不然,幹脆就不遮了,咱們大方點?”
“還是算了,感覺好麻煩,大不了到時候我在想辦法。”楚扉月搖了搖頭,直接掐死了沁月讓他直接散發去參加同學聚會的提議。
至于楚扉月嘴裏的“辦法”,那就比較危險了。什麽都不做是肯定不行的,那些同學們要是不手欠,楚扉月今天敢喝一斤白酒。所以楚扉月準備修改一下這些同學的常識,讓他們認爲在酒席上有人戴着帽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這種事其實已經犯了靈魂系魔法師的忌諱,古明地覺在教學生們靈魂系魔法的時候,三令五申,掌握着靈魂系魔法的魔法師絕對不可以爲了自己的方便而随意的修改别人的常識認知。如果這件事被魔法師公會知道了,魔法師公會絕對會将這種肆意妄爲的靈魂系魔法師列入黑名單,對其進行抓捕的。一旦最終罪名落實,這輩子都别想翻身了。
但是那是遊戲世界,而楚扉月現在是在現實世界。現實世界裏可沒有魔法師公會,而且以楚扉月現在的靈魂系魔法造詣,就算真的修改了别人的常識認知,那些魔法師公會排過來調查的調查員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麽東西。這裏之所以說不一定,主要是看無法排除阿芙洛蒂德親自出馬的可能性。楚扉月現在的靈魂系魔法在精細程度上大概已經摸到了元素語者的邊,兼之又有無窮無盡的精神力作後盾,他現在的靈魂系魔法造詣應該處于元素語者的初級階段,距離中級應該還有一段距離。靈魂系魔法師本來就稀少,想要取得進步難度也比隻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就可以了的正統元素系魔法要高,魔法師公會能指使得動的靈魂系魔法師中,也就隻有阿芙洛蒂德可以在這個領域和楚扉月抗衡一下。除了阿芙洛蒂德,魔法師公會派來的任何一名調查員都不可能察覺到楚扉月在别人的靈魂上做的手腳——楚扉月肯定會在做手腳的時候使用一些高等級的隐藏手段,如果不是和他同級或者比他的級别還要高,根本就連痕迹都捕捉不到,就更别提看明白楚扉月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了。
在遊戲世界那邊,想要抓住楚扉月就已經如此困難了,他之所以還在安分守己,完全是仰賴他自己的自覺。而在根本沒有魔法師公會監督的現實世界,楚扉月想要做什麽,那就更沒有人來管了。爲了自己能夠少一些麻煩,楚扉月決定犯一下這個禁忌。
既然緊繃繃的包着腦袋的帽衫都穿上了,楚扉月的形象當然好不到哪裏去。好在楚扉月在上高中的時候,就不是什麽追求形象的人,穿衣打扮從來都比較随意,所以到也不會顯得太過突兀。至于沁月,她雖然也刻意的打扮了一番,但她卻是再把自己往醜裏打扮,甚至還特意戴上了眼鏡框很大的眼鏡,差點直接把自己的臉擋住一半。經過沁月自己的一番操作,她從一位回頭率很高的高分美女直接變成了剛剛走出高中學堂還沒有怎麽接觸這個花花世界的學霸土妹子,而這種女生,他們當初在學校裏可是見多了。
果然啊,女生的漂亮是不可以用分數去衡量的。隻要底子好,她們又願意去折騰,她們完全可以在六十分和九十幾分之間任意的切換。當然,就算再怎麽折騰,沁月也不可能把自己折騰到平均線以下去,把自己變成一個不起眼的土妹子,這已經是她自己能夠接受的極限了。
搞定了自己的形象後,沁月挽上了楚扉月的胳膊,由楚扉月劃開隙間,然後兩個人一同向前邁出了一步。
隙間的對面就是他們在上京的家,因爲是不久之前剛剛才回來過,這裏的一切都還很幹淨。楚扉月和沁月這一趟來也不是爲了打掃房間衛生的,迅速穿過了房間,楚扉月和沁月打開家門,來到了戶外。
飛當然是可以的,但是楚扉月和沁月都不想幹出那麽突兀的事。要不然的話,他們剛才直接一個隙間開到酒店門口不就好了,幹嘛要多費力氣開到他們在上京的家裏。
出了小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沁月一個人鑽進了出租車的後排,而楚扉月則坐到了前排,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錢。
上京的的哥師傅熱情依舊,在确認了楚扉月的目的地距離并不近,可以讓自己小賺一筆後,的哥師傅的嘴巴就像拉開了話匣子一樣巴拉巴拉的根本沒有停下過。楚扉月坐在旁邊聽着,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我不想聽這些,你别說了可以麽,求你了!
楚扉月他們高中班級的班長史大壯定的酒店距離楚扉月一家在上京的家足有十六七公裏,中間隔着四十多個紅綠燈,要不是的哥師傅在征得楚扉月同意後繞了點遠上了城市快速路,這一段路鬼知道需要開多久。就算是上了高架,這一路開下來,也足足花了楚扉月他們四十分鍾,這讓楚扉月暗自慶幸,幸好他給自己留出了足夠的富裕時間,要不然可能就遲到了。
畢竟是首都嘛,上京的交通确實是正在改善,但終究還是有待改善的地方。
掃碼付給了司機師傅幾十塊錢的車費後,楚扉月和沁月從出租車上下來,站在一起,仰着腦袋看着高高豎立在大廈頂部的“岚山國際”幾個大字。
從很明顯晚上會很亮的那四個大字往下看,是一棟幾十層樓高的酒店,漂亮的玻璃幕牆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看起來有些華麗。
“史大壯這家夥,又要顯擺他爹媽給他的那點錢了吧。”沁月将目光收回,轉過頭來在楚扉月的耳邊吐槽道。
楚扉月和沁月因爲家境原因,幾乎拒絕了由史大壯牽頭組織的所有班級活動,而這些活動班級裏的同學基本都參加了。這樣一來二去,次數多了,楚扉月和沁月就成了班級中不受歡迎的人,他們兄妹倆組成一個封閉的小圈子,和以史大壯爲首的其他同學存在着明顯的隔閡。等到楚扉月手頭開始有閑錢,可以試着改善家裏的生活條件的時候,又已經是高三了,大家都在忙着學習,誰也沒有心思再去搞什麽班級活動。就這樣,楚扉月和沁月“性格孤僻、和同學玩不到一塊去”的惡名被一直保留了下來,甚至延續到了現在。同學們或許沒有明說,但光是從他們商量高中同學聚會而根本沒有給楚扉月和沁月消息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們在舉辦活動的時候,下意識的遺忘了楚扉月這兄妹倆。
史大壯花的錢到底是不是他父母給的,楚扉月才沒興趣去探究這種問題。在岚山國際酒店的門口停頓了幾秒鍾後,兄妹倆就走了進去。在前台那裏,他們碰見了正站在那裏負責接引同學進入正确的地方的的史大壯——也就是沁月剛剛編排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