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說楚扉月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身份,但是這個身份對這些普通士兵來說實在有些吓人,反倒不如花庭來的平易近人。而且楚扉月雖然在仙妮大姐那裏得到了晉升,但是他夢之花庭特使的身份也沒有被收回。在平時,他依然可以披着夢之花庭特使的馬甲到處招搖,隻有到了真正需要原住民配合自己的某項工作時,才将新的身份亮出來,壓對方一頭,讓對方乖乖聽話。
至于影月軍團那邊,則更多的是不服和不忿了。就連由紀都能從身份特征上認出那一團黑焦炭就是耐奧祖,更何況那些和耐奧祖朝夕相處的德拉諾人呢。如果由紀就這麽赢了,那它們自然是無話可說,但是剛才,很明顯就是耐奧祖明明還有一戰之力,還準備偷襲由紀。雖說偷襲在德拉諾人的眼裏也是一種令人感到恥辱的行爲,但當目的是爲了奪回本氏族的戰旗時,不管多麽卑鄙的手段都可以冠以高尚的理由。眼看着偷襲就快要成功了,卻被楚扉月這從天上射下的一炮打斷,導緻最終功虧一篑。在德拉諾人的眼裏,這就是“瑪克葛拉”遭到了外人幹涉的表現,神聖的決鬥已經被玷污,它們當然無法認可這樣的結果。
看着面前群情激奮的德拉諾人,楚扉月歪了歪頭,突然轉過臉來向由紀問道:“這群紅皮是怎麽了,它們怎麽看起來想要殺了我?”
由紀苦笑,德拉諾人那已經被惡魔之血迫害甚深的腦子都能想到的,她沒道理想不到。回想一下,她殺死的雷迪厄斯的化身,她并沒有确切的擊敗耐奧祖,換句話說,“瑪克葛拉”實際上還并沒有結束,隻不過是她和大家全都以爲已經結束了而已。當耐奧祖重新出現的那一刻起,這場神聖的決鬥就有了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但是這個必要在楚扉月那一發從天而降的魔炮下化爲烏有,楚扉月的魔炮就算打在禁忌神獸的身上都能讓它們感覺到痛苦,就憑耐奧祖那身闆子,扛不住也是理所當然。
“瑪克葛拉”正在進行,其中一個參與者卻被楚扉月這個和“瑪克葛拉”無關的人重傷,德拉諾人當然無法認同這個結果。而如果由紀沒有當着所有德拉諾人的面赢得這場“瑪克葛拉”,她又怎麽折服這些德拉諾人,又怎麽讓這些德拉諾人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呢?很顯然,沒有辦法了……
想到了這裏,由紀無奈的瞥了楚扉月一眼,小聲地将這其中的門道皆是給了楚扉月聽。楚扉月一聽竟然還有這回事,感覺有些哭笑不得。他是站在一場戰鬥的角度來看到這場決鬥的,本以爲由紀打死了雷迪厄斯的化身就已經結束了,誰知道後面打算偷襲的耐奧祖也還算在這場戰鬥的環節裏面。
“要不,我把它救起來,你們繼續打?”楚扉月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頭發,想了一下之後,提出了一個更加讓人無語的提議。
由紀聽到楚扉月的話,就撇了撇嘴,甩了楚扉月一個白眼,将頭轉了過去,留給了楚扉月一個後腦勺。
就她現在這個狀态,能站在這裏和楚扉月有說有笑都是多虧了楚扉月的治療魔法。現在讓她再去和已經恢複完全的耐奧祖去打,輸得人很有可能是她。
看到由紀不願意再和耐奧祖打打殺殺,楚扉月聳了聳肩,放棄了這個本來就很扯淡的提議。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已經基本擺脫了惡魔之血的影響,但腦子缺依然還有些不好使的德拉諾人,最終停留在耐奧祖的身上。随後,他擡起手來,朝着耐奧祖的方向,虛握。
萎頓在地上渾身焦黑的耐奧祖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從地上拎了起來。感覺到無法呼吸之後,耐奧祖從昏迷當中蘇醒,雙手用力的摳着楚扉月由精神力構成勒住它脖子的環,懸在半空中的腳不斷的踢蹬着。
用這種簡單粗暴(其實潑水更簡單,但楚扉月現在使喚元素有點不方便,至少遠沒有精神力那麽方便。)的方式将耐奧祖喚醒之後,楚扉月又直接一揮手,将它扔到了影月軍團的陣前。重新獲得了自由以及呼吸的權力之後,耐奧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伴随着猛烈的咳嗽,但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楚扉月的魔炮畢竟是濃縮元素,而不是真正的物理彈藥。能量傷害具有很強的沖擊力,但這種沖擊力主要作用于精神方面,對身體的損害則小得多。耐奧祖隻是看起來很慘,實際上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扔飛了耐奧祖,楚扉月卻沒有繼續對付影月軍團,而是朝着雷迪厄斯的化身最終身死的地方飛了過去。那個地方因爲由紀的聖母聖詠而變成了空間不穩定區域,如果放着不管,在以後肯定會化爲一片鬼蜮,各種靈異現象橫生。但是在現在,這種趨勢還沒有完全顯露,楚扉月這個處理空間問題的專家就來了,所以以後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了。
楚扉月直接飛到了雷迪厄斯的化身原地爆炸的地方,降落到地面上,閉上了眼睛感知了一番後,從領口中拽出了自己的挂墜,低頭默念了一句“時空主宰”,将挂墜解放成爲法杖形态,然後緊接着又把時空主宰法杖從最普通的法杖形态變化成釋放魔杖技“一斷”時使用的戰錘形态。随後,他掂量了掂量手中的戰錘,厚重的感覺讓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體質恒定爲“0”的悲哀,如果是憑借自己的肉體力量,楚扉月甚至連菜刀都握不住,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時空主宰法杖是不一樣的,這是楚扉月的專屬武器,有芙蕾雅這個器靈的協助,他使用時空主宰法杖有着完全的力量赦免,就算是像狂戰士那樣揮舞大錘,隻要他不擔心姿勢不對閃到了腰,也沒有問題。
随後,楚扉月便掄圓了手中的戰錘,狠狠地砸在了之前被由紀擊碎了空間,但是現在已經被世界暫時修複的地方。
明明那個地方空無一物,但楚扉月卻砸出了力工砸牆的動靜。一陣大約有八九十分貝的轟響過後,玻璃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楚扉月面前的空間再一次片片破碎。空間漏洞形成之後,楚扉月立刻感覺到了強烈的吸引力,隻不過他本人的質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隻需要使用一小點的精神力,就可以将自己固定在原位。
硬頂着空間漏洞的吸引力,楚扉月将自己的手伸進破碎的空間裂縫當中,在裏面摸索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就把自己的兩隻手都伸了進去,又過了幾秒鍾,他才将自己的手從空間裂縫當中縮回,兩手之中還捧着一顆鮮紅色的寶石。
哦,還需要強調一下大小,足有臉盆那麽大,而且這還是已經經過了楚扉月的精粹,體積小了很多很多之後的。如果是本來鑲嵌在雷迪厄斯的化身額頭上的那一顆,把裏面鑿空了完全可以把由紀裝進去,裝兩個都沒問題,擠一擠都能裝下四個……
将這顆雖然被由紀從主位面放逐,但卻在重新構成一體後依然很固執的貼在世界的背側的雷迪厄斯的化身的能量核心從混亂時空中取回,楚扉月終于能夠開始修複這一場空間了。
嗯……三下五除二吧,隻是正常的撫平空間褶皺,提高空間穩定性的固定操作,并沒有什麽可寫的。反正隻花了五分鍾的功夫,楚扉月就完成了自己能做的全部的工作,接下來還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空間自己将傷口完全愈合。這種修複工作從來就沒有立竿見影的,不管是修複空間,還是對人進行治療,都需要很長時間的修養。
但不管怎麽樣,空間不穩定的現象是已經消除了。等到大軍退散之後,這裏依舊是上好的田野,以前能做什麽,以後照樣還能做什麽。
做完了這些工作,楚扉月扭頭一看,發現不光影月軍團沒有走,甚至就連之前已經撤退的兩大駐邊軍團都跟着回到了自己的陣地。雖說因爲雷迪厄斯的化身的攻擊而損失了一些人,但精英終究是精英,他們很快就重新排列好了隊列,重新結成了緊湊的戰陣。
在對陣德拉諾人的時候,不結成戰陣是不行的,這是已經在人類世界當中認同者甚多的看法。人類在身體素質上和紅皮德拉諾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如果不依靠團結和配合,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
在耐奧祖重新回到影月軍團,以及兩大駐邊軍團重新入場之後,戰争的雙方,竟然又一次對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