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孩子長到多大,永遠都是父母眼裏的乖寶貝啊……總是下意識的想要給孩子遮風擋雨,這一點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巫師奶奶剛才中了洗魂術之後的回答解決了楚扉月的很多疑惑,整個事件的脈絡也逐漸的清晰起來。但最最根本的問題卻沒有解決,那就是那個紅丸蠱,到底是誰放到孔晴雪的父親的身上的。
不找到紅丸蠱的主人,孔晴雪的父親就醒不過來,一切的進展也就隻能是白費功夫。然而孔晴雪的父親被長明鎖帶着飛出苗疆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也就是說,紅丸蠱……
啧,不對,這裏似乎有另外一個問題。按照巫師奶奶的描述,紅丸蠱是一種潛伏型的蠱蟲,它的寄生不會讓宿主感到任何的異樣,就算宿主對苗族女性不忠,紅丸蠱發作,也不會立刻見效,而是會緩緩發作,一朝爆發。也就是說呢,孔晴雪的父親有可能在任何一個時間被種下紅丸蠱,但他和另一個女性上床,給了紅丸蠱一個爆發的理由,卻是在他陷入昏迷也就是出車禍之前的那幾天之中發生的。
這樣一下子,線索就完全亂套了,如果紅丸蠱的種入沒有特定時間的限制,那跨度和可能性就都太大太多了。楚扉月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孔晴雪的父親和她媽媽啪啪啪的時候,他還沒有被種入紅丸蠱,其他的,到底是什麽時間被種入的,根本就猜不到。
話說回來了,會不會給孔晴雪的父親種紅丸蠱的就是她媽媽呢?忠烈的苗族少女爲了保證自己的丈夫對自己的忠心,往往會選擇紅丸蠱這種無比極端的方式。孔晴雪的母親同樣是苗族人,而且還是聖姑的候選人,以後的苗族聖姑,說她不會培養紅丸蠱那絕對是開國際玩笑。會不會呢,那個紅丸蠱,其實就是孔晴雪的母親種下去的?
這件事就必須要找孔晴雪的母親當面确認了,光憑楚扉月在那裏猜一點用都沒有,等見到了孔晴雪的母親就知道了。之前不知道,自然沒什麽,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作爲孔晴雪的朋友,楚扉月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的母親受着如此冤枉的牢獄之災。追求愛情怎麽了,哪裏有什麽錯嘛?現在都是現代社會了,還拿古時候的那一套當法典,這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麽。沒看到梵蒂岡的教皇都開始學着用網絡電話和自己的紅衣主教們開會了麽,還在故步自封,曆史的車輪遲早會把你們這群落伍了的蠢貨碾碎成渣的!
“好啦,雪姐,不用這麽看我……”楚扉月用(;一_一)的表情對這孔晴雪,有些無奈的說道,“阿姨肯定會救啦,朋友有難我當然會幫忙啦,不管是朋友本人還是朋友的家人。”
然而楚扉月的寬慰并沒有讓孔晴雪放下心來,她的臉上依然挂着陰郁的愁苦,悶聲悶氣的說到:“小月……我是不是特别沒用?”
“沒有啊,怎麽會,爲什麽要這麽想。雪姐你可是飛雪盟的會長大人哎,能夠把那麽大的一個公會管理的井井有條,這個世界上比雪姐還厲害的人應該不多才對。”
隻要給孔晴雪一個自由的平台,讓她可以縱情的散發出自己的光和熱,她的領袖氣質對那些同樣優秀的女孩子的吸引力是相當可觀的。套用某款遊戲的說法,孔晴雪擁有女性精英領袖的氣質,可以大幅度增加優秀女性人物對她的好感與認同感,并且可以讓那些聚集在她身邊的優秀的女孩子在工作時變得更加有效率。雖然這麽描述有點扯淡的意思,但隻要細心去觀察飛雪盟的運轉,很輕易的就可以得到上述的這些結論。
這樣的領袖氣質在每個大公會的會長身上其實都存在,比如金狼破日,他的金狼幫從上到下都有着一股莽勁,充滿了冒險精神,并且骁勇好鬥。與之相對的,垂天之翼的遮天則趨于冷靜,秩序性要遠好于他們的鄰居金狼幫,但總是喜歡以穩重之勢徐徐圖之,雖然穩健,但卻白白放過不少機會。
什麽樣的公會會長帶出來什麽樣的公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孔晴雪的優秀讓她可以帶出飛雪盟這樣優秀的公會。但可惜的是,她辛辛苦苦的爲自己搭建好了舞台,而這個舞台現在卻準備将她從上面趕下去。
“但是……這些東西,我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的這些事,我通通不知道啊。”孔晴雪帶着一點哭腔的說道,“明明父母之間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好不容易在一起又不得不分開,終于找到了結果卻是這樣的結局,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這樣的女兒,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原來你糾結的是這個問題啊……這樣的話,楚扉月剛才的回答就有點答非所問了。
不過沒關系,楚扉月還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回答孔晴雪的問題。不就是感覺自己對父親的關心不夠嘛,好說好說。
“話也不能這麽說啦,你不知道,不光是你沒有問過的原因吧?我就不相信你小時候沒找你父親問過媽媽去哪了之類的問題,那個時候你父親的回答你還記得麽?應該也沒有吧?所以啊,這種事情就要怪叔叔啊,等咱們把阿姨救出來,再把叔叔叫醒你當着他們的面問他們當年到底經曆了什麽不就可以了。”
楚扉月的話應該是起了點作用,孔晴雪的表情變得不再那麽的崩潰了,但情緒依然有些低落。知道了自己的父母現在的處境竟然都這麽的糟糕,孔晴雪要是還能歡樂起來,那才叫真的壞了事呢。
看着孔晴雪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楚扉月突然想起了一個神話故事裏面的人物——沉香。當沉香知道了他的母親被壓在華山底下的時候,應該就像孔晴雪現在這個樣子吧?
這件事的讨論不宜過深,而且往深了說也沒有什麽意義。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楚扉月便拉着孔晴雪前往南山。
南山之所以在西雙版納不出名,是因爲南山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座山,它隻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頭。除了山頂上那一個很大很大的死樹之外,這座小山頭根本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
但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卻成了苗黑苗族的聖地,其地位僅次于雷山,其中當然有它的道理。這棵死樹的下方有一個幽深的樹洞,通過這個樹洞可以到達雷山的外圍,出口是雷山附近的一棵和南山上的死樹長得一模一樣的巨大死樹。
南山和雷山之間光是直線距離就有好幾百公裏,光是走地道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這裏面肯定有大問題。聽了巫師奶奶的描述之後,楚扉月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但還是想去實地看看。
那種神秘現象,隻能用神秘學來解釋吧……說不定是上一代文明的遺迹呢。
南山雖然以“南”冠名,但其實卻是在西雙版納的東側。巫師奶奶的描述比較坑,楚扉月幹在那裏找卻找不到,最後不得已隻能再一次放開精神力,來了一個廣域搜索。
幸好現在學會了把精神力融入顯像符卡系統的擴散水晶的辦法,要不然,光是楚扉月最基本兩次的精神力擴散,就又得是一陣雞飛狗跳。
使用廣域搜索,楚扉月終于找到了他所找的那棵大死樹。但令楚扉月頗爲無語的是,這棵死樹竟然被人用腳手架和蛇皮布圍了起來,旁邊還插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保護文物,人人有責——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文物保護局宣”的字樣……得,這政府還真是能幹實事。
楚扉月才不管這棵好無美感可言的黑乎乎的死樹到底是被哪個專家認定爲文物的,他的精神力探索果然在這棵死樹的下面找到了一條似乎被人故意弄塌的地道,隻是前面很短的一段被堵死了幾米,後面依然保持着通暢。
楚扉月打開了一道隙間,将自己的位置和那個被人可以隐藏起來的地道連通起來。隙間大開,站在隙間正前方的楚扉月立刻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泥土的味道。
不隻是泥土的味道,還有風……這個地道并不是封死的,所以不需要擔心裏面的氧含量過低。
但楚扉月還是使用風系魔法往裏面灌了好多的空氣,等到感覺差不多了之後,才拉着孔晴雪走進了隙間,來到了那個地道之中。
黑漆漆的地道再一次迎來了自己的訪客,楚扉月手中托舉着一個閃閃發亮的聖光球,拉着孔晴雪的手,順着地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對面,會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