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仙隻知道磐岩大學的大概位置,此時的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就算是到了磐岩大學,又該怎麽去找沁月,她隻知道沁月在音樂上的造詣高的可怕,甚至就連她每天都待在悠揚學院裏都不知道。
别忘了,這隻兔耳娘可是有着天然呆的固有屬性的。
不過沒關系,因爲她飛的方向完全就是錯的,雖然大方向沒錯,但她是朝着磐岩大學的後山去的。而那裏,是國安的總部。
鈴仙是朝着磐岩大學飛的,而楚扉月呢,他此時面朝的方向和鈴仙完全相反。
楚扉月正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去呢,就撞上了那個制造了超大範圍雷獄的超能力者搞事情。反正也不知道該幹嘛,幹脆追上去問問那個家夥爲什麽要報複社會好了。抱着這樣樸實的想法,楚扉月就追了過去。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制造了雷獄幹掉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個南京市幾乎所有超高層建築的超能力者竟然也會空間移動,楚扉月跑到那棟高樓的天台上時撲了一個空。
不過沒關系,隻要是空間移動就有痕迹可以尋索。楚扉月的本命屬性就是時間和空間,沒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用空間移動逃脫,就算是在在遊戲世界裏面,奧蕾茜雅姐姐現在也不能讓楚扉月對她的空間移動毫無察覺了。
通過對空間中殘留的痕迹的分析,楚扉月迅速确定了那個很聰明的搞完事就跑的超能力者空間傳送的落點,然後直接扯開了一道隙間,追了過去。
因爲走的匆忙,楚扉月沒有注意到鈴仙追了過來,直接就走掉了,這才讓鈴仙撲了個空,進而引發了後面的一系列故事。
楚扉月從隙間中鑽出開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處廢墟的正中間。這裏顯然剛被拆除不久,因爲那些殘磚碎瓦的斷裂面都還是嶄新的,并沒有因爲時間的沉澱而變灰變暗。
通過外放精神力的定位,楚扉月知道了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曾經應該是一片棚戶區的。
楚扉月本以爲那個做下了那麽大事情的超能力者是在逃跑,但看她現在的樣子,人家似乎隻是回了家至少是曾經的家。
在廢墟之中,渾身雪白的小妹妹跪在一處被清理出來的淺坑之中,已經哭到嗓子啞的完全發不出聲音。她一邊流着淚,一邊用自己的雙手在一大片廢墟之中挖掘着,翻找着被壓在廢墟之下的零碎小物品。但現在看來,除了一個金屬質地的圓環還是完好的之外,其他的一切家具拾物都已經因爲暴力的房屋拆除工作而毀壞,想要修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楚扉月所追蹤的古裝紫發少女背對着楚扉月,朝着小白妹妹走去。她身上的那件華麗的雲袖古裝畫作光點與星光消散,變回了平常穿着的很普普通通的女生常服,甚至還有一些單薄。
這名年紀更大一些的女孩子來到了被小白妹妹挖出來的坑中,蹲下身來,将自己最小的妹妹緊緊的抱住,阻止她繼續幹這件傻透了的事情。粗糙的磚石瓦礫哪裏是小女孩那柔嫩的雙手能夠撼動的,小白妹妹的手指已經鮮血斑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血和灰土混雜在一起,看起來髒極了。
這個給南京造成巨大損失的超能力者,竟然就是三色姐妹之中的紫千影
就算是熟人,做下了那種不可饒恕的事情也不應該逃脫懲罰。但比起詢問紫千影那樣報複社會的原因,楚扉月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們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看到小白妹妹哭的那麽傷心的樣子,楚扉月也感到心疼極了。
楚扉月也來到了那個淺坑旁邊,跳了下去,跪在了小白妹妹面前,抓住了她的那雙血迹斑斑指甲參差的小手。略微帶着一些白光的水球在楚扉月的手中膨脹起來,将小白妹妹的雙手包裹起來。水球内部富含光元素的水輕柔的滾動了起來,将小白妹妹手指上和混進傷口之中的污垢統統洗淨。
已經變渾的水被楚扉月随手抛棄,他再一次握住了小白妹妹的一雙小手,這一次是直接在手掌中聚集起了一大捧的光元素,将小白妹妹的雙手包了起來。
在楚扉月有意識的加速下,小白妹妹手上的傷口迅速愈合,也沒有留下什麽難看的疤痕,真是萬幸。
但一直到楚扉月做完了這一切,小白妹妹的眼中也依然沒有半點的神采,她還是在哭,還是哭,依然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面,沒有出來。
楚扉月隻能将自己的視線上移,看向了緊緊抱着小白妹妹的紫千影。
能告訴我怎麽了麽
這個地方是老舊棚戶區改造工程的一部分,我們的家被施工隊強拆了紫千影用聽起來似乎冷靜的可怕的語氣回答着楚扉月,但楚扉月卻能夠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瘋狂的味道。
你們當時沒在家麽
你說呢如果在的話,我們怎麽可能會看着自己的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的眼睛是瞎的麽紫千影突然對楚扉月喊了起來。
楚扉月也意識到了自己問的完全就是廢話,如果拆房子的時候她們姐仨裏面有任何一個在家,都不會讓自己的房子被拆掉。參照紫千影表現出的戰鬥力,參照小白妹妹所反應出的能量等級,三色姐妹的戰鬥力應該是差不多一個水平線上的,都是超越了普通的超能力者,接近甚至是達到了天災級别的。她們想要趕跑一群開着機械手持棍棒的普通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然而并沒有
楚扉月摸着自己的良心自己問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前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隻是昨天一天沒回家而已,今天回來一看,竟然已經被推平了。家具什麽的都被埋在下面,自己珍惜的東西全都不複存在,那個時候的自己會幹出什麽樣的事來
這麽一想的話,突然感覺紫千影做出那樣的事來其實一點也不稀奇啊。這個世界對我懷揣着如此的惡意,那我報複它一下怎麽了,我就問一句,怎麽了
呃,抱歉。那你們現在要怎麽辦,需要我幫忙把被壓着的東西都撿出來麽楚扉月抓了抓頭發,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了紫千影将小白妹妹擁在自己的懷中,對楚扉月說道。
楚扉月點了點頭,将自己的精神力向外擴散開來,滲透進周圍的那片瓦礫廢墟之中。然後
起
楚扉月在這個時候很應景的吐出一個字,周圍的所有磚瓦便全都被無形的大手擡了起來,飄在半空中,然後整齊劃一的朝着旁邊飄去。
沒有了這些覆蓋的磚瓦礙事,三色姐妹原本的家裏的東西便全都露了出來。看着已經被磚石擠壓了一天,完全分辨不出原來的樣子的那些家具和私人用品,那些髒的完全不能要了的衣物,就連紫千影的眼睛都開始紅了起來,似乎也快要哭出來了。
楚扉月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多餘的事,如果不是他的多此一舉,紫千影或許很笨就不會看到自己的家現在的樣子。
觸景傷情,看到和沒看到完全是兩個概念。紫千影終于也還是哭了起來,不過并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像小白妹妹剛才那樣,抿着嘴巴沒有聲音的哭着,任由淚水順着她的臉頰随意的流淌着。
哭也分好幾種,如果哭出了聲音來,那是對情感的一種宣洩,最怕的就是現在紫千影這樣的,沒有聲音的哭是最悲痛的,也是最傷心脾的。
楚扉月感覺不能再讓紫千影這麽哭下去了,否則就算是以她們原住民英雄的體格,也難保不會哭出毛病來。
呃那個啥,先别哭了呗。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問題是下一步該怎麽辦,你們晚上打算住哪裏要不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地方
紫千影畢竟還是大人,雖然心情依然十分的悲傷,但卻沒有像小白妹妹那樣,把自己封閉起來,沉浸在悲傷當中,什麽都不去想。
紫千影一手抱着小白妹妹,一手在擡起來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好幾把,将臉上的淚痕全都擦拭幹淨,然後才用依然紅彤彤的眼睛看着楚扉月。
住的地方的話,看來我們隻能去住小妹的宿舍了。雖然是單人宿舍,但反正我們晚上也不睡覺,也就無所謂了。
哈逸萱的宿舍,那不是在國安裏面麽,紅心蓮能忍受得了麽。楚扉月瞬間聯想到了紅心蓮對國家機器的排斥,讓她和國安的人天天見面,指不定哪天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