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諸位前輩,你們好,我叫楚扉月,現任的甲龍國際第i号研究所所長。還有強調一點,我是男的,不是小姑娘!”
最後一句話,是楚扉月咬着牙說的。
稍微發洩了一下自己的不滿情緒之後,楚扉月很快就又恢複了那一臉對外用的優♀雅微笑,“那麽,前輩們,日後請多多指教。”
說完,他雙手交叉在小腹下,微微前傾了一下身子,對在場的諸位大叔大爺鞠了一個躬。
女神範十足呢√
當然,在場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在乎楚扉月到底好不好看,事實上,隻要楚扉月是有真材實料的,就算楚扉月根本沒有人形,他們也不會吝啬去親近楚扉月。前提是,他可以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識,來将這些人折服。
幾乎是在楚扉月說完的下一刻,一大片的手臂就舉了起來,這些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的老大爺們現在就像等待老師點自己回答問題的小學生一樣,一個個都眼巴巴的望着錢來。
當錢來祭出科研經費這個大殺器,這些研究所長立馬全都變成了一個賽一個乖的乖寶寶。由此可觀,錢來的調教水平還是很高的。
錢來随手點了一個,“徐茂清,你想說什麽?”
之前和别人吵吵的最兇的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眼鏡大叔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朝着楚扉月噴道:“我想問一句…”
不過他剛說了五個字,就被錢來打斷了,“先自我介紹!楚扉月可不知道你們是誰。”
眼鏡大叔徐茂清的話匣剛打開就卡了殼,他“呃呃呃”了幾聲,才将自己要說的和自己想說的重新排好序。
“那個…我叫徐茂清,甲龍國際3号研究所的,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中小型發動機和流體動力學,今年的研究經費是八億七千六百萬人民币,創造收入換算成人民币大概有十八億六千萬,勉強可以盈利…老闆,你一直咳嗽幹嘛?”
“别管我,你說你的,我這個是老毛病。”個屁!
錢來抱着胸在自己的座位上猛翻白眼,要不是清楚這些人是真的不懂這一套,錢來非得以爲他是純過來拆台的不解。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不正是因爲他們腦袋裏隻有學問,完全運行不起來和社交有關的軟件,才叫錢來抓住機會,将這些脾氣古怪讓普通人接受不了的大科學家收入麾下的麽?要是他們不光學問做得好,還長袖善舞人際關系也出的好,以他們的本事,又怎麽會被原先的單位掃地出門?
大概,這輩子也指望不上他們學會該怎麽和其他人打交道了吧?看着依然在向楚扉月抖摟3号研究所機密的徐茂清,錢來有些絕望的想到。
說了自己3号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方向和現在甲龍國際正在銷售的産品中有哪些是由3号研究所負責的之後,徐茂清終于将話題重新引回到了楚扉月的身上。實際上,這個老先生前面唠唠叨叨的那麽說,其主要目的,不就是希望楚扉月也像他這樣竹筒倒豆子将他想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倒出來麽?
他是個實在人,不管是想事,還是做事,都這麽實在。
“那個,小姑…啊不對,小夥子…啧,還是不對,楚所長!”
“呃,大叔,你叫我小楚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所長什麽的,我可擔不起啊。”然後,你剛才一定是想說小姑娘了對吧!
“那就小楚好了,我喜歡管小輩叫小什麽什麽,我們研究所就有一個叫白石的,我叫了他十幾年小白,現在孩子都上初中了…啊不對不對,跑題了。等等,我想問什麽來着?”
徐茂清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着他臉上那瞬變的表情,楚扉月甚至有種一盞燈泡在他的頭頂上亮了起來的錯覺。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第i号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什麽?”
這個問題不是必然要問的麽,真虧你能想那麽久。
楚扉月扭頭看了錢來一眼,用眼神詢問他,自己要不要将真實的情況說出來。
錢來點了點頭。
楚扉月立馬放下心來,反正是你認可的,要是出了問題,這個鍋怎麽都輪不到我來背。
“第i号研究所沒有明确的方向,研究什麽純看我的心情。老闆隻是給我下了命令,要我每年交上來一個有價值的項目。去年我交的是光力轉換器,應該是幫公司賺了十幾億的樣子…今年本來交的是微型核電,但似乎因爲牽扯到了太多的問題,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所以老闆讓我交一個别的東西上來。我這趟來深圳,其實主要就是給老闆帶新項目的樣機的。不過這個新的産品似乎也有點問題,被老闆打回去重做了…”
說到這裏,楚扉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但很快,他就發現,他面前的這些聽衆,似乎陷入了短暫的理智失卻狀态。
“大家?還在聽麽?”楚扉月忍不住擡起手,踮起腳尖對着在座的老大爺們晃了晃,疑惑的說到。
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坐在長桌中間的一個滿頭白發的老教授猛地站起來,眼睛瞪得渾圓,萬分驚訝的說道:“那個微型核電是你們搞出來的?”
最近科學界把微型核電吵得沸沸揚揚,好多渠道都在說這不科學的玩意已經現世了,而且就是甲龍國際搞出來的。但他們這些甲龍國際的老人們卻對此一無所知,在面對朋友甚至家人的詢問時,也隻能說自己不知道,鬧得别人還以爲這是公司機密不能随便亂說,那一臉我懂我懂你們幹這行不容易的微妙表情經常把他們郁悶的不行,他們是真不知道啊!
本來以爲這隻是外人的以訛傳訛,結果鬧了半天這個不科學的玩意還真是甲龍國際内部的人搞出來的麽?那他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過?
楚扉月晃了晃腦袋,身後的長馬尾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不是我們,”
“那是誰…”
“因爲所謂的第i号研究所隻有我一個人,根本就談不上們,隻是我而已。”
楚扉月這句話說完,在場的除了錢來之外的大叔大爺們看着楚扉月的眼神中已經不見輕視和好奇,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可以被稱畏懼的情緒。
“隻是我而已”,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将這些老前輩全都鎮住了。
大家安靜了半晌,剛才發言的徐茂清重新站了起來,朝着楚扉月鞠了一個躬,“楚工(程師),方才真是失禮了,希望你千萬不要見怪。”
實力赢得尊敬,這本來就是這些甲龍國際中的大佬相互打交道的唯一準則。他們都是最厭惡天朝官場中那一套親疏遠近交際學的人,正是因爲相互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他們才會相互吸引,一起坐在這張桌子周圍,讨論着甲龍國際的未來。
楚扉月展現出了足夠的能力,自然會得到這些老科研工作者的尊敬。至于年齡,真正想搞研究的人,真正還在搞研究的人,誰在乎同事今年幾歲!
但是她們這種态度反而讓楚扉月有些不知所措,你看啊,這些一個一個跟着站起來,朝着楚扉月鞠躬的都是多大的人?他們那已經斑白或者全白的腦殼就那樣正對着楚扉月,讓他一陣一陣的不适應。
雖然知道,這是他們認可自己的方式,但是作爲一個年輕人,他還是感覺自己受這麽多老前輩的躬十分的不妥當…别扭死了!
“大家…都别這樣啊,我隻是個新人,你們這樣的話,我該怎麽辦啊。”
楚扉月用腳踢了踢錢來的椅子腿,讓錢來趕緊下來圓場,楚扉月自己不知道下面該說些什麽了。
錢來會意,站起身來,朝大家擺了擺手,說道:“諸位,都先坐下吧。咱們今天來到這裏,可不是爲了給楚扉月接風的。”
大老闆的話還是好使,楚扉月怎麽說都沒反應的這些人全都乖乖的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瞅着楚扉月這個方向。
在做的都是和電氣化行業有關的研究所的所長,他們沒有一個不是天天和能源打交道的。所以,他們比誰都清楚,一個足夠強勁又足夠微小的能量源,能爲産品帶來多麽大的增幅。而論起能源,他們現在使用的那些大電池大電瓶大電容,又哪裏比得上一個完善的小型核反應堆。
但是甲龍國際有意思就有意思在這裏,它下設的研究所各自獨立,每個研究所就像是一個小公司,要不是所有的所長都是專心搞研究的實在人,甲龍國際早就毀于内部鬥争了。但也正是這種獨特的工作機制,才能甲龍國際發展的如此之快。
在座的這些研究所的所長們全都想在自己的産品上使用楚扉月的微型核電,而這個,必須要楚扉月點頭才行。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給楚扉月行這麽高的禮。畢竟是有求于人,當然要恭敬一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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