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繼續向着天空蔓延着,終于将楚扉月也籠罩了起來。
楚扉月的眼前一白,便又一次回到了原先的擂台上。楚扉月一臉呆萌的左右轉了轉頭,目光便鎖定了還站在擂台對面的妖精劍士小姑娘。
“剛剛你的技能怎麽沒放出來?要是第四輪劍氣出來,我可就頂不住了呢。”
“诶嘿嘿,那個…”由紀側着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輕輕的撓着自己的臉頰,“第四重的話,就算是把由紀的mp全都消耗光,也不夠呢。”
技能沒放完,藍條就空了,這種原因讓楚扉月十分的無語。
元素精靈的體質讓楚扉月從來沒有因爲沒有魔力而煩惱過,而他平常打的那些boss也全都是藍條長的令人絕望,往往都是血條空了藍條卻幾乎是滿的。這兩項因素的疊加讓楚扉月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由紀隻是普通的玩家而已,她的藍條可是十分脆弱的,稍微有個不注意就可能會一漏到底。
而能和楚扉月的最強炮擊(暫時)相抗衡的技能,它的耗藍量顯然也是極爲恐怖的。由紀能支撐着釋放出三輪劍氣,估計都是偷偷灌了藍藥水才勉強做到的。
果然,由紀偏着頭,甚至連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那個,其實和姐姐打的時候,由紀偷偷喝了兩瓶大藍藥呢…結果還是輸掉了。”
在決鬥過程中,并不禁止喝藥,要不然那些煉金術師豈不是就徹底悲劇了。但是,一般情況下,普通的pk中是沒有人會去嗑藥的。尤其是當一個人磕了而另一個沒有嗑的時候,那嗑藥了的人豈不是就相當于比沒嗑的人多了那些屬性麽?在決鬥中吃藥,這種行爲在很多決鬥者眼中,等同于作弊。
但是楚扉月并不是那「很多決鬥者」中的一員…
“和你比起來,沒有藍條限制的我才更像是作弊了吧。”楚扉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由紀在決鬥之中嗑藥。
不當元素精靈的話,對于“沒有藍條限制”這樣的話是沒有辦法理解的,所以由紀自己在腦袋裏補全了這句話的意思。當然,和楚扉月的本來意思差得很多就是了。
由紀醬自己的直劍重新拆分成了細劍加劍鞘的模式,然後将它們挂在了自己的腰間,淺淺的笑着,對楚扉月說道。
“嗯…………是由紀輸了呢。”
“承讓~說實在的,算上我打的那些boss,你是第二個擊破了我兩層魔法盾的。我真的很難想象,你竟然是一個普通的玩家。”
“普通的…玩家?”由紀歪着腦袋,疑惑的看着楚扉月,“怎麽聽起來…難道姐姐不是玩家麽?”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和你們這樣的玩家之間的距離,已經遠到了天上和地下了呢。完全,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回想起城外,那些豆腐渣一樣的玩家看向自己的那種畏之如虎的眼神,楚扉月心中就有一種百無聊賴的心情。果然,自己和那些人完全不用呢…
“總之呢,這個擂台我是不會撤銷的,如果你什麽時候覺得自己可以勝過我了,我這裏随時歡迎你再來挑戰我哦~”
楚扉月的“約定”讓由紀很開心,很顯然,由紀并沒有覺得楚扉月遙不可及。這一點同樣讓楚扉月很高興,他終于在玩家之中,發現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正視的“對手”。玩家這個群體,并不全都是豆腐渣!
由紀雖然輸掉了決鬥,但她在觀看決鬥的這些玩家們心中的地位卻是沒有那麽快就會發生變化。最初,這些人喜歡由紀是因爲她很厲害,但是到了後來,他們更多的是因爲由紀的笑容而聚集在她的身邊。實力的強大可以迎來尊重,但絕對換不來發自内心的愛戴,這點自知之明,楚扉月還是有的。
所以,楚扉月很識趣的将擂台讓給了正在和觀衆們告别的由紀,自己一個人孤孤零零的傳送出了決鬥空間,回到了天空競技場的東區。
這一行,能交到由紀這麽個朋友,楚扉月總算是覺得自己沒有白來。
能夠在劍術上碾壓藍滄溟,能夠領悟出空間系劍術,能夠以一個普通的玩家的身份打的楚扉月這個原住民英雄差點高♀潮…由紀的實力,赢得了楚扉月的認可。甚至可以這麽說:楚扉月完全想象不出來,由紀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得這麽強。
大概,玩家這個群體之中,由紀就是最強的了吧…「絕劍」之名,完全沒有錯呢。
晃了晃腦袋,楚扉月将這個念頭驅逐。玩家之中藏龍卧虎,誰知道有沒有人比由紀更強。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最好還是不要這麽早下結論的好。
君不見,要不是偶然的來到了天空競技場,見到了由紀,楚扉月估計就會将所有的玩家都劃分到豆腐渣的行列裏面了。但結果呢,“豆腐渣”可是差一點就把楚扉月反殺了,在這之後楚扉月又怎麽會再小看其他的玩家。就算是面對玩家,也要保持警惕,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就陰溝裏翻船了呢。
不過接下來幹什麽?
看了看時間,距離傳送陣重新開啓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但天空競技場之中玩家的比鬥,楚扉月已經沒有興趣再去觀看了。
要不要去看看原住民的決鬥?
還是算了吧,就算看了又能怎麽樣,說不定就被拉着再去打了,楚扉月可不想再去惹這些麻煩。
幹脆找個沒人的地方去翻翻絡新聞算了…沒錯,就這麽辦!
打定了主意之後,楚扉月就壓着腦袋,快步穿過了人流攢動的天空競技場東區,來到了傳送露台。
本來打算直接傳送下去的,但楚扉月注意到露台上就有很多供人休憩的涼亭,現在就有不少玩家正坐在那些石椅子上,将系統界面切換到了聯模式,正在聚精會神的處理着現實之中的事情。
在遊戲裏進行工作或者學習,這也是在《夢》全球爆火之後出現的一種新的生活方式,被很多已經患上了“一天不登陸《夢》就會發瘋撓牆”綜合征的年輕人所推崇。
如果不将那歸類爲瘾的話(﹁”﹁)
既然有專門的給玩家們上的位置,那麽楚扉月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其他的地方了。他随便挑了一處很偏僻的角落裏的石椅,坐了下來,打開了系統界面,先登錄自己的郵箱。
郵箱裏多了兩封未讀郵件,分别是甲龍國際每個月都會發給員工的月度工作報告,上面寫着員工在上個月幹了什麽工作,有哪些違規,以及最終發了多少工資——沒錯,這就是一張現取的工資單!
雖然楚扉月銀行卡裏面的餘額已經足夠他安逸的活上八輩子,但作爲甲龍國際第i号研究所的所長大人,楚扉月還是心安理得的領取了屬于自己的上個月的工資…然後在點開取款鏈接的時候,被突然彈出來的錢來的訓斥信糊了一臉。
在心中,錢來本着人道主義的關懷表示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肯定死不了,别想借着這個機會偷懶,在你點開這個連接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還活着的事情,你丫的給我好好幹活要是這個月再沒有讓我看到一些拿的出手的成果,我就把那幫輪着圈的來視察的牛鬼蛇神全都支到你家去雲雲。
在微型核反應堆已經無限接近于曝光的這段時間裏,甲龍國際與錢來作爲楚扉月在明面上的盾牌,已經替他抵擋了無數次的試探。明面的暗地的甚至還有指使商業間諜和本地黑社會來偷竊或者打砸搶的。雖然很好的保住了楚扉月的秘密,但錢來也因此積了很大的火氣。明明是你小子惹出來的事,爲什麽要老子給你擦屁股!
錢來終究還是商人,之所以維護楚扉月,還是因爲他能夠給甲龍國際創造價值。但這種保護的程度也要和楚扉月所創造的價值劃等号,如果楚扉月不想被甲龍國際賣掉,就必須拿出新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等處理完了嫣雲山脈的事情之後,就将甲龍國際的工作和國安的委托一起做了吧。
關閉了第一封信,楚扉月接着點開了第二個未讀郵件。在看過了上面寫着的内容之後,楚扉月的表情一下子就精彩了起來。
那是一篇關于泰國沿海城市羅阿那普拉某座建築物遭到莫名的恐怖襲擊,整棟大樓被炸塌,内部人員完全沒有時間撤離而死傷無數的報道。結合宮小路菲櫻之前給自己的那封信,楚扉月又怎麽看不出,這個建築物,就是那夥「雇傭兵」的老巢。
有人替楚扉月報仇了,可楚扉月卻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幹的,簡直沒有比這更扯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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