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那子吃癟了?哈哈,我早就過,那子根骨過鋼,腦袋一根筋,遲早會吃虧的。這次隻是被扔出去,沒傷筋動骨,已經很不錯了。”
“那個張着兔子耳朵的女孩的來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她的身份證确實是我幫忙辦的,但我也隻是受我侄子所托而已。”
“沒錯啊,楚扉月是團長的幹兒子,那不就是我侄子嘛,有什麽問題麽。”
“所以嘛,那個女孩那麽強,同樣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有什麽關系,隻要不想去碰團長留下的遺産,那個女孩厲不厲害,無所謂的吧?”
“不是我豁呀,而是事不就是這樣麽?再了,我替團長看管了十年房子,那裏面有什麽我能不知道?那裏面,真沒什麽…”
“嗯,那就這樣了,你忙吧,我這沒事了。”
好笑的将電話扔回到電話機座上,楚南華剛毅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還想套老子話,這個混蛋…就憑你?
不過緊接着,楚南華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目光也陰沉而兇狠起來,像一隻幾欲擇人而噬的山中猛虎。
又是國安部…
那群廢物,害得楚扉月現在下落不明不,現在還想染指團長留下來的房子?
門都沒有,做夢去吧!
楚南華再一次将電話機拿起,撥通了一個簡單的内部編号。幾秒種後,一個精悍的聲音從電話對面響起,“喂,這裏是特012,首長好!”
“今天又是你輪值麽,零一二。”聽到電話對面熟悉的年輕的聲音,楚南華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不過對面似乎并沒有和楚南華閑聊的意思,依然一絲不苟的應答道“是的,首長!”
楚南華自讨了一個沒趣,便也不再扯那些用不着的,奔主題的“今天晚上,你帶上你的隊員,去給我守一棟别墅。就在南京市區裏,等會兒我把地發給你。”
“好的,首長!”
“先别急着給我應好,聽我把話完先。那棟房子裏面住着人的,你們不要打擾她們。但是,從外面來的人,一概給我攔下來,哪怕是國安部那群孬貨,統統不例外…看情況選擇要用的武器,别出人命就行,聽明白了麽?”
“是的,首長!”
“那就這樣吧,拜托你了。”
“您太客氣了,首長!”
放下電話,楚南華搖了搖頭,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盒很普通很普通,普通到根本就無法與楚南華的身份相稱的低檔香煙,從裏面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掉在了嘴巴上。
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一歎,隐藏在淡灰色的朦胧煙霧中,楚南華臉上的陰晴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哈~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
終于,在墨迹了五天之後,時間線重新回歸正常,楚扉月看着外面那一大票被暴走的鈴仙打翻在地的國安部衆和六個倒黴的枭虎團成員,露出了哭笑不得的怪異的表情。
“就因爲你感覺他們有事來找麻煩的,你就把他們全都打趴下了?這也太…”
“可是…這兩天人家真的是被他們煩死了啊,一見到這群人又湊過來了,下意識的就沖上去了。”
萌萌的兔耳娘低着腦袋,一邊不斷的用一顫一顫的長耳朵勾引着楚扉月的視線,一邊糯糯的道。
鈴仙的這個回答,楚扉月還真的沒什麽好挑的。畢竟短短兩天能連着碰上六波來gank的,就算每次都能反殺,不管是誰也都會被煩的不行吧?
而且,誰叫鈴仙是楚扉月的家人呢,和外面躺在地上的那一片可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那些人實際上都是來找楚扉月他的麻煩的,隻是剛巧他不在而鈴仙又恰到好處的冒了個泡,才會莫名其妙的成爲了這次事件的一個焦點。
“哎,我的錯…要是當時記得和劉思倩一聲,就沒現在這事了,完全忘記了呢。”
楚扉月看着門前那一大片同樣看到了他的撲街人士,有些不好意思的卷了卷自己的頭發,撇着嘴道。
“那麽,該爲這場鬧劇收一個尾了!”
着,楚扉月一把窗戶的門框,接從窗戶裏面跳了出去,輕飄飄的落在了自家院子的外牆上,低頭俯視着下面躺到在地的一大片人。
他假假的咳嗽了兩聲,就像是領導發言一樣,一本正經的胡八道了起來。
“啊…那個,同志們晚上好,大家晚上都很辛苦!”
“這兩天,感謝大家的關心,承蒙大家的照顧,我家沒有被黑心的房地産開放商強拆。”
“總而言之,我還好好的活着,謝謝大家!”
完,楚扉月朝着下面的一片因爲突然看見了死人而陷入語塞狀态的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一隻高跟鞋被它的主人從腳上脫下來,朝着楚扉月的腦袋砸了過去。楚扉月的身子微微一顫,壓下了想要躲開的條件反射,硬生生的承受了那一記飛鞋,然後順勢從牆上栽了下去。
等到楚扉月掉回到牆後面,劉思倩那因爲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複雜的情緒,而已經扭曲的根本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聲音,才從人群之中響了起來。
“楚扉月!你這個!大混蛋!!!!!!”
聽這個嗓音,劉思倩似乎又一次哭了出來。
……
夜半,被鈴仙揍趴下的衆人都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因爲楚扉月這個正主的出現,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自然隻好收拾收拾東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但那隻是其他人,對于劉思倩和楚扉月而言,這個晚上,還隻是剛剛開始。
剛剛砸了楚扉月的腦袋的高跟鞋,現在重新被劉思倩套在了腳上,被用黑色的連褲襪包裹着的腳丫踩在腳下。
行走在已經過了夜市時間的大街上,劉思倩一句話也沒有。雖然楚扉月完全是被劉思倩給硬拉着出來的,但是在這個女人身上籠罩的低氣壓下,他既不敢去問她到底想帶自己去哪裏,也沒有辦法轉身離開,隻能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被劉思倩挎着胳膊,沿着這條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繼續向前走去。
一輛輛車從他們身旁開過,開啓的遠燈一遍一遍的将劉思倩的臉照亮。借着這些明亮的燈光,楚扉月留意着劉思倩那雙已經沒有多少神采的眼睛。
這個時候,他必須承認,他的心疼了起來——因爲他身旁的這個,曾經是他的老師,卻又曾經向他告白同時又被他拒絕的女人。
是呢,已經必須用女人來描述劉思倩了呢,還差幾年她就三十歲了,已經不再是女孩了…
但是爲什麽我要想這些!我到底在想什麽?
就在楚扉月胡思亂想的時候,劉思倩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楚扉月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已經被劉思倩拉到了秦淮河旁。
這個時間,雖然已經過了逛夜市的最佳時間,而且也不是節假日,但作爲南京最有标志性的一條風景帶,此時的秦淮河畔卻依然燈火通明,華燈彩照,近乎一幅繁華的畫卷。
但景區之中的那些景象和楚扉月并無關系,劉思倩隻是拽着楚扉月走進了離景區有一段距離的一家背靠着河岸的燒烤攤。
燒烤攤此時已經沒有了生意,老闆正在收拾東西,看起來是在爲打烊做準備,但看到有人來,他依然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老闆,來一箱啤酒。”
劉思倩松開一拽着楚扉月的手,一屁股坐在了背靠秦淮河的圍欄的座位上,連肉串都不點,接要了一箱啤酒。
楚扉月也在她身邊坐下,有些無措的看着眼前這個明顯正準備幹傻事的女人,有些擔心的到“還是别喝酒了吧?大半夜的,喝那些幹什麽?”
“你管我?你是我男朋友還是我爸?”
斜坐在靠背椅上,劉思倩眼神迷離的看着江上的燈光,幽幽的回答着楚扉月的建議。
河邊吹起一陣夜風,劉思倩的頭發随着風飛了起來。劉思倩微微皺了下眉,從随身的包中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簪子,将自己的頭發盤了起來,用簪子固定起來。
楚扉月認出來,那個簪子是自己高三的時候送給劉思倩的生日禮物,沒想到她還留着…
“你還留着呢?這個簪子。”
“嗯,湊合用呗,我對這個的要求不高的。”
劉思倩扭過頭來,用一種“我很好養活”一般,頗爲驕傲的語氣,輕輕地道。
老闆樂呵呵的抱來一箱啤酒,又問楚扉月和劉思倩要不要點些燒烤。楚扉月随便點了些烤茄子、烤四季豆之類的,而劉思倩的要求則更是簡單,隻是把啤酒全部打開,還有跟老闆要了兩個用來裝紮啤的大玻璃杯。
嗯,那種一杯可以裝一瓶多啤酒的大杯子。
“來吧,今天晚上,把我灌醉。”
将手中的空啤酒瓶放在腳邊,劉思倩舉起了盛了一多半的杯子,盯着楚扉月的眼睛,淡淡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