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要在城中飛行,難道你不知道戰火之城内有禁飛令麽!”
說着,他就從自己的法袍之中抽了一根魔杖,對準了楚扉月,噴出了大股大股的藍色水帶,如幾條飛蛇一般,向楚扉月撲了過去。
楚扉月也被眼前這位魔導師迅捷的反應吓了一跳,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這些水蛇纏了個結實。
但下一刻,這些由水元素組成的繩蛇就好像得罪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的奴才一樣,紛紛炸散,退離楚扉月的身體,将他重新釋放。
楚扉月呢,免疫單純的由魔法元素産生的魔法效果來着…
“咦?手段不錯嘛,來嘗嘗這個!”
魔導師挑了挑眉毛,像揮舞一柄寶劍一樣甩動着手中的魔杖,朝着楚扉月發射出了大量高速水流。爲了躲閃這些絲毫不遜色于現實中的高*壓*水*槍的水流的沖擊,楚扉月隻好提高了自己的位置,同時利用自己精湛的擦彈技術在這些已經開始變化爲水蛇的水流之間穿梭躲避。
“喂喂喂,是誤會啊,我沒有敵意啊!!!”
“多說無用,違反法規者必定受到制裁,有什麽話,請到監獄中和典獄長交代吧。”
站在下方的魔導師大叔空着的手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然後開始在自己的身旁劃寫着一顆顆閃亮的魔法文字,同時揮舞着手中的魔杖,指揮着天空之中的繩之水蛇和楚扉月糾纏。
一心多用,魔法師繼續進階的最大障礙,魔導師級的招牌特技。
“可惡,不要不聽别人說話啊,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回應的楚扉月的,是一顆正在不斷朝着四面八方毫無死角的放射着寒冰箭的巨大冰球,以及周圍的繩之水蛇的聯合絞殺。
雖然對楚扉月來說,這種程度的彈幕根本就連熱身都算不上,但下方的魔導師那根本就不聽人說話的态度還是讓楚扉月一陣火大。
可偏偏還是楚扉月理虧,而且他真的不能還手。他已經違反在城中不準飛行的禁令了,要是再加上一條在城中襲擊公務人員的罪過,誰知道辦案人員還會不會看在仙妮大姐她們的面子上放過他。
但是光這麽被打也不是個事,至少先讓他沉默吧…
楚扉月的腦袋開始快速的轉動了起來,一個看起來很苛刻但對楚扉月并不是什麽難事的方法很快就被他想了出來。
下方的這個魔導師毫無疑問是使用水系魔法的好手,但就算他是水系的元素語者,也不可能在純火系的環境之中釋放出哪怕一股清泉(自己撸出來的不算)。所以,隻要調整那個魔導師身邊的元素比例,讓火元素富集,他自然也就不能繼續釋放水系魔法了。
雖然這個道理很簡單,但真正能做到的卻沒多少,因爲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是沒有人可以将一塊區域的元素濃度降低到會影響魔法釋放的程度,就算是在火元素富集的火焰峽谷之中,凜冬冰鳳也可以搓出寒冰箭來,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湊巧,元素精靈們,正好就是那可以做到那一點的一群“人”。
“嘿~你魔法放的這麽嗨,難道不考慮自身的安全麽,讓我來幫你吧!”
在兩條繩之水蛇的夾擊的縫隙間穿過,楚扉月在半空中轉身,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下方的魔導師。
魔導師還沒來得及反應,周圍的火元素就朝他的周圍富集了起來。但還沒等他警覺,他突然愕然的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多了一層火盾。
他一個水系魔法師,身上竟然會出現熔岩護盾,開玩笑吧!?
但緊接着,他的視野就被突然出現的赤紅色填充的滿滿當當。在第一層熔岩護盾之後,楚扉月在外面又加了一層熔岩護盾,再加一層,接着加一層……十多層熔岩護盾加上去,那個魔導師原本站立着的位置已經被一顆兩層樓那麽高的巨大熔岩球取代。被包裹在那麽多層熔岩護盾裏面,别說是釋放水系魔法了,不被突然上升的溫度蒸幹自身的水分就不錯了。
失去了控制的繩之水蛇和寒冰寶珠直接還原成了基本形态的水流和碎冰塊,從天上掉了下去。楚扉月落到地面上,看着那顆出自他之手的巨大的熔岩球,得意的笑了笑。
小樣,聽說你很叼啊!單系法師打全系法師,是誰給你的勇氣?
“恭喜你領悟了新的魔法特技魔法反制:利用對位元素的相互沖突打斷對方的施法,并讓目标處于沉默狀态。”
雖然楚扉月這次并不是使用魔法反制來打斷水系魔導師的施法,但系統還是肯定了他的思想,并且給他的想法起了一個很高大上的名字。
等等…直接就有名字的話,那豈不是是說這個魔法特技其實早就存在麽!
關我球事,反正拿來用準沒錯╮(╯▽╰)╭
精神力場的掃描被熔岩球内過量富集的火元素嚴重幹擾,就算楚扉月換成原星掃描也沒有辦法得到裏面的圖像。無奈,楚扉月隻好冒險自己解除了多層熔岩護盾的魔法效果,将那個水系魔導師從火系魔法護盾的層疊地獄之中解放出來。
護盾剛一解除,那個可憐的魔導師就“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就像是上了岸極度缺氧的魚一樣,努力地開合着自己的嘴巴。
他的眼鏡從鼻梁上掉了下來,打了一個滾飛到了楚扉月的腳邊。看着眼鏡上面那幾道似乎并不像是因爲碰撞而出現的裂痕,楚扉月突然想起了熔岩護盾的多層疊加可能會導緻的另外兩個效果:高溫,脫氧。
其實就是一個高溫,脫氧是衍生效果。氣壓會随着周圍的溫度升高而降低,再加上熔岩護盾的燃燒會消耗氧氣,十多層熔岩護盾層層疊疊将空間之中的空氣排擠的十分稀薄,然後再那麽一燒,能不缺氧才怪。
至于眼鏡上面的裂痕嘛…水系魔法師的體溫一般都是比較冷的,突然進入了一個高溫環境,金屬還撐得住,琉璃制品因溫度驟變而炸裂并不奇怪。
看着那仿佛脫水一般的魔導師,楚扉月眨了眨眼睛,頭頂上突然“叮”的亮起了一盞小燈泡。
幾顆足有臉盆大的水球出現在了這個魔導師的頭頂上,然後一顆顆自由落體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這幾十斤水淋下來,直接把那個可憐的魔導師折騰的嗆水咳嗽不止,但他也迅速的清醒了過來。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大堆散開的紫發遮在自己的眼前。目光上移,楚扉月的小臉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呦,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現在應該能聽我說幾句了吧?”楚扉月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
“怎麽了?”楚扉月歪了歪頭,問道。
“好吧,是我輸了。”
終于,魔導師垂下了自己的腦袋,抓着楚扉月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隻不過在站起來之後,他就連忙松開了楚扉月的手,就好像觸電了一樣。
“我隻是想讓你晚些關閉傳送陣而已,沒想到最後傳送陣還是被關掉了不說,竟然還打了一架,還真是…”楚扉月并沒有覺得那個魔導師的反應有什麽異常,而是直接将自己被打的一直說不出口的話給倒了出來,“那個,我隻是着急想要回到夢之花庭而已,真的不是有意觸犯戰火之城法律的。”
“法律就是法律,沒有有意無意之分…”這位魔導師沙啞着嗓子,沒說兩句話就咳嗽了起來,楚扉月見狀連忙便遞過去了一瓶還沒開封的怡寶。
接過水瓶對着嘴巴直接一口悶空之後,魔導師似乎對怡寶的塑料包裝産生了一絲絲的好奇心,不過楚扉月直接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扯開一道隙間扔了進去——毀屍滅迹√
“而且,不管你是誰,也不可能因爲你而停止傳送法陣的關閉。封印石塔那邊出了問題,全城都要戒嚴。至少在查清楚封印石塔的震動是被人動了手腳還是封印自然松動之前,誰也不能從這裏離開!”
“不能通融一下麽?我真的很着急的,等我回夢之花庭我拜托仙妮大姐給你們城主寫解釋信好不好~”楚扉月用一雙星星眼看着魔導師,祈求道。
“……真的不行,我們不知道封印石塔到底出了什麽狀況,每一個人都是嫌疑犯,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如果封印石塔真的因此出現狀況,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不料魔導師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堅決,根本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這讓楚扉月分外失望的同時,也對他口中不斷提及的那個封印石塔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于是那個封印石塔到底是什麽,剛剛城市的震動就是因爲封印出了問題麽?”
“你不知道?”
魔導師奇怪的看了楚扉月一眼,那隻眼神就好像一個人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攔住他問我大天朝的開國太祖是誰一樣,十分的驚訝。
“還能是什麽,封印着那兩隻亂世妖狐的石塔啊,戰火之城最初建立的目的不就是爲了守護那座石塔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