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情況,吸引了大禮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全都扭過頭來,傻愣愣的看着這個手中還舉着恐怖的兇器的蒙面大漢。
“嘁,這下安靜了。”
用自己家鄉的土語輕聲的嘀咕了一句,伯瑞斯軍曹将自己最喜歡的寶貝手槍插進腰間,然後順手拽起腰間挂着的微*沖,朝着天花闆“嘟嘟嘟嘟”的掃射了起來。一大堆建築的邊角料從房頂上落了下來,大禮堂中的人也終于明白過來,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槍、黑頭套——恐怖分子!!!
但剛剛有點苗頭的尖叫聲就被那擦着腦袋掃過的子彈帶起的勁風壓下,在伯瑞斯軍曹黑洞洞的槍口下,所有的人都很自覺的乖乖的坐在原處,用驚恐的眼神看着堵在後門的那位套着黑頭套的彪形大漢。
同時,大禮堂其他的幾個門也一個接一個的被用很暴力的方式打開,同樣戴着黑頭套,穿着在和平年代的人看來十分恐怖的裝備的雇傭兵們,一個接一個走了進來。
看着那些正在占領大禮堂角落的恐怖分子們,劉思倩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楚扉月…這就是你說的沒問題!?”
楚扉月的分身此時也有些淩亂,楚扉月預留給他的那部分腦計算量想要分析出現在這種突發情況的處理辦法,還需要費一番力氣。
還是先安撫一下旁邊這個傻女人,省的她做出什麽傻事來——本着這個想法,楚扉月的分身按住了劉思倩掐在自己小臂上的手,用雙手捧起來。
如果不是身上套着腦殘的debuff,楚扉月顯然不會做出如此欠考慮的事。不過這樣做的效果似乎拔群,劉思倩驚訝的看着楚扉月,然後在楚扉月沉穩(呆滞)的目光中,重新安定了下來。
“……先看看他們要幹什麽。”“嗯。”
與此同時,伯瑞斯軍曹也踩着自己的厚底軍靴,緩緩地走下了大禮堂的台階,踏着舞台兩側的階梯,來到了舞台上。
原本還站在舞台上發傻的兩個主持人立馬像突然見光了的潮蟲一樣,逃到了舞台的另一側,那個女主持人甚至還摔了一跤,連内褲都露了出來,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她本人之外,是沒人會在乎這樣的細節的。
同樣作爲主持人的詩雅莉将那個女主持扶起來的時候,她已經捂着自己的臉哭了起來。但在舞台下面一個雇傭兵惡意滿滿的注視下,她的哭泣變成了哽咽的抽泣。随後,她就被詩雅莉拉到了幕布的後方。
站在舞台上的主角,在這個時候,已經從主持人變成了成功的劫持了整整一個大禮堂的人質的恐怖分子頭頭,伯瑞斯軍曹。
“你們應該慶幸,我會說中文。否則,我可沒興趣對着一群根本無法交流的生物講廢話。”
雙手插着腰,伯瑞斯軍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視着眼前自己的人質們。
“我不喜歡說廢話,你們的腦袋我也不感興趣。隻要你們乖乖的扮演好人質這個角色,而你們的政府又真的如他們宣傳的那樣仁慈,那麽我想咱們的這次合作,很快就可以終結。”
“你到底是…啊!!!”一個穿着體面的年輕人突然站了起來,指着舞台上的伯瑞斯軍曹喊了起來。但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就從他的面前飛了過去,吓得他尖叫了一聲,以比剛剛更快的速度坐了下去。
等到這短短數秒的鬧劇結束後,舞台上的伯瑞斯軍曹才遺憾的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而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當人質。除此之外,你們不需要知道太多…攝影師,你們的鏡頭是不是在對準我?”
兩台攝影機後傳來了負責攝像的老師顫顫巍巍的應聲,或許他們認爲他們要被幹掉了。
但伯瑞斯軍曹卻說道:“很好,知道的人越多,他們也就越沒有辦法敷衍…”
此時的大禮堂外,磐岩大學早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從始至終,大禮堂内的校慶閉幕式轉播都沒有停止過。大禮堂被劫持的全過程,就那樣毫無遺漏的的展現在了磐岩大學數目衆多的同步屏幕上。
在屏幕中,伯瑞斯軍曹自稱是某國某聖戰組織的領導者,要求天朝政府撤離對該國政府軍的軍事援助,否則就要和大禮堂中的所有人質一起将卑微的生命獻祭給神聖的旗幟。
但很顯然,當慣了雇傭兵的伯瑞斯軍曹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恐怖分子,他在做出了宣言之後,竟然還覺得這份宣言沒有威懾力,而打算再做點什麽來證明自己所說的并不是假話。比如說,殺一個人質見見血什麽的…
楚扉月想錯了,雇傭兵确實不會毫無意義的胡亂殺人,但這群手上早就已經沾滿了鮮血的家夥根本就不在乎讓自己的名字變得更紅!
隻要有益處,殺個人什麽的,對于這群恐怖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是最簡單最平常的事情。
而被伯瑞斯軍曹挑選來獻祭神聖的旗幟的人選,竟然就是正在舞台的側方照顧那個女主持的詩雅莉…
轉折如此之大的現實,就連貴爲天之驕女的詩雅莉也無法承受,當一個雇傭兵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舞台的中央,當她看到伯瑞斯軍曹竟然真的将閃着黑光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時候,她也忍不住吓的哭了起來。
這一刻的她,并不是什麽學生會的主席,也不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和父母的掌上明珠,而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
眼看着詩雅莉竟然要因爲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槍殺,楚扉月身旁的文校長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
“等一下,你隻是要殺人對嗎,那就殺我好了!”
“哈?”
槍口依然抵着詩雅莉的頭,伯瑞斯軍曹的眼睛卻已經斜了過來,“老頭子,你有意見?”
“有!我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我不允許你在我的面前殺害我的學生,要殺的話,你就先把我殺了。”
文校長挺直了腰闆,對着舞台上的伯瑞斯軍曹怒目而視。
“呵…你們聽到了嗎,這個老家夥說要第一個死呢。”在雇傭兵的内部頻道吐槽了一句,伯瑞斯軍曹直接從舞台上跳了下來,“轟”的一聲砸在地闆上。抖了抖腿後,他走到了文校長的面前。
“也就是說,你不想活了,對麽?老家夥…”
被冰冷的槍管抵着腦袋,文校長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慌亂,但很快,這種情緒就被更加堅定的信念驅散。
“沒錯,你這個粗魯的野獸,給我聽好了。隻要我還活着,我就不允許你殺這所學校中的任何一個學生!你要殺人的話,先殺我,來!”
大概是被文校長身上過于正派的氣場刺激到了内心的陰暗,伯瑞斯軍曹的氣息變得有些混亂,他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手背上爆起了根根的青筋。
“老家夥,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俄語)”
砰!
劉思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伯瑞斯軍曹用他的母語喊道:“伯瑞斯·凡丁,注意你的行爲!”
伯瑞斯軍曹的手猛地一顫了一下,看向劉思倩的目光也變得極爲可怖。
“看樣子,你認識我?”
“我不光認識你,還知道你們這群人到底是誰,從什麽地方來。你們真的知道磐大是什麽地方麽,來這劫持人質,你們真是想死了!”
小聲的用俄語說完了不适合讓大衆知道的前一段,劉思倩又換回了中文,大聲的說道。
“我是國安部網絡安全組組長劉思倩,你們的要求,我可以代表政府和你們進行協商,所以請不要做出任何會破壞雙方談判環境的事情。”
這一句下去,劉思倩在國内算是徹底的出名了。
但是沒想到,伯瑞斯軍曹在劉思倩這麽說之後,反而露出了十分恐怖的笑容。
“不,你隻是一個組長,分量太低了。相反,我感覺用你來證明我們不是開玩笑,正合适…去死!(最後爲俄文)”
槍口,轉向了劉思倩。但這一次,伯瑞斯軍曹直接扣下了扳機。
槍聲響起,劉思倩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側。
伯瑞斯軍曹此時的動作和劉思倩差不多,甚至旁邊的文校長和更遠處的其他人,基本也都是同樣的神态。
就在剛剛,伯瑞斯軍曹移動槍口的時候,楚扉月突然站了起來,一手抓住了伯瑞斯軍曹持槍的手。随後,伯瑞斯軍曹便開槍了。
大口徑的子彈直接從楚扉月的心口射了進去,穿透了他的前胸,釘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大量血紅色的液體,瘋狂的從楚扉月的身體中噴了出來。
“這樣,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