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擡起手,将魔法水球拿在手中一捏,水球和其中的光元素便一起逸散在空氣之中。
“用繃帶包上吧,接下來的靠肌肉自己愈合就好了。不過毒素腐蝕了劉爺爺傷口周圍的肉,這部分需要自己長出來,可能要花上一點時間。”
劉思倩擡頭看了看自己爺爺的臉色,看起來果然比剛才好了很多,不由得欣喜地笑了起來。
她抓着換下來的繃帶和止血布,丢下一句“我去叫老中醫來”,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看着那扇還在不停晃動的房門,楚扉月和劉鎮國搖着頭,露出了相似的笑容。
“這個丫頭,都這麽大了,風風火火的性子還是沒改。”劉鎮國的臉上綻放着老人家特有的慈祥,目光柔和的望着劉思倩離去的方向,輕聲說道。
“真性情,不做作,這樣的人,誰都會喜歡的。”
“也包括你麽?”
劉鎮國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扉月。本能的,楚扉月感覺劉鎮國這話裏面似乎還夾着更深一層的意思。
“呃,雖然有的時候很讓人惱火,但總的來說,我還是很喜歡倩姐的性格的。”
隻是性格,僅此而已,謝謝…
劉鎮國幾十年的閱曆也不是光吃白飯的,楚扉月的回答他自然能聽懂。不由得,老邁但依然健壯的爺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好事多磨啊,年輕人的這點事,讓老頭子來攙和果然還是不合适,順其自然吧。
“對了小楚,能拜托你一件事麽?”
“嗯?”
“替國安當一次義工,保護一個人出國談判,并且将他和那件東西一起帶回來?”
劉鎮國剛把話說完,就發現楚扉月正用一種十分糾結的眼神望着自己。
“怎麽了?”
“劉爺爺你說的是蘇雷吧。”
“沒錯,小倩跟你說了這件事麽…不對,這件事小倩知道的也不詳細,她也隻是知道蘇雷要代表國家去談判而已。”
楚扉月暗地裏翻了翻白眼,給當個保镖而已,這麽點事裏面難道還有什麽隐情不成?
現在楚扉月正處于劉鎮國的精神力場中,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劉鎮國的感知,翻白眼的動作自然也不例外。楚扉月這種不以爲然的态度,反倒讓劉鎮國笑了起來,“如果你知道蘇雷要去菲律賓幹什麽,我想你或許會改變你的想法。”
“那還是不知道好了,我可沒…”
“是荊山鼎。”
還沒等楚扉月将拒絕的話說完,劉鎮國就閉着眼睛,将這本應該是最大的秘密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很抱歉,身爲理科生的楚扉月對曆史并不是太擅長。況且,就算是高中曆史學得再好,老師應該也不會講到關于上古國器的事情。
所以,楚扉月根本就不知道荊山鼎…
“那是個啥?”
“聽了我接下來的話,你可就不能置身事外了噢。”劉鎮國笑眯眯的看着楚扉月,那老狐狸一般的姿态,讓楚扉月有種照着他的臉打一拳的沖動。
“你都說到這裏了,我還沒有轉身就走,這不就說明我已經被你坑進來了麽!”楚扉月鼓着嘴,郁悶的說,“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我認爲這件事并不是重要的非要我出面不可,我是不會答應幫忙的。”
“放心吧…事關國運,沒有什麽比這件事還重要了。”
劉鎮國躺回到枕頭上,就那樣大咧咧的将肚子上的傷口敞在外面,惬意的眯着眼睛,像小學生背課文那樣背誦道:“黃帝采首山銅,鑄鼎於荊山下。鼎既成,有龍垂胡髯,下迎黃帝。黃帝上騎,羣臣後宮從上者七十馀人,龍乃上去。”
“這段古文的意思,大概就是說軒轅黃帝在戰勝蚩尤之後,采集首山中的銅礦,拉到荊山下鑄鼎。鼎成之日,天界派下真龍迎接軒轅黃帝,軒轅黃帝帶領自己的妻子們登上龍背,飛升到了天界。”
“黃帝飛升的真假與否暫且不論,荊山鼎卻是真實存在的。五千年前,爲了慶祝戰争的勝利,軒轅黃帝命人采集首山銅拉到荊山之下,鑄成天、地、人三鼎以祭天下。這三個鼎的曆史,甚至超過了禹皇所鑄的九州鼎。”
“但遺憾的是,因爲戰亂,這些鎮國重器紛紛丢失。曆史上,漢武帝劉徹曾經得到過荊山三鼎之中的‘地’鼎,而‘天’和‘人’則不知去向。”
“最近,我們得到了消息,菲律賓的一位華僑因爲家族企業瀕臨倒閉,準備拍賣家中的收藏品來換取現金。那個宋家在幾百年前,曾經是江南地區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富可敵國。後來是因爲躲避戰亂才舉族遷徙到了呂宋,也就是現在的菲律賓。所以他們拍賣的收藏品種,有很多天朝的古文物。這裏面,就有一件古鼎,根本我們得到的情報,和古籍中所描述的荊山鼎十分相似。”
“蘇家在天朝南部和南洋島國中有着很深的勢力,而且錢也夠多,所以國家準備委派蘇家去查看情況。如果确認那口鼎真的是荊山鼎,那麽就算是搶,我們也一定要把那口鼎給搶回到天朝來。十二獸首的悲劇,不能在一次發生了。”
“考慮到可能會發生戰鬥,而且一旦真的發生戰鬥,異土作戰的戰鬥強度将非常的大,而我們又不方便派出太多的人手,所以派去保護蘇雷的人必須十分的精銳。本來,國安合适的人手有四個,分别是我、李天笑、藍滄溟還有諸葛泓。但我受了傷,李天笑去了長白山,藍滄溟去了拉薩,而基地又必須留下一個人主持大局,諸葛泓也不能走,所以我們竟然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而你的出現,則給了我們新的希望。以你的實力,想要碾壓菲律賓的那群降頭師,應該是輕松的不能再輕松的事吧。如果是你來擔任蘇雷的保镖,那我需要擔心的問題就不再是荊山鼎的安全,而是如果真的發生戰鬥,馬尼拉到底還能剩下多少…”
“那麽現在,我請求你代替國安部,來擔任蘇雷的保镖,可以麽?”
劉鎮國側着腦袋,一副托孤一般的樣子,睜着賤兮兮的死魚眼盯着楚扉月。在這一刻,楚扉月甚至有了一種他與花庭三賤克的角色重合了的錯覺。
還别說,他現在敞胸露懷的,看起來還真像是一隻翻着白肚飄在水面上的死魚…
楚扉月将雙手背在身後,左手死死的握着右手的手腕,免得它們不受控制的去戳劉鎮國肚子上的傷口。不過這個姿勢身體免不了有些失衡,楚扉月不得不依靠腳跟來不斷調整自己的重心,這讓他看起來搖搖晃晃的。
于是大家可以腦補一下小女生在朝自己的老爸讨要零花錢的時候,慣用的那種姿勢√
“既然你這麽說了…當就當吧,反正我對那個什麽荊山鼎的好奇心确實被你挑起來了呢。不過我要說明一點,在磐岩大學校慶的閉幕式開始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的,這一點絕對沒的商量。”
“你妹妹的演出嘛,上一次你沒看到,這一次你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我明白。話說回來,國安可是替你妹妹擋下了不少人呢。”
看楚扉月終于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劉鎮國重新閉上了眼睛,正了正腦袋,很随意的說道。
“哦~有人想動我妹妹?”修羅一般恐怖之極的氣勢,瞬間從楚扉月的身上湧現出來。
“呵呵,就知道一提起你妹妹你就會炸毛。放心好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隻是考慮到你妹妹可能不擅長應對這些事,我們就越俎代庖了。”
不成想,聽了劉振國的解釋,楚扉月身上的殺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加的趨勢。
“大多數…也就是說還是有人并不是普通人喽,是誰?我要去找他好好聊聊。”
“……”(-_-'')
總不能真的跟楚扉月說其實是楊明漢來找蘭柔月,順帶着想來看看最近聲名鵲起的楚沁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吧。楊明漢的風評可不怎麽好,爲了避免這個家夥嘴賤對楚沁月說些不恭敬的話,國安先一步把他給攔了下來。但這樣做似乎反而刺激了楊明漢的逆反心理,這位南*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富帥竟然開始在磐岩大學的大禮堂附近蹲起了點,一副不見到楚沁月誓不罷休的樣子。
劉鎮國實在想象不到,如果楚扉月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麽樣。楚扉月平常的性格其實很好猜,一個守序中立型的科技宅而已。可一旦涉及到他的妹妹楚沁月,楚扉月的行爲就會變得如守護自己的财寶的巨龍一般,狂暴而自私,充滿了行動力與占有欲。
大概,就算是再怎麽反*社*會*反*人*類的事,隻要他妹妹一句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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