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跟基拉大和開着強襲自由沖進一群民兵紮古裏面一樣,純粹是來欺負人的。一路砍瓜切菜的掃蕩了所有的比賽場地,整個賽場上的一百多組選手也都知道了,磐岩大學組的兩個瘋子,操縱着一台瘋子機器人,像瘋子一樣刷新着所有賽場的比賽記錄。
最高時速一百二十公裏每小時、彎道速度六十五、加速啓動三秒半、啓動沖力六千八百牛……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随着一項一項的數據被測量出來,驚歎聲也越來越大。這些數據就算是放在汽車上都不顯突兀,誰能想到它會出現在一個體積還不到一立方米的機器人身上?
這樣的數據,需要多大的能量?就【掘墓者】那野蠻狂野的造型,又能給電源留出多大的空間?
在場的選手全都是專業人士,自然會想到這一點。所以,【掘墓者】到底是用的是什麽樣的能源,就成爲了在場衆人心**同的疑問。
難道是某種尚未面世的新型能源麽?磐岩大學執天朝科研界牛耳,要說真的研究出了什麽新東西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那麽重要的東西,怎麽會安裝在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正式,很明顯就是學生自己制作的機器人身上呢?
其實不光參賽的選手以及他們的領班老師奇怪,就連磐岩大學自己的老師也好奇的就好像心裏被貓撓一樣。
俾斯麥這個神人他們當然聽說過,開學到現在一個月沒上過一節課的德國電子天才,論專業知識可以很輕松的駁倒任課老師,是磐岩大學建校以來第一位被學院院長授予的【選擇上課權】的學生。
但他的搭檔是誰?一頭紫發那麽顯眼,如果出現過應該會有印象才對,但老師們偏偏對楚扉月一無所知。
但沒關系,很快就有人翻到了俾斯麥補交的報名複查表,楚扉月的大名就堂堂正正的寫在參賽者的橫欄中。
楚扉月…這個名字…沒聽說過啊…
拿到了報名表的幾位老師相顧茫然,誰能告訴我們這個人到底是誰?從石頭縫裏面蹦出來的麽?
……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參賽的一百多組選手也都已經沒有了奪冠争先的想法。【掘墓者】的表現實在是太出彩了,它的數據足以淩駕于各種參賽的機器人之上,這種巨大的差距甚至讓人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而且,十多項測試,在俾斯麥大觸級别的神操作之下,各個都是接近滿分或者幹脆就是滿分,這樣巅峰一般的成績足夠讓任何一個人望而生畏。毫無懸念的,俾斯麥、楚扉月與【掘墓者】字最終成爲了列于積分榜榜首的三個名字。
但得到了重視的似乎隻有俾斯麥一個人,因爲楚扉月全程都在打醬油,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俾斯麥在操縱機器人,就連給機器人排障都是俾斯麥一個人在做。
不是助手,不是維修工,不是操作員,那你是來幹什麽的?在看了楚扉月半天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下了這樣的結論:楚扉月就是一個被俾斯麥帶着的花瓶,擺着好看而已,沒有什麽用。
不過這個花瓶還真是漂亮呢,這個德國佬真是好福氣,能找到這麽好看的女伴。
俾斯麥是外國人,這裏又是磐岩大學的主場,再加上x二代一般都不是技術宅,所以讀者喜聞觀衆樂見的調戲情節并沒有發生,這群來參加比賽的技術宅門大多數都是隻敢偷偷的瞥一眼一直抱着胸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的楚扉月,就慌忙的将目光移開,似乎生怕自己的眼神唐突了女神一般。
所以啦,宅基腐,傻叼慫,注定孤獨一生。
比賽結束,前八名也已經産生,【掘墓者】以絕對的優勢雄踞積分榜的第一。再往後,則分别是華清大學、丹佛大學、藍鲸大學、蘭花大學、安西交大、哈工大和港大。
第二天的比賽将會以擂台戰的形式舉行,更加的精彩,也更加殘酷。失敗者不光會失去繼續挑戰的資格,甚至就連機器人都有可能被破壞掉。
就好像古羅馬的角鬥場一般,雖然很野蠻很血腥,但卻是最令人期待的運動。
比賽結束,參賽的選手紛紛退場。很多人都跑過來和俾斯麥打招呼,弄得這個德國佬一愣一愣的,他跟這群人也不認識啊…
天朝的人際關系可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他要學的還有很多呢。
不過令楚扉月無語的是,還有不少渾身散發着雄性荷爾蒙氣息的外校男生過來要和他合影。對于這群人,楚扉月當然是義正言辭的拒絕掉了。
這群混蛋,真的把我當成花瓶了嘛!?
但就在楚扉月和俾斯麥也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從後面叫住了他們。而且,叫的還是楚扉月的名字。
扭頭,發現是一個面熟的老教授。但到底是誰來着?楚扉月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老人家嘛,走快幾步就呼哧喘氣的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自己身強體壯的,總不能讓老人家費力,于是楚扉月主動迎了過去。
但眼神裏面的疑惑卻更重了,能讓我問一句麽,您哪位?
老教授一看楚扉月這幅表情,就知道他對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不由得苦笑道。
“小丫頭,是我啊,一禮拜前你還聽過我一節電路課呢。”
哦,原來是那個當着一個班的面将我的帽子摘下來,直接導緻我戴帽子的形象穿幫的那個老教授啊…
啊個毛!我沒抽出自己褲衩裏的皮筋做成彈弓去打你家玻璃就已經算是尊敬老人了,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楚扉月的臉立馬就臭了下來,面色不善的看着這位還享受自己爲研究生的龔姓老教授。
“原來是龔老師啊,有什麽事麽?”态度冷淡。
但龔教授似乎正陷入一種很奇怪的興♂奮狀态,根本就沒有在意楚扉月言語之中的不敬之意。
他激動的揮舞着手,對楚扉月問道。
“我聽說你們的機器人使用了新的能源,是真的麽?”
原來是這個事,我就知道,【掘墓者】這異常的行動力一定會招來别人的目光…
但沒想到第一個來問的人竟然是他,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想知道,還是被人當槍使喚了。
楚扉月點點頭,龔教授的面色一喜,但楚扉月的話卻讓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是的,但那是甲龍國際的保密實驗産品,暫時也沒有打算市場化,所以教授你懂得。”
保密條例,科學界最痛恨但也最需要的東西。正是因爲它的存在,科學不能最大化的惠及全人類。但也正是因爲它塵封了太多偉大的發明,人類才沒有因爲過于快速的發展而毀滅在自己的手裏。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種得過且過的心态将人類一次又一次的從毀滅的邊緣拉回來。
“呃,是嗎…那你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麽?我不要看結構,我隻是想知道名字而已。”
看楚扉月不愉的臉色,龔教授連忙補充道。
在作爲一個教師之前,龔教授首先是一個科研工作者,對于科研中的一些避諱自然是清楚地。他也知道,如果他敢倚老賣老,用自己的老資曆去壓楚扉月,楚扉月說不定會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但他在這個圈子裏面的聲譽也就徹底的毀掉了。一個【倚老賣老】的大帽子扣下來,不管是誰看他都會帶上幾分輕視的眼光的。
所以他用了請求,而不是命令的語氣。如果楚扉月願意說,自然是最好的,但他要是不願意說,也沒什麽。
但楚扉月表示,被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用那種亮晶晶的賣萌眼神看着,實在是太恐怖了
“是微型化核反應堆,言盡于此,希望教授能夠保密了。”
楚扉月對已經驚呆了的龔教授笑了笑,留給了他一個潇灑的背影。
楚扉月之所以會将這件事告訴龔教授,是因爲他習慣性地認爲,錢來拿到了自己傳給他的資料之後,會在第一時間去申請專利。而申請專利是要在國家專利局備案的,在國家備了案,這個消息自然也就瞞不住了。
但是錢來并沒有那麽做,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将楚扉月傳過去的資料删掉了。和在紅塵中摸爬滾打四十年的錢來比起來,楚扉月還是太嫩了。
微型核反應堆一詞對龔教授的沖擊力過于強大,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楚扉月已經彙合了俾斯麥,一起離開了會場。
龔教授怅然若失的看着已經空蕩蕩的會場,最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一個大概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提着一個公文包快步走了過來,“導師?”
“小乙,給我準備去深圳的機票,我要去甲龍國際的總部,越快越好。還有,晚上我要開視頻會議,電話本第一頁的那些人名,挨個的給我打電話。已經死了的我不管,隻要是還活着的,就算是已經進了危重病房也要給我爬起來!”
“你就告訴他們,大楚的研究已經出成果了,他們會明白什麽意思的。”
“是,那導師我現在就去準備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皮的小本子,拿起一隻重的好像磚頭一樣的衛星電話,對着本子上面的号碼,當着龔教授的面撥打了起來。
龔教授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當初參加計劃的那群人,現在還能剩下多少呢?
算起來,自從大楚急流勇退之後,他們這群人已經十多年沒見了啊。
抓緊機會,時間不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