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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11ri,早晨,天氣晴。
磐岩大學臨畔的小公園,就是楚扉月遇見紅心蓮和白逸萱的那個,現在一群老太太正在公園中心的小廣場上跳着集體舞,随着歡快的音樂活動着自己已經不再年輕的腰肢。
而在一旁的一張還沾着清晨chao氣的木椅上,靠坐着一個身穿純黑se風衣、短短的頭發已經斑白的老人。他正翹着二郎腿在看報紙,不過從報紙上那兩個小小的圓窟窿中不時透出的迷の必殺死光來看,顯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周圍的老太太已經對這個古怪的老人見怪不怪了,甚至有意的向他這邊靠攏。畢竟這群老太太們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她們終究還是女人,還是愛美的。當她們的愛人已經陪伴她們一起變老,已經不再贊美她年輕時美麗的容貌時,突然冒出來一個依然在欣賞她們的人,她們還是很高興的。
雖然這個人有些奇怪,在這麽熱的夏天還喜歡穿那種看上去就很厚的深黑se風衣。不過誰沒有一點怪癖呢?
不知何時,一個穿着老土的黑白條紋襯衫的老頭子坐到了那個正在看報紙的老人旁邊,手捧着一紙碗大街上五塊錢一份的麻醬面,埋着臉“咕噜咕噜”的吃着。和他身邊的同伴不一樣,這個新來的老人在體型上要差上很遠,遠不如他身邊的那位老人結實,還帶着一副土氣的黑框眼鏡,頭發更是白的連一根黑頭發都沒有,就好像天生就是白發似的。
那碗麻醬面很快就被他吃完了,紙碗很随意的放在了地上,一陣風吹過,就跟着風滾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那個純白頭發的老者摸了摸自己已經不再咕咕叫的肚子,長歎了一口氣,雙手都搭在木椅的椅的靠背上,腦袋努力地往後仰去,昏黃的眼睛迷離的看着東方正在升起的太陽。
時間漸漸流逝,很快就到了大媽們收隊回家的時間。領隊的那個大媽按掉收音機的開關,朝那個一直在看報的jing壯老頭子笑了笑,轉身走掉了。
随後,一個滿頭金發的小姑娘活蹦亂跳的從兩個靜坐的老者前面跑過。緊接着,一個同樣白發蒼蒼,但渾身肌肉塊隐隐隆起的外國老管家一邊用瑞典語鬼叫着,一邊追了過去。
在金發小姑娘風鈴一樣的笑聲之中,兩個人一追一逃,很快就從兩個老者的面前消失了。
一直在翹着二郎腿的老頭子将手中已經用了一個多月的報紙疊了幾下,放進了風衣的内襯兜裏。沒有了報紙的遮擋,這個老頭子那令人無語的巨大墨鏡就露了出來。幾乎将半張臉都遮住的墨鏡、jing幹的短發、純黑se的大風衣,還有那包裹在深棕se襯衣之中的結結實實的肌肉,這一切綜合起來讓這個老頭子看起來就像是x戰jing中的金剛狼一樣,神秘而帥氣,和身邊那個土了唧的同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の子のグループ、とてもかわいいですよね?(這群小姑娘,都很可愛?)”
帶着墨鏡的老頭子l看着天空,好像在和天空對話。
“呵,你還是這麽無聊。”
明明穿着土氣,看起來好像晚年生活不如意的老人z,卻用完全平等甚至略微帶着淡淡鄙視的标準中文,說道。
帶着墨鏡的老頭l搖搖頭,噗笑道。
“だから、ああ、私は結婚しただろうが、あなたはまだ古い學士ああ。(所以說啊,我早就成家了,可你還是老光棍一條啊。)”
“然後讓妻子和兒子死在對頭手裏?”
“……”
也許是土氣的老頭z的話太誅心了,墨鏡老頭l并沒有接話。老頭z冷笑了一聲,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包煙,但很可惜煙盒好像浸過了水,裏面的煙都皺皺巴巴的,顯然已經不能抽了。看着手中的煙盒,老頭z的眉頭稍微皺了皺。
随後,一個小小的鐵盒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面,裏面整整齊齊的碼着十根還完整的雪茄。
老頭z一點也不客氣,接過鐵盒從裏面抽出一根遞給身邊的墨鏡老頭l,然後自己也拿出一根,随後順手将鐵盒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那包已經浸過水的ri本制香煙,則被他信手一丢,飛進了身後的草叢之中。
“你這個混球,還真是幾十年不變。”
就算是被搶了一盒上号的雪茄,墨鏡老頭l也沒有生氣,反而好笑的說。
“把中野君還給我。”土氣的老頭z突然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毫無懸念,這個要求被墨鏡老頭l很堅決的拒絕了:“不可能,中野流年在天朝翻了車,被我們抓到,就沒有再放走的理由,别做夢了。”
“我晚上就去要人。”老頭z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就好像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一般。
“随意,中野流年就關在磐岩大學後山的虛拟監獄,我會帶着整個國安部歡迎你的,小心别像中野流年一樣,嘿嘿。”墨鏡老頭l完全沒有“群毆是無恥的”這樣的廉恥觀,反而有些驕傲地說道。
老頭z的手指在雪茄的尖端一擦,雪茄便“呼”的燒了起來。将上面的火焰甩滅之後,他将雪茄塞進了嘴裏,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了一個煙圈。
“中野君是我的副社長,是我很重要的手下,我很重視。所以,他被你們抓了,我有義務來救他。”
“随你了,反正我們國安不會自己放人的。不管事成不成,咱們老地方見。”
劉鎮國晃了晃腦袋,手伸進兜裏按了一下車鑰匙。一輛極度拉風的銀白se道奇戰斧解除了自己的全息僞裝,露出了自己猙獰的面目。劉鎮國一甩風衣,跨上自己的坐騎,一擰油門,甩了諸神無念一臉不完全燃燒的烏黑汽油尾氣。
那些尾氣還沒有接觸到諸神無念,就被突然攪亂的空氣打得粉碎。諸神無念看着那道漸漸遠去的銀白se閃電,手中的雪茄被捏成了比沙子還要細的粉末,從手中滑落。
“ホーム?私はそのような罪人よ、それをそれを持つに値する?(家?我這樣的罪人,配擁有它麽?)”
……
晚上,磐岩大禮堂,劉鎮國聽完了新生才藝大賽的謝幕詞,就跟身旁的程流蘇說了一聲,匆匆告退了,甚至連最後的頒獎典禮都沒有參加。但就算是這樣,等到他騎着自己心愛的摩托往磐岩大學的後山趕的時候,爆炸聲還是響了起來。
“該死的,這個老匹夫,這麽早幹嘛!”
劉鎮國将油門擰到了最大,銀se的戰車發出了狂野的怒吼,化身破開黑暗的閃電,以上百公裏的時速在磐岩大學的街道上狂奔着。
……
時間往前推幾分鍾,諸神無念從樹叢裏慢慢悠悠的走出來,背着手老神在在的站在一個白se的巨蛋型建築物前,擡着頭看着上面的牌匾。
門衛早就在見到他的下一刻就按響了通知所有國安成員的最高級jing報。就算不認識美國總統是誰,諸神無念這個國安部的頭号大敵,他們肯定還是認識的。
一把秋水般泛着碧波的古樸長劍,從天而降,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朝着諸神無念砸了過去。
那銳利的劍意,讓諸神無念有了些微的恍神,看着藍滄溟那年輕的臉,不知道在發什麽呆。下一刻,劍尖觸及到了諸神無念的腦門,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轟——”
巨大的爆炸聲中,藍滄溟被突然反彈的力道轟進了混凝土制的牆壁之内。剛剛他那傾盡全力的驚豔一擊,完全被作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那柄長劍插在老人的腳邊,雖然形狀還算完好,但上面卻已經充滿了裂痕。
全國安部攻擊力最高的藍滄溟,在諸神無念的面前脆弱的好像螞蟻!
“小小年紀就達到了使用劍氣的地步,你就是藍滄溟…”
諸神無念抹了抹額頭的點點血迹,彎下身子拔起那把已經傷痕累累的長劍,惋惜的搖搖頭。
“可惜,不是我大和民族啊…”
說罷,一聲突破音障的爆鳴,那柄長劍朝着已經昏迷過去的藍滄溟轟了過去。
但這必死的一擊卻被攔了下來。當然,付出的代價就是幾乎整堵混凝土牆壁的崩潰。本來應該因爲大腦被刺穿而死掉的藍滄溟,卻已經被無數從混凝土中伸出來的鋼筋包裹了起來。
“鋼鐵cao作?幼稚…”
諸神無念輕輕一跺腳,一道巨大的沖擊波就将所有朝他發起攻擊的鋒利鋼筋全都彈了回去。但緊接着,無數自動機械從樓上的窗戶裏探出來,用各種各樣的武器對着下面的幹癟老頭扣動了扳機。
數百把各種各樣的武器共同攻擊,在虛拟研究所的門前響了槍火轟鳴的交響樂。無法計算當量的巨大爆炸,将研究所門口的所有景觀夷爲平地,大片大片的樹木被不斷折she的流彈誤傷,晃悠着倒了下去。
片刻之後,所有的武器陷入了沉默,毫發無傷的諸神無念一臉淡定的繼續朝研究所裏面走去。
一群穿着各異的人,攔在了這個背負着ri本唯一異能者組織“天照社”社長身份的老人面前。
雖然畏懼,但卻沒有一個人退縮。明知道不敵,卻沒有一人被自己很有可能魂歸冥土的事實擊倒。他們,帶着對一個縱橫世界三十年的老人的恐懼,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爲了自己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