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雍和被說的噎了一下,他張了張嘴,無奈的說道。
“枉死城是當年民國時期革新會的根據地,秦明時他們發現之後,就鸠占鵲巢,占據了那裏。現今革新會手裏的絕大部分靈異物品其實都是從枉死城内搜刮出來的,其中就有一口棺。”
沈林幾人同時看向蘇雍和,等待他下面的内容。
“生死棺。”
“這口棺是一口疊棺,分上下兩層,可以翻轉。生棺壓人,死棺壓鬼。”
“生館内放入一張人的照片、或毛發、或貼身物品等等,隻要可以精準錨定這個人的東西,蓋棺之後24小時這個人會自己蓋棺赴死。”
“死棺同樣,放入與厲鬼有關的東西,這隻鬼一樣會在24小時内走向棺中,然後就此沉寂。”
“這口棺現在在哪?”沈林問。
如果一切真如蘇雍和所說,那這口死棺或許可以給他們很大的幫助,打更鬼走過的路上一定會有厲鬼所留下的屍液或者毛屑,這部分組織足夠讓生死棺發揮作用。
蘇雍和臉色怪異,糾結半晌言道。
“還在枉死城内。”
“那走啊,蘇哥是之前的十殿閻羅,肯定知道枉死城的方位,我們幾個加上秦隊和你,想辦法從革新會手裏搶到這口生死棺的概率我感覺最起碼比直面打更鬼方便得多。”何塗直接開口,東王村讓何塗越來越明白這個世界上的厲鬼到底有多恐怖,在它看來打更鬼面對東王村甚至還要更勝一籌,因爲這隻鬼一個照面就差點幹掉沈林。
在這種情況下,硬來等于找死,現在能有一件靈異物品取巧,那肯定取巧。
如果生死棺能發揮作用,他們隻需要在厲鬼沉寂、生死棺閉合的最後搶到手裏的打更鬼就可以,這個計劃克制執性很高,畢竟面對革新會成功地概率比強搶打更鬼高太多。
沈林皺眉,他同樣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實施難度,他看向蘇雍和。
“你攔住秦明時,我們想辦法動手,搶到這口棺的概率有多大?三個小時内是否可行。”
蘇雍和沉歎一口氣,一副放棄掙紮的模樣。
“暫時攔住沒問題,可問題不是這個,生死棺本身沒什麽使用條件,可麻煩比較大,我們如果要用這口棺,就得放出裏面目前關押的鬼,扛過這隻鬼的襲擊才能再用。”
“現在關押的是什麽鬼?”沈林皺眉發問,這在他的設想範圍内,生死棺的可怕程度還要超過棺材釘,這東西不用親自動手,能讓厲鬼自己關押自己,這玩意沒副作用才叫離奇。
蘇雍和古怪的看了沈林一眼,言道。
“是那位民國前輩複蘇後,被你稱爲代号“鬼太爺”的那隻鬼。”
沈林的表情精彩了一瞬間,然後轉頭看了蘇雍和一眼,看的他有些心裏發虛,幹脆裝啞巴不說話。
事态緊急,沈林也沒有調笑蘇雍和的心思。
生死棺這條路直接被他否了,要在直面革新會剩下七個人的基礎上搶到生死棺,還要直面鬼太爺的襲擊,然後才能執行計劃。
鬼太爺的恐怖沈林再清楚不過,喪失鬼轎拼圖的鬼太爺哪怕恐怖級别不及打更鬼,可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承受的,更何況還是在直面革新會的麻煩之後。
沈林的面色平淡,腦海深處卻劃過了太多問題。
革新會的目标果然是鬼太爺,甚至不惜動用了生死棺,這幫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鬼太爺現如今落到了他們手裏,又打算去做些什麽?
暫時壓下心裏的疑問,沈林将目光放在方和平第二次給到的一些民間傳說中。
其中幾條重複性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些消息的内容各自有些不同,但都講的是民國時期一位民間奇人。
名字已經不可考究,這位講述故事的老人們也沒說,隻知道這位民國奇人當年是一位坐堂。
不同于其他店鋪的坐堂,這位奇人真正離奇的地方在于,在那個亂世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他一人坐堂十八館,護了半座城的平安。
在戰争後期局勢趨于穩定之後,這位奇人還兼職打更,遊走于大街小巷,爲整個東川守夜。
按理來說,那個年代新思想的浪潮湧入之後,再加上兵荒馬亂,打更這種職業已經很少有人去做,可這位奇人還是執拗的每晚打更,夜夜不落。
有人看着古怪,也架不住這位奇人名氣大,本事更大,整個東川所有人都覺得,其他人打更或許有什麽問題,但這位打更自有他的道理。
也是因爲這位奇人離奇古怪的行徑,讓人們印象深刻,他的傳說或多或少的流傳了下來,被很多人口口相傳。
沈林看着這消息内的條條内容,目光閃爍。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這位民國奇人大概就是當年的打更鬼,一位在馭鬼者道路上走了很久,本事通天的能人,這人生前有多可怕看打更鬼如今的情況就可以或多或少的感知到。
按照這個邏輯推論,沈林的理論基本可以成立。
一個生前死後都護持東川市的民國奇人,在徹底複蘇前,爲後來者留下了保險,并在當代厲鬼複蘇後,打更鬼同樣開始複蘇,厲鬼代人巡視東川。
沈林從中看到了一條奇特的路。
或許民國期間有那麽一批人,他們想出了一條另類的方案去解決厲鬼複蘇。
人爲做局,以人化鬼,在全國範圍内分區域設立鬼神禁區,一如打更鬼一般的厲鬼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構建每一個地方的厲鬼平衡,最終在大局層面,形成一個宏觀上的相對厲鬼平衡,以此在一定程度上解決厲鬼複蘇。
在這種基準下,殘留的那一部分厲鬼,在馭鬼者的壓制下,再也翻不起太大的風浪,整個世界會相對趨于穩定。
人爲做局的打更鬼,沈林皺眉。
按照這種推定,他或許可以有一個劍走偏鋒的計劃。
四更完畢,睡覺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