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隊，你怎麽在這？”張遠醒來的第一句話讓沈林有些驚喜，能喊出沈隊足以說明張遠意識得到了恢複，最起碼算是“活”過來了，他冒着風險的辛苦也不算白費。
可張遠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沈林沉默了。
“不對，沈隊，我是誰？”
沈林的表情相當精彩，他六層鬼域的能力不是第一次實踐，無論是當初的陳作還是後來的紀赫，以及疫鬼事件中的熊文文和李軍，都是他曾經在六層鬼域世界拖出來的曾經的記憶。
拖出來的人肢體麻木，眼神呆滞，宛如蠟像的時候，沈林就想到了自己能力方面的殘缺。
六層鬼域的級别還是太低，他還接觸不到太深層次的東西。
再加上這次在東王村的阻礙，厲鬼的複蘇等重重威脅下，拉住的張遠以及何塗記憶更是殘缺，好在有紀準的幫忙，勉強算是大功告成。
沈林預料到後果可能不太好，可問題是，你這個後果有點離奇。
不愧是零散的記憶，記得沈隊，記得一部分事件，卻忘記自己是誰。
何塗的醒來還算不錯，隻是記憶出現了大斷層，何塗的記憶主要停留在還在部隊的時候，然後記憶出現了大斷層，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沒辦法構成聯系，随後的主要記憶就是跟沈林他們來到東王村，整體還算完整。
麻煩了，沈林扶額。
張遠的是一大片零散的記憶，雖然對自己的名字和認知并不完全，可好歹知道自己是個馭鬼者以及正在經曆什麽，對于厲鬼能力還算熟練。
何塗則是有比較完整的認知，無論是對自己還是他人，可很重要的成爲馭鬼者以後的記憶支零破碎，他現在甚至不知道怎麽使用厲鬼的能力。
鬼相已經半複蘇，差的臨門一腳被還在死機階段的鬼母壓制着，維持平衡。
這樣狀況下的沈林不可能再使用六層鬼域再來一次記憶入侵，他承受不起那樣的二次壓力，厲鬼有可能直接複蘇。
紀準的表情依舊是那一副淡淡冷笑，勝券在握的表情。
别問，問就是大佬都這樣，姿态先做足，你管他有啥背後的寓意。
沈林明顯瞥見了紀準的模樣，雖然知道大概率不靠譜，可他還是抱着希望問一句。
“你有辦法？”畢竟是世界難尋的幸運兒，天生異類，保持一定尊重沒錯，萬一知道什麽呢。
“沒有。”紀準淡淡冷笑，字正腔圓，說完還不屑的冷哼。
“那你這個樣子是單純爲了裝樣子？”沈林皺眉，天生異類的玩意有點出乎他的預料，反正他有點不想承認這玩意是鬼，可能都吓不到小孩子。
紀準撇嘴，轉頭皺眉。
“不該管的事少管。”
沈林放棄，不再說話，他就不該對這位抱有期望。
記憶的殘缺讓何塗和張遠都有些迷茫，記憶斷層的空虛感遠比内心的空虛要強的多，尤其是那種你明顯能感覺的殘缺。
沈林無奈，背後鬼母的身影若隐若現，來自鬼母的規律觸發。
将沈林知道的何塗和張遠的部分記憶在他們的意識層面飛速植入，這種植入不像是剛才的意識融合，更像是給他們看一場自己的第一視角電影。
身臨其境畢竟隻是身臨其境，而不是親身體驗。
效果還不錯，醒轉過來的張遠和何塗兩人明顯開始接受一切。
“所以，我們死了？”張遠的高智商與生俱來，從支零破碎的記憶和沈林給他們看的第一視角畫面飛速的推敲出一切。
何塗原本來沒理清楚，聽到這話有些愣。
“不算，看你怎麽定義死亡和“我”。”
“如果你始終是你，那你沒有死，你的意識消亡過一次，但現在複活了。”
“如果在你的認知中，本我唯一，曾經的你不是你，那之前的你死了，現在的你是全新的你。”沈林斟酌着回應。
話題有點哲學性，何塗眼神迷茫，試圖理解，紀準則在一旁摸索着下巴隐隐點頭，像是在表示很有道理。
你管他講什麽，反正聽不懂的時候跟着點頭就對了，你要問不顯得你智商不夠，大家都懂你不懂，太low了。
張遠的眼神有些複雜，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本來就想的多，更何況他才死過一次。
“知道了。”深吸一口氣，張遠如此回答沈林，他沒有告訴沈林自己如何定義生死，将一切埋藏在心裏，坦然的接受。
何塗還是有些迷茫，記憶的紊亂他還沒有理清楚，可死亡的場面太清晰，他下意識的想問，可沈林卻搶先回答。
“對，你還活着，不要懷疑，我複活了你。”
一頭豬一頭豬的養法，跟張遠适合玩哲學，跟何塗和紀赫他們就不适合，那不是他們玩的明白的東西，簡單粗暴最合适。
這個答案顯然很得何塗的喜歡，他複雜表情很快舒緩下來，想說些什麽，可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你是否有進一步的計劃。”張遠再次出口，習慣性的邏輯思考讓他開始考慮未來的變化，已經死過一次，他不希望再死一次。
“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東王村在重複這一天，他會在每天午夜開始冥婚，并在冥婚結束後重啓這一天，周而複始，重啓的過程中，東王村内的一切都會化爲這隻鬼的拼圖，你們之前的死就是因爲這隻鬼的襲擊。”沈林說道。
張遠聯想到剛剛的畫面，如果沈林有救他們一次的能力，他們完全可以有更多的辦法。
“沒有，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這隻鬼的恐怖程度太高，我們撐不過今晚，必須在冥婚結束前結束這一切，否則我們都會死，化爲他的一部分。”沈林甚至沒等張遠問，直接給了他答案，這讓張遠眼神的複雜程度更勝一籌。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找到東王村最核心的那隻鬼，那是一切的關鍵。”沈林開口，打蛇打七寸，他們必須想辦法給整個拼圖增加一些阻礙，那個最核心的鬼毫無疑問是特殊點。
“新郎！是那個新郎！”張遠猛地開口，讓沈林的瞳孔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