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的空氣似乎很不一樣,或許是在鬼哭山的壓抑導緻沈林的生活習慣有些變形,他對四周的一切顯得是那麽的陌生而又熟悉。
這種矛盾的心裏很古怪。
陽光剛出,溫度正好,街邊時不時飄來兩三縷小吃的香氣,一切都那麽的富有生活氣息。
大夏市不比大京市,或者說,雖然挂着跟大京市差不多的名頭,這裏的一切都跟繁華的國際大都市相比,顯得是那麽的上不得台面。
在最新的城市排名中,大夏市排名四線城市中遊,相比起比較貧苦的川藏地帶,也隻是稍勝一籌。
這在整個中原地帶的幾個省份屬于很常見的事。
整個中原地帶,除卻長安、洛陽、大鄭市等少數幾個比較有名的城市外,剩下的或許大多數華夏人聽都沒聽說過。
很不幸,大夏市就是這麽一個存在,爹不親娘不愛,沒有旅遊發展經濟,煤礦資源大範圍停工後,這裏的貿易氛圍也降低了很多。
沒什麽不好,沈林這麽想,悠閑而自得。
近些日子,大夏市能夠得到有關部門注意爲數不多的事,恐怕一個是曾經造成轟動的A級鬼母事件,另一個便是新上任的大夏市臨時負責人沈林。
雖然挂着臨時兩個字,可幾乎沒有人在意着兩個字的區别,大夏市是沈林的底盤,這是個不好惹的家夥。
其輝煌的履曆上記載着足足兩次A級事件,甚至平息了引起暴亂的東華市A級綜合事件,在這個基礎上,更是與朋友圈鬥的有來有回,朋友圈的魁首,鼎鼎大名的方世明親自出手也沒見讨得半分好處。
與這樣的家夥作對明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最起碼大多數人都這麽想。
“老王,你确定沒事?我們這麽貿然進入大夏,不跟那家夥打聲招呼?如果那家夥不由分說幹掉我們,總部可能都不會多說什麽。”
左手纏着繃帶,臉上帶着墨鏡,一身黑色的西裝搭配古怪的走路姿勢,在街上頻頻得到矚目。
在大多數人眼中,這家夥表演的成分大過很多成分,這是個嘩衆取寵的家夥。
與他同行的那個人打扮倒是正常很多,地中海,戴口罩,身軀臃腫,整個身體從脖子往上出奇的白,就像是抹了什麽效果奇好的化妝品,卻抹的有些過度。
“你以爲我不想嗎?總部那邊麻煩纏身,我的接線員現在忙着調停一些事,之前抽空幫我聯系了幾下,至今沒有消息,據他們的說法,這個沈林從一個月前就沒了音訊,最終消失信号在長安市,生死不明。”
明明是看上去十分粗狂的身材,聲音卻意外的細,細到仿佛嗓子卡着一根線在講話,就像是那電視裏的戲腔調調,正常生活裏,怎麽聽怎麽古怪。
“我靠,最近是什麽情況,一個兩個猛人都失去消息了,我聽說朋友圈的方世明最近也低調了下來,整個朋友圈内斂的不行,大昌市那個楊間也生死不明,貌似是遇到了什麽大事,這個沈林也這樣,天要變了?”張家明的聲音帶着驚恐,這些古怪的情況似乎在發送什麽信号。
這些個最近聲明疊起的猛人一個個都栽了,他們還折騰個什麽勁。
雖然眼看着厲鬼複蘇越來越劇烈,遲早會演變成無法控制的局勢,可誰也沒想到這麽快。
這情況簡直恐怖,四周仿佛地獄侵襲,風雲動蕩,可你卻什麽都沒感覺到,什麽都不知道,這實在太過驚悚。
王卓口罩下的臉色變了又變,他何嘗跟張家明不是一個想法。
時代的一粒沙,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山,足以壓垮。
他們這些底層馭鬼者所處的位置最爲尴尬,一條命朝不保夕,整個人得不到重視,隻能保留着剩餘價值最大程度上争取總部的好感,以求博得生存的餘地。
可眼下,仿佛餘地都沒了,四周的一起都壓抑的窒息。
“别想了,天塌了自然有高個子的人頂着,我們想這些有什麽用?如果這幫大人物都被壓垮了,我們擔心也沒用。”
如果連方世明跟葉真都頂不住,總部都被壓垮,他們這些人躺平等死是最佳選擇,也省的心累。
“先走吧,這次的消息越來越撲朔迷離,僵屍都整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拍鬼片呢。”
“沒辦法,這起事件從目前來看是謠傳的幾率高于90%,這樣的事件總部根本不會勞心勞累的去調查線索,也隻能讓我們這些人忙于奔波,勞碌命呗,我們賺的不就是一個苦勞麽?”張家明沉歎一口氣,跟了上去。
這起事件甚至連定級都沒有,自發生以來連說法跟都變了七八次。
有說是午夜兇鈴的,又說是伽椰子鬼屋的,還有的說是貓臉老太太,動物成精,東北大仙索命的,現在連僵屍都出來了,指不定還有什麽幺蛾子。
要不是現有官方在民間仔細調查後,确實拿回來那麽一卷古怪的錄像,經鑒定後存在詭異成分在内,總部都想把這玩意當謠言跟騙局處理了。
經曆過的馭鬼者大多都知道,民間傳說與恐怖複蘇從根本上就是兩件事。
厲鬼多變,他可能甚至都沒有具體的形态,鐵定的三個原則下,隻有處罰規律,才會吸引厲鬼襲擊。
眼前的這些事件簡直就像是在講故事,與任何一個靈異事件的情況都對不上。
僵屍?那種穿着清朝官服一蹦一跳的那種?是不是再給你找個茅山道士畫個符擺個陣?
如果真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這世道哪還有什麽厲鬼複蘇,開玩笑。
兩人嗤之以鼻,消失在街頭。
一旁,似有所感的沈林回頭看了看,眯着眼盯着那兩個古怪的家夥看了半晌,收回了目光。
鬼相化人相讓他的感官提升了不少,那兩個人的對話她聽了個七七八八,就目前來看應該是馭鬼者總部的一份子,沒什麽威脅性。
多事之秋,沈林不想因爲一些意外因素打亂計劃,任由這二人施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