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規律的一種？被标記了？
沈林敏銳的感覺到李孟的意識缺失跟這鬼東西有直接的聯系，他嘗試使用颠倒鬼的力量，卻無疾而終。
這隻鬼在李孟身上做了什麽手腳，似乎是類似标記類的東西，這讓沈林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感覺似乎鬼樓梯本身存在的恐怖在謀劃着什麽。
它盯上自己了，沈林無比确認這一點。
李孟依舊是精神不在的昏睡情況，好在身體恢複了正常，沈林叮囑陳作找人看着，如果李孟的身體再次出現變化，好方便叫自己。
“必須做點什麽了，那鬼東西放着不管，遲早會反噬自己。”
鬼樓梯明顯步入了某種成長階段，可能找齊了拼圖，可能在積蓄力量，沒有疑問的是在那隻鬼集齊力量之後自己一定無法抵抗。
必須得在它最虛弱的時候動手，盡早關押，否則會成爲心腹大患。
趙建國的電話比沈林想象中的還要早，對方似乎急于知道鬼樓梯事件。
“沈林，是我，趙建國，吳秋彙報了你說的事情，你那邊還有更詳細的資料麽？”
“沒有，我曾經陷在裏面一次，這裏的大多數事情都是我的推測，我懷疑那隻鬼開始初步具備智慧，并且具備影響其他厲鬼的能力。”沈林如實交代，就像他曾經不擔心東川市項傑去作死，他一樣不擔心總部作死，鬼樓梯周遭的厲鬼已經足夠多，再多幾個也影響不了大局。
“我們願意相信這一切，如果有可能，我們想在邀請你出手一次，鬼樓梯事件你最爲了解，處理起來也最爲得心應手，如果你願意，總部會在許可範圍内允許你的一切行動，并配備相應的資源。”趙建國言道，他将一切說得盡量盡善盡美，他十分期待沈林出手。
三小時前安排支援的馭鬼者其中一個已經陷落，那鬼東西的範圍還在擴張，如果任由下去，可能會覆蓋整個東川市。鬼樓梯事件比他們想象的要恐怖得多，沈林說的完全沒錯。
沈林皺眉，他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總部的馭鬼者多種多樣，拖油瓶的居多，一個混賬可能會緻自己于死地。
“綜合性事件不能單靠等級來評定危險程度，鬼樓梯事件現在跟我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可以出手，但所謂的什麽許可範圍内就不要開玩笑了，我要無條件配合。”
這是條件，沈林需要最大化利益，鬼相的特殊讓他本身在馭鬼者群體裏也很特殊，屬于遇強則強的類型，可颠倒鬼的恐怖還曆曆在目，鬼樓梯周圍還有一隻極其恐怖的鬼，那隻鬼有風鈴作樂，鬼知道還有什麽東西。
趙建國沉默，條件太大，他在思考。
“我們需要商讨一下。”
沈林皺眉，總部的态度讓他非常不滿意，他想讓總部認識到鬼樓梯的嚴重性，可他們似乎還是一再輕視。
“我很坦白的告訴你，這件事我可接可不接，你應該從王小明那裏多少知道一點我的特殊，我有很多辦法能解決我身上的問題。”沈林的聲音很冷，他在很坦然的叙說着一切。
鬼樓梯事件并非不可解，鬼樓梯本身并不恐怖，鬼相又化相颠倒鬼，可以無懼颠倒鬼，如果運氣好，再加上旁人配合，他可以順風順水的解決這次事件。
可沈林絕非隻有這麽一個選擇，他說的很明白，他的選擇很多。
如果鬼樓梯事件真的演化到一個不可控的底部，哪怕拼着得罪小楊跟引起那些民國異類的注意，他也要試着打一打人皮紙跟鬼櫥的注意。
這是底線，非必要他不想招惹楊間或惹上民國事件，可他并非沒有選擇。
“我給你五分鍾，我也勸那些政客收起那些博弈論的小心思，不要妄圖付出最少的代價讓我出最多的力，大不了一拍兩散，東川市存亡與否，與我大夏市毫無幹系。”
這話說得很重，趙建國聽出了沈林的不滿，他對于總部所謂“許可範圍内的允諾”這種打機鋒的話相當不滿。
什麽叫許可範圍内？許可範圍還不是你們定的，這不等于說，我願意給，你才能要，我不願意大出血，你也沒轍。
“好。”
沒敢說太多其他話，趙建國預感到他的話再多餘會更加一步刺激沈林，又是一個棘手的小子，跟楊間簡直一模一樣，油鹽不進，不見兔子不撒鷹。
——
特别會議室内，多數人正襟危坐。
東川市的突發事件成爲了總部的一塊心頭病，他們預感到一次危機的來臨。
東川市負責人項傑直接陷落，生死不明，三個馳援馭鬼者已經栽了兩個，剩下的一個死裏逃生，不願意在出手，整個東川市成爲了一潭死水，卻沒有人願意把它盤活。
理由很簡單，保不齊救不了東川，還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曹部長，沈林回饋消息，他願意再出手一次，但開出了條件，需要我們無條件的配合。”趙建國匆忙而來，時間隻有五分鍾，容不得他耽擱。
“無條件？”在場所有人都嗅到了這個詞的特别含義，這代表總部要滿足沈林的所有要求，包括他的獅子大開口。
“不可能，他沈林是葉真還是方世明？憑什麽誇這個口？”有組長不樂意，直接開始嘲諷。
他們這些組長大多是普通人，是從各個事業單位調來的政客，平日裏專注于勾心鬥角，妥協跟狡辯是他們的常用技巧。
馭鬼者縱然強大，可他們背靠國家這個大機器，無懼很多事情。
趙建國沒搭理他，實際執行中這些貨色的意見最爲不可靠，除了撈政績，他們不拿馭鬼者當人。
副部長曹嚴華沒有出聲，在仔細思索着什麽。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趙建國無奈再次開口。
“曹部長，沈林隻給了我們五分鍾。”
曹延華終于睜開了眼睛，他掃射全場，常年位居高位讓他的這個動作相當具有威懾性。
“說說你的意見。”
“我相信沈林，他獨立解決過A級鬼母事件，還在龍湖别院綜合事件中逃脫，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趙建國開口，給出了慷锵有力的意見，他無條件相信沈林的理由自然不會這麽簡單。
因爲王教授相信沈林，所以他相信，王教授從來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一個剛經曆兩次事件的小羊羔子能有什麽經驗，鬼母事件他的手法不能複制，明顯是運氣好，龍湖别院事件更是狼狽逃脫，這也能叫能力的話，那解決了那麽多次事件的馭鬼者們怎麽說？天縱奇才？”有人嘲諷，語氣相當不客氣。
總部資源跟他們這些組長息息相關，相當于他們拿名譽跟職位爲沈林做擔保，他們當然不樂意。
“方世明的朋友圈公開對總部表達過善意，他們算是與總部最爲友善的民間團體，再不濟還有葉真，雖然嘴上不靠譜，可能力還是有的。”又有人開口。
付出代價沒關系，可代價要付出的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跟亞洲第一第二比起來那可相差太遠了。
他們要解決這次事件，解決事件才能有功勞，當然要選擇他們覺得靠譜的。
原本平靜的會議室吵吵嚷嚷了起來，雜亂的猶如菜市場。
“答應他。”
吵雜的環境中，曹延華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雜亂的聲音戛然而止。
趙建國臉上一喜，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人截胡。
“副部長，是不是在考慮一下，太冒險了。”這是最先反對的人員之一，曾經極力的主張與朋友圈交好，并在合适的時候予以方便。
“那你去解決？”曹延華也不廢話，就那麽盯着他，很平淡的問。
有時候一句話能噎死人，就猶如現在，那人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我，我又不是馭鬼者。”
“那你廢什麽話。”曹延華冷哼一聲，又面向趙建國言道“去通知沈林，我們答應他的要求，也希望他盡最大努力平息事件。”
“是。”趙建國應聲，嘲笑似的笑了幾聲，連忙出門。
五分鍾時間剛剛好，趙建國讓吳秋撥通了沈林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就彙報了這個消息。
“沈林，總部答應了，不過要你盡最大努力平息事件。”
“這種沒營養的話不用說，我不是去旅遊的，第一，我要五個便攜式的可折疊黃金箱子；第二，我要總部幫我找某一類馭鬼者的協助，能力是可以探知鬼。”
沈林開出條件。箱子用來關押，消息探知用來鎖定源頭。
鬼樓梯飄忽不定，這一點很重要。
“好。”趙建國滿口答應，這對于事件本身來說都是小問題，他本以爲沈林會開出什麽樣的天大條件，沒想到沈林還是一個知分寸的人。
“你還有什麽條件嗎？”趙建國算是最後詢問，他很滿意這次交談，想象中總部大出血的場面根本沒出現。
下一刻，沈林的聲音傳來。
“我要熊文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