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死。”老伯說，“因爲鬼婆答應了龍婆不再殺人的，但是比死還痛苦就是了。”
沐歌的臉色沉了，“所以如果沒遇到，那我死了也是活該的，是嗎？”
這話老伯沒回答，但應該就是了。
畢竟從頭到尾，沐歌不管是遇到鬼婆，還是遇到龍婆都是無意的。
到了老伯家，就和一般家裏沒什麽區别，隻是顯得格外陰涼而已，尤其是在現在日漸燥熱的夏天，真的是很舒服了。
“以前我們可不是這樣的，你看這村子裏現在蒸蒸日上，以前可是一片死氣沉沉，要不是有龍婆，怕是都撐不下去了。”
沐歌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老伯講故事。
原來這個村在叫長壽村，不隻是叫，而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很長壽，随便看到一個老人問一問，都是八十以上了。
老伯都年近九十了，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這個村子太偏遠了，老年人出不去，年輕人出去了就不願回來了，将孩子給家裏的老人一扔，就沒影兒了。
有些還有良心的，也很久才回來看一眼，若是把孩子接走了，那就真的是就不回來了，就等着老人在家裏老死了，回來奔喪而已。
那些年，村子裏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就隻剩下老人和孩子，老人活不下去，孩子們也常常餓的哇哇大哭。
“爲什麽？這裏的年輕人都非要出去不可嗎？”
老伯看了一眼沐歌，“這裏距離外面，徒步要走兩天以上，且都是荒郊野嶺的，若不是成群結伴，那都是要喪命的，誰敢來折返啊。”
沐歌眨巴着眼睛，“現在往來方便，也是龍婆的手段，也不知道龍婆做了什麽，反正教了大家之後，大家就發現好像有了捷徑一樣，能快速往返了，這才将人慢慢的招回來。”
“再後來，龍婆帶着大家挖了水井，種了草藥，日子才算是一點點好起來了，但是龍婆也要求我們所有人若是出去，便不得提起我們是長壽村的人。”
“我們村子裏種的糧食，比别的地方都飽滿，都好，也好吃，拿出去賣都是賣最好的價錢，草藥也是，都很值錢，但是之前出去的人，都找不到了！離開太久都失去音訊了，孩子們就隻能老人們自己養。”
“好在水土養人，我們這些老骨頭總算是把村子裏的孩子們帶大了，孩子們也不說要出去，都留在村子裏，這村子裏的人才越來越多，現在我孫子的兒子都要出生了！”
老人說這些的時候，眼神都開心的亮起來了。
沐歌也聽明白了，這長壽村的存在都是因爲龍婆，但是長壽的秘訣大抵就是因爲這裏的水了。
想明白之後，沐歌立刻多喝了幾杯水。
在老伯家待了一下午，沐歌也沒說走，直到晚上龍婆來找人，看到沐歌一點也不客氣的在人家家裏吃喝，沒好氣的說。
“你倒是自來熟，這就吃上了？”
“吃東西是餓了之後的本能，我年輕，不禁餓的。”
龍婆，“就你伶牙俐齒，走，跟我走！”
“哦！”
沐歌順從的跟在龍婆身後，走了很遠，走到一個小破屋門前，頓時皺眉。
“今晚就住在這裏嗎？好歹也是帶領村民緻富的人，你就住在這種地方？也太不講究了！”
龍婆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想住這裏，輪得到你嗎？快點的。”
進了屋子，沐歌首先聞到了一股藥香，沁人心脾，很是舒服。
“你放開我，我又做錯什麽了？你快點放開我你聽到沒有，别以爲你是我姐姐，我就不敢殺你，我要是對你用毒，你……”
“姐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麽補償都可以，放了我吧，這個鞭子勒的我好疼啊！”
沐歌朝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被挂在房梁上的老妪，正是那天她見到的鬼婆。
“小丫頭，你到底跟我姐姐告什麽狀了？我不是說，收你十錠金子是便宜你了嗎？你識不識貨，那可是鬼見愁，解百毒的。”
“不識貨，我知道的鬼見愁是劇毒！”
鬼婆急了，“你這丫頭，你果然是不識貨，拿在别人手裏是毒藥，你給你身邊那人，他就能給你提煉解藥，解百毒，治百病，懂不懂！”
“不懂，就知道若不是我自己運氣好，碰見龍婆婆，我很快就是屍體了，你想害我。”
“……”
“你想害我，所以被懲罰是應該的，我就是看在你是老人，龍婆婆已經幫我懲罰你了，我才不再自己動手的，不然我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鬼婆冷哼，“哼，就憑你？老婆子不是看不起你，你這樣的，從前在我手裏死了無數個！”
“但是你現在卻不敢殺我！”
“誰說的！”
“龍婆婆說，你說話不算話，答應人家不殺人，卻害人！和殺人一樣可惡！”沐歌說完看向龍婆婆，“婆婆，她是應該受罰的，對不對？”
頭頂上的鬼婆哇哇大叫着，龍婆一個眼神看過去，立刻安靜了。
龍婆又看向沐歌，“她到底是我妹妹，你這麽落井下石，不怕我也不容你？”
“我哪裏是落井下石？我是光明磊落！”
龍婆笑起來，“丫頭，我很喜歡，我收你爲徒，你願意嗎？”
“我……”
“别着急。”龍婆擡手，“你聽我把話說完，說完之後你再決定你要不要拜師。”
看着沐歌，龍婆慢慢的開口，“今日一下午的時間，我去見了一下你那夫君。”
沐歌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剛才的乖乖巧巧瞬間不見，隐隐冒出了殺意。
“我遠遠的看了一眼，你那夫君比你病的嚴重，我看着他大限将至，時候不遠了！”
“你說什麽？”
“我這輩子在看病方面，從未有看走眼的時候，且這普天之下，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救他！”
沐歌看着龍婆。
“你知道鬼婆毒醫雙絕，卻不知道鬼婆是雙生姐妹，姐姐是醫，妹妹才是毒，你拜我爲師，學我的本領，替我将鬼醫一脈傳承下去，我便救你夫君，如何？”
“如何傳承？你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