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着皇上的中指流下,鮮豔奪目。
皇上擡頭看向元嘉辰,“朕倒不知道,元夫子這麽蠢,撒下這麽一個容易被拆穿的謊?”
“急什麽?皇上低頭看看,這布巾上的血,難道不是在逐漸的發黑?”
“……”
“皇上派人拿出去試試,有沒有毒,不就知道了嗎?”
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的元公公立刻将布錦拿出來,一刻鍾之後回來,在皇上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皇上臉色大變,“你想如何?”
元嘉辰笑,“如何?不過是想活命而已,放我走,一個時辰之後,我自會派人送回解藥!”
“朕憑什麽信你?”
“皇上當然可以不信,但是沒有解藥,皇上的毒就會越來越深,就算是此刻皇上勉強解毒,那給你下藥的人,還是會繼續下藥,皇上知道是誰嗎?”
看皇上又沉默下來,元嘉辰将藥丸放在桌面上,“這是一半的解藥,爲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先給皇上。”
“我知道皇上生氣,所以隻要皇上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後,若是再被抓回來,我絕不埋怨。”
皇上,“朕無法信任你。”
“皇上隻能信!不然就隻能等着毒發了!”
“朕可以立刻讓人解毒!”
元嘉辰點頭,“當然可以的!隻是我若是死了,您便會馬上毒發,皇上信嗎?”
“……”
此刻,元嘉辰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慢慢的說。
“皇上,我現在隻想離開而已,我也不想讓你死,因爲你今日不信我,來日你的下場會慘上百倍,我還想看看呢!”
這話讓皇上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衡量了許久,皇上開口,“給朕下毒那人呢?是誰?”
“等我離開,那人自然會出現,皇上放心吧。”
見皇上不再說話,元嘉辰笑了,“若是沒事,那臣就先告退了!”
“赫連辰,過了這一個時辰,朕必殺你!”
“好啊,臣随時等着呢!”
走了幾步,赫連辰停下腳步,笑着回頭,“對了,我還忘了跟你說,那些把柄真的是假的,我不至于到了現在還想逃避。”
“皇上你真的不是淩王的對手,這天元若是葉淩霄的,那真的會強大很多。”
“……”
“皇上你好自爲之吧,臣很期待下一次的見面呢!”
說完,元嘉辰大搖大擺的離開。
随後,皇上在禦書房裏砸了整間禦書房。
離開皇宮,元嘉辰快速地發出信号,沒多久一輛極爲普通的馬車出現,載着元嘉辰快速離開。
尚不足一個時辰,元嘉辰便從人流最爲複雜的城東離開了京城。
在皇上下令封城的前一刻鍾,元嘉辰離開天元京城。
信号彈驟然升空,與此同時,皇宮的禦膳房裏多了一具屍體,懷裏還揣着個盒子,盒子裏放着一顆藥。
皇上大怒,肅清皇宮,好多人被無辜牽連。
這樣還不夠,皇上用最快的速度封了元家,又封了丞相府,所有和元嘉辰有關的人都被皇上拘禁了起來。
皇上要一個個的審問,一個個發洩出氣。
元黎作爲前鋒營的統領,首當其沖的被皇上審問。
在皇宮的地牢裏,尚未知道什麽事,元黎便已經先挨了一頓刑了,此刻渾身血迹斑斑。
見了皇上,元黎拼命的掙紮想要解釋什麽,但是皇上卻是冷漠的坐在他面前,開口。
“以你的身份,朕就算是殺了你,也是應該的。”
元黎愣住了。
“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做了什麽?”
元黎,“家父元嘉辰,不是……”
“除了元嘉辰,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你不知道嗎?”
聞言,元黎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是有些羞愧的開口,“是鳳玥的王夫!”
皇上一頓。
元黎皺眉,忍着疼,“鳳玥的事情,臣知道的不多,家父可是因爲這件事情被皇上通緝?”
“自然不是!”皇上眯眼看着元黎,“去鳳玥,是朕允許的,朕一直覺得你父親将事情做的很好,你父親是我們天元的功臣,但是……”
“他的确是立功了,卻不是爲我們天元,是爲玉聖國!”
元黎愣住,“什麽?”
“他是玉聖國的先皇的小兒子赫連辰,是如今玉聖國太子赫連峰的叔叔。”
“這……怎麽可能?”
“元嘉辰親口承認的還會有假?”皇上怒,“所以你們這一家人,便是欺君,你們死有何辜?”
元黎,“父親是玉聖國的皇子,這不可能,他從來都是在天元長大,他是天元的人啊。”
“他是從小長在天元,但卻是玉聖國的人,包括之前自稱是你祖父祖母的兩個已經死去的人,都是玉聖國的人,是你爹的下人。”
“……”
皇上按住自己的怒火,看着元黎,“所以現在,告訴朕你爹可能會在哪兒,若是能将人找回來,你們一家便可以将功折罪!”
“不知道!”
“什麽?”
“臣不知道父親會在哪裏!”
皇上怒,“元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不怕死,你的母親你的妹妹都不怕嗎?你都不管了?”
聽到母親和妹妹,元黎又激動了起來。
“皇上,臣是真的不知道,臣從小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這點家裏的仆人都可以作證的。”
“……”的确,一個常年都不在家的人,怎麽和兒子培養感情。
“縱然是我爹在京城裏,也日日都不在家中,想要和父親說幾句話都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是秘密?我父親怎麽會告訴我?”
皇上沉默的看着元黎,他知道元黎說的是真話,但是來之前,他還是抱着希望,萬一元嘉辰對元黎有些感情,這畢竟是他的兒子啊。
“你确定你沒有撒謊,元黎,你此刻的每句話,都可能會影響你母親和妹妹的命,朕可能不會殺了她們,但是流放卻是更苦,你想清楚了!”
元黎更加激動,“皇上,我娘和妹妹都是無辜的,我爹真的什麽都沒有和我們說話,甚至連鳳玥的事情,我們也并非是從父親嘴裏聽到的,我娘和我妹妹什麽都不知道。”
“縱然不知道,元黎,你知道什麽是連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