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知道征完林邑還能去往北方連續作戰,那八名林邑女子說什麽都不會要啊,他也看出了衛風對于最美的那名拓跋儀良娣并沒有據爲已有的心思,如果沒要林邑女子,他是擁有優先分配權的,這名不下于苻氏姊妹的美人兒将會成他的私寵,但如今,還能說什麽呢,按功勞,是絕對輪不到他!
張甯邊走邊依依不舍的看着,王道憐不由輕笑道:“将軍,妾猜張将軍肯定在後悔要了那麽多的林邑女子呢!”
衛風淡淡道:“這是沒辦法的事,選擇了就不要後悔,再說當時他操那些林邑女人時不也挺樂的嗎?那可是逢人就吹噓呢,一山望着一山高,這怎麽行?”說着,似笑非笑的望向了走來的張甯。
張甯隻能腆着臉道:“将軍教訓的是,末将明白了,末将是來向您彙報的,營中的戰馬剛剛清點出來,有近兩萬兩千匹!”
“這....”衛風的神色一瞬間精彩之極,又剿獲了兩萬多匹戰馬,這讓他是喜憂交加啊,按常理來說,戰馬越多越好,可是北府軍那諾大的地盤也才兩萬匹不到,而他衛風,占的地盤還不到北府軍的一半,戰馬卻達到了八萬餘匹,顯然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然而。白白放棄更舍不得。
陳少女古怪的笑道:“将軍,拓跋儀的大禮太豐厚了,這些戰馬您打算如何安排?”
衛風搖了搖頭,無奈道:“不帶走難不成還放了?希望桓玄不要再拖了,你他娘的倒是早點稱帝啊!”
衆人均是明白衛風的爲難,一時竟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茱麗娅卻突然望向了營外,訝道:“使君,您看魏人是不是潰逃了?”
之前還緊密結在一起的魏人軍陣,一轉眼已分崩離析。七千餘騎撒開蹄子向着西北方向奔馳。之後還有大片密密麻麻的散亂步卒,這讓每個人都有些愣神,不戰自潰竟會發生在魏軍身上!
衛風一怔就回過神,連忙大喝道:“張甯。營寨暫時交給你。本将去抓捕些俘虜回來!”
.“遵命!”張甯重重一拱手。
衛風疾步而去。不多時,近萬騎從寨中轟隆隆馳出,直到太陽落下了地平線。才陸續回返了營寨,有人的馬上挂着成串的頭顱,還有人驅趕着俘虜,幾乎沒有空手的。
看着五花大綁的俘虜被垂頭喪氣的押送回營,不久前趕來的劉興男忍不住道:“将軍,抓回的俘虜上萬人總有吧?這下您的城池港口可以修築的更快了。”
衛風搖搖頭道:“我不用他們幹活,幹活的人手足夠了,魏人過兩天我帶去薊,另有用處。”
“哦?”劉興男興奮的問道:“難道您要驅使降卒攻打薊?”
劉興男一副磨拳擦掌的模樣,衛風卻再次搖了搖頭:“現在即使能攻下,守住也極爲困難,薊放着不用理會,守着天津就可以了,我要向拓跋儀讨個說法!”
“什麽說法?”劉興男剛剛問出,衛風已伸手摟上了那小蠻腰,呵呵笑道:“今晚咱們在拓跋儀的大帳裏過夜,拓跋儀身爲魏國宗親,他的營帳足以配上你的紅丸了,咱們先快活一晚上,到時自會告訴你是什麽說法!”
“哼!才不要和您快活呢!您不說就算!”劉興男小蠻腰一扭,掙了開去!
......
第二天,戰果統計了出來,不連之前的硬碰硬作戰,僅僅是追擊潰散的步卒,就斬首近四千級,俘獲超過萬人,但不出意外的是,拓跋儀跑了,這其中的俘虜,還有近兩千的燕人,對于燕人,衛風直接釋放了事。
衛風對于燕魏二國,采用的手段是降服較弱的燕國,打擊消滅較強的魏國,從偷襲慕容熙可以看出,衛風的确是這麽做的,雖然他擄走了苻訓英與苻娀娥,也從燕國權貴身上勒索了大筆資财,但他自認爲能站的住理,因爲是慕容熙先搶了他的船貨,他隻是百倍千倍的讨還回來罷了,簡而言之,開第一槍的慕容熙!
何況燕國權貴已經整體腐朽,衛風不需要這些人的投效,他需要籠絡的,隻是燕國的底層軍卒與民衆。
又過三天,衛風領弩騎兵四千、步卒六千、騎兵一萬、與弩炮車兩百架押送着被五花大綁的魏軍俘虜向薊浩浩蕩蕩行去。
經三日行軍,于九月二十三日抵達了薊的城下,遠遠望去,城頭布滿了軍卒,一副緊張萬分的模樣,在拓跋儀的慘敗之後,再沒人敢輕視晉軍了,前幾日的戰鬥,是晉室自永嘉以來,在黃河以北取得的最重大的一次勝利!
距城牆三百多步外,衛風止住陣形,向上冷眼一掃,喚道:“拓跋儀何在?”
拓跋儀沒想到,晉軍竟然追來了,雖然兩萬的兵力不算多,可是他再不敢掉以輕心,晉軍戰鬥力之強悍,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曾無數次的推演戰局,如果想避免慘敗的命運,隻有在野戰中以優勢騎兵不計傷亡的連續攻打,或許才能獲勝的可能。
具體到他自己,不去攻打天津,尋機在野外決戰才是上策,可是反悔有什麽用呢,他親手葬送掉了魏國五萬多精兵,雖然不能與參合陂之戰相提并論,但對于大魏國來說,也是一次極其沉重的打擊,至少在撥掉天津這顆釘子之前,根本不可能從薊發兵攻打龍城了!
給拓跋珪的上書,拓跋儀還沒書寫,這次敗的太慘了,他不知如何落筆啊!
拓跋儀又注意到了夾雜在晉軍中的五花大綁俘虜,一絲不妙的預感立時湧上了心頭,他似乎明白要發生什麽了,就在這時,城下又傳來了喝問聲:“拓跋儀何在?”
拓跋儀渾身微震,探出半邊身子,強作鎮定道:“孤便是!”
衛風也不多說,伸手一招,近萬俘虜被押送上前,跪了數排,拓跋儀頓時面色大變,伸手指道:“莫非....你要坑殺降卒?你....你好狠毒的心腸!”
衛風冷冷笑道:“拓跋儀,别擺出一副悲天憫人樣,當年你魏人在參合坡是如何屠殺的燕人?怎麽隻允許你殺别人,不允許别人殺你?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這才十年不到,報應就尋上來了!
不過,我晉人素以慈悲寬仁爲懷,今次本将給你個機會,隻要你立刻自去僭衛王号,本将保證,地上的魏人如數奉還!”
這話一出,城頭一片嘩然,沒人能想到衛風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于是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拓跋儀,拓跋儀卻是一瞬間面色慘白,這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計啊!
要知道,衛王是拓跋珪封的,他當時不受沒有關系,可是接受了再自己去掉,實際上與謀反沒有區别,拓跋珪不會容他,再退一步說,即使拓跋儀給拓跋珪上書請去衛王号,拓跋珪也肯定不會同意,這就相當于受了衛風的逼迫,大魏國顔臉何在?自去王号,拓跋儀自己都沒臉見人!
可是不答應,拓跋儀不相信衛風隻是把人拉來吓唬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薊的城外,近萬魏國戰士人頭落地,起因正由于自己不願去衛王号!
他可以想到的到,自此之後,自己即使能活着,也将永遠生活在鄙夷與憤恨的眼神當中!
總之,無論哪一條路,都是絕路,偏偏拓跋儀沒有能力去解救城下的軍卒,薊隻有兩萬多守軍,還有一部分是燕軍!
拓跋儀不自禁的向城下看去,那近萬俘虜,望來的目光中蓄滿了哀求!
拓跋儀就感覺,這一刻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完全不知該如何處理,隻是,衛風不會放過他,又喚道:“拓跋儀,天底下沒有誰可以僭衛王,因爲本将姓衛,現在給你十通鼓時間,十通鼓後,你若不自去僭衛王号,休怪本将下手不留情!”說着,大喝一聲:“檑鼓!”
“咚!咚!咚!”沉悶的鼓點敲進了每個人的心裏,仿佛心髒也伴着鼓點的結奏跳動,場中鴉雀無聲,一股肅殺的氣息彌蕩開來!
“斬!”十通鼓一到,衛風猛一揮手!
刷刷刷!雪亮亮的刀光亮瞎了眼睛,道道血柱沖天而起,幾乎不分先後,拓跋儀一口鮮血噴出,當場人事不省!
“衛王,快,快擡回去~~”城頭衆将又慌又亂,七手八腳的把拓跋儀給擡下了城頭,其實,他們隐隐也明白了一些,吐血暈倒,有可能是拓跋儀故意的,畢竟處在如此兩難的境地中,又目睹魏軍戰士被集體處斬,除了躲避,還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
“他娘的,這老王八裝死!”衛風的面色沉了下來,他原計劃是利用殺俘把拓跋儀逼入了死角,讓他左右不是人,以後就廢了,隻能被投閑置散,但是拓跋儀竟然在最後關頭吐血暈倒,這就不大好說了,他有可能會獲取同情與諒解,說不定還能重新得到拓跋珪的任用。
衛風那陰冷的目光向城頭掃去,似乎是要分辨拓跋儀是真暈還是假暈,卻可惜的很,拓跋儀被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