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慕容熙索性躲金帳裏不出來了,與苻氏姊妹花瘋狂的飲酒作樂,多快活一天是一天了。
衛風也清楚,不給些壓力,剩下的人根本不會投降,于是在第四天清晨命軍陣繼續前壓。
寨内僅餘的人手全部動員起來,手持武器嚴陣以待,衛風卻張望了一陣子,沒看到慕容熙與苻氏姊妹花,不禁問道:“慕容熙呢?訓英與娀娥怎麽沒出來?”
仇尼倪有些不安的拱了拱手:“陛下和皇後昭儀尚未起床。”
‘他娘的,這是逼老子抓奸啊!’衛風的面色沉了下來,盡管他清楚這幾天姊妹花肯定沒少讓慕容熙幹,而且在實際上,人家就是慕容熙的妻妾,他連第三者都算不上,無非是個搶奪者罷了,可是心裏就是不舒服。
衛風不自覺的看了眼那金黃顔色的碩大營帳,便馬鞭一指:“仇尼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出降還來的及,本将可以保證不取你等性命!”
“這....”每個人都相互看了看,其實燕人雖然骁勇。卻并不是甯死不屈,否則當年也不會在參合坡向拓跋珪投降了,何況衛風已經表明了不取他們的性命,真要出降也沒什麽。
關鍵還在于他們的身份與普通士卒不同,都是高官顯貴,回龍城之後,慕容熙或許不會找普通士卒的麻煩,卻未必會放過他們!
隻是拼死血戰吧,之前有兩萬多人都認了慫,現在就這幾千人。還打什麽打?
一時之間。議論聲蜂擁而起,衛風又向左右揮了揮手,頓時,弓弦聲爆響。粗大的踏橛箭疾射向了寨牆!
“嘭嘭嘭~~”一陣悶響之後。寨牆被擊成了一堆碎木頭。還有幾枚踏橛箭透牆而過,當場射穿了十餘人。
寨内的人都明白,這是衛風的警告。下一次就不是幾枝箭矢了,而是排山倒海的箭矢射來,雖然都有些憋屈,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形勢比人強啊。
慕容懿咬了咬牙,小聲道:“仇将軍,再不降咱們隻能全部葬身于此了,請趕緊下令吧。”
仇尼倪的臉面現出了顯而易見的掙紮,遲疑道:“可是....陛下那裏又該如何?”
慕容懿獰笑道:“陛下被俘已毫無疑問,如果衛将軍....”說着,單掌虛空重重一劈,又道:“那自然是最好,假如陛下被放了回去,你以爲他惹來了滔天大禍,又有被俘之辱,這位子還能坐多久?更何況是由于陛下的不戰而逃才使得突圍失敗,這是誰都沒法否認的事實,他必須要爲戰敗承擔起責任,所以說陛下的氣數已盡了,縱使活着回去又能如何?
因此,無論衛将軍提什麽條件,隻要能活着回到龍城,不答應也要答應,如此才會有洗刷恥辱,甚至成就大業的機會,如果仇将軍願意助我,我慕容懿指天爲誓,将來以你錄尚書事,絕不食言!”
仇尼倪明白了,這是讓自己擁立慕容懿爲主,慕容懿的祖父是慕容評,慕容評是武宣皇帝慕容廆的幼子,是文明皇帝慕容皝的弟弟,而大燕國的中興之主成武皇帝慕容垂,是慕容皝的第五子,如今慕容垂諸子隻有慕容熙在世,如果廢黜了慕容熙,從血脈上來說,的确沒有誰比慕容懿更有繼爲燕主的資格。
仇尼倪頓時心下暗喜,慕容懿想拉他爲奧援,對于他來說,慕容懿又何嘗不是一枚最好的籌碼呢?隻要把軍權盡握在手,完全可以把慕容懿架空,時機成熟時,找個機會廢了另立幼主,然後自己代禅取燕室而代之!
仇尼倪心想禍兮福所倚,這話果然不假,兵敗被俘竟還能換回當皇帝的機會,真是老天爺保偌了,不禁向金帳看了眼,立時一陣好笑躍上了心頭,這慕容熙也是個極品,生死悠關還搞女人?
仇尼倪很快收回目光,點點頭道:“好,尼倪願唯鎮西将軍馬首是瞻,隻是既已準備出降,要不要把那人縛送到衛将軍面前?”
慕容懿想都不想的一口回拒道:“萬萬不可,陛下動不得,動了咱們便會背負犯上轼主的惡名,更何況衛将軍垂涎于苻皇後與苻昭儀的美色,倘若衛将軍闖入大帳,發現三人正行那苟且之事,一怒之下斬了陛下也不是不可能!”
仇尼倪立時出了一聲冷汗,看來自己還是得意忘形了,連這顯而易見的道理都沒想到,營寨裏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動慕容熙,隻有衛風親手取下慕容熙的首級才是皆大歡喜。
“多謝鎮西将軍提醒!”仇尼倪稱謝過後,大聲向外喚道:“衛将軍,我等願降,還匆要食言啊。”說完,轉頭厲喝道:“放下武器,卸下戰甲,随本将迎接晉軍!”
“嘩啦啦~~”一陣聲響,數千名親軍紛紛卸甲棄兵,集中在了一塊空地上,以仇尼倪與慕容懿爲首的百來名燕國文武奔到寨前,恭恭敬敬的分立在兩旁,另有幾人迅速把大門打開。
衛風揮了揮手,大批晉軍飛奔而入,衛風又看向了以仇尼倪爲首的一衆燕國文武,仿如眼前擺着座金山似的,一抹綠光油然閃過,随即便滿意的笑道:“本将既然答應過不取你等性命,自是不會食言,請諸位稍安勿燥,過一陣子會放你們回去!”
仇尼倪連忙稱謝道:“多謝衛将軍手下留情。”
衛風擺了擺手,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大帳,仇尼倪會意道:“陛下與皇後昭儀還在帳中,衛将軍要不要去看看?”
衛風點了點頭,吩咐道:“張甯,把貴客都安置好。”說着,提步向金帳去。
劉興男還想跟着呢,卻被茱麗娅拉住了。
衛風還未走近,已聽到帳内有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來,還有隐約的怒罵聲:“你們這兩個賤人,昨晚還和朕纏綿一夜,說什麽永生永世都不分離,怎麽?天一亮就不記得了?幹嘛躲那麽遠?是不是怕那姓衛的進來見着?哈哈哈哈~~朕還沒死呢,你們就想去讨好他,朕真是瞎了狗眼....”
衛風加快步伐,掀開帳簾走了進去,正見慕容熙光着身子,站在一床錦被之上,角落裏縮着僅披着月白中衣的姊妹花,均是鳳目含淚,俏面布滿了不安。
見着衛風闖入,姊妹倆稍稍挪動了身體,頓時,胸前的小半片雪白朦朦胧胧的露了出來,半遮半掩中,竟然是真空!
慕容熙卻是毫不遮掩憤恨,絕望的笑道:“姓衛的,你想要這兩個賤貨是吧?朕現在殺了她們!”
“铮!”的一聲,慕容熙撥出佩劍,快步逼了過去,還别說,慕容熙步伐敏捷,身手挺不錯的。
“啊!陛下不要啊!将軍救命!”姊妹倆連滾帶爬的朝後退去,衣衫更見淩亂,向衛風投來的美目中滿滿的全是哀求之色。
衛風當即一腳踢起個銀碗,撒手扔出,就聽到哎唷一聲痛呼,銀碗準準砸中了慕容熙的手腕,佩劍脫手墜地。
慕容熙捧着手腕,霎時間面如死灰,恨恨道:“來,殺了朕,朕是大燕國之主,看朕可會向你讨半聲饒!”
衛風淡淡道:“慕容熙,我不殺你,我會放你回龍城,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爲何要劫我的船,我不相信你缺那點錢财。”
姊妹倆渾身一緊,這馊主意就是她們出的啊,不禁偷偷看向了慕容熙,生怕慕容熙道出實情,其實她們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要早知道衛風會追來遼東,說什麽都不會提的!
慕容熙哈哈大笑道:“姓衛的,你還有臉問朕?三年前朕受先主委托,熱情招待你,可是你做了什麽....”
慕容熙也豁出去了,把前因後果原原本本道了出來,不過他沒提這馊主意是苻氏姊妹花出的。
兩個女人立時松了口氣,衛風卻是老臉微紅,弄到最後,還是自己的原因啊,但他也僅限于臉面微微一紅,讓他向慕容熙道歉,再放棄大批戰馬裝備,甚至是苻氏姊妹花那是不可能的,吃都吃了,吃嘴裏哪有吐出來的道理?
衛風不動聲色的向姊妹花招了招手:“你們兩個把衣服穿好,跟我走罷。”
苻訓英與苻娀娥看了眼衛風,就向慕容熙跪了下來,悲聲道:“妾倆姊妹不能侍奉陛下了,請陛下保重!”
“訓英、娀娥,你們不要走!”慕容熙就要撲上,衛風卻是電步攔住,這開什麽玩笑?昨晚三人大被同眠也就算了,可是從這一刻起,苻訓英與苻娀娥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哪能再讓慕容熙碰到?何況慕容熙什麽都沒穿呢。
慕容熙連推了幾下衛風,沒推動,情急之下也跪在了衛風面前,連連磕着頭道:“衛将軍,朕求你了,不要搶走朕的皇後與昭儀,你想要什麽朕都給,哪怕要朕的江山也行,隻求你把訓英和娀娥還給朕,朕不能沒有皇後與昭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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