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開始,就有派出打探消息的親衛陸續回返,禀報的都是些小城的兵力分布、丁口數量、與周邊兵力等情況,這讓衛風一時難以作出選擇,因爲劫掠燕國,講究的是短平快,而燕國由于僻處遼東,丁口本就稀少,城池與城池之間的距離較大,還往往不在一條路線上,所以必須要制定出一個進攻方向。
在第四天,衛風與衆将已經拟定了一條路線,總行程近千裏,可以攻打三座城池,而這三座城池的守軍沒有一個超過兩千,在一日夜内攻破不成問題!
衛風正待拍闆,這時,又有一名親衛被小船接來,帶着滿臉振奮的施了一禮:“禀将軍,末将打探到燕主慕容熙于兩個月前領步騎三萬離開龍城,去讨伐契丹了。”
“什麽?”衛風不敢置信道:“可是當真?說詳細點!”
親衛跟着道:“此事千真萬确!慕容熙于誅殺丁太後不久,便立苻訓英爲皇後,苻娀娥爲昭儀,對二苻言聽計從,甚至行刑論賞也要事先征詢,而二苻性喜遊玩宴樂,或許是在龍城呆膩了,竟然勸說慕容熙趁着冬季讨伐契丹,說什麽隆冬時節,契丹人必無防備,以奇兵出擊當能出其不意!”
衛風又問道:“那麽苻氏姊妹也去了?”
親衛略一遲疑,便道:“末将覺得應該是去了。畢竟是她倆提議的遠征契丹。”
“好!”衛風猛叫一聲好:“真是老天爺的厚賜啊,竟能逮着慕容熙這條大魚,老子倒要瞧瞧從他身上能榨出多少油水,傳令,艦隊立刻起錨,向北行駛!”
“遵命!”幾名親衛快步奔出了船倉。
衛風則是目中閃出了灼灼精光,心裏連呼不虛此行,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正是驚天喜訊,不僅僅是有了俘獲慕容熙,大敲一筆的機會。更關鍵的是。還可以順手把苻訓英與苻娀娥擄來,這可是令他魂牽夢繞的兩個極品**啊!
妲已、褒姒雖然被看作禍國殃民的紅顔禍水,留下了千古罵名,可是對于這類女人。誰又會無動于衷。誰不想一品那迷人的滋味呢?衛風猛吞了一大口口水!
......
艦隊啓行之後。經過兩天時間,于十一月初十在現今遼甯葫蘆島以西五十裏處登陸,衛風留了水手與五千軍在船上。帶着其餘人手全部上岸。
其中投擲式弩炮與弩箭式弩炮各兩百架,衛風把操作弩炮的軍卒專門編成了弩炮營,四百架弩炮,這就是兩千人,另外神臂營擴編爲了六千人,弓手還有數千,騎兵則是原有的一萬騎與從俚人裏挑出的有騎馬天賦的五千人,組成了一支一萬五千人的騎兵,多出的馬匹則與從林邑人那裏繳獲來的矮馬一起馱運貨物和糧草,經這麽一編排,衛風的軍中幾乎沒有肉搏步卒了,野戰完全依靠遠程打擊與騎兵沖鋒!
由于遠征燕國是閃電戰,帶着營帳顯然不方便,因此衛風特意設計了睡袋,由硝制過的動物皮毛縫合,休積小,易攜帶,既使在冰天雪地裏,在背風處入睡依然暧和,可以說,爲了打劫燕國衛風是作了充分的準備。
契丹出于東胡,源于鮮卑,是東部鮮卑宇文别部之一,在當時隻是一個很小的部族,丁口大約二十來萬,與高句麗、燕國、夫餘、肅慎等混居在今遼甯、内蒙古東部、吉林南部與河北北部的遼東地區,具體的徙栖地則位于烏候秦水(西遼河支流老哈河)東段,也就是今内蒙古赤峰至通遼一帶。
在整個烏候秦水流域,種族衆多,成份複雜,而燕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力仍首屈一指,緊随其後的則是迅速壯大的高句麗。
按理說,燕國在遼東的頭号大敵乃是高句麗,慕容熙根本沒有征讨契丹的理由,可是契丹人天性兇悍,又來去如風,屢屢寇掠燕國,雖然帶不來太大的傷害,卻煩不勝煩啊,如果置之不理的話,遲早會養成心腹大患,所以苻氏姊妹花提議趁着冬季奇襲契丹,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由于契丹還在北方千餘裏外,衛風上了岸後,走的很小心,每日隻行三四十裏,并派出大量親衛四處探路,以盡量繞開燕國城池與燕人聚居的村寨,幸好這是隆冬臘月,北國大地一片蒼茫,往往數百裏都不見人煙,給偷襲創造了絕佳條件,偶爾遇見的牧民,則以最快的速度滅殺了事。
其實如果慕容熙沒出龍城,衛風會毫不猶豫的對沿途村寨執行三光政策,可是有慕容熙與苻氏姊妹花這三條大魚擺在面前,小魚小蝦他已經看不上眼了。
在烏候秦水流域南部是遼西山脈邊緣的淺山、黃土丘陵區,地貌以榆樹疏林草原爲主,十二月初五晚間,讨伐契丹而還的燕軍正在背着西北方的一片山丘腳下立寨,而在東南方數裏處,則是松山山脈,越過山脈便是明朝時赫赫有名的遼西走廊,錦州、葫蘆島、興城、綏中、山海關等軍事重鎮都在這一線,可當時,遼西走廊還是不毛之地,從中原到東北的主要路線是出榆關再順大淩河、經龍城(今遼甯朝陽),轉而一路向東。
燕軍的紮營地是在兩片山區之間的僅十裏不到的狹小平原上,隻有西北與東南兩個開口,從軍事的角度上看,這是極爲忌諱的,稍不留情被人兩頭一堵,那就是甕中捉鼈的态勢,隻是山谷避風,何況以三萬燕軍挾大破契丹之威,誰他娘的敢不開眼?
山谷裏最先搭建好的是一座碩大無比的金帳,豪華氣派,方圓數十丈,帳内燃着熊熊炭火,把外面的寒冷與黑暗隔絕開來,在大帳最上首的一副錦被上,斜倚着燕主慕容熙,面前的幾案擺滿了美食,苻氏姊妹花一左一右分别偎在慕容熙身側。
苻訓英接過宮女遞上的美酒,嬌笑道:“陛下,此次征讨契丹大獲全勝,斬首兩百餘級,獲丁近千口,擄馬羊等牲畜近萬頭,而我軍傷亡才數十人,我燕軍威武無敵,這全是陛下您禦駕親征才使得将士們上下一心啊,來,妾敬陛下一杯!”
苻訓英靠近了些,把酒液緩緩喂入了慕容熙的嘴裏。
“哈哈哈哈~~”慕容熙哈哈大笑道:“朕哪有尺寸之功,這全賴愛妃的妙計啊!”
苻娀娥也接過杯酒,嬌聲道:“陛下天縱英才,乃我大燕國不世出之明主,妾與訓英能爲侍奉陛下而深感榮幸呢,如今時值十二月,而此地距龍城不過六百裏,因此,妾倒是有個提議,陛下不妨在這裏多留個十來日,于明年的元月初一回返龍城,新年又恰逢凱旋而歸,這可是喜上加喜,雙喜臨門呢,陛下的意思呢!”
“果然是妙策!愛妃,你與訓英每有奇謀,爲朕的左膀右臂,待朕回到龍城,立刻封你們爲左右軍師将軍,哈哈哈哈~~”慕容熙的心情無比歡暢,忍不住的再次哈哈大笑。
“妾多謝陛下!”苻訓英與苻娀娥也是歡喜的抱上慕容熙雙雙獻上了香吻。
慕容熙又看向了苻娀娥,示意她手裏的酒杯。
苻娀娥嫣然一笑,把美酒飲下,徐徐湊了過去,慕容熙配合的伸長脖子,正待接住,突然,帳外傳來了喧鬧聲,充滿着慌亂:“陛下,大事不妙啊!”
慕容熙頓時渾身一個哆嗦,就看到鎮東大将軍仇尼倪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
苻娀娥也是吓了一跳,“撲哧!”一聲,剛準備渡入慕容熙口中的酒液全噴了出來,準準噴了慕容熙一臉!
慕容熙也顧不得,随手擦了擦,怒道:“何事如此慌張,來朕的寝帳爲何不通報?”
“臣該死,臣該死!”仇尼倪連連磕着頭。
慕容熙寒着臉道:“究竟是何事?說!”
仇尼倪急聲道:“陛下,東西兩面谷口被人趁夜堵上了!”
“什麽?”慕容熙騰的一下坐直身子,連忙追問道:“哪裏來的人馬,多少人?”
“這....”仇尼倪遲疑道:“天黑看不清楚,不知是哪路兵馬,人數也沒法分辨....”
“廢物,被人摸上門都不知道,朕養你們做什麽的?”慕容熙氣的暴跳如雷,索性從錦被上站了起來。
仇尼倪磕着頭不敢開聲,被人堵上門都不知道,作爲領軍大将,這是死罪,隻是誰能想到在遼東地界,會有人有如此之大的膽子呢,仇尼倪隻覺得渾身拔涼拔涼!
苻氏姊妹花也從最初的驚懼中回過神來,均是花容失色,苻訓英哆嗦着身子道:“莫非是契丹人尾随而至,又或是走露風聲,被高談德趁機偷襲?”
慕容熙不愧有幾分将才,在最初的驚慌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揮揮手道:“今次暫且寄下你的項上人頭,着令全軍嚴加戒備,若再被敵人驚擾了朕的愛妃,朕滅你全族!”
“多謝陛下,多謝皇後與昭儀!”仇尼倪趕緊稱謝,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