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麗娅以看怪物般的眼神打量着衛風,愕然道:“您?使君您不是開玩笑吧?”碧綠的眼珠子中滿滿的全是懷疑!
也不能怪茱麗娅,她自已在造船方面天賦異禀,又是海盜之家的出身,她那死去的爺爺、父親都是海盜,也是造船高手,她從小就在海上漂泊,十餘年下來,練就了一身好功夫與造船本領!
而衛風的年齡看上去與她差不多,年紀青青已位居高官,哪有時間積累在大海上的航行經驗?
茱麗娅忍不住提醒道:“使君,造船是個技術活,最忌諱外行指揮内行,瞎指揮不但影響效率,還有可能造的船入水即沉,您是不是對茱麗娅不放心?茱麗娅既然拿了您的薪水,就會拿出最專業的精神與貴國船師合作!”
衛風不以爲然道:“茱麗娅娘子,我不會過多的幹涉你,我能聘用一名素不相識的羅馬人已經說明了我對你的信任,但是造出的船,我有我的要求,所以大的方向我必須要把握住!
今天就把你我的職責分個工,你的主要職責,一方面是軟帆與桅杆的制造,另一方面是幫我訓練操帆手,同時也要與船工協作,參與到艦船的主體設計與監督當中,這都是合同上的黃紙黑字,而我。專門負責艦載武器與總體結構的監督,我不在時可授權你行使除艦載武器之外的大部分權力,你可明白?”
一名老船匠插口道:“這位羅馬女郎,你不要小看将軍啊,将軍無所不能,連百年老蟒精都認了将軍爲主,你還有什麽信不過的?”
‘噢!我的天主啊!多麽蒙昧的公民啊!’茱麗娅在心裏劃了個十字,無奈道:“茱麗娅是您雇的,您既然這麽說,茱麗娅沒有意見。現在選好了地址。那麽接下來的任務請您這個總設計師分派吧!”
衛風向船匠們招了招手:“你們過來!”
十餘名船匠來到了衛風身邊,衛風指示道:“這第一步,是建造船塢,船塢你們不懂沒關系。很簡單的。我畫個圖就明白了....”
衛風撿起一根枯樹枝。就着沙灘一邊講解,一邊畫起了草圖,船塢的原理不複雜。在河岸或海岸修建三面封閉、一面臨水的深水池,臨水一面安裝閘門,池底設置一套支架,如果造船,可以關閉閘門,抽空積水,在塢内造好再引水駛入河海,修理船隻反過來,把船艦駛到池裏的支架上方,再關閉閘門,把水抽幹,船就懸空在了架上,這樣一來,建造修理兩相宜,既不擔心被水沖走,又能節省人力,隻需要安排專人維護就可以了,而不用像以往那般,把船隻栓在大木樁上,既不安全,還要派專人日夜看護!
要知道,風大浪急時,木樁也未必能栓住,衛風出使燕國,專門把船拖到了沙灘上,就是擔心被海浪沖走。
船匠們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那名老船匠豎起拇指贊道:“将軍妙計啊,除了剛開始發掘船塢費些事,後面就一勞永逸了,也能加快造船速度,如此奇思妙想可謂神來之筆啊!”
茱麗娅的美目中也現出了重新審視的目光,不敢置信道:“使君您太讓茱麗娅意外了,這種方法既簡單又讓人想不到,如果傳回羅馬,羅馬的造船業能繁榮一倍都不止呢!”
衛風頓時臉一沉,提醒道:“茱麗娅娘子,船塢是我發明的,我擁有全部知識産權,未經我的允許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叔叔安東尼奧閣下,否則我會向你索賠,你也知道,船塢會給造船業節省多少時間成本?這要賠起來,把你十世賣成女奴都不夠啊!”
茱麗娅碧綠眼珠子一轉,心裏作起了計較,就算和這位年輕的總督簽訂了十年合同,可是合同總有到期的那天吧,十年後帶着五千金币回到新羅馬城,有了資本,再以船塢作爲技術發展她茱麗娅的造船業,這得賺多少金币啊?大不了一輩子都不再踏足塞裏斯國了,難道他還有膽子追過來?
茱麗娅眼裏的綠光越來越盛,這與男人看見美女冒的綠光不同,她是綠眼珠子,一激動就天生冒綠光!
王道憐暗暗搖了搖頭,茱麗娅的那點小心思怎會猜不出,衛風敢與她分享如此重大的秘密,怎麽可能把她放走?
衛風也是古怪的笑了笑,又道:“船塢隻是造船第一步,船體結構也要做颠覆式的調整,來,再和你們說一下龍骨與水密倉....”
一番比劃之後,船匠們滿臉激動之色,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茱麗娅更是尖叫一聲:“噢!偉大的天主,這奇妙的構思是您賜給您虔誠信徒的禮物嗎?”
衛風再次不滿道:“茱麗娅,這是我的構思,是我的知識産權,和你們家的天主有什麽關系?如果非要強扯是來自于神靈的啓發,那也隻能是元始天尊與如來佛祖,你們西方神靈别把手伸的太長,東方不是他的道場!”
茱麗娅虔誠的畫了個十字,憐憫的搖了搖頭:“可憐的異教徒,雖然你對天主不敬,但天主依然通過你頒下了這奇妙的構思,這已經充分說明了天主的仁慈大度,算了,你不承認就不承認吧,天主的愛依然會照耀在你身上!”
衛風一陣無語,但還是笑呵呵道:“茱麗娅,今天你的造船知識有了飛躍性的提高,不應該慶賀嗎?來,我們行個羅馬禮節吧!”
茱麗娅根本沒想太多,她覺得是應該的,滿心歡喜的把衛風往懷裏一抱,側過半邊臉頰,衛風順勢親了一口,雖然皮膚不是太光滑,可是不能強求,西方人就這個樣,茱麗娅沒長青春痘已經算是羅馬女人皮膚中的皎皎者了,總之,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衛風也不過份,親了一口之後,把臉稍微側了側,茱麗娅跟着賞了一個香吻!
現代西方人喜歡嚼口香糖很可能傳承于羅馬人愛嚼香料,衛風雖然對茱麗娅下面那張嘴不感興趣,這個女人身上的玫瑰花香也早給河水泡沒了,隻剩下了泥腥味與汗味,不是太好聞,可唇齒之間自有一股迷人芳香!
甚至衛風都在回憶起了古羅馬的各種吻禮,有沒有法式深吻呢?
王道憐卻是把臉偏去一邊暗暗啐罵,在茱麗娅把衛風放開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道:“将軍,造船需要粗大木料,島上哪來的大樹?您還不如在海邊造呢,造好了再駛過來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