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下餃子般,孫恩船的四周圍撲通撲通聲大作,在風浪中,人落入海裏連個浪頭都不濺起,但人自身有浮力,短時間沉不下去,還有人通水性,出于求生的本能也在撲騰着四肢,借着愈發陰暗的天色,可以看到随着波浪翻滾,海面上零零落落全是人頭與掙紮揮舞的手臂,另有些嗆水的咳嗽聲與斷斷續續的女子尖叫呼救,簡直是慘不忍睹!
衛風船上的女人們全都俏面森寒,銀牙咬的嘎蹦嘎蹦直響,劉興男忍不住怒道:“将軍,孫恩真該死,自已求死倒也罷了,那些女子何其無辜?您想辦法救她們,快救救她們吧!”
“衛将軍,妾從未求過你,今日隻求你這一次!”劉嬌也把焦急而又期待的目光投了過來。
衛風轉頭一看,親衛們都帶着或多或少的惋惜之色,想想也是,孫恩當年洗劫三吳,劫掠了數萬女子,數萬人中怎麽都能挑出些美女,他自已留下的自然個個是絕色。
王蔓、褚靈媛與苻氏姊妹花可遇而不可求,關鍵在于她們身上的氣質與衆不同,能否擁有,講究一個緣字,但王道憐、陳少女與劉嬌這類上等姿色的女子,有心還是可以尋到一些的,水裏的女子大體都是這一水準,眼睜睜看着這麽多美女活活淹死确是于心不忍。
于是,衛風立刻喚道:“弟兄們,是時候展現你們的身手了,都給老子下去撈人,誰撈着張猛,下次出門打野食,讓他先挑十個美人,水裏的女子誰撈着就是誰的,不撈不得,多撈多得,但不許争搶,也不要離船太遠,免得把自已搭進去!”
“遵命!”衛風話音剛落,撲通聲頓時大作,親衛們一窩蜂跳入了海裏,就連張甯與李駐都半點不客氣,這些女子個個年輕貌美,雖然今趟出征,除了衛風,其餘每個人,包括水手都分到了女人,有些殺人多多,或是訓練刻苦的分到的還是王後、王妃級别的美女,但美女誰都不嫌少啊,不僅能在床第間帶來歡娛,還如現代社會般,美女也是臉面的标志,擁有的美女數量與身份呈正相關!
現代社會男人,誰不夢想三妻四妾?一夫一妻制,隻是一塊限制窮人的遮羞布而已!
放在古代,連遮羞布都沒有,何況全軍上下經過冬泳的錘煉,耐寒能力遠遠超過了尋常人,有美女在前,豈會懼怕區區寒冷?
這個時候,将士們休會到了冬泳的好處,落水的孫恩軍卒與女人們被冰水一泡,立時縮手縮腳,随着海浪沉浮掙紮,而親衛們甩開膀子在大海中乘風破浪,盡情遨遊!
“哈哈哈哈~~娘子别慌,爲夫來了!”伴着哈哈大笑,李駐率先撈着個女子,一巴掌拍暈之後,向自已的船隻遊去,一手抱着美人,一手拉着繩索攀上船頭,把女子交給了母夜叉救護,又一個猛子紮下去,得一個不夠,他還想再撈一個!
一時之間,海面上**笑語不斷,碰着男人,如果不是張猛,二話不說,撥出匕首一刀了結,遇上了女人,自然是以适中的力道打暈,滿臉都是幸福滿足的笑容。
北府軍的将士們全都目瞪口呆,會稽軍不怕憐嗎?有人還一邊揉着眼睛一邊細看,海裏的會稽軍,表情自然,手腳舒展,看不出有半點硬撐或是假裝的模樣,這是怎麽回事?
伴着猜測不解,水裏的女子越來越少,他們也越來越心疼,北府軍也想女人,眼睜睜見着那麽多嬌俏美人兒被會稽軍一個個撈走,他們也急啊!
隻不過,光急是沒有用的,還得拿出行動來,北府軍沒有一個人敢往下跳!
劉裕卻沒那麽多的想法,他覺得丢臉丢到了姥姥家,北府軍天下無敵,理該在全方位力壓會稽軍一籌,可今日,至少在禦寒方面,被會稽軍甩了十條街都不止,人家在冰海裏撒着歡呢,自已的将士隻能眼巴巴的看着!
而且劉裕的心頭越發的焦急,眼見天快要黑了,如果再沒人下水打撈孫恩,盡管明知孫恩投海必死,可沒有屍體,向朝庭請功總是腰杆子挺不直!
劉裕轉頭喝道:“都下去,都給老子下海把孫恩找出來,會稽軍能下去,你們爲何不能?别耽擱,你...你....還有你,老子知道你幾個水性不錯,先從你們開始!”
被點到名的那幾人立時挂上了一副哭喪臉,水性好是不假,可也得分季節吧,然而,被自家主将點了名還能如何,隻能不情不願的脫去铠甲,有如慷慨赴義般,猛一咬牙,高舉雙手,直直墜入海中!
“唉喲!他娘的凍死了,将軍,把末将拉上來吧!”
“是啊,将軍,末将吃不消了,快放繩索啊!”
“唉喲,不好!末将腿肚子抽筋了,快,快扶一把,要不就得沉下去了!”
入海的撲通聲還未消散,那幾人已哭爹喊娘的哀嚎起來,劉裕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大怒道:“扶你娘!淹死活該!一群廢物,都散開找,他娘的,别給咱們北府軍丢臉!”
不僅止于劉裕,就連劉嬌與劉興男都覺得挺丢人的,畢竟身爲北府軍的家眷,在她們的潛意識裏,早把自已當作了北府軍的一份子,雖然這幾個月一直與會稽軍朝夕相處,但在心理上,還是覺得北府軍更親近一點。
劉興男偷偷擡眼看了看衛風,果然,這個人滿臉得色,一副欠揍的表情!
“哼!”劉興男重重一哼:“得瑟什麽嘛,不就是在冰海裏沐浴幾個月練出來了嘛?回去興男讓父親也帶着将士們去海裏泅水,句章邊上就有大海!”
“桀桀~~”衛風陰森森的笑道:“劉興男,你父親快四旬了吧?這是要他命啊,四十歲的男人已經一隻腳邁入了棺椁,哪能和我比?你讓他下海試試,第二天至少得個老寒腿,說不定以後碰到陰雨天還會周身酸痛,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哼!您除會在背後咒父親還會什麽!”劉興男氣呼呼的把臉面扭去了一旁!
衛風還待撩撥兩句,海裏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将軍,末将撈着張猛了,是活的!這小子想逃,被末将狠狠一拳揍老實了!”
衛風定睜一看,正是張甯,有力的大手卡着張猛的脖子,另一隻胳膊興奮的向上揮舞!
“好!”衛風歡喜的大叫一聲:“過去兩個兄弟搭個手,别讓張猛跑了!”
這邊話音剛落,又一聲帶着些無奈的大喊傳來:“将軍,末将抓着孫恩了!”
霎時間,除了海面的波濤聲,天地間再沒了别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了過去,一名親衛在波浪的浮沉中,面現茫然之色,手裏抓着孫恩。
孫恩腦袋低垂,身體随着波浪上下起伏,既便沒淹死,也是差不多了。
說起來,這名親衛完全是湊巧,他的本意是撈美女,正朝着一名美女泅去,恰好一具屍體被波浪推了過來,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約四十來歲年紀,蓄着長須,這不是孫恩還能是誰?
一時之間,心頭大喜過望,連忙抓入手中,可是抓到手之後,意識到了不對勁,按照将軍與北府軍達成的協議,孫恩是北府軍的啊,自已撈上來沒有尺寸功勞,而看中的那名美女,已經被同伴笑咪咪的抱着向船上泅去。
這讓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跳入海裏,一個女人都沒撈着,卻撈着個形同雞肋的孫恩,扔也不是,抓手上又不自在,整個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海面上,立刻布上了一層詭異的氣氛,盡管按協議,孫恩歸北府軍所有,事實卻是被會稽軍打撈得手。
“将軍....”一名部将向劉裕拱了拱手,似乎想說什麽,劉裕揮手打斷,把目光投向了衛風。
衛風有了一瞬間的掙紮,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幹的好!咱們會稽軍與北府軍同殿爲臣,理當互幫互助,何況本将與劉兄訂有協議,豈能見利不遵?你把孫恩送去給本将那兄長,不過,撈着孫恩也是奇功一件,不能讓你白白忙活,這樣罷,下次分女人,你排張甯之後,準你挑五名女子!”
“末将謝過将軍!”這名親衛歡喜的揮舞着手臂!
“呼~~”劉裕與北府衆将也紛紛籲了口氣,如果衛風執意不給,他們隻能幹瞪眼,沒辦法,天色已處在了将黑不黑的邊緣,北府軍的鬥艦優勢随着黑夜到來,無形中會被極大的削弱,真動手火拼,也不見得能占據太大的上風,更重要的一點,會稽軍竟然能在冰海裏泅水,這讓他們深爲忌憚,相當于多了一層保命功夫!
“好!衛兄弟果然是個信人,此情此義,愚兄記下了!”劉裕接過來拱了拱手:“下面那位兄弟,礙于你我不在一軍,本将雖不方便封賞于你,卻不能白白受你好處,待本将回返句章,送你五百石稻谷、五十匹絹,另也給你五名美人兒作爲酬謝!”
這名親衛幸福的幾乎要暈倒在水裏,卻不忘看向衛風請示,衛風微笑着點了點頭,于是立刻轉回頭大聲道:“多謝劉将軍慷慨厚賜!”說着,賣力的向劉裕的座船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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