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宴前争吵

随着王謝夫婦的到來,衆人陸續起身上前問好,一陣寒喧之後,王凝之向右側那一排空席看了看,臉面一沉,不悅道:“怎麽北府的人還沒到?難道要老夫着人去請?”

謝道韫雖然也不滿,但清楚在這種場合,實在不宜火上澆油了,正想着該如何勸說,席下卻炸開了鍋!

“是啊!是啊!北府軍太傲慢了,哎~~一群驕兵悍将啊!”

“哼!别以爲打退了孫恩就鼻孔頂上了天,沒有北府軍,衛将軍一樣能守住山陰,反而被他白白掠走那麽多資财女子,劉牢之可是撿了大便宜喽!”

官員們七嘴八舌的附合,基本上都心向衛風,其實也好理解,山陰原有的僚屬在孫恩第一次破城時,已經背棄了王凝之,王謝夫婦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用那些人,現有僚屬是重新提撥而來,而他們能上位,與衛風有着間接關系,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激,何況誰都能看出,王謝夫婦非常器重衛風!

王凝之也不制止,任由僚屬們發洩着心裏的怨氣,衛風更是樂的看熱鬧,好在沒過多久,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通報:“禀府君,輔國将軍與北府諸将皆已前來!”

“哦?”王凝之雙手一壓:“好了諸位,匆要再說,都随老夫往殿外迎接!”說着,整了整衣冠,攜着謝道韫向外走去,僚屬們也把各色表情收起,緊緊跟了上前。

以劉牢之爲首的北府諸将并不是想象中的身穿便服儒袍,而是披盔帶甲,顯然存有吃完就走的打算,這讓衆人的不滿更甚,有那麽緊急的軍務嗎?即使走,吃好了回去換身衣服也來的及吧?這擺明了是瞧不起人!

“哈哈哈哈~~”步至階前,劉牢之銳目一掃,壓下心底的輕蔑,拱手哈哈大笑道:“因孫恩循逃,本将得盡快追擊,是以身着戎裝,王府君還請見諒啊!”

“好說,好說!”王凝之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示意道:“來,諸位快請入席!”

劉牢之點了點頭,領着衆将向内走去,劉裕卻目光一凝,他看見站在衛風邊上,身着盛裝的王蔓,與自已的妹妹劉嬌相比,雖少了份成熟婦人所特有的妩媚誘人風姿,論起姿容,卻得更勝一籌,尤其是渾身散發出的迫人貴氣,竟令他有種不敢直視的錯覺!

以劉裕在紅塵打滾三十餘載曆練出的法眼,可以一眼肯定,這根本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不是普通士女,而至少是門第能排在前五的高門士女!

以王凝之與謝道韫的年齡,家裏有十六七歲的高門士女很正常,但爲何會站在衛風身邊?他可不認爲這二人相中了衛風認做女婿或是孫女婿,他們沒膽量壞了規矩,而自已的妹妹劉嬌雖然也有個末流士女的身份,不過,朝庭管不到京口,也沒人去理會這檔子破事!

劉裕快速一掃把目光收回,忍不住問道:“衛兄弟,這位是....”

衛風拱了拱手:“劉兄,這位是兄弟妻室,乃前将軍,青兖二州刺史,督兖、青、冀、幽、并、徐、及揚州之晉陵諸軍事,上王諱恭、字孝伯幼女,太原王氏王蔓!”說着,轉頭微微笑道:“王蔓,這位是漢高祖劉邦親弟楚元王二十一世孫劉裕,字德輿,與我有一面之緣,互相引爲知已。”

王蔓不冷不熱的施了一禮:“蔓見過劉兄!”

劉裕當場驚呆了,都忘了給王蔓回禮,一時之間,他的識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不是由于王蔓的身份,出身于太原王氏的高門士女又如何?劉裕雖然有着幾分驚訝,卻不至于失态,而是衛風以王蔓爲妻!

所謂三族,父族、母族、妻族,這三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衛風機緣巧合把王蔓納爲妾氏,這倒沒什麽,除了羨慕與妒忌,任何人都不會生出奇異的念頭,但以王蔓爲妻,又大有講究。

這意味着衛風的肩頭擔上了一份責任,爲妻族,即王恭一脈平冤昭雪,報仇雪恨的責任,如果不作爲,将被世人不齒!同時也意味着,衛風不僅要與司馬道子爲敵,還要與北府軍中與王恭事件有關人等,如劉牢之、劉敬宣、高雅之等人爲敵,甚至還有可能與全體北府軍爲敵,而衛風報出一長串的王恭官職也表明了态度,難怪孫無終會說他對北府軍懷有隐隐的敵意!

偏偏王恭雖然被族誅,但在朝野仍有相當一部分人同情他,這部分人以琅琊王氏、陳郡謝氏等高門甲族爲主,一瞬間,劉裕對衛風的崛起路徑倒是猜出了幾分,就是打着爲王恭複仇的旗号,來獲取高門甲族的好感與支持。

這是一條充滿着危險與阻礙的路途,相王、北府軍,誰敢同時與之爲敵?即便是桓玄與殷仲堪,在得知劉牢之轼王恭投了朝庭之後,也唯有倉皇而退,不過,置身處地的想一想,衛風要以庶人身份崛起,除此之外哪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劉裕心裏漸漸地升起了一絲欽佩,至少與衛風易地而處,他絕不敢堂而皇之的以王蔓爲妻,這個女人的身份既有價值,也存在着莫大的風險,同時他還想當然的認爲,正是由于王蔓的引薦,衛風才會被褚爽重用,但假如他清楚内情的話,包保會驚的合不攏嘴巴,畢竟挾持一郡主官也太聳人聽聞了啊!

而且劉裕還想到了劉嬌,雖然劉嬌年齡稍大一點,還是個寡婦,但衛風已經有了妻室,他沒法接受自已的妹妹給衛風做妾,心想回到京口得好好勸勸她,趁着年輕,盡快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劉裕百感交集,北府諸将已是面色大變,尤其劉牢之,目中更是射出了滔天殺機!當然,這份殺機不是針對王蔓,王蔓隻是個弱女子,美麗高貴,落到誰手上都會納爲私寵,而不忍心痛下殺手,劉牢之的殺機直指衛風,他很快就想透了個中關節!

“哼!”劉牢之冷哼一聲:“衛将軍好大的膽子,竟敢以朝庭欽犯爲妻,視朝庭法度于何物?”

衛風毫不示弱的冷冷笑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以下犯上,以奴轼主之輩何來資格指責他人?”

“你....”劉牢之那赤紅的面頰氣的烏黑,以下犯上,以奴轼主這八字評語是他心裏永遠的痛,他自已也清楚,背叛王恭,自已将背負上永遠也洗不清的污點,他曾以爲,自已可以不在乎他人的指責漫罵,可是經衛風親口說出,同時也是第一次有人當他面斥責,他發現自已遠做不到漠然視之。

王蔓也跟着喝斥道:“劉牢之,先父待你縱是有所虧欠,但罪不至死!何況還與你義結兄弟,以北府精兵良将托付,你卻狼子野心,投向司馬道子!哼!你不但以奴轼主,還以弟轼兄!你如今督六州軍事,是挺威風的,可是呢?無論在司馬道子,或是南郡公(桓玄)、殷刺史眼裏,你隻是一件器具,有用拿來,無用棄之!你永遠都上了台面!

我常常想,夜深人靜時你有沒有後悔呢?也許有,也許沒有,這隻有你自已清楚!今日,我與衛郎雖奈何不得你,但後世的史冊,你劉牢之的名字将永遠與轼、逆二字聯系在一起,連帶北府軍也會受你株連而蒙羞!”

“你他娘的找死!”劉牢之惱羞成怒,忍不住暴喝一聲,手腕也按上了劍柄!

衛風一步跨上,攔在王蔓身前,冷聲道:“不忠無義,爲天地鬼神不容,輔國将軍,你拿女子撒什麽野?末将勸你,還是多爲自已操操心罷,莫要落得個身敗名裂,衆叛親離啊!”

劉牢之渾身陣陣劇顫,顯然已氣憤到了極點,而北府諸将,如孫無終、劉裕等人現出了羞愧之色,無論怎麽說,王恭曾是他們的主将,背叛王恭終是理虧。

山陰僚屬則是念頭通達,四肢百骸湧出了一股股的清涼,尤其是王凝之,捋須連連點着頭,對于衛風與王蔓的一喝一和,他簡直是滿意到了極點。

謝道韫卻暗歎一聲,勸道:“世侄女滿腹悲苦,言語難免過激,請輔國将軍莫要計較,來,酒食都已備好,快請入座!”

“哼!”劉牢重重一哼:“有勞謝夫人款待,但本将軍務繁忙,告辭!”說着,拱了拱手,就要離去。

劉牢之腳步還未邁出,衛風已陰恻恻道:“怎麽?輔國将軍就這麽點氣量?争辯幾句受不了了?這傳出去,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是做了虧心事不敢留下,還是言語落于下風無顔吃喝,又或是其他緣由?天下悠悠,衆口難調啊!”

何無忌也是目含殺意的看了眼衛風,壓低聲音勸道:“将軍,留下又有何妨?莫非還怕了他?諒他也不敢拿咱們如何!”随即把手腕朝前一伸,稍稍一翻再一擰!

這個手勢劉牢之識得,是在席間尋機把衛風廢了的意思,當衆殺人雖然不妥,尤其對方還是一郡都尉,但打傷緻殘又有不同,可以推說爲一時失手,最多陪點錢财就是了。

何無忌是劉牢之的外甥,武技得他親自指點,再一看衛風,身形瘦削,即使有兩下子也不吓人,于是,劉牢之向王凝之拱了拱手:“倒是叨擾府君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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