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的面容,比陰月天所熟悉的絕大多數女孩子都更美……其實陰月天熟悉的女孩子并不太多,比如亞瑟王泰爾莎,比如七宗罪暴食、瘋魔星傑西卡,比如邪魔幽魂宋甜兒。
她們都是最頂尖的女孩子,但和周香魚相比,卻總是遜色半籌。
陰月天曾經仔細的思考過許久,才發現周香魚比起其他三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少了進化者的鋒銳,多了一些普通女孩子的柔和。
她明明是個很有活力的女孩子,但臉上常出現的溫柔的笑容和美眸中那足以包容一切的眼神,卻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活潑。
盡管陰月天嘴上與戴爾文說的毫不留情,可從他能夠時刻出手幫助她,也就能看出,他對她真的是很不錯。
因爲她讓他想起了一個女人。
一個不是生母卻更勝生母的女人。
瑪麗蓮。
瑪麗蓮并不姓夢露,但這不妨礙她成爲陰月天眼中最美的女人。
子不嫌母醜,縱然瑪麗蓮醜到靈魂深處,她依舊是他見過最美的人。
因爲她對他,便如母親對兒子一樣,關懷備至,讓陰月天在她身上得到了從未得到過的母愛,盡管那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感情。
周香魚和瑪麗蓮很像,她時不時流露出來的表情,簡直和瑪麗蓮與陰月天一起時表露出的,一模一樣。
隻不過周香魚的溫柔和關心,作用面更廣,她甚至會在吃晚飯後特地跑到遠遠地校門口,給一個乞丐錢,讓他也能吃到午飯。
……
周香魚與陰月天的第一次邂逅,是發生在教學樓的外置長廊内。
她像小貓兒一樣有些驚慌的背貼在牆壁上,戰戰兢兢的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圍着自己的三個女孩子。
這三個女孩子中,無疑中間的那位才是正主。
她一頭紅色的長發十分叛逆的梳的高翹,臉上也濃妝豔抹着各種色彩,一身緊身皮衣更是将凹凸有緻的身材勾勒出來,且露出雪白的小腹和大片胸口。
旁邊的兩個女孩子像她的跟班一樣面帶挑釁的和她一起圍住周香魚,嘴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周家作爲世界性質的醫療家族,周香魚本不是她們可以挑釁的,但她們的‘主人’,可是與周家不相上下的吳家小姐,而且吳家現在又在将周家壓着打,所以她們也樂得狐假虎威的欺負一下眼前這位美貌與家世并重,極受男生幻影的女人了。
看到周香魚被欺負,很多男學生都很是憤憤不平,但奈何,走廊兩側已經被吳家小姐的保镖堵住,誰又敢在一群進化者身前挑釁?
當陰月天擠到人群中時,吳家小姐正滿臉得意的用手背輕輕拍着周香魚的臉頰:“……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對吧?”
前面的話陰月天沒有聽到,倒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隻是走廊上亂哄哄的,實在沒必要擴大自己的聽覺。
周香魚此刻居然還沒有哭。
她隻是無辜的道:“我真的不喜歡許複生,已經拒絕過他很多次了,又怎麽會跟你搶他?”
她忽的眨眨大眼睛:“我知道了,難道他拿我當借口來拒絕你?”
她兩腮鼓鼓很是生氣的:“真是太過分了!他怎麽能這樣對待女孩子呢!哼!”
“……你”吳家小姐一臉呆滞,她其實今天就是來找茬挑釁的,那個男人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相信這一點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出來了,爲什麽這個女人卻還是一副替自己着想的樣子呢?
我明白了,原來她在裝傻!
吳家小姐大怒,染着五顔六色指甲的手高高揚起:“找死!”
她的耳光并沒有落在周香魚的臉上,因爲她剛舉起手,旁邊立刻有保镖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聲。
“啊!!!!”
這叫聲無疑是慘絕人寰的,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尖叫是從一個男人嗓子裏飛出來的。
吳家小姐和所有人一樣,一起向那個方向看去。
然後她看到一個很英俊的男生正越過倒在地上的保镖走過來。
這個男生個子雖高,但體型偏瘦,這便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很是修長。他一頭齊肩的黑發用繩子在後腦栓了個馬尾,明明是很非主流的打扮,但眼睛上卻又帶着一副斯文人才會戴的金絲眼鏡。
這無疑是一個看起來很完美的混血帥哥,面部線條如刀砍斧剁無比硬朗,是西方人特有的英氣,但臉頰部位卻又有些東方人獨有的柔和。若說他的整體形象有什麽缺點,最多也就是金絲眼鏡後那雙黑色的眸子顯得有些呆闆,讓他的帥從滿分變成了99分。
這人自然是陰月天。
其實地上的保镖受傷并不嚴重,隻不過兩根森白的小臂骨從手肘部位向上刺出了血肉半尺長而已,最多也就是截個肢從此成爲雙臂全失的人。
而且恰好他又是背對着周香魚吳小姐等人,所以雖身下有血一灘,女孩子們卻又看不到太過殘忍的畫面。
看到這裏,有人會說,陽左你真是寫小說寫的心理變态了,這樣的傷勢還不算殘忍,還不算嚴重嗎?
列位,出手的人是陰月天啊……所以,你們懂的。
陰月天向前走,自然會有人攔住他,否則吳家的保镖也可以去死了。
一名如鐵塔般高大黝黑的壯漢擋在了陰月天的面前:“朋友,報一下來路如何?”
陰月天道:“學生。”
“學生?”
鐵塔男冷笑:“學生能出手這麽狠毒?一招便費了我手下兩條膀子?”
陰月天推了推眼鏡,其上陽光發射一抹光輝:“我叫天月陰,日本人,你懂的。”
“日本人?”
鐵塔男抱着雙臂,西裝下的肌肉高高隆起:“這裏是華夏!小日本,你撒野撒錯地方了!”
他身後周香魚張望着:“那位先生的兩條手臂怎麽了?沒什麽事吧?他叫的好慘啊,要不要送醫院?”
陰月天:“……”
陰月天道:“可以。”
他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飛快的按動幾個号碼:“瑪麗醫院嗎?這裏是香港大學b區3座教學樓,這裏有……”
他側身看看鐵塔男身後,又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身後,很确定的道:“九位先生身受重傷,需要立刻進行搶救,請盡快派救護車來,多謝。”
他挂了電話,一群人傻了眼。
鐵塔男氣笑了,猙獰道:“小子,你是傻的嗎?你身上一點能量都沒有,那麽應該是古武者吧?你以爲憑你一個古武者就能對付我們九個進化者嗎?”
吳家小姐在他身後也是很氣憤的道:“臭小子!就你一個日本人也想管我們吳家的閑事,難道長得帥就了不起嗎?”
她眼眸晃了一下,忽的驚怒的指着周香魚:“所以你也是這個裝純婊子的追求者對吧!?”
周香魚再傻,此刻也聽到吳小姐的罵聲,立刻黛眉一皺,氣呼呼的道:“你……怎麽能說髒話呢?快點向我道歉,不然,不然……”
她酥胸随着呼吸急促而起伏,引得周圍男人一起咽了口口水——倒不是那一對東西有多大,隻是太挺翹了,太有型了而已。
吳小姐冷笑道:“不然怎樣?”
周香魚兩腮鼓鼓,小臉皺的像個小籠包:“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裝純的婊子!”吳家小姐冷笑道:“我倒想看看你躺在床上被男人操時,是否還會這麽純情!”
“⊙﹏⊙”周香魚瞪大眼睛捂住小嘴,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女孩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髒話,完全被驚住了。
吳小姐不再理她,而是對鐵塔男道:“吳威,你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把這個日本人扔到窗外去!這難道還要我教給你嗎!?”
鐵塔男大笑三聲,對陰月天喝道:“小子,你惹了老子倒沒什麽,惹了我家小姐,那就别怪老子了!”
他說着,蒲扇大的一雙手已是猛地按在陰月天的雙肩,看樣子似是打亂來個‘智深拔柳’或者‘冠希拔鳥’,把陰月天拎起來真的扔出窗外。
周圍的大學生們雖然覺得陰月天出手殘忍,但眼前的鐵塔男反而更加具有反派氣質,所以一時間也都替陰月天擔心,不忍的别過頭去。
幾秒之後……
鐵塔男:“(⊙_⊙)?”
吳小姐:“(⊙_⊙)?”
衆保镖:“(⊙_⊙)?”
學生衆:“(⊙_⊙)?”
陰月天紋絲未動,表情平淡:“你……沒吃飯麽?”
鐵塔男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太陽穴處青筋暴起,雙掌背上更是有條條血管鼓脹,一雙粗黑有力肌肉猙獰的手臂直接将衣袖掙裂成碎布條!他雙腿一跨馬步,全身力量已全部運在一雙臂膀上,再次一提!
他本就是超人系專修力量的進化者,兩膀一晃也是近百噸的力道,可就是這樣的力量,權利迸發之下,竟然再次……沒有将陰月天移動半分!
這裏要解釋一下本書的力量體系:進化者作爲染色體重組後的特殊人類,總體分爲四個大類:
【超人系】,**屬性染色體重組,也是最普遍存在的進化者,擁有極高明的速度和力量,幾乎所有的進化者都是超人系,但不會被統稱爲超人系,隻有一部分專修速度或力量某一類型的,才會被特指強調爲超人系;
【變身系】,種族基因屬性染色體重組,相對較少的進化者,可在一定時間内将體内人類基因轉化爲怪物或野獸基因,并利用這種變化作戰;
【能量系】,進化出人類本身并不具有的能量,能量已知共分五級,一級爲元素系,金木水火土之流。二級是元素衍生系,也稱元素變種能量,如地獄火、永寒之冰等,還有元素系終極類型,光和暗。三級爲光和暗的變種能量,還有一些純粹爲破壞而存在的能量,比如‘紅蓮之光’、‘血流成河’、‘查克拉’等。四級就是特殊系,如虐殺本源、狼之血意等。第五級爲規則系,如,邪魔幽魂。進化者普遍具有能量,不過大緻隻有最依賴元素作戰的人,才會被成爲能量系。
【靈感系】,腦域屬性染色體重組,專指精神力強者或靈屬性能量強者,是進化者中第二稀少的存在,特指那些依靠靈體戰鬥或者用精神力戰鬥的進化者。同時,陣法師、幻境師以及主要依靠感官類技能(如狼之感官、狼威、須彌感官等)的進化者,也被稱之爲靈感系。還有一些特殊能力,也屬于靈感系能力,比如戴爾文已經觸碰到規則之力的【未來和過去的焦點】、萬裏荒墳沙肯特的【特殊融合】等。
分類雖然不複雜,但區分一個人是哪個系卻很複雜,畢竟有太多人身兼多系,于是原則上通常用戰鬥方式來對進化者進行劃分。
比如金剛狼約翰·卡夫曼,既擁有能量系四級能量【狼之血意】,也擁有靈感系感官能力【狼之感官】和【狼威】,可這樣的人,卻是甩開膀子沖上去開撸的夯貨,所以學院派将之劃分到【超人系】進化者範疇,與之相對等的,還有微笑死神陰月天——哪怕後者根本不具備超人系的力量和速度。
比如電車……都市之狼戴爾文,因其依靠獨到的【皎月狼身】成名,且所有能力都是圍繞着【皎月狼身】來戰鬥,那麽他就是貨真價實的【變身系】。
比如前一卷中和陰月天拼了個同歸于盡的‘萬裏荒墳’沙肯特,擁有超人系的強大速度類技能【霓虹殺機】,這一能力在等級上講,比他最多不過三級能量的【地獄塵埃】高出不少,但作爲主要使用能量進行作戰的進化者,沙肯特就被劃歸到【能量系】。
比如在恐怖小鎮中曾與陰狼二人共同作戰對付幽鬼王手下‘心’與‘腦’兩位大将的隐俠劉聰,以及在陰月天出道第一戰就被殺死了的幻境大師本多顔一郎,前者是主要依靠精神力作戰,後者是主要依靠幻境戰鬥,那麽這兩個人,就是【靈感系】。
(爲防大家厭煩,就先簡單介紹一下力量體系,進化者金字塔排名方式以後再見縫插針的給出解釋吧……)
那麽說起來,被劃分以後的四大系類别,表面上看起來,多系混合的進化者實力更強,便比如陰月天和狼,可實際上,越往頂點,單一系别能力的進化者越強。比如五大巅峰強者,實際上每個人都隻有一項五對染色體重組的能力,最多也隻是有那麽一兩個一對染色體重組的速度和力量強化。比較客觀地例子就是宋甜兒和拓跋雷火,宋甜兒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至少五大強者以下号稱最強的天魔惡拓跋雷火已經是手下敗将了,可她的能力,就隻有一個‘邪魔幽魂’;而天魔惡拓跋雷火,号稱金字塔巅峰上階第一人,就如我們之前所介紹過的,專修的,也隻是超人系的【力量】、【速度】、【**恢複力】、【**防禦力】,而這幾個能力,恰恰都是一對染色體自身重組的能力。
而陰月天眼前這位鐵塔男,便是和大多數超人系進化者一樣,以‘昔日’的拓跋雷火爲偶像(拓跋早在數十年前就被人以爲死亡),想要通過專修能力來讓自己變得強大。他既然能夠被吳家請爲女兒的保镖頭子,實力哪容小觑?由于隻是專精力量系,他的極限力量已經達到接近百噸!
他當然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百分百用出自己的力量,因爲這裏畢竟是樓房而不是平地,踩塌了樓層他自己不要緊,也要考慮後面的被保護者不是?
這鐵塔男吳威,的确是超人系進化者的精英,别看此刻他腳下的樓道地闆一點異狀沒有,可實際上那隻是他将自己傳導到地下的力量分散給了整個大樓,而他用在陰月天身上的力道,已經達到了三十噸以上!
但就算是這樣,鐵塔男依舊沒有把陰月天提起來!
這個年輕人就好像和這座教學樓融爲了一體一樣……不,就算是他真的和這座大樓融爲一體,吳威發誓自己也一樣能把他提起來!
吳威臉上的汗水開始流下來。
三十噸的力量還無法提起這個年輕人,讓他心中産生了一些恐慌——這個年輕人可能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雖然看起來既沒有進化者的氣場,身周似乎也沒有能量流動的感覺,但單隻這份沉穩(三十噸力道加深都巍然不動,還真他媽又沉又穩啊~),也絕對不容忽視。
注意到鐵塔男神色變化的陰月天,微笑道:“你……”
“你們在……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基情?一見鍾情的基情?”
周香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
“你的腦袋……究竟都是在想些什麽啊?”陰月天哭笑不得。
他自是知道這女孩絕對是單一的純真,他甚至肯定她絕逼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可是這腦洞開的是否有點太大?而且大姐麻煩你注意一下場合好麽?
周香魚的話引得衆人都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緊張的氣氛反而淡了下來。
黑鐵塔借機放手,後退半步道:“年輕人,不要找麻煩,吳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奉勸你快點離開,不要因美色迷惑自己的雙眼。”
“你這翻篇速度略快啊……”
陰月天無奈的道:“其實我不認識那女人,隻是想過去,但你的人攔住了我……”
黑鐵塔立刻揮手道:“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影響大家的日常學習,請過去吧。”
他一側身讓開路,身後的幾個保镖們也立刻福至心靈的讓出路來。
陰月天道:“我是一個守信的人。”
黑鐵塔隐約覺得有些不妙:“所以?”
陰月天道:“既然已經給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還說明了傷情,那麽若是人家來了反而沒有那麽多傷者,會損失我的信譽的。”
黑鐵塔一愣,冷笑道:“那麽說,你是一定要找麻煩了?”
陰月天道:“其實我真的不喜歡傷人的。”
我從來都隻喜歡殺人,而且是連剝幾十層皮的那種……後面這句話陰月天沒說。
黑鐵塔大笑:“看起來老子還真是被小看了呢!”
他眉宇間兇光閃爍,砂缽大的拳頭狠狠砸向陰月天額頭:“那你就給老子去死吧!”
“小心!”
這樣虎虎生風的一拳,幾乎将空氣都打出一道細小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誰人又看不出此拳力量之強?即便是周香魚,也立刻尖叫着喊出聲來。
陰月天也不敢接這一拳。
當然不是接不住,隻是這裏是教學樓,他的顧慮和鐵塔男吳威是一樣的,一旦将力量轉移到腳下的地闆,恐怕樓層都會塌陷。
不過不能接不代表就一定要挨這一拳,以陰月天的實力,吳威再過一百八十萬年也打不中他。
隻見青年人微微側身,這一拳便已擦着他的臉側擊空,拳上帶起的風壓之強,足以把普通人的腦袋撕碎。
陰月天的臉上連一絲血口都沒有,他看似風輕雲淡的避過這一擊,身形卻恍如脫缰的藏野驢,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弓步矮腰,左拳若閃電般刺出!
砰!
吳威隻覺自己腹部仿佛被導彈命中一般,強大的防禦力和堅實的肌肉根本沒有給他減免一絲痛苦,這個男人兩眼向眼眶外凸出,口水混合着鮮血從嘴裏噴濺而出,身體更是高高的向後呈n字形騰空而起!
若是此刻給這人照個x光全套,便會發現他的五髒破損加移位,連後腰處的脊椎都破損錯位!
陰月天輕飄飄的向旁邊挪了半步,鐵塔男已狼狽的從空中落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隻有血液膽汁和大小便分别從前後兩口流出。
這樣如同兔子把棕熊一拳撂倒的場面,着實驚掉一地眼球,所有人都在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陰月天。
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大概也就是形容這個男人了吧?
陰月天卻不在意這些眼神,淡淡的道:“那麽,還有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