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被碰瓷的狼

陰月天三人走的很慢,也很沉悶。

人總是不該自滿,當你覺得你已經看的夠遠見得夠多的時候,或者一個嶄新的、未知的世界就會出現在你眼前。

盡管從未明說,但無論陰月天,還是約翰·卡夫曼,都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堪堪讓自己有資格被稱爲極道強者了。

可是見識到女王裝美人的存在,又聽聞了‘家’和‘十三神龍’這樣隐世組織的存在,他們忽然又覺得自己很有些見識淺薄了。

且不說完美不死身許湘顔的存在,單隻是女王裝美人,便不是陰月天或者約翰·卡夫曼能夠單獨擊殺的。

這女人或許甯願被狼連抽十幾個耳光卻不反擊,但并不代表她不是狼的對手,那獨特的可以将一切攻擊轉移的‘空間’能力,着實是讓狼和醫生束手無策。

他們有點小觑天下英雄了。

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像她一樣實力的人,隻是隐藏于暗處生命不顯,但一旦對上,勝負尤未可知。

這讓兩人很是沮喪。

甜兒的情緒似乎也受到這兩人的引導,悶悶的也不願多說什麽。

山道崎岖,前面的人早已看不見蹤影。

這樣沉悶的行至半個多小時,前方突地光影閃爍。

走在最前面的陰月天一下子消失不見,這讓狼和甜兒都有些愕然。

前方的景物不變,隻是那一瞬的光影模糊,給了兩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狼道:“幻境?迷陣?空間傳送?”

甜兒被他逗笑:“想知道,進去不就好了,難道你以爲這地方還有什麽是能難得住我們的?”

狼歎道:“我現在已越發覺得自己力不從心,難道這就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甜兒道:“大概是那個女人的話給了約翰哥你太多刺激了吧?”

狼道:“恐怕是這樣的……唉,不想那麽多了,越想越煩。你小妮子先走還是我先走?”

甜兒道:“一樣的吧。”

她說着,已蹦蹦跳跳的進了那片光影模糊之境。

狼搖搖頭,跨步也進了去。

他隻覺自己仿佛穿透了一層水霧薄膜,粘稠的薄膜讓他的身體都有些粘滞,動作變得緩慢了不少。

不過進一步,前方已是海闊天空。

充斥着白色類伊斯蘭建築的小鎮映入眼簾,但再往後眺望,卻是一片黑色的哥特式建築。

這一黑一白,泾渭分明的将一個小鎮分成前後兩半,出奇的,前方陽光明媚,空氣中都傳來暖暖的陽光味道,後方卻是陰雲密布,有厚雨積郁的征兆。

狼挑了挑眉,望向空中的目光落下。

前方陰月天的身影靜立,左右似是在觀察什麽。

狼也左右看看,卻沒有看到先他一步進來的甜兒。

他走上去道:“喂,小王八蛋,甜兒呢?”

陰月天回頭,一臉古怪的看着他:“我隻感應到你走進來,卻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狼皺眉道:“這不可能啊!?她怎的會不在呢?”

陰月天想了想,道:“還記得我第二場文科的筆試吧?”

狼眼睛一亮:“你是說針對性考核?”

他嘎巴着唇:“可是,爲什麽針對性考核會将你我分到一起呢?你的虐殺本源可是大大的負能量,老子的狼之血意卻是貨真價實的正能量。”

陰月天若有所思的:“或許,區分的方式并不是按照能量……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

兩人沉悶的前行,誰也沒有說話的**。

前方的鎮子,看起來近在咫尺,但竟是很遙遠,遙遠到兩個人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走到鎮子的邊緣。

狼終于意識到不對:“難道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

陰月天道:“不是,我有留意腳下……想必這也是空間科技的拓展,别忘了上山時的那條路。”

狼奇道:“我還以爲這裏才是幻境。”

陰月天道;“假作真時真亦假。”

狼:“所以?”

陰月天啃着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沉吟道:“或者我們一開始下山時經過被雨林包圍的山道才是幻境。”

狼道:“可是我嗅到了樹葉的味道。”

陰月天道:“幻境布下的地方,未必不能有樹。”

狼道:“要不……我們加速?”

陰月天道:“無所謂,不過……我餓了。”

狼輕歎一聲,突地狀若撲食的猛虎,身形一下子沖入到大路旁邊的草叢中,一番雞飛狗跳,這人拎着一隻穿着西裝馬甲的肥兔子走了出來。

他笑:“你也早就發現這隻一直跟着我們的兔子了?”

陰月天沒說什麽,隻是揮手出去,一根金屬絲已在指間發出咻咻的聲音飛出,幾秒後,距離兩人不太遠的一棵樹木碎成一地整齊的木塊,然後被金屬絲捆着拽回了兩人腳下。

這二人向來無法無天,居然就這樣坐在大路正中,将木塊引燃起來。

狼手裏的兔子在掙紮,隻是它的嘴裏被塞了一大塊石頭,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陰月天剛注意到這一點,奇道:“你居然塞住了它的嘴巴?”

狼道:“正如你看到的。”

陰月天道:“可它是一直兔子?”

狼道:“可它穿着衣服。”

陰月天拎起兔子,仔細打量了幾下,歎息一聲,将兔子扔飛半空。

他靜靜的閉上眼,兩手都有一柄手術刀刺破血肉而出。

兔子落下,數抹刀光閃爍,完整的皮毛、頭部和全部内髒都落入路邊的草叢,僅剩連着裏脊肉的四肢。

狼接過,草草的用瓶裝水洗了洗,穿上木棍便開始烤了起來。

這本來是很平凡的舉動,就算有人看到,也頂多表示陰月天的刀工不錯。

隻是某漆黑的房間中,幾個穿着軍裝坐在監視器前的男人卻目瞪口呆。

A道:“……他們居然把‘信使’烤着吃了!?”

B道:“好像……是這樣的。”

C道:“我靠不是吧?那可是派過去發任務的信使,連任務函都還沒有遞上就被吃了?那我們發給這兩人的任務怎麽辦?”

三人面面相觑……

A道:“沒辦法,誰讓信使跟了他們十幾分鍾都不冒頭呢?再派出一個吧。”

C道:“你不怕這個也被吃了?”

B道:“應該不會吧?”

A道:“爲防有變,這次換鷹信使吧。”

蒼鷹啼唳,翺翔于藍天之上,鷹眼如炬,利爪如錐。

這展翼長達兩米的巨鷹,看起來如斯威猛、神采飛揚,讓人忍不住豔羨那遨遊九天,俯瞰萬物的潇灑。

隻可惜一道寒芒刺破蒼穹,活鷹變成了烤鷹,香氣撲鼻,芽黃的油脂從焦香的肉上滴入火中,發出噼啪的響聲。

狼吃的滿嘴流油:“正愁一隻兔子不夠吃,居然又有鷹飛來,這地方多少還有些可取之處。”

陰月天沒有他那樣狼吞虎咽,很是細嚼慢咽的咀嚼着暴有彈性的肉。

“味道的确不錯……”

A道:“居然……還沒有落下就被射下來了,這兩個人是餓死鬼投胎嗎?”

B道:“怎麽辦?”

A道:“看樣子隻能派人過去送任務函了。”

C道:“我怕派過去的人都被這倆給吃了。”

三人面面相觑……

他們還在監視器前發愣,另兩人已經吃飽喝足。

A道:“太好了!他們現在不需要吃東西,趕緊讓我們的野豬信使過去送任務函!”

B道:“我這就去通知!”

狼道:“野豬肉可能不太好吃。”

陰月天道:“留作備用糧食總是不錯的,至少比壓縮食品強。”

可憐的野豬,皮毛内髒灑了一地,好地方的肉卻都被弄下來放入萬能腰帶中。

A抓狂地:“這兩人是故意的嗎!?該死的魂淡!”

B道:“其實我們選擇信使的方式的确有問題,其餘那些人,初一見到信使不也一樣很奇怪嗎?”

A道:“那你說!我們的任務函現在怎麽遞出去!?”

C道:“算了,我去吧,人肉總不可能成爲他們的備用糧食吧?”

于是,陰月天兩人在走到小鎮邊界處時,已看到一個金發的青年依靠在一輛破舊吉普上對他們微笑。

他道:“你們好,我是……”

他話還沒說出來,喉嚨處已是破開一道猙獰的傷口,大小堪比七八歲孩童大張的嘴。

鮮血混雜着黃白相間的泡沫噴了一地,這人痛苦的捂着喉嚨倒下,抽搐。

陰月天坐上車,啓動。

狼進到副駕駛裏,道:“這是何等的幸運啊,居然剛走累了就有人送車來。”

陰月天:“我隐隐覺得有些奇怪……”

狼大手一揮:“有個屁的好奇怪的,先不說這裏是不是幻境,縱然不是,在老子心情不好時上門找事,也必殺之!”

這話說得實在無比霸氣,似乎爲他不問緣由便動手找了個理由。

陰月天道:“他貌似還打了個招呼,或許找我們有什麽事。”

狼愕然:“是麽?他說了什麽?”

陰月天:“你連他說的是什麽都沒聽清就把他殺了?”

狼理所當然的:“老子最看不慣那種牛逼哄哄的樣子了,有輛車就了不起了嗎?”

陰月天:“貌似他沒說自己了不起吧……而且他似乎說了‘你們好’這句話。”

狼用力一怕儀表盤:“***!若我聽到這種挑釁的話,一定把他先切成人棍再弄死!”

陰月天:“挑……釁?”

狼道:“你們好……這難道不是**裸的挑釁嗎?你看咱倆茹毛飲血的樣子,哪一點好了?而且咱們走路,人家坐車,這樣從容地等着咱們跟咱們說‘你們好’,不是在彰顯自己有車很牛逼嗎?他剛才說的‘你們好’,你以爲真的是‘你們好’的意思?他其實是在說‘你們兩個窮鬼大傻逼一看就知道是天生走路的命而老子才是天生王者出門坐車随時都有吃喝就連買衣服都不稀罕打折’這樣的話!再延伸一下,老子覺得那三個字未必沒有‘你這個傻逼快點去死吧’的意思。”

陰月天:“……”

陰月天:“這神邏輯,還真是讓我的思緒碎了一地啊……”

陰月天:“話說你究竟是如何從短短的三個字裏看出那麽長的一段話的?”

狼的食中二指岔開,對準陰月天的眼睛,又轉向自己雙眼:“用眼睛看的,表情啊表情!這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

陰月天遲遲不擰鑰匙,道:“那你現在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麽?”

狼:“……沒看出來啊。”

陰月天道:“你難道不覺得我的表情是在對你說三個字嗎?”

狼:“大王八?”

陰月天搖頭:“我沒有那麽粗俗。”

“你平常叫我王八的時候不少了吧……那這三個字是什麽?”

“你們好。”

“……你媽逼。”

倒車,開車,車子駛進小鎮。

漆黑的小屋,A和B面面相觑……

A道:“這兩個人居然連我們的工作人員都敢殺!實在太可惡了!我要去找拓跋大人讓他收拾這兩人!”

B道:“貌似C過去,還沒有說自己是誰就被殺了吧?他倆頂多算是‘誤殺’吧?”

A大怒:“你這是在替那兩個雜碎辯證嗎?”

B歎道:“沒用的,拓跋大人就算知道這事,也沒有辦法真拿那兩人怎麽樣。我聽外面的凱瑟琳說拓跋大人似乎和這兩人關系不錯,若你貿然去請大人做主,大人說不定還會認爲咱們辦事不利。”

A道:“那怎麽辦?每一個參與招聘考核的人進了這幾個‘須彌境’都有自己的任務,就算不顧這兩人殺了我們的同事,單說我們沒有把任務發下去,這也是失職!我可不想過去給他們發任務,這事你解決吧!”

B陰森的笑:“不要這麽死心眼,‘陰陽鎮’無論時間還是空間,都是外界的六倍,這兩人哪那麽容易出去?等他們進旅館休息,我們把任務函直接塞門口裏就是,到時候發現不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A:“話說我在意的是,你一臉陰森似是要出什麽歹毒主意的樣子,卻想出了這麽個主意……表情和語言有點不搭啊。”

B嘿然:“笨啊,不管他們能否完成任務,最終的考核評價都要我們打分的,你以爲在你我手中,這兩人還能通得過考核麽?”

A::“高!實在是高!”

陰月天和狼還不知道自己連考核任務都沒接到就已經被刷下去了。

事實上他們現在也碰到了一件不算麻煩的麻煩事。

這個小鎮的前半段房屋建設使它看起來像是伊斯蘭城鎮,但車子開進來才知道,這裏更像是一個全球各種族大雜燴的聚集地,黑白黃種人各占一部分,人們的衣服也分明有各自種族的特點。

隻是這裏似乎和高科技沾不上邊,沿街雖然熱鬧,但大都是地攤和沿街店鋪,過往人群都顯得悠閑慵懶,看起來像是十九世紀初的中東地區。

兩個人之所以開車遇到麻煩,起因是陰月天在驅車過一個十字路口時,一個穿着非洲不知哪個部落民族服裝的黑人,趕着一群羊駝突地沖過路口。

這裏沒有紅綠燈,按說陰月天就算撞死幾隻羊駝也占着理,更何況那非洲黑人趕羊速度如加入了西班牙鬥牛節,一群草泥馬狂奔而過弄得街道一陣布滿煙塵雞飛狗跳果蔬漫天,道路兩旁人們都是破口大罵,這個時候陰月天真撞死了羊,大家也都會幫他說話。

問題陰月天既不在乎别人的态度,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偏幫誰,他隻是覺得這輛看起來年齡有點老的破舊吉普頗有華夏兩百多年前的2020和212的結合體剛從博物館取出來的氣勢,從打火到行駛不但非常費力,而且開起來也是連吭帶喘如同餘瀝将盡的耄耋老者,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死在半路上了。

所以若是這群狂奔而過的草泥馬真撞上這車,羊駝死不死不好說,這破車估計肯定就此歇了。

于是,在他的探察力場感知到獸群沖過十字路口時,這人便已踩下了刹車,并且在羊駝通過過半後,爲了防止被越來越擁擠的獸群‘刮傷’,還把車往後退了半步。

一退不要緊,不小心将一老太撞上了。

這老太穿着很古怪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朝鮮半島的民族服裝,隻是看起來又不太一樣。

她的上衣雖是長袖,衣領以下的部分卻不過一寸半,再加上寬闊的褶裙下方拖地,上方卻是隻卡在乳腺下方,這就造成了一件很尴尬的事,這老太雖是裝束看起來無比合體,但一對幹癟的**卻**裸的露在外面。

……看的陰月天有點反胃。

在羊駝開始通過十字路口時,他就好奇的問狼這是哪個民族,狼立刻不屑的道:“朝鮮半島,南朝鮮的民服。”

“韓國傳統服裝?”陰月天詫異道:“他們的服裝我記得不是這樣啊。”

狼不屑的道:“這事要追溯到三個世紀以前,在那個時期南朝鮮的民族服飾夏季女裝就是這個樣子的,二十世紀初日本入侵南朝鮮正值夏季,然後發現這裏的女人都是這身打扮,那時南朝鮮還不是整容大國,女的醜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然後日本人就以‘有傷風化’爲由,強制要求南朝鮮人把他們的民族服飾改成後來電視裏的樣子……連小日本那樣的禽獸都覺得這打扮有傷風化,你可以想象這裝扮多麽傷風敗俗,同時也側面證明了那時的南朝鮮女人多醜……嘿嘿!”

狼解釋完,羊駝的部隊已經通過了一半,并且這些玩意似乎也講究個争先恐後,越擠越多,到最後很多已經是擦着吉普車而過,陰月天無奈,隻得倒車。

隻是車剛倒了不足一米,後面已經傳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這尖叫之嘶啞語氣之凄苦,幾乎讓陰月天這樣的男人都忍不住産生一絲愧疚之心。

一時間,時間都似乎靜止,所有沿街百姓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連那群草泥馬都停下腳步紛紛望向這個方向。

狼暗罵了聲‘**’,連忙跳車,跑到後面。

南朝鮮老太太此刻已躺倒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中氣十足的呻吟着。

狼皺眉道:“你沒事吧?叫的這麽歡快想必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一聲怒罵,旁邊沖出五個和那老太太穿着同樣衣服的女人,雖然姿色都比較平庸一張張大餅臉,但勝在青春年少,倒是還有些年輕女性的特有魅力。

隻是這些女人似乎一點也沒打算講理,一個個抓着狼尖叫着奇怪的語言撕扯起來。

狼這人雖脾氣上來也是戾氣十足,但這人最大的特性就是絕不欺負百姓,被這群女人圍上,頭眼睜睜大了一圈,同樣用古怪的語言争辯起來。

陰月天大概聽出來這是朝鮮語,隻是他有着英國籍公民特有的驕傲,一向認爲英語才是世界最通用語言,盡管最近中文已經快要取而代之,但這種英倫貴族式想法,還是存在于大多數英國人心中,陰月天也不能免俗。正因如此,他對朝鮮語這種在亞洲都算得上小語種的語言根本連學着讀寫的想法都沒有。

隻是他聽到後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眉頭不由得挑了挑。

這兩天本就有些諸事不順的感覺,現在又遇到這種事,他沒來由的覺得身體微微有些煩悶的燥熱。

探察力場着重覆蓋在老太太身上,陰月天笑容變得古怪。

那老太太分明無比健康,此刻卻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呻吟,簡直像是**艾滋癌集于一身又被傳染了濃重的性病一樣。

他按了按喇叭,狼很狼狽的拖着一群女人走到側窗:“幹嘛?”

陰月天道:“那老女人沒事,隻是在裝死。”

狼苦笑道:“我當然看出來了,這根本就是碰瓷者嘛!”

陰月天奇道:“碰瓷者?那是什麽?”

狼:“失傳已久的技術性工種。”

陰月天道:“哦。”

他又道:“看樣子這車是走不了了。”

前有草泥馬,後有碰瓷的,這車若能硬闖過去那就該叫路虎而不是2020了。

狼一臉郁悶:“廢話,别說車要陪給人家,咱倆這一身血窟窿估計都是跑不了的……媽的,想不到老子也能碰到訛錢的。”

他伸手進車窗:“你身上還有現金麽……”

出奇的,他這伸手要錢的動作竟像是時間靜止器的按鍵,一下子非但那些南朝鮮女人都停止了撕扯,連周圍議論的人群都閉上了嘴巴。

隻是每個人看向狼的目光都不像是在看一匹狼,而更像是看一隻羊。

一隻誰都能啃兩口的肥羊。

陰月天微笑:“錢,你确定他們這裏收新币?”

狼也是愕然:“這我還真不知道,她們就說讓賠錢。”

陰月天道:“其實我有另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狼道:“什麽辦法。”

“這個辦法。”

陰月天微笑着,挂倒檔踩油門松手刹一氣呵成,2020直接疾速向後倒退出接近十米。

地面上,老太太的腦袋已經像一個大大的西瓜,砰然爆開。

紅的黃的沙瓤的,滿地都是。

時間再一次靜止。

“啊啊啊!!!”

許久,人群終于尖叫起來,非但那幾個女人,連街上的人們都紛紛驚叫起來,臉上止不住的恐懼目光射向陰月天的臉。

後者已經下車。

他砰的關上車門,輕輕拍着這輛京城2020和212的結合體。

隻是他有些感慨,手上就沒摟住力氣,這倒黴的破車直接滾出去一個輪子。

“$(*J*(#@!”

一群女人方開狼,張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向陰月天跑來,一個個暴露在外面的青春的**上下颠簸,倒也和她們猙獰的面孔形成了一個很諷刺的反比。

這群女人眼見就要撲到陰月天的身前,狼終究還是不忍心的開口道:“打幾下就算了,别動刀啊!”

“我還怕髒了刀啊……”陰月天感歎着,上前幾步一彎腰手抓在吉普車前面的保險杠上,輕描淡寫的一掄一扣,重約兩噸左右的京城吉普212直接倒扣在跑來的幾個女人身上,速度之快,讓這些女人根本就躲閃不開。

地上鮮血和斷肢被拍的到處都是,一個眼球拖拽着後面的肉絲滾到陰月天腳下,被後者一腳踩爆。

場面有點宏大,瞬間就把所有圍觀群衆震住了。

陰月天腳尖一點躍上吉普車,冰冷的眼眸放開,嘴角微笑。

“還有誰?”

無數人被吓癱在地上屎尿橫流。

他們看到的那雙冰冷的眸子似乎并不是一雙眼,而是一對在陽光下都讓人感到無比陰寒的冰錐!

這一刻,即便是監視器前的A和B,都隻覺得自己看到的并不是那個叫做‘白先生’的男人,而是……

而是踏過地獄中湮滅靈魂的無盡血海,趟過深淵裏破碎百魄的極寒冥河,從地獄最底層、深淵最深處走出的嗜殺魔王,跨出一步,便如奏響死亡者哀樂的其中一個音符,前進半米,那半米的地方就形成火焰與鮮血之路!

漆黑的房間中,仿佛陰風乍起,兩個男人一陣不寒而栗。

他們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

連兩個雇傭軍團的工作人員都感覺到了恐懼,外面的普通老百姓又怎能例外,待反應過來,一陣雞飛狗跳哀嚎遍野,瞬間一整條街道上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那無數條草泥馬也是奪路狂奔。

狼無奈的走過來道:“你……小王八蛋還成了淨街虎啊。”

陰月天冷聲道:“我在他們的眼睛裏,看出了貪婪,我們本就是外鄉人,無論這裏是幻境還是真實存在的地方,都絕不是好相與的所在,硬氣一些,總比過于溫和弄出事端來好得多。”

狼道:“一群小刁民,能有什麽事?”

陰月天道:“可是我不喜歡麻煩。”

說着,他已徑直前行。

背後的狼古怪的按了按太陽穴,自語道:“奇怪,老子爲什麽對小王八蛋的行爲一點都不反感呢?難道我也泯滅人性了?這真是一個不好的現象……”

他快步追上陰月天,道:“那麽,沒有自駕的交通工具,若是這街道也是空間擴展後的存在,我們怎麽辦?”

陰月天奇怪的看着他:“亞馬遜叢林數百公裏路都能趟過去,這幾步你也懶得走麽?”

狼道:“你小王八蛋既然看出老子懶來着,還不快給老子想辦法?這破地方,老子一點也不想呆了。”

陰月天道:“你會不會騎馬?”

狼愕然:“馬?會……吧?”

陰月天打了個指響:“那就好說了。”

他一腳踢開剛剛關閉的一間店鋪,直接闖進去從裏面薅出兩隻羊駝來:“這店家趁亂偷藏了兩隻這玩意。”

狼:“你他媽讓我騎草泥馬?”

陰月天:“o_O???這玩意不是叫羊駝嗎?”

“不管叫什麽。”狼一步跨在羊駝上,兩隻腳還沾着地:“你覺得騎這玩意能比走着更輕松嗎?”

陰月天的确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很用心的啃着右手中指的第二關節,幾秒後道:“我想到了,你等等。”

幾分鍾後。

“雖然……”狼一眼大一眼小的看着眼前的東西:“我是覺得自己非但是個山老艮,而且品位低下,又是個窮光蛋,還沒什麽文化,但是……”

他一把扯着陰月天的衣領,用手指着旁邊三隻羊駝拉着的,厚實的塗成了翠綠色的,拖在地上的多重皮革制成的皮托,口沫紛飛的狂吼道:“但是你也不能讓我坐這東西吧?難道你想讓我無論被誰看見都會評價爲:‘咦咦?金剛狼竟然乘坐着草泥馬拉革碧’嗎!?”

“綠色的皮革,應該叫‘碧革’才對吧……話說你什麽時候這麽有文化了?”陰月天擦着臉上的吐沫星子。

“那有什麽區别嗎魂淡!别給我轉移話題啊魂淡!”狼憤憤的轉頭道:“老子生氣了,老子決定這一天都不跟你說話了!”

“王八。”

“你媽逼!!!”

陰月天攤開手:“你看,這東西做都做好了,有什麽不能當馬車用的,你就把它想象成阿拉丁神燈裏的飛毯就好了。”

狼一臉恍然大悟:“也是啊,我早就該想到的,隻要把它當成飛毯那豈不是……”

他狂吼道:“更傻逼了嗎!?你見過飛毯是放在地上被拖着走的嗎還是說你認爲阿拉丁的飛毯也是被一群草泥馬拖着走的!?”

陰月天無奈,隻能自己先做上去:“那你來不來?”

“來!”

狼憤憤的坐上去,無比郁悶的:“老子的臉在你小王八蛋面前早就丢光了,還有什麽不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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