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個男人,其實是在三年多前的一次刺殺任務中。那時候陰月天剛加入組織不到兩年,雖然已經擁有虐殺本源,但熟練度其實并不高,尤其是很難把握在運行須彌感官的各種技能時如何精确地利用虐殺本源保護自身。
隻是即便如此,那時的他也已經成爲萬裏挑一的頂級強者。
說是刺殺,其實那一次也并不是如大家所想的那般,陰月天利用不動冥王将自己隐藏起來來個突然擊殺之類的。很奇怪,這個男人雖然掌握了世界上所有殺手都夢寐以求的能力,但幾乎所有的任務,都是明目張膽的沖殺……就算是潛入型擊殺,一般也是在一旦被發覺便會被重兵包圍的情況下才會使用。
簡單來說就是他殺人,怎麽危險怎麽來。
這和他一直強調的‘器量’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也即是那一次,刺殺一位大名鼎鼎的日本合氣道宗師時,陰月天遭遇了以千兩修兵衛爲首的日本人的強力圍攻。那合氣道宗師年輕時雖也是大災變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但年歲不饒人,數十年後雖能苟活,卻沒有多少戰力。隻是在日本人的心中,這老頭倒是和華夏的古武者地位相似。如此情況,有一群慕名的進化者保護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那一戰其實也未必就真的有多危險,頂多算是場面宏大而已,大約三百多名忍者加上兩百名進化者,還有一百多名日本劍客和武術家參與防守,陰月天一個人進攻——他是習慣殺人之前先下‘擊殺函’的。
最終結果你們都知道了,那些意圖阻攔陰月天殺人的小日本死走逃亡,徒留下千兩修兵衛自己苦苦支撐。
如果說在這艘船上第一次見千兩的時候,他像是隐入鞘中的長刀,隐鋒于鞘,那麽三年前的千兩則是人如其刀,鋒銳無比。
隻可惜他并不是陰月天的對手,僅僅十分鍾,便已滿身是傷跪在地上,若非依靠着斷刀支撐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已經倒下。
陰月天很奇怪,道:“如此,還想支撐下去?”
千兩道:“手中刀可斷,心中刀不可斷!”
陰月天道:“刀鋒越利,旦遇無法砍斷之物,便越易斷折。”
千兩道:“重劍無鋒,需以強力駕馭。力不如人,隻能借以利刃。”
陰月天歎道:“你手中刀已斷,心中刀卻更利。可惜越是如此,離我所聽說的真正劍道越遠。”
千兩道:“天賦不如人,隻能以勤奮相補,若再練下去,當可感受劍道。”
陰月天道:“若再練下去?需要幾年?”
千兩道:“劍客不說虛言,我既然已敗,隻求死如櫻花般絢爛!”
他努力想要撐刀起身,卻已無力,隻是這人面容剛毅,絲毫痛苦畏懼之色都沒有,反而更用力的挺起上身,将喉嚨對準陰月天:“來吧!”
陰月天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沉吟幾秒道:“你與佐佐木龍岩什麽關系。”
他說的,自然是那合氣道宗師。
千兩道:“沒有關系!”
陰月天道:“既無關系,何須替人受死?”
千兩道:“佐佐木大人修爲與做人,都是吾輩楷模,我本早該拜訪。此次友人相邀,我自然前來。”
陰月天道:“可惜你的友人已經逃走。”
千兩道:“畏死之心,誰沒有?”
陰月天道:“可你卻主動求死。”
千兩道:“不怕死,隻怕敗!”
陰月天道:“可你已敗。”
千兩道:“身已敗,心卻未敗!若我貪生,心,便敗了。”
陰月天狂笑,道:“好!你雖是醜陋的南瓜,卻也算是上等食材。今日我不殺你,不是我憐憫你,隻是因爲你具備與我一戰的成長潛力。我不加以時間限制,以後的日子,隻要你突破,随時可以前來挑戰!”
那一次,陰月天放過了千兩修兵衛,當然,的确不是出于憐憫或者惜才之類,而隻是單純的覺得,若是能從這樣的人身上收割‘絕望’,才是對他來說最快樂的事。
之後的日子,千兩修兵衛倒也的确表現出了他值得被陰月天看重的一面,在過去了的三年中,千兩修兵衛主動去找陰月天挑戰了兩次,第一次是直接敗北,隻是陰月天一來沒有用出全力,而來也想讓千兩‘擊敗陰月天’這個希望更強烈一些,便放他活了下去;第二次,則是千兩直接撲了個空,陰月天出任務,他足足在倫敦等了陰月天半個月,這才留下一封信函離開。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很值得尊重的,所以這一次在遊輪上和千兩修兵衛第一次見面,陰月天難得的有一絲興奮,若非怕毀壞了這艘船,說不定他直接找千兩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
當然,在他看來千兩修兵衛有所顧忌之下,肯定不可能和自己全力戰鬥,所以便将這個念頭打消的更徹底一些。
這樣的千兩修兵衛,此刻卻是面成了另一副模樣,非但面容扭曲陰戾,眉眼間也閃爍着怨毒的邪獰。
陰月天挑挑眉,道:“你似乎從冥皇教派中獲得了一些力量。”
千兩道:“沒錯,能夠用來擊敗你的力量。”
陰月天道:“可是這力量不屬于你。”
千兩道:“我隻求擊敗你!”
他抓狂的雙手呈爪狀掌心向上的抓着,眼中瘋狂,嘴角也有一絲涎液淌下:“你知不知道,從你第二次打敗我開始,這兩年的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才能擊敗你!我想要打敗你想的抓狂,甚至爲了能夠達到和你一樣‘無情’的程度,我殺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兒,隻爲禦劍無情……”
傑西卡:“……爲什麽這個情節聽起來很面熟?”
“你閉嘴!!”千兩修兵衛瘋狂咆哮着遙指傑西卡,頓時吓得女孩子往陰月天背後一縮。
千兩繼續道:“爲了能夠磨練自己的感官,我甚至習慣了每天給自己注射‘藍色火種’!”
藍色火種,是一種極限催化式藥物,和逼供藥物作用相近,都是開發人體的潛能并提升**敏感度,通過疼痛刺激神經元……通常應用于軍警戰鬥重傷瀕死之際,刺激全身感官來創造一個回光返照的機會。利用好這個機會,可以将瀕死之人救活,利用不好,那就隻能留下幾句遺言。
陰月天道:“這東西,用得越多,隻能讓你的感官在正常情況下越弱。”
“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不用你說!”
千兩脖子上青筋暴起的咆哮着:“可使,爲了能擁有擊敗你的實力,我幾乎用盡了一切辦法!無論是‘無情’,還是‘敏感’,我都已經達到了!但我還缺少一種能力,那就是快速恢複!我知道你的**恢複力已經達到15點以上,正常情況下我絕不可能消耗的過你!天可見憐,我知道了冥皇教派,有幸見到了冥皇使徒,并答應爲他效命一生!這一切,隻爲了能夠堂堂正正的擊敗你!現在,我得到了這種力量,我終于得到了擊敗你的力量!陰月天!”
他吼着吼着,張狂的大笑起來,狀若瘋癫。
傑西卡道:“這家夥瘋了。”
陰月天道:“我知道。”
傑西卡道:“可是他的實力不弱。”
陰月天道:“我知道。”
傑西卡道:“冥皇教派或者真的有能夠提升人類**修複力的辦法,而看他的樣子,似乎也的确得到了這種能力……這個人被壓抑的太久,若非真的有把握,絕不會如此張狂。”
陰月天道:“我知道。”
傑西卡斥道:“你知道個屁!知道我們還不快跑?”
陰月天道:“我在等。”
傑西卡奇道:“等什麽?”
陰月天道:“等你從我身上下來。”
傑西卡:“咦咦?難道你還真要和這個瘋子打?”
陰月天道:“他有理智的時候,我都不畏懼,若他連理智都沒了我卻怯戰,我的器量,不過如此。”
傑西卡:“……話說你該不會讓我站在這些惡心的東西上等你和他打完吧?”
陰月天道:“你可以選擇。”
傑西卡道:“選擇什麽?”
陰月天道:“站着等,或者坐着等。”
她是被他背在背後的,隻要他輕輕一推,她的小屁屁就會沾染到那些惡心的血肉混合物。
傑西卡悻悻的:“我還是站着等吧。”
她跳下來,陰月天徑直走上前去。
他淡淡的道:“千兩修兵衛,你太讓我失望了。”
“哦?”
千兩猙獰的看着他:“你說什麽?”
陰月天道:“你被力量迷失了心智,你被欲念遮蔽了雙眼,若你始終在努力提升自身的力量,那麽縱然你一直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會一直給你機會。”
千兩冷笑:“哦?那現在呢?”
陰月天道:“現在?你已不是你,以前的你,雖然是醜陋的南瓜,卻能炮制香郁的濃湯,現在的你,已經從心裏腐爛,外表和内在,一樣醜陋。”
他并未發現,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後方的傑西卡美眸中突兀的閃爍過一道精芒。
千兩瘋狂的道:“那樣的施舍,我不需要!”
他猛然抽出自己的太刀‘櫻舞丸’,猛地一刀斬向自己的左臂,頓時手臂掉落于地。
隻是,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甚至都沒來得及彈動一下,便被連接在兩個斷口處的黑煙拖拽回去,瞬間完成愈合,甚至連傷口的痕迹都徹底消失。
他張狂的笑:“如何?現在的我,已經具備了擊敗你的能力!”
陰月天一樣的淡然:“現在的你,實力遠不如以前,而且,我也不打算再給你機會了。”
說着,他右拳食中指骨間,一柄手術刀慢慢刺破血肉探出:“真是……很失望啊!”
“混蛋!去死吧!”
千兩修兵衛狂吼一聲,雙手握刀電射向陰月天!
他身随影動,那一瞬間拖拽出的氣勢,竟是在身後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凄厲鬼影,這鬼影狀若瘋厲,甚至不斷發出着令人驚栗的嘶嚎!
陰月天神色淡然,腳步也同時邁出。
隻是他的動作并不很快,相反,還非常非常的慢,慢到猶如院中賞花閑庭信步,絲毫沒有敵人近身時的緊張感。
這動作讓千兩修兵衛更加暴怒,他雙手将櫻舞丸平端于眉心,刀鋒之上竟卷起無邊吸力,将周遭空氣吸成一個緊轉的漩渦,這漩渦看起來并不巨大,但卻将他身後的黑色厲鬼猛然吸入其中!
旋即,櫻舞丸上,純黑色的鬼厲之氣狂湧不止,伴随着千兩修兵衛的前沖,在身後拖拽出了一道長長的尾火,使這個男人便如劃過天空的黑色隕星,無比狂暴霸氣。
強者交鋒,自是很少一擊出勝敗,往往尚需打鬥個昏天黑地才能分出生死。
然而千兩修兵衛與陰月天這一快一慢瞬息相接之後,兩人竟是在背對背相距不足五米後便同時停歇了下來,千兩修兵衛是公布向前雙手合刀刺出,而陰月天則是小跨步上身前探,手中手術刀也是悠然劃出的姿勢。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喂喂……這是什麽中世紀日本的決鬥方式啊?該不會真的如電影裏一樣誰先若無其事的動彈誰就死了吧?”
傑西卡的吐槽很輕易的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陰月天慢慢起身,手術刀重新又回到了身體中。
他回頭,對着傑西卡微笑。
“拜托不要看我!”傑西卡立刻捂住小臉:“下一秒你一定會全身噴血而死的!”
陰月天道:“别玩了,走吧。”
“咦咦?你居然沒死?”傑西卡瞪大美眸:“那你接下來不是該有一個帥氣的收刀動作麽?”
陰月天:“你電影看多了……”
噗噗噗……滋滋滋……
一連串血肉破碎的聲音響起,僵立不動的千兩修兵衛渾身上下突然出現無數血口,便如破布口袋裝沙子,四處露底,鮮血若噴泉般從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中向外噴發,宛如《月光寶盒》裏的吳孟達。
傑西卡吓了一跳,回身上下打量着千兩修兵衛。
接下來更恐怖的事情發生,血液噴湧幾秒後,竟有無數黑氣從那傷口中如煤氣洩露般呲出,然後飄飄揚揚的在千兩頭頂形成一個凄厲慘叫的厲鬼怨魂,張牙舞爪的想要撲向陰月天,但身體卻馬上又煙消雲散,散後再次聚合又再次散開,往複幾次,終究還是彌漫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千兩修兵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将手中櫻舞丸撐在地面。
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爲什麽……這樣……還不是你的對手……”
陰月天道:“外力,終究隻是外力,隻有自己修煉出來的,才是真正無敵的力量。”
千兩道:“你的話,我早已知曉,隻是接連敗北,我已生執念。”
陰月天道:“執念,也是心魔。”
千兩的淚混着血淌落在地上的血肉混合物上:“我隻是覺得後悔。”
陰月天道:“哦?”
千兩道:“悔恨親手殺了至親,隻爲練就無情……可惜若真的無情,又怎會有執念。”
陰月天道:“你錯了。”
千兩道:“無情,也會生出執念?”
他問的的确是一個無情的人。
陰月天道:“無情,不會生執念。你錯的地方,在于不該去尋求無情。”
傑西卡道:“那是那是,人家華英雄說了,情,才是推動人類進步的階梯。”
陰月天:“……你确定這不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
“咳咳……”陰月天道:“我的無情,并不是變強的動力,也不是強大的根本,我之所以一直變強,隻是爲了能夠從‘無情’變成‘有情’,你從一開始就誤解了‘無情’的意義,由此敗,不足惜。”
他對傑西卡道:“我們走。”
“等一下!”千兩背對着陰月天,大吼道:“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給我一個如櫻花飄落般的死亡嗎!?”
他這一聲斥問,讓陰月天停下了腳步。
青年人也不回頭,隻是淡淡的留下一句話,便徑直向前走去。
“你,已經不配。”
……
傑西卡自是又跳上了陰月天的背上,同時也将腳底沾滿血肉混合物的鞋子扔飛:“你若不背着我,我就留在這裏餓死給你看!”
陰月天倒是沒反對背着她,隻是并沒有再說什麽。
傑西卡奇道:“你怎麽不說話?”
陰月天道:“我隻是有些……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傑西卡道:“說說看?”
陰月天道:“我隻是覺得,人實在不該看得太遠,看得太遠,反而不會留意身邊的一切。有些東西,明明可以好好珍惜的,卻被忘卻,然後等到徹底失去,才會後悔。”
傑西卡道:“你這話……似乎很有哲理,不過話說千兩修兵衛那家夥也真是殘忍啊,對自己家人都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陰月天道:“由他,我看到了自己。我在想,我在追尋着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是不是也忽略了另一些東西。”
傑西卡道:“咦咦?這話……可不像是從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口中說出的。”
陰月天道:“我是沒有感情,卻不是沒有理智不懂得思考,人們往往以爲我無情便不會爲人處世,其實這些都是我一直在學的東西。”
傑西卡‘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陰月天道:“說說你吧,你究竟是什麽人?”
傑西卡道:“你說呢?哼!”
陰月天道:“娜塔莎·貝克漢姆,究竟是你的什麽人?”
傑西卡煩躁的揮揮手:“不提她好嗎?”
陰月天道:“你說呢?”
傑西卡:“……”
傑西卡道:“好吧好吧,我說了,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陰月天道:“我是怎麽打敗千兩的?”
傑西卡道:“沒錯。”
陰月天道:“其實就是最普通的攻擊方式,我的虐殺本源雖然除了‘天山六陽掌’的攻擊方式外無法外放,卻是可以附加在武器上。剛剛交手的時候,我在千兩修兵衛身上割了一千一百刀。”
傑西卡愣了愣,道:“就這麽簡單?”
陰月天道:“就這麽簡單。”
傑西卡道:“可是……他明明可以自愈。”
陰月天道:“我在對付怨靈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那種鬼魅一樣的負能量雖然可以抹消我的靈魂磁場,或者能夠讓實體按照它所希冀的方式毀壞或修複,但一樣可以受到我的虐殺本源的攻擊。負能量與正能量會相互抵消,但是同樣是負能量或者正能量的話,反而是可以彼此傷害。縱然我無法吸收那種能量,卻可以破壞它。”
傑西卡貝齒輕咬下唇:“簡單來說,就是那種能量,最大的對手,恰好就是極正的能量或者極負的能量?”
陰月天道:“沒錯。該你了。”
傑西卡哼了哼:“她是我的姐妹。”
她是用英語說的這句話。
陰月天道:“娜塔莎·貝克漢姆似乎……大概有七十歲了?”
傑西卡冷笑道:“九十七歲。”
陰月天道:“那你……”
“幹嘛!”傑西卡虎着小臉:“九十七歲的姐姐就不能有一個十六歲的妹妹了?”
陰月天閉上了嘴。
這并非不可能的事,若這兩姐妹的母親真是一個強一些的進化者,别說姐妹倆相差近八十歲,一百歲也生給你看。
大概是知道連千兩修兵衛都不能阻擋陰月天的情況下怨靈也沒什麽用,所以這個場景的制造者幹脆取消了攻擊他們的想法,很快兩人便走了出去。
然後他們看到了一片血海,和被血肉覆蓋了的整艘遊輪。
“這也……太誇張了吧?”
傑西卡完全呆滞。
陰月天慢慢轉身,仰望後方的艦橋二層。
兩個人,一人是之前見到過的冥皇教派使徒托尼,一人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黃種男人。
傑西卡注意到陰月天的動作,便也回頭。
“喂,你打得過那家夥麽?”她低聲問。
陰月天微笑:“托尼先生,想必這樣的景色,便是你用第三件木制品制造出來的吧。”
“你猜錯了陰先生。”托尼道:“【冥界場】可不是木制品,這三件寶物,【冥皇之力】、【獻予神的虔誠】、【冥界場】,都是由冥神之骨煉造。”
陰月天道:“那又有什麽意義呢?這裏面唯一對我有威脅的【獻予神的虔誠】,雖然有規則之力,但我想未必能對同一個人使用很多次吧?更何況以我的能力,就算閉上雙目,也一樣可以殺人。”
托尼微笑:“人生中所經曆的東西,未必隻有你看到的那一面。沒錯,獻予神的虔誠的确對于每個人隻能使用一次,而且的确是要别人看到才能起作用。但是難道你從未想過,爲什麽我需要将這三件東西拿齊呢?就算有其中一到兩件,我也足夠可以借之欺騙那些蠢貨信徒了。”
傑西卡:“哈!自己承認這個教派是邪教了嗎?我就說根本沒有什麽冥皇。”
“事實上,可愛的小姐。”托尼道:“你錯了,冥皇是真實存在的,隻是它并不屬于地球而已。”
“異空間!”陰月天和傑西卡異口同聲驚詫道。
托尼微笑:“沒錯。作爲冥皇教派第一使徒,其實我便是冥皇教派的創始人,我得到了來自異界的知識和能力,若是不能借助它們讓自己登頂,那這些東西的獲得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說着,他将那個木球和木制**拿出來。
在他拿出來的瞬間,陰月天和傑西卡便同時閉上了眼睛。
“不必擔心,我的朋友們,作爲我未來的臣子,我隻是想讓你們見識一下冥皇的真正力量……而且我真的沒有欺騙你們,獻予神的虔誠隻能使用一次。”托尼得意的道。
陰月天睜開眼睛:“好吧,給我們演示一下。”
托尼點點頭,輕拍了一下旁邊的男人。
這身材并不高的黃種人點點頭,很是威風的上前對着陰月天吼道:“!@#¥%……&*汪&……%¥#”
陰月天:“……這是哪國語言?”
傑西卡:“沒聽懂。”
男人:“*(&(汪*&¥思密達!”
傑西卡:“是韓語!”
陰月天:“納尼?你聽懂了?”
傑西卡:“沒錯!”
陰月天道:“他說什麽?”
傑西卡道:“等等他剛才說太快,下一句我給你翻譯。”
托尼沒理他們,隻是徑自走到男人的身後不知在做什麽。
男人:“……@&*汪¥@!”
陰月天看向傑西卡。
傑西卡道:“他說……幹完這一票就要回老家結婚了。”
陰月天:“……”
男人:“@汪¥#汪@*(&#!”
傑西卡:“明天就是他女兒的生日,要回去給她買個大蛋糕。”
男人:“¥#&#*(汪¥#*(”
傑西卡:“他的小兒子也快出生了。”
男人:“&*(#¥汪@##)”
傑西卡:“做完這次就金盆洗手了。”
男人:“@¥&#(¥汪汪汪!”
傑西卡:“我已經天下無敵了哈哈哈!”
男人:“¥#(*&汪#@汪¥()汪。”
傑西卡:“誰能殺我,誰能殺我!”
陰月天:“……”
男人:“&*¥(#汪¥#@?”
傑西卡:“這次工作的報酬是以往無法比拟的。”
男人:“&*(¥汪(*)”
傑西卡:“道友請留步。”
陰月天:“……喂。”
男人:“*()¥#汪*()¥”
傑西卡:“犯人可能就在我們之中。”
陰月天:“(⊙_⊙?)喂喂。”
男人趾高氣揚的:“&*(¥@汪!”
傑西卡大聲地:“對方隻有一個人,大家夥一起上啊!”
男人更加瘋狂地:“汪汪汪汪!”
傑西卡同樣瘋狂的:“德瑪西亞!”
陰月天:“⊙﹏⊙我說……”
男人狂吼:“汪汪汪!”
傑西卡:“~(≧▽≦)/~發改委!”
陰月天:“……”
“好了别翻譯了!”
陰月天沒好氣道:“你這都翻譯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爲什麽我聽到的都是滿滿的死亡FLAG?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混蛋每一句裏都有‘汪’吧?作者你這混蛋真的是把韓國人都當成某種犬類生物了吧?”
傑西卡嘻嘻一笑:“開玩笑啦,我其實也沒聽懂這家夥說啥,隻是覺得這種語言很好玩而已。而且不論他說的是什麽,最後都會變成死亡FLAG吧?難道你會放他活着麽?”
陰月天搖頭:“當然不……”
轟!
他話說到一般,便見一道黑光從滿嘴汪汪的男人身上轟然噴出!
這道黑光狀若雷霆,周遭有細密的紫色閃電劈啪作響,瞬間便形成一道光柱,噴湧向上直沖霄漢,幾乎将天空中的雲都沖出一道窟窿。
“我的朋友們,這就是我能做到的對于進化者的強化,請你們欣賞。”托尼笑眯眯的從黑色光柱之後走出來。
待光芒散盡,出現在陰月天和傑西卡眼前的,赫然是一隻足有五米高的巨型鬼魂,這隻鬼魂面色青白,一雙目完全就是擴大化的死魚眼,毫無生氣。他的全身都被黑色碎布構成的破鬥篷包裹,兩袖之中露出一雙白的滲人的鬼爪,看起來分外的尖銳!
它單隻是立在那裏,便給陰月天一種無形的壓迫力,便如十方冰獄降臨,徹底将身體凍結。且他的全身上下每個角落,似乎都有一隻無形的鬼手死死抓住他的肌肉,并且狠狠地撓出一道道血痕。
這恐怖鬼魂帶來的威壓,甚至遠比約翰·卡夫曼全力施展出來的威壓更加強盛,即便是陰月天,也幾乎産生了一種頭腦發暈眼冒金星的感覺。
完全化成一片鮮紅的周遭血海海面,有陰風悸動,吹起血浪翻滾,周遭的船闆,從鬼魂的腳下開始有一道黑氣向四周迅速擴散,這黑氣非但驚悚陰戾,且似乎連死物的生機都能奪取,所過之處原本鮮亮的船闆和金屬也都變得一片灰色。
“這……這究竟是什麽……”
傑西卡結結巴巴道。
陰月天沒有回答。
事實上在那威壓降臨之際,陰月天便感覺到傑西卡身上突有殺氣蒸騰,但馬上消散。
這讓他很是挑了挑眉。
“怎麽樣我的朋友。”使徒托尼微笑道:“隻要你願意,我能讓你擁有比他更強大的力量,而且這樣的進化并非永恒,随時可以根據你的意願解除。”
陰月天歎道:“的确很強,這就是冥皇留下的東西所産生的力量麽?”
托尼道:“沒錯,作爲一名學者,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現在這樣的進化,還隻是我對冥皇留下的書籍隻研究了一半的結果。”
“學者?”陰月天看了他一眼,那眼眸中的冰冷之色讓托尼立刻招手,三隻黑色帶着陰森氣息的鬼手出現在了他身前。
後者笑道:“陰先生,我是很膽小的,請不要吓我。一旦我有危險,我的這位朋友可是會殺死你的。”
陰月天搖搖頭:“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
托尼道:“可以。”
他勝券在握,完全沒有任何可擔心的。因爲即便是陰月天,也的确不是這隻巨型鬼魂的對手。
陰月天道:“是不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使用這三樣東西?”
“想要奪取嗎?你太自信了。”
托尼笑道:“告訴你也沒關系,這東西隻有我能使用,因爲我的能量,是依靠着冥皇留下的書籍修煉出來的,和古武者的内力以及忍者的查克拉一樣,不屬于進化者能量。”
陰月天道:“一個普通人,也能修煉出這樣的能量?”
托尼道:“不要小看普通人陰先生,我手無縛雞之力,你不是一樣不是我的對手?”
陰月天歎息道:“要我成爲你的部下也可以,我隻有一個要求。”
托尼道:“你講。”
陰月天道:“我要攻擊它一次,看看它究竟是真的如斯強大,還是徒有其表。”
“當然沒問題。”
托尼冷笑着後退幾步,同時在身前召喚了一道黑的透亮的護盾,這才一揮手。
鬼魂似乎不用他說話便能接受他的信息,同樣擺擺手,陰月天身上的壓力頓消。
托尼道:“不要有什麽其它想法呦陰先生,我給金先生的設定是,‘無論任何人有攻擊我的企圖,都要立刻擊殺’,所以請不要做傻事。”
“我不會做傻事的。”
陰月天将右手擡起,左手扶着右肘,一柄手術刀從他的指骨間刺破血肉而出。
他這樣平端着右臂對準鬼魂,道:“隻需一刀,我就能見識到你的厲害。”
其實托尼也知道陰月天是想憑借這一刀找出鬼魂的弱點,事實上一旦這個男人真的找出鬼魂的弱點,恐怕絕不會甘于屈服。不過托尼有信心完全将陰月天的自信打擊到破滅,所以他隻需要用盾護住自己身前防止陰月天偷襲即可。
而且同時,他并沒有讓鬼魂解開對傑西卡的威壓,這樣無論這小女子是否有本事,都絕不可能偷襲到他。
最關鍵的是陰月天二人在一層艦橋,他們則是在二層艦橋,這階梯狀的兩層之間已經被他埋下了‘幽冥炸彈’,即便陰月天用出那十倍以上音速的能力,也絕不可能攻擊到他,而他隻需要半秒時間,就可以讓鬼魂定住陰月天。
托尼自信滿滿的笑,他笑的很自得。
陰月天也在笑。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巨型鬼魂身上,隻是眼球飛快地掃動了一下。
然後……
嗖!
破空聲響起,手術刀瞬間化作一道黑芒從陰月天手中消失,同一時間,巨型鬼魂的頭部側方,有一部分黑色能量被擊散,但又馬上恢複。
“哈哈哈哈!”托尼狂笑,一指陰月天:“怎……”
噗!
他的眉心處一道血洞破開,似是有什麽東西從裏面飛出。
然後,周圍一片風雲變幻,便如IMAX影廳結束放映并亮起燈時的感覺,瞬間,巨型鬼魂,血海,以及船上的血肉混合物全部消失不見。
天和海,又變的同樣蔚藍,空中,有陽光暖暖的撒下。
陰月天淡然的笑着,身手摟住傑西卡的腰,一躍而上二層艦樓,來到托尼的死屍旁邊。
地闆上,有一柄手術刀還在地闆上顫動,手術刀上,有血與腦漿。
陰月天拔出手術刀擦幹淨後放入自己的身體裏,一腳将托尼的腦袋踩碎。
他從來都習慣于補最後一刀。
反觀傑西卡,則是看向周遭,眼中有某種東西在閃亮。
她走到後面的金屬欄杆處,摸了摸上面不知何時出現的一道刻痕,微笑道:“原來如此麽……表面上是想要試探鬼魂,其實是利用手術刀的多重彈射從後方擊殺托尼。”
陰月天微笑着走到他身前,柔聲道:“你說的沒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鬼魂的确很強,單憑威壓就能将我們束縛住。”
傑西卡道:“你怎麽知道托尼躲不掉從後面襲來的這一刀呢?”
陰月天道:“他自己不是說過?他本是學者,連能量都是從書籍上學來的,且他又說了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樣的人,又怎能躲開我超出音速的一刀?”
傑西卡道:“那麽快的速度,爲什麽沒有穿透鋼闆?你的刀好像堅硬吧?”
陰月天道:“克拉克鋼,地球目前最堅硬的金屬……不過那又怎樣?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特别的飛刀技巧。”
傑西卡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找到這三個東西了?”
陰月天道:“萬能戒指而已。”
說着,他随手将三個木制品扔下海。
傑西卡奇道:“爲什麽不自己使用?”
陰月天道:“對我沒用。”
他的聲音越說越溫柔,最後輕輕環住了傑西卡的後腰,将她擁入懷中:“剛才真的好危險啊。”
“嗯……”傑西卡從他懷裏傳出悶悶的鼻音:“是吖。”
陰月天道:“不過還好,這倒數第二個敵人總算殺掉了。”
傑西卡嬌聲道:“難道還有敵人?”
陰月天道:“當然……是你!”
他說着,眼中冷芒閃過,無數手術刀從他的胸前若雨點般飛射而出,且透過傑西卡後背直射入後面的甲闆之上!
隻是就在陰月天自己都以爲懷中的小女子縱然不死也一定會受傷之際,赫然發覺自己懷裏的女孩竟然變得半透明,她向後一退,身體竟穿過陰月天的手臂脫開,向後連續幾個姿勢柔美的騰,一躍而上,高高躍在了身後三十多米高的棧樓圍欄上!
她的動作非但極其輕靈,而且跳躍力也明顯遠超一般進化者,最關鍵的是……這個蹲在欄杆上對着陰月天詭笑的女孩子,全身上下一點傷口都沒有!
原來,她竟在陰月天射出手術刀的一瞬間便将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可穿透的,瞬間規避了所有傷害!
傑西卡·貝克漢姆一隻手抓着欄杆,兩隻腳也蹲在上面,看起來竟是有一種男人的爽朗感覺。
同時她十分女王範的大笑幾聲,露出完全不同于之前可愛女生的另一種笑容。
這感覺,便如一個嬌小的女孩子瞬間成長爲曆經風霜的熟女一般。
若非她的樣子沒什麽變化,陰月天幾乎不相信她和之前的女孩子是同一個人。
然後,傑西卡的笑聲傳來:“哦呵呵呵呵!!真是可愛的小蘋果呢!雖然還沒有完全成熟,但現在的樣子,簡直是……簡直是……”
她伸出嫩紅的小香舌飛快的舔了一下紅唇,一臉癡迷的喊道:“簡直是讓老娘光隻是看一眼就要**呢!呐,可愛的小蘋果啊,不行不行,老娘忍不住了,快點快點讓老娘把你吞到肚子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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