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天道:“你有四分之三赢的幾率,自然能收獲的賭注要小一些,更何況别忘了,我出道至今,還從未有人讓我斷肢,若你能做到,縱然我最後接了回去,你不也依舊有了勝過我一次的名頭?”
趙正武道:“我對勝你不感興趣,我隻想要你的命。”
陰月天道:“你想外圍和我賭命麽?”
趙正武一愣,閉上了嘴巴。
他雖張狂,卻并不傻,陰月天之前所做的一切,無不說明他恐怕勝券在握。
隻是趙正武本身也算是速度型進化者,雖然是變身系,但他依舊可以看出,陰月天倒牌之前縱然幾乎把所有牌都看過一遍,但随後幾手倒牌,卻全都是牌面向下,縱使他的的記憶力再強,又能記得幾張牌?
在場衆人,無不是眼力高強之人,若是他在牌上做了手腳,誰會看不出來?更何況無論是血尾黑寡婦還是海神也都和陰月天沒什麽交情,若非知道陰月天沒有做牌,他們又怎會肯答應陰月天的條件?
那麽……陰月天究竟是裝腔作勢的唬人偷雞,還是震得有必勝的把握,極地雪鷹看不透了。
見他神色不定,狼最先不耐煩的罵道:“操,倒地跟不跟外圍你倒是放個屁!别他媽在那耽誤老子時間。”
趙正武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有心不跟,又覺得對方可能在偷雞,一旦真是如此,面子上未免太不好看。跟的話,難道真的要與之賭命?
托尼張道:“趙先生可知,玩牌的确有講究氣勢一說?”
趙正武道:“那又如何?”
托尼張道:“你現在氣勢已若,在我看來,非但不要跟陰先生打外圍,甚至連當前桌上的牌,都最好放棄。”
趙正武道:“我退出,若你赢,難道不會少赢很多?”
托尼張道:“到了我這個年紀,錢财已經看的很淡,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幾千萬便能換來一個年輕強者保住性命,那對我來說已算是天大的功德。”
趙正武默然,他沉吟半晌,忽的猙獰一笑,對陰月天:“我和你賭命,不過要換一個賭法。”
陰月天道:“說。”
趙正武道:“赢者,可以随意攻擊輸的一方十分鍾,輸者不得找人幫忙,不得抵抗躲避。如何?”
陰月天道:“這實在是不公平的很。”
趙正武道:“哦?”
陰月天道:“我殺你隻需要三秒,你想殺我卻連十分鍾都未必夠,這豈非對你非常不公平。”
趙正武冷笑:“少廢話!這外圍賭還是不賭?”
陰月天道:“賭了。”
趙正武道:“口說無憑,張先生,我希望跟你買一件東西。”
托尼張從自己的萬能腰帶中取出一張羊皮卷放在桌上:“這‘原律契約’雖然對常人很珍貴,對我來說卻算不得什麽,送你吧。”
原律契約,是從一個來自‘原律世界’的異空間得來,那個空間算是當時出現在地球上的對地球最沒有敵意的也是最強的世界,裏面的每一個人,每一種戰法,都攜帶着規則之力,這原律契約也是如此。
一旦簽下契約,便要遵守規則的指令,若是違反,便會遭到大宇宙規則的抹殺。
陰月天和趙正武分别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趙正武道:“發牌,讓我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在偷雞!”
陰月天微笑。
全部發完牌,狼手中握着的,是黑花7、8、10、J;血尾黑寡婦牌面三條6一個A;海神是一手散牌;極地雪鷹一對A,一對5。
托尼張将牌扣下,歎道:“果然我還是沒有賺大錢的命。”
陰月天道:“張先生坐守龍島最大的夜總會,手中過錢豈止數億,何須自謙。”
托尼張搖頭笑笑,道:“看起來卡夫曼先生非但有機會博同花,還有機會博同花順,這一局,勝負難辨啊!”
趙正武道:“托爾多小姐,你先開吧。”
瑞貝卡纖然玉手将牌翻開,底牌同樣是一個A。
她笑道:“富爾豪斯,雖然不是四條,好像也比同花和順子都大一點點。”
她看向陰月天:“若卡夫曼先生不是同花順,陰先生恐怕就要享受那殘酷的十分鍾了呢!”
陰月天微笑:“趙正武,你呢?”
趙正武冷笑:“我是否翻牌還有意義麽?無論底牌是什麽,都脫不了兩對或富爾豪斯,還是看看你的朋友的牌吧。”
狼大笑。
他猛灌幾口酒,對陰月天道:“小王八蛋,好像老子若不是同花順,你真的就要倒黴了。”
陰月天道:“好像的确如此。”
狼道:“那你覺得我手中的牌,究竟是不是同花順呢?”
陰月天道:“若不是,那才有鬼。”
狼哈哈大笑,猛地将牌面翻開!
黑花9!
趙正武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瑞貝卡聳聳肩,道:“小帥哥,你是怎麽做到的從一開始便知道卡夫曼先生會拿到同花?你的記憶力真有這麽好?可最後倒牌,你貌似是扣着倒的,而且手法雖快,但專業性極差呢。”
陰月天一笑,将荷官手中的牌拿來,随手翻出一張扔在桌上看也不看的:“黑花3.”
他又扔出一張:“方塊K。”
他再扔出一張:“黑桃8.”
三張牌,每一張都猜的很準,這讓桌上幾人越發迷惑不解。
陰月天微笑:“我雖不會什麽切牌的手段,但在牌上留下點痕迹卻很容易。”
瑞貝卡皺眉:“這牌上若有什麽痕迹,我們居然會沒有發現?”
狼道:“你們當然發現不了,因爲牌上的既不是能量,也不是什麽記号,而是汗。”
“汗!?”
趙正武恍然,贊歎道:“須彌感官,果然名不虛傳。”
的确是汗。
陰月天的高速和對身體内體液的控制力,讓他能夠輕易地在每張牌的上面都留下了一點汗迹,如此,他也就知道接下來的牌都是什麽。
他勿須做牌,也不用偷牌,隻需要嗅出自己汗的味道,确定接下來的幾張牌發到那個人的手裏即可。
而這,僅僅需要一點默算能力和對梭哈規則的了解。
“不,不,這不算!”趙正武猛地跳起來指着陰月天狂吼道:“你根本就是在作弊!你這是出千!”
陰月天點點頭:“我的确是出千,所以呢?”
“哈!哈哈哈!因爲你是出千,所以我們的契約不能算數!”
趙正武狂吼着,轉身騰空躍起,向大門的方向狂躍過去。
陰月天坐回原位,拿起狼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慢飲。
狼奇道:“你不追?”
陰月天道:“我爲什麽要追?”
他将原律契約拿起,指着上面的字道:“這裏明确标示着由勝方決定何時開始履行契約。”
狼道:“所以呢?”
陰月天悠然道:“現在,開始。”
轟!
一聲爆炸,從門外越過換衣室和門廊遙遙傳進來,緊接着一個保全人員快速沖進來,對托尼張道:“經理,剛才沖出去的人,不知什麽原因,自爆了,現在粉身碎骨,血漿和肉沫滿大街都是。”
托尼張道:“讓人去收拾一下,然後安撫一下顧客。”
“是!”
保镖離開,狼奇道:“那雜碎,就這麽……死了?”
陰月天道;“你以爲規則是什麽?所有五對染色體以下的重組,都無法忤逆規則的力量。我給你介紹過的宋甜兒,她是六對染色體重組的邪魔幽魂,也隻能算是勉強觸碰到一點規則的力量。”
托尼張道:“宋甜兒?‘組織’的前黑桃皇後也來了?”
陰月天道:“是,那麽,我們是否該履行約定了?”
瑞貝卡吃吃的笑,雙臂和**壓在賭案上,眯着眼睛道:“兩個問題,小帥哥,姐姐要提醒你,女人的年齡可是秘密,不能問哦!不過你若是問姐姐我身材和床上技術如何,姐姐倒是很樂意回答你。”
陰月天道:“第一個問題,誰派你來殺我的?”
瑞貝卡一愣。
陰月天道:“我剛才說,想尋仇的,想找死的,都去登天塔等我,你以爲我隻是在說趙正武一個人?我相信從我一進來你便認出了我,還提出交媾的請求,按你的性格,和你睡一覺之後是不是就要殺死我?那麽,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瑞貝卡嬌笑:“小帥哥,僅憑我的一句話你就覺得我要殺你?姐姐說不定真的隻是寂寞難耐哦~而你,也說不定能成爲第一個上了姐姐的床還沒死的男人呢!”
陰月天道:“我還沒有自戀到以爲自己帥到讓你每時每刻都會花癡的盯着我看,你一直在觀察我,應該是想要從我身上找出什麽破綻。回答我的問題。”
瑞貝卡歎息道:“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呢。”
她收斂笑容,坐回到位置上道:“花錢雇我來殺你的人,叫亞當·伯格。”
陰月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他當然知道亞當伯格是誰。
組織,排行第二的,紅心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