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量的柔和程度,簡直比之前的虐殺本源相差太多。
而且陰月天是以掌推的形式按上幽鬼王胸口的。
指間的手術刀雖插入後者的皮膚,掌心卻也按在幽鬼王的胸口。
陰月天的動作實在太輕柔,輕柔到他本身的身體機能根本不會幹擾幽鬼王身體機能的流動給他的觸感。
他非但是在輸出能量,同時也在感受着這能量在幽鬼王身上的運行方式。
許久,就在狼和幽鬼王都以爲他睡着的時候,這個青年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淩厲陰冷,即便是幽鬼王這樣的角色,看到之後也不由心狂跳兩下。
然後,後者便感覺到大量的能量充入到身體中,而且,若這能量僅僅隻是破壞身體内部還好,可能量本身,居然随着進入他的身體,開始沿着他本身的能量運行通道開始充能!
這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的一件事。
我們可以把陰月天比作一個通電了的多功能插座,而幽鬼王是另一個多功能插座,兩個插座,本是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在不使用插頭的情況下相連的,但陰月天的所爲,恰恰便是在兩個插座間,制造出了一個足以插滿兩個插座的雙向插頭!
如此,幽鬼王就必須被迫的接受陰月天輸出的能量化爲幾用。
陰月天的行爲在正常情況下,毫無疑問是很傻逼的,但在此刻卻無比的緻命!
幽鬼王身體猛烈地顫抖着,掙紮着,卻脫不開陰月天和狼的鉗夾。
他甚至想要将體内魂力外放出去,但最終結果卻是身體受陰月天和約翰·卡夫曼的幹擾,縱然能釋放一部分魂力,但相比陰月天的輸出量,卻少的多。
不過幽鬼王的确是很聰明的人,他雙眼眯起,控制着唯一能夠輸出的那部分魂力,反向流入到陰月天身上。
當然,這便如我們小時候都做過的數學題,每小時四噸向水池内灌水的入水管,和每小時一噸的出水管同時開啓,問題從來都是多久能将水池灌滿而不是多久水池就空了。
幽鬼王絕不會傻到反向對陰月天灌輸魂力。
他隻是用這一抹魂力包裹住了陰月天心髒下方的黑色結晶。
這樣做的目的不是讓陰月天無法輸出能量,而是在阻止能量流入陰月天的結晶中。
須知,這裏是陰脈之地,幽鬼王能夠吸收陰脈的能量,陰月天又怎能不會?隻要後者在吸收陰脈能量的同時灌輸入幽鬼王身體中,自己成爲一個導能管道,對于他本身的能量儲存便不會有影響。
那也意味着他能對幽鬼王輸出的負能量是無限的。
而幽鬼王用魂力封住陰月天的入能口後,陰月天可以對幽鬼王輸出的,便隻有他本身的虐殺本源了。
别的不論,至少能量儲存量,幽鬼王是陰月天的幾十倍,雖然現在消耗了一些,但想把幽鬼王身體中已消耗的部分灌滿,也至少需要三個陰月天的全部虐殺本源。
這一步棋簡直妙不可言!
做好了這件事後,幽鬼王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陰月天也在微笑,雖然他心髒開口處内,可清晰地看到黑色結晶正逐漸變得透明。
他道:“我的能量的确填不滿你的需求,隻是你似乎沒想過,爲什麽我要先取回斷掉的手。”
幽鬼王道:“爲什麽?”
陰月天道:“你馬上就會看到。”
他的确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
他的左手五指間隻有一柄手術刀在靈活的旋轉着,放入在指間來回轉着的不是輕易便能傷人的手術刀,而是普通的硬币。
就在那顆結晶即将徹底變成透明的時候,陰月天的左手忽的探入自己胸口的傷痕處。
手腕擋住視線,幽鬼王還看不到什麽,但當手從豁口處取出,幽鬼王臉色已是大變。
活生生跳動的那顆心髒下方,那本已透明的結晶竟已重新變成了純黑色!
“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難以置信的問。
陰月天攤開染血的左手,除手術刀外,一枚透明結晶已赫然在掌心之中。
他微笑道:“剛才在上一層你與約翰戰鬥時,我便做了一個嘗試,以前被我摘除的這種結晶是不是還可以接回去。”
幽鬼王道:“你做到了?”
陰月天道:“是啊,這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不是嗎?”
幽鬼王嗓子已經變得發幹:“這樣的結晶,你還有多少?”
陰月天道:“十幾顆。”
幽鬼王不再說話。
事實上他已勿須再說什麽,無論是求饒還是威逼利誘,都很明顯不會産生任何效果。
他很想像陰月天一樣将自己儲能的東西摘掉,但是他又與他不同。
因爲幽鬼一族本身用來儲存魂力的,便是一種名爲‘魂源’的東西,它本身是與隐藏在靈魂中的一種磁場,摘除魂源,本身也就相當于毀滅靈魂。
所以,當陰月天消耗到第四顆黑色結晶的時候,幽鬼王全身上下已經變的無比浮腫。
他痛苦的哀嚎着,嘶鳴着,他不甘的看着頭上的天,不甘的用雙腳搓着腳下的地。
他的七竅及渾身毛孔中,都有濃郁的黑光,在這灰茫茫的世界中,如一道道手電光柱般向四周照射!
“我!不!甘!心!”
他最後的怒吼,化爲最嘹亮的咆哮,幾乎将醫生與狼兩人的耳膜震出鮮血。
然後,從原子本身的裂解,從能量最初的單位開始,一個微型黑洞,瞬間産生。
天與地,瘋狂扭曲,周圍的一切仿佛鏡中花水中月,一下變得清晰,一下又變得黯淡。
然後,一道罡風劃過,所有的一切都消弭于無形。
但陰月天和約翰·卡夫曼被從入口處的黑洞抛回到地穴中時,棺冢中本該存在的屍體,已經化成了一道黑霧,同樣迅速的消散了。
與此同時,一直呆滞的望着黑洞的艾露莎,也搖晃了一下,倒地而亡。
“你們出來了!”
蘿莉·蘿朵歡快的雀躍一聲,蹦蹦跳跳的跑到兩人身前,将剛坐起的狼又重新撲倒。
隐俠劉聰也走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着兩人,贊歎道:“你們果然做到了。”
陰月天裸着上身爬起來,回頭望着正收縮扭曲着的黑洞,歎息道:“陰脈之地,果然是個好地方啊。”
隐俠道:“風水學的地脈,本也是流動着的,縱然你再想挖出去,也已不可能找到。”
陰月天道:“能活着出來,我已滿足,何況這一次過來我收獲了很多。”
隐俠道:“想不到你居然很知足。”
陰月天道:“不知道滿足的人,死的總是很快。”
隐俠道:“哦?”
陰月天不再說什麽,而是雙手插在口袋中向外走去。
蘿莉趴在狼胸口喃喃的:“他們兩個說話好深奧哦。”
狼将她抱起,很不屑的道:“要沒老子,這一老一小兩個王八蛋早就死了。”
蘿莉吃吃的笑,掐了他一下。
小老頭的房子,自然是最初進入這座小鎮中陰月天們來過的地方。
重新進入這個房間時,小老頭已倒在地上死亡。
狼道:“最終似乎沒有砍下幽鬼王的手吧?”
陰月天道:“在輸入能量時,我便率先用虐殺本源将他的雙手所有脈絡都破壞掉,那手,已成死手。”
他從門後拿起一把鐵鍁來到最初轉換身體的地方,挖了起來。
蘿莉仰頭問狼:“他在做什麽?”
狼一愣,一喜,連忙也拿了個榔頭跑過去。
蘿莉旋即想起什麽,便也要去找工具。
隻是在那之前,隐俠便道:“你們什麽也找不到的。”
陰月天道:“爲什麽?”
隐俠道:“所謂的天秤,本就不存在。”
陰月天道:“怎麽會?”
隐俠道:“因爲改造身體的能力,是你們看不見的令一隻有着規則力量的手親自完成的。”
狼道:“你老王八蛋能不能說清楚點?”
隐俠笑道:“你爲什麽總在最關鍵的時候說出真實的答案呢?”
狼詫異的:“老子說什麽了?”
隐俠道:“我若是老王八蛋,你豈不是……”
陰月天眼睛一亮:“王八!”
狼道:“……你們媽逼的。”
陰月天道:“轉換身體時,艾露莎隻是一個替身,真正的小老頭在暗中使用自己的能力——也就是一對由精神力形成的‘虛無之手’來對我們完成改造,隻虛無之手當然還不行,想必之前見到的發光的地面,隻不過是事先畫好的陣法,這才是‘手’有小老頭和艾露莎兩具身體的原因,所謂的天秤也不過是杜撰出來唬人的而已。”
狼道:“可這和我是王八有必然聯系麽?”
陰月天道:“所有人的改造,都是由那雙虛無之手來完成,虛無之手本身也是小老頭的肢體延伸,用這雙手改造了蘿莉的身體,豈不也相當于小老頭的手碰了蘿莉的身體?”
他的話說的蘿莉臉頰绯紅,垂着頭不敢多說什麽。
可她的手分明緊緊捏着狼的衣角。
狼恍然,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輕輕握了握。
陰月天将鐵鍁扔在一邊,道:“既然東西不存在,我們走吧。”
狼道:“那些改造人怎麽辦?”
隐俠歎道:“哪還有什麽改造人,活着的軀體已死,活着的器官受軀體影響,自然也已死。”
他揮揮手道:“你們離開吧,老頭子就留下來把這後事處理掉。”
蘿莉道:“劉爺爺,那異空間傳送門呢?”
隐俠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強者對家的眷戀,落葉歸根,若非不能回家,幽鬼一族又怎會想要征服這個世界。”
陰月天道:“這麽說,那傳送門早已毀壞?隻是當時有那一層結界籠罩所以沒人察覺?”
隐俠道:“是。”
狼大大咧咧的:“管我們吊事,走吧。”
三人徑直離開。
清晨的小鎮,因‘手’最後撤去那層結界,且地脈的亂象已平,此刻卻是如正常環境一般,不再那麽恐怖。
晨風拂過,帶起葉子的清香,陽光打散了那層陰霾,讓人的身上感覺暖暖的。
道路兩旁的墳地,也早已便會的原樣,那新翻開的土雖還在,骷髅和腐屍卻已躺回了遠處。
看上去很寂靜,也很祥和。
三人并行,蘿莉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麽事忘了。”
狼道:“你這麽一說我好像也這麽覺得。”
他看向陰月天:“小王八蛋,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陰月天依舊在微笑,剛要搖頭,腳步卻忽的頓住。
他慢慢轉過頭看着狼,一字一句的道:“好像把泰爾莎的身體忘了。”
泰爾莎的身體,還好好地挂在小樹林裏的一棵樹上。
雖然齊眉處有明顯的開口痕迹,但這軀體,居然還是活的!
隻是沒有了大腦而已。
陰月天當時雖從艾露莎那裏要來了蘿莉的大腦,卻不敢要泰爾莎的,他實在怕被艾露莎看出什麽痕迹,所以泰爾莎一直沒有被複活。
三人又以極快速度帶着白女孩的身體回到小老頭的房子,找出大腦,然後由金剛狼的血混合着藥物完成了一系列流程,泰爾莎這才終于活過來。
有狼的血,再加上高科技藥物,她的頭部居然連一絲傷口都看不出來!
隻是當白女孩聽完蘿莉繪聲繪色的講述,又摸到那一圈血滴子切開的痕迹完全沒有頭發時,立刻尖叫着喊着‘要殺死你’這類的話撲向陰月天。
鬧劇結束,一行人走出小鎮邊界的森林時,這裏早已被更多的人堵住,若不是泰爾莎及早提議在樹林裏繞出去,估計四人會被一群人煩死。
坐上陰月天留下的古董金杯面包車轉向洛陽,一路上,除了陰月天外,另三人倒是有說有笑。
白女孩偷空問道:“你好像還有什麽心事?是不是因爲狄雷塞爾和組織裏其餘人沒有被成功救出來而難受?”
陰月天一邊開車一邊道:“你覺得我會擔心這種事?”
白女孩道:“那你在想什麽?”
陰月天道:“我還在想第一天房子裏的‘S’和‘B’這兩個字母的事。”
狼道:“咦?事情都已經完結,你居然還在糾結這件事?”
陰月天道:“我總覺得那是什麽人給我們的提示,這也是我們一路走出來後唯一沒有解開的謎團。”
蘿莉小臉微紅,悄悄地舉起手道:“其實……”
陰月天道:“果然?你知道是麽?那兩個字母究竟有什麽含義?是在對‘手’洩露我們的信息,還是對我們洩露手的信息?”
他的兩眼,難得有了稍微狂熱的期待感,這讓他此刻倒是顯得很人性化。
狼低聲對泰爾莎道:“這家夥,果然對未知的事很感情去啊!”
泰爾莎低聲道:“我也這麽覺得,不過這也是他爲什麽能在任何險境都能活下來的原因吧?執着于所有的線索。”
蘿莉·蘿朵貝齒輕咬下唇,鼓足很大的勇氣才道:“其實……那是約翰認不出我讓我很生氣,便偷偷利用‘手’制造的特殊顔料寫來罵約翰的,那……那S和B,其實就是在罵約翰是傻……那個。”
吱……
金杯面包車在公路上搓出好遠……
……
時間:1天後。
地點:組織,地下基地。
陰月天與泰爾莎回到組織的消息,很快就引來了一群圍觀群衆前來恭喜。
畢竟恐怖小鎮一案,足足一千四百多名進化者扔進去,連個響聲都沒有最後被國際刑警接收,這無疑是對所有大組織大家族的迎面一大耳光。
而據說僅有的從那座小鎮上活着出來的人隻有四個。
金剛狼約翰·卡夫曼,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蘿莉·蘿朵。
剩下的兩個,便是‘組織’的黑花國王和黑花皇後。
在這次事件中,所有大家族大組織也都派了精英精英進入,其中很多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亞于陰月天,但他們卻沒有活着走出,這無疑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内再次掀起了一陣關于‘組織’這個組織(有點拗口)的暴風。
短期内,‘組織’的威名也算一時無兩。
也正因如此,圍來恭喜的人,每個臉上的笑容都顯得頗爲真誠。
黑心國王很認真的道:“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陰月天道:“謝。”
黑心國王低聲道:“關于紅心ACE的兒子狄雷塞爾,你面對紅心ACE時就說你去的時候他已經……”
陰月天道:“我知道該怎麽說。”
黑心國王笑道:“那就好,走吧,今晚給你們兩個擺了個宴席,你們倆啊,必須參加。”
陰月天道:“可以。”
泰爾莎道謝後被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拉開不說,陰月天居然沒有拒絕這個宴席,這讓大家都很是吃驚。
要知道,黑花國王正常狀态下是絕不可能參加什麽宴席的。
他們雖然想問,可留意到陰月天眯着的眼,那眼縫中時不時流露出的陰戾,便又讓大家失去了圍上去親近一下的膽量。
還未等進化者們和工作人員作鳥獸散的時候,一個人已經分開衆人走了進來。
這無疑是一個很優雅地男人,盡管很明顯的四五十歲,但依舊打扮得溫文爾雅一絲不苟,簡直是正統的不能再正統的歐洲紳士貴族。
他将手中的紳士杖在地上一杵,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知道他是誰,所以他在場的時候,他們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陰月天當然不會在意,他走到他的身前,微笑道:“紅心ACE,好久不見。”
紅心ACE道:“你也是,我記得上次見你,你還是方塊J,現在卻已是黑花國王。”
陰月天道:“人,總要進步的。”
紅心ACE道:“隻是你進的太快,擋住了很多人的路。”
陰月天道:“我一直認爲,擋路者,是該被踢開的。隻不過我做到了,别人做不到,那隻怪他們無能。”
紅心ACE道:“那你覺得你還能在組織中更進一步嗎?”
陰月天道:“進一步?”
紅心ACE道:“沒信心?”
陰月天道:“你該問我想進幾步。”
紅心ACE冷笑數聲,聲音變得冰冷:“我的兒子呢?”
陰月天道:“死了。”
紅心ACE道:“你連一句‘我很遺憾’都不願說嗎?”
陰月天道:“因爲我一點也不遺憾。”
紅心ACE道:“哦?”
陰月天道:“狄雷塞爾是我親手殺的。”
飒!
一瞬間,整個房間下降了一百個華氏度,陰冷的氣息在房間裏蔓延,很多穿的少的,甚至感覺身體都已經被凍的無法動彈。
紅心ACE,陰月天,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對撞。
一個,無比怨毒,一個,淡漠冰冷。
紅心ACE握着紳士杖的手,捏緊,又松開,又捏緊,又松開,一直十幾次。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戰鬥一觸即發而躲得遠遠地時候,紅心ACE忽然道:“給我個理由。”
陰月天道:“他想殺我,我便要殺他,他不死,我就要死。”
紅心ACE深深的看着陰月天,許久,道:“很不錯的理由。”
說着,他居然轉身離去!
這實在讓周圍衆人大跌眼鏡。
反觀陰月天,在紅心ACE的殺氣中非但沒有一絲不适,反而微笑擴大了些。
他對黑心國王道:“晚上宴席别忘了叫我。”
說着,便徑直離開了。
一直在人群中的方塊國王湊上來,道:“出大事了。”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陰月天擺明了是想挑戰紅心ACE。”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紅心ACE一定不會同意,但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付陰月天。”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紅心ACE雖然沒有發展勢力,也和另外三位ACE不親,卻是JOKER最親近的人,若是他想對付誰,恐怕就算另三位ACE一起阻止,也很難阻止的了。”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道:“陰月天和你,都是方塊ACE的手下,這事方塊ACE一定會插手,但他一定保不了陰月天。”
黑心國王道:“我知道。”
方塊國王跳腳道:“你知道個屁!知道還在這裏傻愣愣的站着!?還不快去通知方塊ACE,讓他聯合另兩位?”
黑心國王苦笑道:“我也想,可是剛才兩人的無形殺機對撞,全卸到我這裏了,我他媽動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