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比起稍顯'潮'濕的春天,或者炎熱沉悶的夏日,黎曉強還是喜歡相對清爽和幹燥的秋冬季節。 靠近尚埔江的海市,似乎隻有在這兩個季節裏才會顯得溫柔一些。
飄零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好幾年的時間,原本的'迷'茫和疑'惑'已然在歲月中盡數退去了。黎曉強其實蠻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雖然稱不上高貴和成功,但是那份收入卻真的比許多在這個城市中苦熬的人要強上許多。
下午三點鍾,黎曉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間,然後轉身出門。宿舍是老闆提供的,簡單幹淨而且還是免費的呢!想起自己的老闆,黎曉強不由得'露'出'迷'醉的笑容。某個滿是魅'惑'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黎曉強的腦海裏……。
黎曉強在海市繁華的夜生活聚集地工作,自從大學畢業碰壁數十次之後,他就來到了這間夜魅酒吧!
曾經我們的小強同學也滿心幻想,期待着成爲某個世界的主角之一,的确在這個紫醉金'迷'的大都市裏,酒吧這個詞語的确代表了太多太多的另類味道,豔遇、一夜情、混'亂'、堕落、放縱,甚至是其它一些世界黑暗面的味道。
來這裏工作之後,黎曉強才發現自己的印象是錯是那麽離譜,最少在夜魅那種印象是完全錯誤的。這個裝飾雖然帶着淡淡的暧昧,味道卻更像是私人會所的地方。
雖然沒有明确的設定進出限制,但是那一百元一杯的白開水,已經足夠将大多數所謂的成功人士拒之門外了。
最初的時候,黎曉強還偶爾會幻想着出現電影中,某些黑社會前來搗'亂'的場景。可是事實的平靜,讓夜魅與其它酒吧宛如兩個世界。
即使同在一條街道上,即使午夜裏這裏常常發生,各種不會被搬上台面的事情……。可是夜魅卻依然那麽傲人獨立,簡易的招牌與相對偏僻的位置,讓這裏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偶然聽起前輩們說起老闆,大家都說她是個很有背景的女人。不過,這些也不過是小道消息而以。事實上從沒有人證明,也沒有人反對。酒吧的生意永遠那麽不鹹不淡,事實上大多數客人都會直接去二樓。樓上是某個俱樂部的會員專區,所有的人員都是另外安排的。
在黎曉強的心裏,樓上和樓下根本就是兩個世界,除去偶爾的接觸,兩層的員工基本沒有交集。不再一個休息室,不共用廚房,甚至下班都不走相同的通道。
“總之這是一個滿是神秘味道的地方。”站在夜魅酒吧門口,黎曉強對自己說道。走進酒吧的木質大門,換上自己那身标準的侍者服飾,新一天的工作也就開始。
夜幕漸漸降下,酒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清單。占地近一千六百平方米的一樓,隻有這小貓兩三隻的樣子。大多數的客人都是沖着這裏限量提供的真品藍山咖啡來的,與那些世面上的虛假藍山不同,夜魅提供的基本都是原産的珍品咖啡豆。
大多數的客人在要了咖啡,以及一些精緻的小點心之後,便會慢慢的和自己的友人小聲清談起來。與外面的那四溢而出的放縱相比,這裏便是真真正正的低調奢華了。
伴随清脆的叮當聲響起,黎曉強條件反'射'般的轉過身體。那聲音是推門進來時,觸動一個小型機關裝置發出的聲響。
瞬間進入工作狀态的黎曉強,稍稍理順了一下自己黑'色'馬甲上的褶皺,他将自己小帥的面龐朝向門口,臉上'露'出讓人完全無法挑剔的完美笑容。八顆晶瑩的牙齒在黎曉強的微笑中閃耀着,親切與尊重就那麽自然的撲面而出了。
面前的客人黎曉強很熟悉,即使如此身具職業精神的他,還是盡可能盡善盡美的表現着自己的職業素養。店裏曾經帶過自己的那位前輩說過,客人就是客人,不論多麽熟悉他們都是客人。做好自己應該做了,是你能站住腳的最大保證。
“照舊嘛!先生!”所有的動作,黎曉強都做的毫無瑕疵,即使已經問過這個問題許多次,他還是堅持按照規矩讓客人确認道。
“沒錯!照舊!”那人說完後,便走進了通向二樓的旋轉樓梯後的位置。那裏的位置異常偏僻,事實上你不常來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一個巨大的裝飾酒櫃将能看見那裏的路徑擋掉了大半,隻留下一點點可供通過的通道。
黎曉強反身回到吧台,取出那位客人存下的那瓶澳大利亞葡萄酒,思緒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初見他的那一天。那是幾個月前的某個夜晚,悶熱的天氣讓人十分難受,即使是在午夜酒吧的裏,也依然無法驅除人心中的煩躁。
第一眼看見那個人的時候,閱人無數看過各種人物的黎曉強,隻是将他當成了一個愛尋幽探秘的過客。出于職業的本能素養黎曉強依然如故的,提供着最盡善盡美的服務。
誰知那位客人居然在進門之後便直接走向那個異常偏僻的位置,同時還點了一瓶貴的吓人的普通紅酒。
然後這位客人便成了這個的常客,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酒品,直到神秘的老闆爲他而來。黎曉強從沒有想到,嗜酒如命的老闆居然有一天會拿出自己的珍品和人分享。更加讓人意外的是,那位看上長相平凡的客人,居然大煞風景的說自己不會喝酒的話語。
故事似乎應該在這樣的環境下結束了,可是美麗的猶如野玫瑰般的老闆,居然容忍了這個家夥。上帝啊!事實上黎曉強正猜測着,這個男人在走出酒吧之後,八成會在某個黑暗的地方人間蒸發掉才對。
在那天之後,那位客人便消失了一段時間。當他在出現的時候,黎曉強發現他變了很多。某種無法用言語測度的氣質,籠罩在這個普通的男人身上。似乎又是被他吸引,老闆再次神秘的降臨。
兩人十分親密的吵鬧逗弄的對方,就在昨天這個男人,居然還狠狠的戲弄了一把女王大人。黎曉強想着,這次應該被沉進尚浦江或者外海了吧!可是,就在剛才,他又出現了。這次的他似乎又變化了不少,甚至連臉部的線條都明顯硬朗了不少,爲什麽會這樣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老闆交代過,原話是:“要是那個混蛋還敢出現,馬上給老娘打電話。”
那怒火中燒的樣子,黎曉強滿心期待的能看一場好戲。
“…………相愛沒有那麽容易,每個人有他的脾氣,過了愛做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過平靜;幸福沒有那麽容易,才會特别讓人着'迷',什麽都不懂的年紀,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
某個嗓音不錯的女孩,走上酒吧中央的舞台,拿起麥克風娴熟的唱起了這首歌。夜魅也經營這種業務,隻是來到這裏的人群很少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的表現自己。即使無法看見女孩的臉龐,沐羽晨還是能感覺到那幾滴從女孩臉上滑落的'露'珠。
酒吧在女孩的歌聲中完全安靜了下來,每個人似乎都陷入了某些被喚醒的記憶裏。沐羽晨端起面前圓桌上的高腳杯,微微喝下一小口那紅'色'的酒'液'。
酸、甜、苦三種味道在他的口腔中回'蕩'着,沐羽晨不得不再次發出歎息,自己真的不适合喝紅酒。有些不爽的某人,直接一口幹掉了這杯紅酒,接着發出了一聲滿足般的歎息。
“又是這樣,爲什麽老是這樣!”那話語中帶着一種滿是野'性'的焦躁,就像一位苦口婆心的教師對着自己屢教不改的學生。“紅酒不是這樣喝的,我教過你幾百次了。還有,你昨天居然那樣糟蹋了一瓶完美的極品好酒。…………”
沐羽晨臉上滿是惡作劇成功的滿足神情,其實在于夜妃走過來的時候,她那獨特的足音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即使這個女人刻意的小聲前行,也依然未能潛藏住。明白這個女人的盤算,沐羽晨便毫不猶豫的做出的反擊。
“隻是一杯酒好不!而且我是花了錢的也!”沐羽晨滿臉我是暴發戶,我什麽都不懂的模樣。面前剛剛還十分激動的女子,就像被抽掉了脊柱的哺'乳'動物一般,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就是個普通人,卻老是能弄到好東西。”于夜妃将自己的身體埋入柔然的天鵝絨軟椅中。“你那麽浪費,遲早會遭到天譴的。”說着便抓起沐羽晨的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品嘗了起來。
“其實我有口蹄疫來的!”沐羽晨臉上忽然出現了害羞,以及不好意思的神'色'。
剛剛端起杯子,送入嘴裏的于夜妃頓時噴了出來。咳嗽聲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響起,伴随着的是沐羽晨再次惡作劇成功的得意笑聲。表情錯愕的于夜妃看上去似乎還沒有想明白過來,然後半好笑般惱怒的神情便爬上了她那絕美的容顔。
“你知不知道你戲弄的是什麽人!就算蘇晴夕都不敢這麽開我玩笑!”于夜妃滿臉嚴肅,一種長期立于人上的氣質在她身上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