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聖女突然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心裏好像少了什麽特别重要的東西。
仿佛小孩被奪了最心愛的玩具,青桑聖女無端湧起一股怒火,不禁歇斯底裏尖叫:“回去,再回去,我要再回去!”
呂楊看了一旁的桑洪首領,聳聳肩膀,攤手道:“桑首領,你看,不是我不願意讓聖女出來,她這個樣子……”
桑洪擺擺手,自然不敢怪罪呂楊,隻能轉頭朝自己女兒呵斥道:“鬧夠沒有,一連幾天不見蹤影,整個部落人心惶惶,若不是上使說你在閉關,隻怕所有年輕人都要鬧翻天了!”
“三天?”青桑聖女定了定神,有些詫異。
“對,三天!”桑洪惱怒,“你一個姑娘家,還沒有過門,怎麽就這麽膽大包天叨擾上使?你就不怕别人說你不知自重嗎?”
“别人愛說就說,本聖女從不畏懼人言!”青桑聖女冷哼一聲,顯得不屑一顧。她轉頭急着朝呂楊道:“你再讓我瞧一瞧,就再瞧一眼!”
“那不好辦呀!”呂楊攤攤手,“桑首領已經接連來了兩天,對你很是不放心,我看你還是先跟桑首領回去,平息了族中的非議,再好好安慰你的家人,等到你正式嫁過來,成了本國主的妃子,那琅嬛聖殿随你怎麽研究!”
青桑聖女頓時失望,咬咬牙,握緊了粉拳,急切道:“好,今天晚上本聖女就嫁過來,我一定要今晚就到那聖殿裏面去!”
她剛才正在研究青帝九變的法門,這一門可以直通天人的奇門玄功竟然被呂楊放在了琅嬛聖殿之中,當青桑聖女從浩如煙海的華章中将之挑出來的時候,青桑聖女簡直興奮得要暈阙過去了。
青帝九變簡直就是爲她量身創造的奇功,可惜她剛剛研究到第八變,便被請出了琅嬛聖殿,這簡直讓人抓狂。
桑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心想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中了邪,前幾天還對自己發脾氣,說是不中意自大的上使,打死也不同意自己安排的親事,現在一轉眼就轉變了?這也太快了?
“父親不要多想,這就這麽決定!”青桑聖女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态,告罪一聲匆匆跑出了木殿。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桑洪苦笑着搖搖頭。
“這不正是桑首領樂于見到的嗎?”呂楊微笑。
“也是!”桑洪颔首,十分滿意,“小女能夠托付給上使,那是小女的福氣,往後還要請上使照顧了!”
呂楊擺擺手,“桑首領且放心,本國主絕不會讓聖女有一絲一毫委屈的!”
“這就好!”桑洪朝呂楊告了罪,退下了。
桑洪走出木殿,回頭望了一下,滿腹疑惑,女兒的轉變始終讓他不能釋懷。桑洪很最清楚女兒的性格,那是非常有主見,不會輕易改變決定的一個性子。而且對一個人的印象,也不可能這麽快發生轉變。
桑洪不放心,轉身到了青桑聖女的木屋,這是一座布置非常别緻的小花園,一棟棟尖頂狹長的奇特木屋連成一片,木屋之中鋪設皮毛制作的毯子,一張象牙床陳放在裏屋,誰也不容許進入。
這就是青桑聖女的閨房。
桑洪在屋外呼喚了兩聲,青桑聖女走出來,有些心不在焉,“父親來了,不知有什麽吩咐?”
“你真的決定要嫁給上使了?不後悔,不反對?”桑洪詢問。
“不後悔!”青桑聖女下了決心點點頭。
“你前些天不是還不同意嗎?”桑洪詫異。
“父親,人是會變的,女兒就是突然覺得上使其實也挺好的!”
“也罷,你不反悔就好,不過你這幾天究竟在哪裏閉的關,且與我說清楚了,否則我可不同意你今天晚上就嫁過去!”桑洪闆着臉。
“好!”青桑聖女将自己在琅嬛聖殿中的情況說了一遍,桑洪有些吃驚。
“你從來沒有撒過謊,好,你說的情況,我相信了,好好打扮一下,今天晚上你就嫁過去!”桑洪有些愛憐地拍拍青桑聖女的臉蛋,這種親昵的動作,青桑聖女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了。
“自己終于要成爲别人家的人了啊!”青桑聖女突然意識到。
桑首領轉身叫來下人,吩咐所有人都行動起來,爲今天晚上的嫁女做準備。整個大部落很快熱鬧起來,一堆堆的篝火再次在部落中點燃起來,部落的男女老少舉行篝火活動,殺牛宰羊,載歌載舞,一直要歡慶一天一夜。
青桑聖女穿上盛裝,頭戴一種金色的波羅神花,在親朋好友的歡送下,被簇擁到了呂楊下榻的木殿。
呂楊幾乎不用做任何準備,出門将青桑聖女迎入殿内就算完成了儀式。
在青桑大部落,嫁女簡單得讓呂楊吃驚,呂楊甚至聽說不少年輕男女第一次見面,當晚女方就跟男方回家,住到了男方家,算是成婚了。
青桑聖女的出嫁,好歹有部落許多人歡慶,算是極爲隆重。
“我要到琅嬛聖殿瞧一瞧!”青桑聖女見到呂楊便開口說着。
“不圓房了?”呂楊微微吃了一驚。
青桑聖女一臉疑惑地打量呂楊,皺眉道:“你一刻都等不及還是怎的,你那聖殿之中那麽多貌美如花的阿修羅魔女,還卻少一個給你發洩**的女人不成?”
“罷罷罷……”呂楊有些無語地揉揉太陽穴,連忙揮一下衣袖,将青桑聖女趕入琅嬛聖殿,任其瞎折騰去。
就像青桑聖女說的,呂楊并不缺乏女子,到了呂楊這樣的境界,生理上的**已經微不足道。
呂楊甚至能夠控制自身的每一個**,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但是有一種**卻無法壓制,那便是追求至上力量和長生的**,這種**隻會随着修爲的高深越發膨脹,最終會成爲修行者永無止盡的**深淵。
若是沒有這種**,修行者便與行屍走肉無異。
呂楊從很早就明白這一點,人活着,總要有目标才不會迷失和空虛,他願意将追求大道作爲自己**的終極。
青桑聖女再一次如願以償站在琅嬛聖殿的大殿中,仰望浩如煙海的璀璨華章,很幸福很饑渴的沉浸在追求法道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呂楊神識察看了一眼,搖搖頭,轉身閉目靜修起來。
木殿之外,篝火照耀不到的地方,三位木祖聚集在一起,望着呂楊所在的地方,心思複雜。
“怎麽樣”椿祖疑惑道。
桑祖搖搖頭,一臉失望,無可奈何道:“聖女還真是不懂事,她怎麽就不明白,大部落的命運可以說全系于她的身上,那南海國主雖然成了青桑部落的女婿,但是願不願意保住部落還很難說!”
桑祖正歎息,身後身影一閃,呂楊悄無聲息從黑暗中走出來,冷着臉道:“三位前輩,窺視别人**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三位木祖頓時尴尬,椿祖佯裝咳嗽,說道:“南海國主,我們三個老家夥也是關心你!”
“是關心部落的未來?”呂楊冷哼一聲。
桑祖神色嚴肅,問道:“不知道南海國主想要怎樣?你也看到了,青桑大部落人少力微,決計是抵擋不住大匡皇朝的征伐……”
呂楊歎息:“三位前輩怎麽還不飛升,這世間的小事,你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這怎麽成,咱們怎麽說也受了青桑大部落的好處許多年,怎麽能看着青桑大部落被吞并?”桑祖搖搖頭。
呂楊頓時敬佩,這三個老頭,雖說耍了一次賴,但是忠于青桑部落,也算可敬可佩。
“辦法倒不是沒有!”
“什麽辦法?”
“像南海國和東來國一樣,主動稱藩!作爲藩屬國,大匡皇朝很願意看到萬國來朝,這也是朝堂上那些大儒們樂意看到的情景,隻要這麽做,以仁義爲先的大臣們會爲青桑國提供庇護,而不是讨伐!”
“青桑國已非國,而隻剩下一個大部落,桑首領有上表稱藩的資格嗎?”桑祖憂慮道。
“青桑部落不是一向自诩爲青桑國正統嗎?”
三位木祖颔首。
“那就成了,以青桑國正統的名義,上表稱藩,皇朝會同意的,說不定皇朝還會出兵支持青桑部落一統三部,平定叛逆!”
“這方法或許可行!”三位木祖眼神一亮,立刻朝呂楊行大禮道謝。
“去和桑首領好好商量!”呂楊擺擺手,轉身化遁光落入木殿。
三位木祖對視一眼,連忙去找桑首領商量去了。呂楊在木殿中轉過頭來,歎息一聲,這刀兵之下,生靈塗炭,若是能夠兵不血刃,也算是一場造化。
隻是可惜,這青桑大部落沒有智慧高絕的智者,桑首領眼界所限,沒有能夠爲部落籌謀一個好的未來。
三個大部落一直處于鼎立狀态,對青桑國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呂楊思索着,搖搖頭,這些讓人頭疼的大事,确實不好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