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神通,也是呂楊最近才琢磨出來的一個殺手锏,是呂楊目前爲止最具攻擊力的一個手段,它融彙天人武道和聖道箭術于一爐,轟碎山峰隻是等閑,它甚至能夠和毀天滅地的隕星對射。
呂楊其實不想使用這門神通的,因爲威力太大,傷人傷己。
呂楊身上的精氣神迅速衰退,整個人仿佛患了大病一般,臉色灰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變得灰敗。
李若水從聖殿中跳出來,連忙取出一個丹瓶,連倒出三粒給呂楊服下,呂楊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沒事吧?”李若水擔憂道。
“沒事!”呂楊擺擺手。轟隆一聲,天淫教主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人斜斜躺在塵土之中,氣若遊絲。
她的身上,衣裳褴褛,有的地方破碎成一條條爛布條,露出的肌膚原本應該是潔白瑕的,不過此刻卻是傷痕累累。
“她那些弟子被她藏哪去了?”水雲崖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昏迷天淫教主,好奇地觀察着。[
隻見天淫教主閉着眼睛,呼吸微弱,白皙的臉頰上有幾次血污,柳眉微微蹙起,看上去還頗有幾分我見尤憐的感覺。
“那是……”水雲崖詫異,她的目光落到天淫教主的眉心上,那是一道若有若的裂紋,隐隐透着一縷微光,透過神識的觀察,水雲崖立刻斷定那是一個祖竅空間,溝通意識海。
祖竅空間可大可小,非常玄妙,它可微弱塵埃,可藏萬物,可運神識,可照虛空,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玄奇的竅穴。
“竟然将人藏在眉心祖竅之中!”水雲崖伸手虛空一抓,法力透入天淫教主的眉心,往外一扯,一團透明的光罩從天淫教主的眉心跳出來。
光罩見風就漲,直到幾畝大小,光罩裏面赫然是數十人,全都是天淫教弟子,均是年輕的女子,一男兒。
爲首的正是沈白衣,她正惶恐地握着一柄飛劍,死死盯着呂楊和水雲崖等人。
光罩消失,天淫教弟子沒有逃跑,而是紛紛朝呂楊下跪求饒。
“前輩饒命,饒命啊……”
“毒殺大匡軍的事情不是我天淫教所爲!”
“我天淫教是隐教,早已經避世不出千年之久!”
“請前輩饒教主和我等一命,我等願意将天淫教寶物全都奉上!”
……
看着沈白衣和其他天淫教弟子的求饒,水雲崖非常之痛快,她轉頭對呂楊道:“其他人都可以饒,但是決不饒了沈白衣這個賤婢,我要弄死她!”
沈白衣坦然,朝呂楊道:“若是能夠饒了我天淫教上下,給一條活路,我願意一死!”
呂楊自然不知道沈白衣和水雲崖的過節,他擺擺手,一指水雲崖道:“你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沈白衣連忙道:“深仇大恨倒是沒有,隻是這兩個女人端闖入我天淫教重地,還殺了天毒教的大弟子,企圖嫁禍我天淫教,所以她們被教主拿下,我隻對她用了一點刑!”
李若水臉色有些尴尬,而水雲崖臉色鐵青,憤怒地等着沈白衣,恨不得上胖揍沈白衣一頓。
“你們殺了天毒教的大弟子?”呂楊驚訝。
“是,他是這麽自稱的,我們怕她勾結天淫教,所以把他殺了!”李若水道承認道。
“所以才和天淫教起了沖突?”呂楊恍然大悟。
“沈白衣!”呂楊看了一眼沈白衣,再次确認道:“你确定天淫教沒有參與毒殺我大匡軍的陰謀?也沒有和天毒教等有牽連?!”
“确定,确定!”沈白衣連忙說着,她極其善于察言觀色,知道呂楊并不是暴虐之人,觀呂楊之精氣神,可知呂楊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而且正直,非那種小肚子雞腸的小人。
天淫教上下,若是想活命,還就在呂楊的一念之間。
沈白衣連忙道:“我天淫教已經千年不出世,若是前輩不信,可以詢問南巫山周邊部落之人,他們可以作證!”
水雲崖大怒道:“天毒教害了大匡軍這麽多條性命,你們天淫教和天毒教同出一源,一定同氣連枝,你還敢騙我們?”
“不是不是!”沈白衣不理會水雲崖這個刁婦,對呂楊道:“天淫教雖然和天毒、天煞等教同出南巫山,可是五教之間一向不和,五教之間是敵非友,想必那個天毒教大弟子此番前來,就是爲了遊說我家教主來的,如此可證我天淫教的清白!”
“清白?”水雲崖冷笑,蔑視道:“你們天淫教修煉的都是些淫穢法門,還有什麽清白可言?”
沈白衣大義凜然道:“非是淫穢,而是人倫大欲,而且我天淫教至高法門修煉的乃是天欲,天魔欲色之至高境界是太上忘情,最終與天欲合道,從本質上說,人欲乃是小道,天欲才是大道!”
“自吹自擂,好不要臉!”水雲崖冷哼道。
呂楊擡手,打斷水雲崖的話茬,歎息一聲,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話了,不過你要知道,若是日後我知道今天一番話你是在騙我,那後果……”
“白衣發誓,沒有欺騙前輩,否則讓我萬箭穿心,不得善終!”沈白衣連忙發誓。
“好吧,我可以饒了你們的命,天淫教主的命也可以饒了,不過要聽我的話,要知道現在莫說是南巫山,就是整個南荒都已經不再是一片清淨之地,大匡的大軍和鐵蹄始終要踏平南荒,聖道的光輝始終要籠罩整個南荒,南荒的一切人和事,都不免受到影響,你們天淫教若是還想像以前一樣平靜的修行,就需要尋一個靠山,否則麻煩會窮盡,甚至一不小心就會教毀人亡!”
“我等願意歸順前輩!”沈白衣連忙發誓,其他天淫教弟子也連忙發誓。
呂楊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這天淫教是南巫山五大隐教之一,肯定知道天毒、天煞教的底細,将天淫教收服過來,異于挖五教的牆角。
這樣的事情,呂楊何樂而不爲,更何況,呂楊對于天淫教的道統也非常感興趣,據他猜測,天淫教的道統來源于域外天魔,一是欲色天魔,而是幽昙天魔。
天魔是世上凡人最難以理解的存在,有的修行者認爲它們甚至不存在,所謂的天魔隻是心魔作祟而已。
這種看法明顯謬誤!
呂楊不知道欲色天魔和幽昙天魔是怎樣的存在,但是這不妨礙自己想要去了解。
“若水,給天淫教主服兩粒丹,救一救她!”呂楊揮手。
“是!”李若水連忙上前,給天淫教主服用了兩粒靈丹。天淫教主現在的傷勢非常重,被十二天誅打傷,沒有直接飛灰湮滅已經非常僥幸,能夠保住性命絕非容易。
水雲崖頓時不服,冷哼一聲,氣得臉色發白,不過她看得出來,呂楊的決心已下,自己絕可能更改,再說了,打敗天淫教主的不是自己,而是呂楊本人。
看過呂楊打壓幽昙天魔分身和天淫教主的恐怖手段,她就感覺到發怵,對呂楊也就心存畏懼。
呂楊瞪了一眼,水雲崖便敢怒不敢言,隻能在一旁拽着小拳頭生悶氣。
天淫教主被十二天誅擊中,身上傷痛,更重要的是神魂被重創,否則憑着修行者的獨特體質,她不可能昏迷。
修行者一旦陷入昏迷,就說明受傷奇重。不過李若水手中的并不缺乏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的靈丹。
天淫教主很快醒來,她叮咛一聲,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天淫教弟子們全都護在自己身邊,呂楊則站在面前,智慧如她,哪裏還不知道境況?
沈白衣跪下道:“教主生死一線,弟子不孝,爲了本教的生死存亡,已經答應歸順南海侯,弟子自作主張,還請教主責罰!”
天淫教主在弟子們的攙扶下站起來,歎息道:“也罷,成王敗寇,還有什麽話好說?!”
“識時務爲俊傑,教主智慧和修爲超凡,想來已經到了地階巅峰,若是就此毀了,豈不可惜?!”呂楊笑着。
“好吧!”天淫教主認命了,看向呂楊,道:“本教可任你驅策,隻希望本教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天淫教主看了一眼桃源,感覺有些悲涼,隻見桃源已經面目全非,滿目狼藉,這個情景可是千年來唯有之景象。
呂楊笑道:“我也不要你們當牛做馬,也不要你們當奴仆,僅僅隻是要你們追随而已,南巫山五大隐教,我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感興趣?”天淫教主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呂楊擺擺手,并不多言,略微遲疑道:“我是大匡皇朝的南海侯,修習的是聖人之道,天淫教這個教名并不中聽,可否改上一改?”
天淫教主道:“天淫教是世人對我教的稱呼,其實本教正名爲天欲教,天欲則,天道之大欲,實不爲外人所理解!”
“原來如此!”呂楊微微颔首。
“桃源本事一處世外勝境,沒想到狼狽如此!”呂楊足下一頓,聖道之氣悍然發動,一波波的聖道之氣以足下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輻射開,所過之處,地面草木萌發,那些被摧毀的桃木立刻煥發生機,重新生長。
好一會,整個桃源方圓十數裏之内,全部披上了綠意,滿目瘡痍的桃源也恢複了大部分的勝境。
天淫教衆人看得眼神一亮,對呂楊的手段又驚又怕。
原來呂楊的聖道之氣中蘊含五行陰陽,謂之七政之力,功可颠倒五行,運轉陰陽造化,令山川微微變化、草木枯榮,均是等閑之事。
就是這種能力,對于天欲教來說,亦不擅長,天欲教的領域,并不在此,這就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的道理了。
“可否到殿中一叙?”呂楊指着沒有受到波及的欲色殿道。
“請……”天淫教主那裏敢怠慢,敗寇就要有敗寇的覺悟,連忙領着呂楊和水雲崖二女進入欲色殿。